“不行……”她大叫,拼命摇头:“我……我身子不舒服……”这个男人居然好意思提起大婚,大婚之夜,他在别的女人的房间得意快活,现在想起给她补一个了。
“少诓我……这些天,你吃的舒服,睡的舒服,脸蛋儿红红润润的,哪有不舒服的样子?拜托亲爱的夫人,扯谎也该扯个像样一些的!”南宫斐然说着,还故意凑下了脸来,似乎想亲她,她心中吓了一跳,竟然“呀”的一声叫出来,直往边上避去。原本被他吻过几回,不会如此慌张,可是谁让他偏偏要死不死的提起大婚,洞房花烛那夜,哼。
“主子,你怎么了?”
房门,被急急的推开。
忠心护主的秀秀和小桃刚刚洗漱完毕准备回房去休息,正好经过房间的时候听见尉迟娉婷的这一声惊叫,以为出了什么事,忙冲了进来。待看到南宫斐然将尉迟娉婷圈禁在自己怀里时,两个丫头看着一呆,脸一红了起来,忙跪下。
南宫斐然回头,斜眼看了一下,倒不见怪,只轻笑说:“怎么都不敲门就进来了,生怕我把你们主子吃了不成?倒是个忠心的丫头。”
小桃和秀秀把头垂得低低,她二人虽也还是处子,可到底是清楚的,心下明白许是世子想要与主子欢好,主子不愿才惊吓出声的,只呐呐的答了一句:“回世子话,我们两个只是听到了主子的声音,以为又遇上了什么事,这些天,总是怪事层出不穷……”
南宫斐然笑着接过了话去:“若有怪事,我会好生照看,你们两个退下吧,没有本王的吩咐,不许再进来。下去!”
秀秀和小桃忙起身出去,同时把门关好。
尉迟娉婷依旧穷紧张的,心下生怕这个男人再行不轨之举。话说他若想行洞房之欢,作为他的妻子,似乎完全没有立场去拒绝的,可是她无法接受,至少现在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自己也是不是真的有些喜欢他,她还没有想清楚,如何能行夫妻之好。尉迟娉婷心头处是砰砰直跳,早已急成一团,不知又该找个什么借口才好,总不能真和自己的夫君在床间施展拳脚大战三百个回合吧。
“南宫斐然!”她想她需要跟他好好谈谈。
“嗯,夫人有何指教!”咫尺间,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放出的眼神似乎很热烈,没有赤。裸裸的欲望,只透一些坏坏的调戏之意,不轻浮,只有好玩。
尉迟娉婷疑惑的看着,咬着唇:“你并不想娶我的是不是?”既然现在冒出了个墨墨的名义父亲,对,只是名义父亲,他除了帮忙制造墨墨,并没有尽过做父亲的责任,既然这个名义父亲出来了,事情似乎变得有些复杂,虽然她不会因此就认定那个男人,但是她隐约觉得,这两个男人之间,迟早会有一番明争暗斗,倒不如现在把一切说清楚了好。
南宫斐然挑眉:“何以见得?”
“成亲之前,我们就说的明明白白!”尉迟娉婷说的斩钉截铁。
“哦,有些官面上的推托之辞,你当我没说过。何况,那时我不了解你,没有与你相处过。”南宫斐然也说的毫不犹豫。
“什么意思?”柳眉轻挑。
“那时候只是奉旨成婚,却不了解你,也没有与你相处过,别打岔,我知道我现在也不见得了解你,但是与你相处这些日子,你是怎样的人,我心里还是有分寸的,何况,我也知道了我当日并非花凝眸所救,而是托你之福,所以,你不要想再逃,我不许!”男人认真的看着尉迟娉婷,说的情真意切。
少顷,他笑笑,一派悠闲,点点她的红唇,说:“喂,好了好了,别咬了,刚才逗你呢!这么不经逗!不过你不要故意曲解我话的意思哦,刚才说要与你进行床上运动是逗你,而那番……你听见那番话了,那可是真正的肺腑之言。”
尉迟娉婷不信的翻了翻眼睛,但是没有说什么。
大掌抚上她垂在胸前的丝发,抚了又抚,睇视的眼神很亲切,是满带笑意的,他很亲呢的往她额头轻轻敲一下,说:“为什么一直这么抗拒我呢?既然嫁了我,就该有心理准备,你可千万告诉我你这嫁过来是打算做有名无实夫妻的!想都别想,娶都娶了,我南宫斐然绝不会徒担了虚名。况且,放着你这么个没人在身边儿徒担这个虚名,傻子才会这么做呢。”
这话一下又让她紧张了起来,整个人一颤。她不是没有想过,会和他发生些什么,一开始因为二人有言在先,只是名义夫妻,她自然不必担心这些,可是随着后来慢慢变化的感情,她也曾想过这些,但是仅仅是想想,而且一想就很烦,每次都是不了了之,从没有想出个结果。
南宫斐然看在眼里,忍不住又噗哧一笑,再次往她额头叩了一下,道:“紧张什么呢,不会现在就让你做实的。我对强迫这种事不感兴趣。等你慢慢适应我以后,我再让你做我的女人。”语气是那么的自信与真诚。
说着,低头往她脸上很不客气的咬了一口,眼见她脸一下唰成红通,他再次发出一声欢快的笑,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现在开始,要学着做我南宫斐然的夫人,放心,我会给你时间的,一直等你。”南宫斐然说的这些话都是真心的,而且许久之前就想说了,但是一直觉得说不出口,但是今日,他得知出现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他竟有些紧张。
不等她回应过来,他将她送回被窝,起身说:“我去沐浴,洗洗汗气……回见!”
留下心脏砰砰急跳的她,在床上止不住的双颊发烧,既恼羞着,又好奇着,她发现自己并不排斥这个男子,虽然她早就发现了这个事实,但是她不得不承认,也许是因为第一次来的太痛苦,她对这个事情从心底有丝抗拒;虽然他的举止很孟浪,但绝对没有恶意。
他身上透着一股子既熟悉又与众不同的气息。她很清楚,但又不明白这种气息从何而来。
不一会儿,他一身清爽的回来,身着雪白的单衣,大大方方钻进了她的被窝。
回头时,待看到她紧张又涨红的脸,南宫斐然扬眉:“喂,干嘛呢?把眼睛瞪这么大?睡吧!说不碰你就不碰,拿着刀架到我头上逼我,你明儿还是清清白白女儿身,但是想让我到别处去睡,不可能。丢脸也就算了,明儿个只怕还会被他们笑死。”南宫斐然没好气的说。
她怔住,他刚才说的那个词是“清清白白”,可是,早在五年前,她就已经不是清清白白的了,而且因此,她遭人耻笑。
南宫斐然似乎看穿了她在想什么,但是他只是淡淡的笑笑,并不多说话,他明白,五年前的事情是她迫不得已,那时她只是个弱质女流,这些事情,怪不得她,她曾经因此被人唾弃,而今后,他要为她撑起一片天。
“南宫斐然!”她叫他,心头有很多疑惑,却不知从何处说,眼前的这个男子每每让她倍感亲切。
“什么事?”
“哦,没什么!”
“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如此是不是?”
呀,这人,真会摸人心事。她确实很好奇,婚前她清楚的记得他说过他们只是契约夫妻而已,清楚的记得他说他是绝对不会爱上她的。
“这事,以后告诉你。睡觉!我一连几天没好好睡过了,现在非常非常听想睡。”连连打了几个哈欠后,他闭了眼。其实心中却很清醒,他知道她心里有事,他很想问,可是却又不敢问,他怕听到他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只会逃避的男人,这件事情,他会问,而且会用心的去争取她,可是现在,他只想珍惜这份宁静,安静的在她身边,嗅着她的体香,过了今夜再说。
尉迟娉婷怔怔的看着这个男子,觉得他今晚似乎格外不同。
她缩在那里老半天,直到身子冰凉了,才小心翼翼的缩到回被子,却怎么也不敢和这个男人靠的太近。
“别躲了,要是我存心想怎么着,床就这么大,你能躲哪里去。再说,你是我的夫人,总这么躲着我没好处的……过来,睡吧!”
手一伸,就将她揽进了他那阔阔的胸膛里。
她窘红了脸,闻到了一股子属于成年男子的异样气息,薰的她心,直跳,同时,她也听到了来自他胸膛里那沉稳而微促的心跳声。
南宫斐然扬唇一笑,随手一道掌风,将小灯扑灭,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脸上微然而窘的神色。
闭眼前,一阵阵女子的幽香沁入鼻息,软香抱怀,味道其实满真不错,只是,他总觉得自己的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还有,他不得不沉着嗓子说一句“不要乱动了好么”。
唉,她的身子好香好软,会让他想入非非……
☆、118、娘亲羞羞
尉迟娉婷是被窗外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的。
睁开眼,一缕纯纯的阳光正打在脸上。
大漠初生的太阳,最是清纯,温暖。
窗户开着一道细缝,有微风夹杂着大漠特有的气味徐徐传进来,沁人心脾。
尉迟娉婷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才回想起了昨夜的一切。枕边人已经不知何时离开,但是似乎依稀还能闻到他的气息。
门,被温柔的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脸春风得意的南宫斐然。手里端着一碗粥,看见尉迟娉婷已经睁开了眼睛,便走过来轻柔的说:“我想你也该醒了,来,吃点东西。”
“外面在干吗,好吵……”尉迟娉婷打了一个哈欠,问道。
“哦,没什么,下人们在收拾东西,不是说了今天要去墨齐洲么,他们再准备行装呢。”南宫斐然解释道。看着眼前这个睡意朦胧的小女人,他这个在战场上一夫当关的不败神话突然有了居家男人的闲适感,而且,这种感觉似乎不错。
南宫斐然把手中的碗放在桌子上,然后伸过强有力的双臂趁尉迟娉婷不注意又把她紧紧的圈在怀里。脸上荡漾着满足的笑容。
“你想干嘛?”尉迟娉婷不悦的想推开这个男人,一大早上就来烦她。
“嘻嘻,让我抱抱。”南宫斐然不顾尉迟娉婷嫌他的眼神,而是把她牢牢的抱在怀里,偶尔还趁机在她唇上,额头,脸上,偷偷烙下吻痕。南宫斐然觉得这样似乎很有意思,看着怀中的女人像个孩子般想挣扎却又无奈的不能动弹,他玩性大起。
“喂,你到底让不让我吃东西了。”尉迟娉婷抗议道,她清楚要是再这么下去自己的清白可就很危险了。
听到这话,南宫斐然才不情愿的放开怀中的女人,扶她做起,然后端过碗坐在床头,悉心的舀起一勺米粥,在唇边轻轻的吹起,然后才送到尉迟娉婷唇边,同时又说道:“听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要么给我抱,要么就乖乖让我喂你。不许瞪眼睛。”
说的很是霸道,可是却让她心里有种暖暖的感觉。
“咦,娘亲羞羞,我都不让大人喂饭了呢。”一颗小脑袋从门缝里探了进来,淘气的脸上挂着天真的笑容。
“乖儿子,过来。”南宫斐然说道:“咱们啊,要父子一心,把你娘亲宠上天。”南宫斐然煞有其事的对墨墨说。
墨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撅起了小嘴,不悦的说到:“爹爹,我要小白,小白被坏蛋带走了,我好担心他。”眼光中闪烁着晶莹剔透的泪花。
“放心吧,爹爹答应你,一定帮你找回小白。”南宫斐然说着伸出小指,勾上墨墨粉嫩的小手指,然后抱着墨墨往外走,一边说道:“娘亲要更衣洗漱了,咱们两个大男人该回避一下哦。”一边把墨墨举得老高逗他玩。
接着秀秀和小桃在南宫斐然的示意下进来帮尉迟娉婷更衣。
尉迟娉婷再次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袭素衣。
南宫斐然在门外的院子里等她,负手而立,看到尉迟娉婷走了出来,眼前不禁为之一亮。
一袭淡黄碎花长裙,裙摆正在微风中轻轻扬起,头发只是被随意的挽起,一根简单的玉簪把头发固定住,高高的发髻上插了一个玲珑的步摇。而脸上没有过分的浓妆艳抹,柳眉,朱唇,明亮的眸子里还荡漾一弯浅笑,白皙的面庞上两个酒窝清晰可见。
南宫斐然看的有些出神,心中不禁暗叹,一个女人不管打扮,只要是本身有独特的气质,不管是华丽,抑或是简约,都有其自身的韵味。
当下走上前去,伸出一手揽上尉迟娉婷的腰,因长年拿握兵器而粗糙的大掌贴上尉迟娉婷柔软的腰际,顿时有种心神荡漾的感觉。
“夫人,其他人也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们去前院等等便可以出发了。”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线。
墨墨从风轻语的房间里跑了出来,已经换上了一身紧身束衣,显得帅气而可爱。
南宫斐然上前把墨墨抱在怀里,然后又挽着尉迟娉婷朝前厅走去,三人的背影,宛若幸福的一家三口,易逍遥和风轻语相望一笑,然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墨齐洲,据沙漠山庄有百里之遥,是这个沙漠山庄方圆五百里唯一的一处绿洲,金雕玉砌幽暗场就在墨齐洲地下,至于是怎么建成的,尉迟娉婷并不清楚,只是听说那个地下场所并不比地上恶劣,此番她倒是想好好见识一下。
此行大部分人都已经换上了马匹,就连柳若眉和紫萱郡主也在各自哥哥的悉心照料下也骑上了温顺的马,只有那些宫中出来又年迈的老太医,和几个内侍官乘坐马车。
南宫斐然的胯下坐骑,便是他的通身雪白无杂毛的追风,墨墨坐在他的怀里兴奋的握着缰绳和追风说话,其他人以为只是小孩子在自己玩耍罢了,但是尉迟娉婷知道,他的这个宝贝儿子是真的有能耐和马匹说话。
尉迟娉婷则骑着一匹枣红的母马,与南宫斐然并肩而行。看着墨墨与追风说话说的兴奋,心头不禁又飘上一片愁云,不知此番,进入这个宝物横生的地方,能不能打探到冰火翡翠玉蟾蜍的下落。
尉迟娉婷向易逍遥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来。
“雌雄双煞有消息了么?”尉迟娉婷问道。原本计划雌雄双煞要在永安关关外与他们会和的,可是自从出了永安关却一直没有她们夫妻二人的消息,不知道遇上了什么事让他们分不开身。
易逍遥也是脸上露出几分担忧之色,然后缓缓的摇了摇了头,道:“以他们夫妇的能耐,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大事,没有理由迟迟不现身,许是有什么要紧事情耽搁了,老大你别太担心了。”
尉迟娉婷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那么那个沙漠四虎,有下落了么?”
“我在那个刘家院子里里外外仔细查探过了,没有一点他们何去的迹象。”易逍遥说道,他想起了昨夜他又折返到那个刘家院子,里里外外看了看,除了找到了墨墨说的那个通往外面的地道,但是已经被堵了,其他的,他什么也没有发现,那些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此事还需仔细探查,我觉得,沙漠四虎,只是一般的沙漠劫匪,他们的目的,似乎不在于墨墨,只是冲着雪獒去的,既然是为了雪獒,想必也会急着脱手,带那么个庞然大物,必然行动不便,那么我们此番去金雕玉砌幽暗场,便要多留些心眼,注意一些喜欢奇珍异兽的人。”尉迟娉婷分析道。
“不错。如果雪獒还在沙漠四虎手里,还好找些,他们若是卖到辽国,或者其他的一些部族,那就不好办了。”易逍遥说着。
尉迟娉婷看见墨墨听见易逍遥偶的这番话后小嘴委屈的抽了几抽,还是南宫斐然厚实的大掌托起他的小脸,微笑着安慰他:“墨墨不要伤心,爹爹和娘亲,还有逍遥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