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香芬在素侧妃的精心打扮之下简直像变了一个人,粉嫩清纯的模样忍不住让人爱怜。可是没过多久,香芬就觉得脸上开始火辣辣的疼,忍不住用双手捂着脸。
素侧妃看在眼里,此刻她的脑中满是易逍遥被处决尉迟娉婷心痛的样子,一点也不去理会香芬的痛苦。
香芬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开始逐渐被一种钻心的疼痛取代,她痛得在地上直打滚。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素侧妃看着香芬蜷缩在地上不动了,才慢慢的走过去。她捏住香芬的头歪过来,不看便罢了,一看更是吓了一跳。
只见先前那个漂亮的脸蛋儿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长满毒斑的脸蛋,那样子真是丑极了。
也许是用的毒药量太大了,素侧妃心里也突然有些不忍,可是转念想起自己的女儿,到死都是顶着那张恐怖的脸,都是尉迟娉婷害的。
素侧妃愤恨的想着,拉起香芬,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
香芬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了,她虽然看不到自己的样子,可是她能想象得到,当下只求这件事情赶快结束拿着钱回家。遂擦了擦泪水用身边的丝巾盖住了脸跟着素侧妃走了出去。
素侧妃气势汹汹的直奔幻彩胭脂店,看见易逍遥正在和一个买胭脂的姑娘搭讪,一把把手中的包袱摔在易逍遥面前。
易逍遥吃了一惊,但抬头看到是素侧妃,心想,找麻烦的来了。当下还是沉住气问道:“原来是素侧妃啊,干嘛这么气呼呼的?有什么事情么?”
“哼,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我知道你对我老婆子怀恨在心,我一把年纪了也不怕死,可是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吧。”素侧妃扯开嗓子吵吵嚷嚷,顿时四邻街坊都围了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到底是怎么回事?”易逍遥被素侧妃这突如其来的一通骂弄得莫名其妙。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到头脑,他疑惑的问道:“你把事情说清楚。”
“你装的可真好啊。大家快来看看啊,看看这易老板卖的到底是胭脂粉膏还是毁容毒药。”素侧妃说着一把揭开了香芬头上的丝巾。
“啊!”
“这是什么啊!”
“真丑啊,丑死了。”
“真恐怖!”
顿时,围观的人群中爆出一阵惊呼声,显然是都被香芬的样子吓坏了。
“大家看看吧,这就是他卖的胭脂粉膏害的。”素侧妃说着竟装模作样的流下两把辛酸泪:“我知道你过去和我有仇,可是你们已经害死了我的女儿了。我一个老婆子已经无依无靠了,你们还要怎样,这般作弄我?要不是我这个丫鬟手贱自己先偷偷用了,那现在被毁容的不就是我么?你们是非要我死了才甘心么?”素侧妃越骂越高昂,声音越来越大。
街坊邻居见素侧妃如此,都信以为真,愤愤不平,开始纷纷指责易逍遥。
“我们的东西用的都是上等材料,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的。”易逍遥说道。
“哼,东西我都带来了。”素侧妃说着上前抖开了包袱,里面的东西哗啦啦掉在了桌子上。接着说道:“东西都在这里,是不是我诬陷你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正嚷着,两个公差走了过来。
“这里吵吵嚷嚷干什么?”一个公差问道。
“你们二位来的正好,这里有个无法无天的无良商人,看看,他卖出去的东西把我的丫鬟害成了这样。”素侧妃一把把香芬拉到二位公差面前。
☆、056、情窦开
“这……易逍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县太爷伸手抹了一把涔涔冒出来的汗水,颤声问道。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坐在这里如坐针毡。
“素侧妃一心想至我于死地,为此不惜牺牲一个少女姣好的容貌,可见心思带毒。哼,只是我易逍遥做事问心无愧,随便你怎么判我都无所谓,只不过这个罪名,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认的。”向来就轻浮的易逍遥在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底少有的露出了坚韧和不容拒绝。
“素侧妃说是易逍遥故意下的毒,而易逍遥则说他没有下毒,嗯……双方证据都不足却又言之凿凿……这个,不好办啊……”县令看了一眼素侧妃,又看了一眼冷眼旁观的南宫斐然,犹犹豫豫的开口。
“大人,我们只是旁听而已,至于具体的案子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不用有压力。”南宫斐然说的潇洒自如,却无形中给县令更填勒几分压力。
“证据不足,但又不能放人,先将易逍遥关押起来,待本府仔细审查之后再做定夺。”县令硬着头皮,说出口的话明显底气不足。
“大人,既然不能因此断定是我,那么也不能判断是不是香芬自己搞错了什么,所以我觉得把她也关押起来才对。”易逍遥转身望着瑟缩的香芬,不愿意退让。
“哼,我的丫鬟已经受你的毒害,现在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了,你还不放过她,易逍遥,你是不是人啊。”素侧妃侧身护住香芬,指着易逍遥的鼻子又大骂起来。
可是南宫斐然是明白人,知道易逍遥绝对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想让县令把香芬关起来解恨。而是他怕香芬被素侧妃杀人灭口,所以才出此下策。
于是南宫斐然当即开口附和说:“将两个当事人都关押起来,才不失为公平之举。”
县令听出了南宫斐然的意思,既然两边他都开罪不起,也只能先选这个折中的办法了。于是当即下令:“来人,把易逍遥和香芬都押下去。”
“不要啊,娘娘救我。”香芬不知深浅,以为被押下去就有了牢狱之灾,那些刑法也是少不了,当即吓得连忙呼救。
可是素侧妃也看出来了,自己再怎么说都没有,县令不敢因为她而得罪南宫斐然,于是只得小声跟香芬说:“别怕,咬紧牙关,按照我教你的说,我很快就会救你出来。”
“南宫公子,告诉老大,别为我担心,没事的。”易逍遥对南宫斐然说。
“哼,那么徐大人,我就静候大人的审查结果了,希望不要让那种奸佞小人得逞。”素侧妃说罢后就走出了衙门,拦了一辆马车走了。
县令退了堂,把南宫斐然请到府中,又吩咐下人看茶,这才和南宫斐然攀谈起来。
“大人,易逍遥是我的朋友,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对此案秉公办理,不过在此期间,希望在牢中,没有人找他的麻烦才好。”南宫斐然说道。
“哪里哪里,自然不会有什么事的。”县令忙回答道。
“那就好,徐大人,希望你能认真的彻查此案,需要人手的话随时跟我打声招呼就行,有什么麻烦的话也可以告诉我,但是我一定要一个公正的结果。”南宫斐然义正言辞的说。
“那一定的,世子请放心,我一定会秉公办理此案的。”县令忙抱拳拱手道。
“那就好,那么我就不再叨扰了,先告辞。”南宫斐然说罢也走出了县衙。
一踏出大门,南宫斐然就对身后的随从说:“你去县衙大狱看看,花点银子上下打点一下,易逍遥和那个香芬姑娘,都让他们照顾一点,不要有任何闪失。”
“是,世子。”随从领命而去。
尉迟娉婷和巧娘在东市逛了一下午,把所有的店铺几乎都扫荡了一遍,却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种事情。
尉迟娉婷和巧娘兴高采烈的回到王府时,到南宫斐然的庭院找他们却发现没有人,问了左右说墨墨在南宫斐卿处,南宫斐然有事出去了。
尉迟娉婷连忙到了南宫斐卿的庭院。
“娘,你回来了?”墨墨远远就看见了尉迟娉婷。
尉迟娉婷看见南宫斐然正拿着一条毛巾给墨墨擦脸。
“娘,伯父帮我洗脸呢。”墨墨笑嘻嘻的说:“我画画的时候不小心把墨水弄撒了,也弄到了自己的身上。”
尉迟娉婷这才看出,墨墨白皙的小脸上似乎还有墨迹,而南宫斐卿身上衣摆的地方有很明显的墨迹。
“墨墨,你又调皮了吧。”尉迟娉婷问道。
“没有,我真的是不小心的。”墨墨很无辜的样子。
“呵呵,他没有调皮,很听话呢。”南宫斐卿说道。
“我来吧。”尉迟娉婷从南宫斐卿手中接过毛巾,把墨墨抱在怀里,自己坐在椅子上帮墨墨擦脸擦手。
“对了大表哥,二表哥呢?他去哪了?”巧娘说道:“我和二嫂可是买了很多有意思的东西呢。”巧娘笑了笑。
“对了,娘,我都忘了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情了。”墨墨突然恍然大悟:“逍遥叔叔出事了。”
“什么?”尉迟娉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弟妹,你别担心,也不是什么大事,二弟已经过去了,应该能很容易打发的。”南宫斐卿说道。
“南宫斐然已经去了?如果不是什么大事,他怎么会亲自去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尉迟娉婷有些担心。
南宫斐卿向尉迟娉婷解释了事情的始末,尉迟娉婷听完皱着眉头,然后说道:“素侧妃是什么样的人我很了解,我得去亲自看看。墨墨,你听话再跟伯父呆一会而,乖。”
“哦,知道了。”看到尉迟娉婷脸上凝重的表情,墨墨很乖巧的答应了。
尉迟娉婷安顿好墨墨后,急忙展开步法朝外跑去。因为跑得太快,都没注意到从门外进来的人,一下子就撞在了那人身上。若是一般的人,被尉迟娉婷这样撞一下,定会飞出很远,可是这个人只是稍微晃了晃,然后紧紧地扶住尉迟娉婷:“娉婷,你干嘛跑这么快,没事吧。”南宫斐然突然温柔的问道,“没伤着吧?”
“你回来了?逍遥呢?他有没有事情?”尉迟娉婷看清楚眼前这个人是南宫斐然之后,马上问道。
“这件事情有些麻烦,你先别急,回房我慢慢跟你解释。”南宫斐然说着拉着尉迟娉婷往屋里走。
就在二人往里走的时候,两双眼睛却死死地盯住了他们的背影。
“女儿,看见了吧,我就说了这个女人不简单,回来就是来勾引世子的,你要多多小心才是啊。”花母尖酸的说道:“你看他们,多么亲密。”
“娘,你就别说了。”花凝眸表面上没什么,可声音却充满了酸涩。
“你还不让我说,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也不知道那个贱人用了什么方法,让世子心甘情愿的把那个小野种当成儿子看待。”花母喋喋不休,说的满嘴吐沫星子。
“娘,你就别烦我了。”花凝眸委屈的抿住了双唇,半响之后,脑袋里面还回想着方才南宫斐然抱着尉迟娉婷的样子,“我不会让她抢走斐然的。”
“对,你私下里和世子在一起的时候,多说点什么,要让世子厌恶她,然后再休了她!”花母恶毒的说。
“尉迟娉婷,这是你逼我的……”花凝眸眼中闪着寒光,她喜欢南宫斐然,心底也只能装的下他一个人。所以他不能容忍南宫斐然的心底有别的女人。她要他的独宠,她要他的眼底心里都只有自己一个人。
而与此同时,在南宫斐然的房间,他把发生过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像尉迟娉婷说了一遍。
“这么说就是这样?”尉迟娉婷秀眉一蹙,眼底闪出一抹寒光。自从五年前的事情发生了之后,她虽然变得无比的强大,但是也更加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虽说平时她老是帮着风轻语和墨墨欺负易逍遥,但是到了关键时刻,她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是的,娉婷,你别冲动。”南宫斐然有些担心尉迟娉婷不管不顾就直接去把人就出来,到时候中了别人的计,那就得不偿失了。
“冲动?哼,我不冲动。”尉迟娉婷冷冷的说,是的,我早已经过了冲动的年龄了。
“所有言论似乎都对易逍遥不利,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保出他。”南宫斐然面带愧意。
“我知道,你已经做了你该做的。”尉迟娉婷对南宫斐然说:“素侧妃要对付的人是我,哼,好啊,她想出这么个计谋来,也真是难为她了。”尉迟娉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那你有什么办法帮易逍遥脱困么?娉婷,你有什么打算,说出来,能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尽力帮你。”南宫斐然诚恳的说。
“区区一个素侧妃,想和我斗?既然她这么急于寻死,那我就成全她。”尉迟娉婷不屑的说道。
看着尉迟娉婷这个样子,南宫斐然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这个女人,跟普通人根本就不一样。这事若是摊到一般的女儿家家身上去,说不准就要被吓的花容失色了。
“麻烦你帮我照看墨墨,不管怎样,我得去狱中看看逍遥。”尉迟娉婷说罢就转身往外走。
听了这话,南宫斐然竟觉得胸中有些憋闷,他虽然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却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天快要黑了,我陪你去吧。你在门口等我,我去牵马。”说着从自己床边拿过一间黑色的披风,本想亲自替尉迟娉婷披上,可是看到尉迟娉婷复杂的表情,手又僵在了半空,只是递给了她。
尉迟娉婷接过了披风,向南宫斐然笑了笑。这一笑,恰如一朵初升的阳光,直射进南宫斐然的心中。眼神的交汇就在一瞬间,突然之间,二人仿佛相识已久的恋人般彼此深情注视着。
“你不用去牵马了么?”尉迟娉婷先开口。
“你等我。”回过神来的南宫斐然说罢就转身走了出去。
尉迟娉婷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因为她清楚地看到,南宫斐然转身的瞬间,似乎脸红了:南宫斐然那个表情好可爱……
夜风中,南宫斐然和尉迟娉婷共骑一匹白马在街道上穿行,有那么一瞬间,尉迟娉婷恍惚间觉得这个男人就是自己能托付一生的男人了。
可是尉迟娉婷没有看到,王府门口花凝眸那充满恨意的眼神。
☆、057、探监
洛阳城县衙大狱,阴暗潮湿。丝丝寒意从牢狱深处冒出来,让人徒添几分阴森冰冷的感觉。里面不时传来了一阵阵受刑人员的哀嚎声,求饶声。
尉迟娉婷在南宫斐然的打点下才顺利进来,一走进来,就是铺面而来的一阵寒气夹杂着各种难闻的味道。尉迟娉婷蹙眉,有些反胃的感觉。
“你还好吧?”南宫斐然察觉到了尉迟娉婷的不适,开口问道。
“没事。”尉迟娉婷答道。
“这里是大狱,可不比外面,多少人就是活活在这里被逼死,哼,要想好好地活下去,那就别犯什么事。”带路的狱卒不断地啰嗦着,不时扬起手里的皮鞭,吓唬那些还在嚎啕喊冤的人。
“到了,易逍遥,就是这间。”狱卒把他们二人带到易逍遥的牢房门口后说道,“二位,这是恭亲王府的犯人,咱们这些小的着实有些为难……”
看见狱卒吞吞吐吐的样子,南宫斐然了然他的难处。他们会来,那就代表素侧妃也会来。于是他对狱卒使了个眼色,塞给他一锭银子,“你放心吧,我们不会待太久。”
狱卒也不推辞,将银子接过来之后,便点头离去了。
“老大,你怎么来了?”易逍遥看见尉迟娉婷和南宫斐然来了,有些惊讶,但似乎又在意料之中。
“当然是来看你啊。”尉迟娉婷不动声色的说着,打量了一下四周,牢房都是木头的结构,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牢靠,劫狱的话一点都不难。
“老大,你不要乱想。”易逍遥似乎看出了尉迟娉婷的想法,不赞同的道:“老大,我要是真想出去,恐怕你这会来根本就见不到我。”
“你的本事,我当然知道。”尉迟娉婷也笑了笑:“只是在这个地方,你不觉的委屈么?何况,还是因为我的原因。”
“老大,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不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