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娉婷沐浴过后便早早的睡了,一路的颠簸,着实让人很困乏。
☆、179、
第二天,尉迟娉婷还在睡梦中便听见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久久没有人回应。
多时,墨墨才跑进来摇着她的手说:“娘,外面好多人等着找你呢。”说着咧嘴笑着:“娘到了哪里都是这么的受欢迎。”
尉迟娉婷看了看墨墨,心想所幸墨墨没有遗传到她这个爱睡懒觉的坏习惯,他从小就起的很早,而且很乖巧的起来后从来不吵醒尉迟娉婷便一个人穿衣吃饭去玩耍。
这时秀秀走了进来。
“外面怎么这么吵?”尉迟娉婷问道。说着坐了起来,秀秀忙上前伺候更衣。
“主子,柳侍卫又来了,还说带了皇上御赐的治疗伤寒的药物,要见你呢。”秀秀一边说着一边麻利的帮尉迟娉婷穿好了衣服。
“是花侧妃引柳侍卫过来的。”秀秀不悦的说:“真不知道她安得什么心。”
尉迟娉婷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秀秀正要给她梳头发。
尉迟娉婷只是让秀秀给她简单的把头发扎了扎,然后随意的用一根木簪把头发固定了起来,然后说道:“别忘了,我现在可是得了伤寒的病人哦,得有个病人样子。”尉迟娉婷说着冲秀秀眨了眨眼睛。同时又拿起粉往脸上扑了扑,看起来甚是苍白。
秀秀会意的笑了笑。
院子里,小桃正拦着要进来的花凝眸和柳清风。
“我听说姐姐病了,这里有几株上好的人参,送来给姐姐补补身子,姐姐总是躲在屋子里不见天日的,这样恐怕不好吧。”花凝眸说道。她巴不得柳清风能拿出皇命来冲进去,发现尉迟娉婷不在里面,那样就可以治尉迟娉婷的罪了。
这些天,她也觉得有些不对,别说没有见到尉迟娉婷的面,就连她那个顽劣的儿子的面也没有见到,况且她的这两个侍女每一次在他们要见尉迟娉婷的时候都表现出很紧张的样子,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花凝眸认定了尉迟娉婷不再府中,所以今日见到柳清风又来了时便知道他来时干什么的,所以乐意领着柳清风前往,尉迟娉婷的那两个丫头,拦得住她,可拦不住皇上身边的人。
“还是劳烦让你家主子出来一趟吧。”柳清风开口:“皇上御赐灵芝,还得世子妃亲自出来谢恩才是。”
小桃看着二人咄咄逼人的气势,只得说道:“还请柳大人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请主子出来。”小桃心里一边暗自谢天谢地,总算尉迟娉婷昨夜回来了,一边匆匆往屋里跑去。
“你们这些人又来了,还真是不厌其烦啊。”一个干脆清澈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听到声音,尉迟娉婷便知道是南宫辅仪来了。
果然,南宫辅仪看到花凝眸和柳清风后就厌恶的说:“我说过多次了,伤寒患者不宜出来见客。你们怎么还是这么咄咄逼人。”
“姐姐不方便出来见我们,那么可以是我们进去看看姐姐嘛,一个人怪闷的,有个说话的人解解闷也好啊。”花凝眸说道。
柳清风则不屑的看了看南宫辅仪,这个郎中每天都往徽亲王府跑,谁知道安得什么心,可偏偏自己的妹妹又对他一往情深。
尉迟娉婷看了看外面的情况,问秀秀:“南宫辅仪每天都来么?”
秀秀点点头,说道:“不错,自从第一次碰到柳大人要见你后,他就自称是每日都会来替你把脉看病,并且说外人不许见。”秀秀解释道。
尉迟娉婷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暖流,这么说,他早就知道自己一定不再王府,但是冒着欺君大罪替她瞒下这些人。
小桃慌慌张张跑了进来:“主子,他们要见你。”
“嗯,我知道。”尉迟娉婷说道:“走,我们去会会这些人。”
“有劳柳大人和妹妹费心了。”尉迟娉婷人还未出来声先到。
听到尉迟娉婷的声音后,柳清风,花凝眸,南宫辅仪都着实吓了一跳,可是但他们看到尉迟娉婷本人的时候,才是真正的惊讶。
“南宫先生,我觉得我好多了,是不是不用再服药了,那些药真是太苦了……”尉迟娉婷一边抱怨着一边看向南宫辅仪。
南宫辅仪会意,清了清嗓子说道:“这还要等稍后我为你把脉后才能确定。”
“怠慢了柳大人,还望柳大人见谅啊。”尉迟娉婷说着走到柳清风跟前,又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柳清风和花凝眸急忙往后退了几步。
“世子妃身体欠佳,皇上很是挂念,皇上说南宫将军出征在外,我们理应照顾好每一个将士的家眷,所,得知世子妃身体微恙后让我带来了几株灵芝,还望世子妃保重身体,再过几天,南宫将军的大军就凯旋归来,相信南宫将军看到世子妃生病的样子一定会很是挂心。”
“就是啊,姐姐,你要快些好起来才是。”花凝眸挤出个笑容。
尉迟娉婷心中冷哼一声,心里说道虚情假意,但是却笑着让小桃收下了他们带来的东西。
“如果没有事情我就先回房了,我想我还是没有好透,身子乏的紧……”尉迟娉婷故作虚弱的说道。
“世子妃轻便。”柳清风忙抱拳说道。他看着尉迟娉婷,她的眼神可一点都不像个大病的人。
“南宫先生,还得劳烦你再给看看,我这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啊。”尉迟娉婷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对南宫辅仪说道。
南宫辅仪闻言忙应了一声,同时跟了进来。
柳清风看着尉迟娉婷走了进去,冲正在朝他做鬼脸的墨墨招了招手,墨墨便笑着跑到了柳清风面前。
“墨墨小朋友这些天都在干什么呢?”柳清风笑着问墨墨。
尉迟娉婷刚走进屋子,听到柳清风的问题,心中一惊,这个老狐狸,从自己身上找不到破绽,打算从墨墨身上下手。
墨墨笑嘻嘻的看着柳清风说道:“当然是陪娘亲了,娘亲生病了嘛,爹爹又去打仗了,娘亲当然需要墨墨陪了。”墨墨眨着眼睛认真的说道。
尉迟娉婷听到墨墨的回答,心想,完了,撒谎脸不红心不跳的这个坏毛病算是彻底的遗传给墨墨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柳清风似乎有些失望,然后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娘得的是什么病?”
“伤寒啊。”墨墨不屑的看着柳清风,然后说道:“神医哥哥不是都说了很多次了嘛,你的记性这么差啊。”
尉迟娉婷和南宫辅仪还有两个侍女听到这样的答案都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柳清风黑着脸又说:“墨墨小朋友,伤寒是会传染的,你就不害怕吗?”
阴险,实在是太阴险了,尉迟娉婷心里骂道。
墨墨看了看柳清风,鄙视的说:“叔叔,你的娘亲的得了传染病你就不理她了么?哼,我可不和这样的人玩。”说着便很臭屁的跑开了。
柳清风一头黑线,而屋内的人却各个都在心中夸奖墨墨的机智。
尉迟娉婷得意的就差扭起来,她的儿子,果然是腹黑小正太一枚,柳清风,想让我儿子输,恐怕你还得再修炼几年。尉迟娉婷得意的看着柳清风和花凝眸黑着脸先后离开院子。
“户虎口关外的战事如何?斐然兄没有受伤吧。”南宫辅仪见柳清风和花凝眸走了后便问道。
尉迟娉婷笑着说:“神医什么时候成神算了?”
南宫辅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我早想到了你会去。”
尉迟娉婷看到南宫辅仪,便想起了再她离开洛阳去虎口关之前,在聚仙客遇到柳若眉时柳若眉怅惘的样子。她很想帮帮柳若眉,南宫辅仪和柳若眉,也算是一对璧人,可是此刻,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看来当红娘这种事情,还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南宫辅仪和尉迟娉婷又闲聊了一会,接着陪着墨墨玩了很久,然后才离开。
而与此同时,花凝眸的院子里则显得压抑很多。
她明明可以肯定尉迟娉婷之前绝对不在王府中,可是偏偏她没有证据。
“她回来了?”宋经云看到花凝眸的表情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花凝眸气急败坏的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气愤的说:“不错,这个jian人赶在世子回来之前回来,她一定是怕被世子抓到,她一定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宋经云看着花凝眸说道:“我有个计策。”说着在花凝眸耳边说着。
“行么?”花凝眸听完后,疑惑的说,听起来是个不错的计策,可是不知道南宫斐然会不会上当。
“当然行得通。”宋经云说道,他已经得到了指示,他有十足的把握。
花凝眸看到宋经云坚定的表情,便说道:“希望这一次不会失手,一定要成功!”
“放心吧。”宋经云说着把花凝眸拥入了怀中,在她耳边说道:“表妹,等你报了仇,就跟我离开这里好么?”他实在是厌倦了这种偷偷摸摸的日子,他一直想带花凝眸离开,可是她总是不答应,现在南宫斐然已经让她彻底失望,但是她还是要等报复了尉迟娉婷后才愿意离开。
“嗯,表哥,我答应你。”花凝眸轻声的说道。她会离开,但是她一定会让尉迟娉婷和南宫斐然永远的后悔得罪她。
“哎呀,你们在干吗!”惊愕的声音在门开的同时传来,花母看到宋经云和花凝眸抱在一起,不禁大吃一惊。
“娘,别嚷嚷。”二人急忙分开,花凝眸忙上前捂住了花母的嘴。直到看到花母冷静下来才松开了手。
“你们……你们……”花母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180、
“姨妈,我和表妹早就在一起了。”宋经云坦言,既然被看见了,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花母闻言忙上前指着宋经云的鼻子骂道:“你这个混小子,你这不是毁了我丫头的前途嘛,兔子还不知窝边草呢。”
宋经云冷冷的说:“你嚷够了没有,要不是你贪图富贵,表妹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怎么会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花母没有想到这个老实巴交的外甥竟然会对着自己吼,一下子愣住了。
宋经云看到花母有些惊讶的表情,这才缓下声来说道:“继续这么下去,表妹是永远不会有幸福的,姨妈,我可以给表妹幸福,南宫斐然可以给表妹的,我也可以,他不能给的,我仍然可以,而你要享荣华富贵,我也可以做得到。”毕竟她是花凝眸的母亲,他的姨妈,宋经云还是有分寸的。
“可是……世子……”花母慌乱之中不知道说什么好。
宋经云对花母说:“姨妈,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相信我,用不了多久,我们会有自己的庄园,不用再过这种看人脸色的日子了。”
花母似乎明白了什么,她不知道宋经云说的是否可以信任,但是现代花凝眸已经失宠是明摆着的事实,她一个老婆子,除了依靠女儿,又能怎样呢。
南宫斐然和大部队是在两天后回来的,南宫斐然回来后先是迫不及待的回王府看了尉迟娉婷和墨墨后才上朝听封的。虽然只是几天未见,可是他却感觉如隔三秋。
皇上并未当朝宣判十一皇子和东方城健的处置,正如南宫斐然所想,皇上似乎还是不忍杀了南宫泉赫。他的儿子相继成了皇权的祭祀品,身边的儿子越来越陌生,而这个虽然想要他的皇位的儿子犯下了滔天大罪,可是他仍然不忍心要了他的命,于是只是下令将二人牢牢的关押在天牢。
徽亲王府为南宫斐然大摆庆功宴,南宫斐然和南宫斐卿喝了很多酒,兄弟多日没见,见面后格外的高兴,南宫斐然越来越体会到家人的重要性。
花凝眸快一个多月了呃没有见到南宫斐然,当再次看到南宫斐然的时候,心中万分感慨,原来她心中依然深爱着南宫斐然,只是看到南宫斐然和尉迟娉婷亲热的样子,她心中就顿生恨意,这个女人,一手毁了自己的幸福。
南宫斐然也是多日以来第一次见到花凝眸,看到她依旧憔悴的面容,心中不禁有一丝内疚。可是他知道,用不了多久,他便会给她一纸休书,他只能给她别的补偿了,他知道即便花凝眸之前怀的孩子不是他的,对于花凝眸今日的现状也是和他有关的,可是感情的事情恐怕总会这样,他不能让尉迟娉婷失望,既然他答应过要给她一心一意的爱。
只是,花凝眸现在身体依然很虚弱,他只有等到再过些日子,他便会肃清身边,让尉迟娉婷安心的只做他身边唯一的女主人。
晚饭以后,尉迟娉婷先抱着墨墨回去哄墨墨睡觉了,而南宫斐然则先去了祠堂,准备给父亲上柱香。
南宫斐然站在父亲的灵位前,上了三炷香,然后便静默的站立着,迟迟没有说话。
月光透过窗缝洒进祠堂,一切显得肃穆而宁静。
南宫斐然开始思念父亲了,他记得他第一次骑上战马就是父亲把他抱上马的,那个时候,他的梦想就是成为像父亲这样的大将军,为国杀敌,如今这个愿望已经实现了,可是父亲却已经无法看到了。
“谁!”南宫斐然冷冷的问道,并没有回头,他已经感觉到了有人自祠堂后缓缓的走了出来。
借着月光,可以看出是花凝眸。
“你来干什么?”南宫斐然冷冷的问,心中却充满了疑惑。
“世子……”花凝眸欲言又止。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了,如今和她说话都是这么的冰冷,这么的不耐烦么?花凝眸心中失落极了。
“有什么话要说么?”南宫斐然语气缓和了些。
花凝眸看了看南宫斐然,他竟然一直没有转身正眼看自己一眼,她眼眶中的泪水忍不住要夺眶而出,但是转念便压制住了自己心中悲愤的情绪,而是缓缓的说道:“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南宫斐然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的说:“既然没有想好怎么说,就不要开口。”南宫斐然一向比较讨厌说话吞吞吐吐的人。
花凝眸觉得自己心跳的很快,但是想了想还是咬咬牙,狠狠的说道:“不知道世子知不知道,世子妃这些天都不在府中……”
南宫斐然嘴角微翘,只是祠堂中灯光暗淡,花凝眸并看不清南宫斐然的脸色。
“她不在府中?那她去干什么了?”南宫斐然问道,尉迟娉婷去干什么他当然一清二楚了,可是他想看看花凝眸究竟想耍什么花招。
“她……有人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花凝眸觉得自己的心跳快要停止了。不知道南宫斐然会不会识破她的伎俩。
南宫斐然的眉头越陷越深,这个狠毒的女人,真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会对她产生感情,花凝眸恶语中伤尉迟娉婷的行为让南宫斐然十分的厌恶,可是他并没有拆穿她,因为他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少面是他没有见识过的,起码现在。她说谎的本事就是南宫斐然曾没有见识过的。
“哦?有这种事情?”南宫斐然的声音低沉而阴冷,然后悠悠的问道:“那个男人是谁?”
“世子,我绝对不是恶意中伤世子妃,可是我觉得这件事情,必须跟你说你说清楚,就算你不相信我,就算你会因此而讨厌我,我也要告诉你。”花凝眸情真意切的说道:“你不在王府的这些日子里,世子妃和大世子偷偷结伴外出,他们幽会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花凝眸一口气说完。可是当她意识到南宫斐然并没有向她期待中的那样暴跳如雷,而只是斜睨着眼睛冷冷的看着她时,花凝眸顿时觉得周身泛起一层寒意。
花凝眸知道自己走了一招险棋,说尉迟娉婷和南宫斐卿私通幽会,一定会令南宫斐然大怒,之所以会选择南宫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