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斐然和李将军的队伍,已经和草原十三鹰一路打斗着过来,看到扎西龙不处于下风,李将军连忙命令手下前去帮助扎西龙不,毕竟他是皇上钦点的草原大汗。
草原十三鹰也纷纷上前围在脱别塔哈的周围,所以这些侍卫根本就凑不上去。
“脱别塔哈,你们无论如何逃不掉的。”南宫斐然高喊道,梁兵已经将他们团团包围,在这广阔的地方被包围,可不比方才在东院被包围,想要突破是极为不易的。
“哼,既然来了,我们就没打算要活着回去。”脱别塔哈说道。一副根本不在乎生死的样子。
“脱别塔哈,只要你答应相同的条件,我可以保举你成为草原大汗。”南宫斐然喊道,他想,皇上在乎的只是草原是否向大梁俯首称臣,而并不在乎谁是草原大汗,谁是阿纳家族的继承人。而草原十三鹰的勇猛如他所见,若能将这些人收为己用,本身就可以组成一支所向无敌的队伍。
脱别塔哈大笑道:“南宫斐然,你别做梦了,我之前可以保证不与大梁为敌,可以保证不与你南宫斐然在战场上上为敌,可是你别忘了,是谁先破坏了誓约,现在,我不用你来保举,我唯一可以保证的,就是让我们阿纳家族永远成为草原的霸主,不受别国的侵犯,要我俯首称臣,哼,扎西龙不可以,但是我脱别塔哈做不到!”脱别塔哈说着又向扎西龙不砍去一刀,正中眉心。
顿时,鲜血四溅,脱别塔哈的身上,脸上,都是扎西龙不的鲜血,脱别塔哈愤怒的脸庞加上他的脸上那道可怖的疤痕,看起来活像催命的罗刹。
“背叛草原主权的人,就是这种下场!”托别看哈看着僵硬的倒下的扎西龙不说道。似乎他杀的只是一个他的仇敌,而并非他的哥哥。
扎西龙不临死前才明白父亲曾经对他说的话,阿纳乌可汗曾经私下里对扎西龙不说过,不管是脱别塔哈或者是亚库泽勒谁做了大汉,他都最好老实本分的辅佐他们就好。那时候,他只是埋怨父亲,竟然没有想过要传为于他,现在他才知道,他既不可能亲手杀死父亲,也不会残忍害死自己的兄弟,最主要的是,他也许正如父亲所料,他根本不是这两个兄弟的对手。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是这种下场,恐怕他绝不会费这么多心思去争这个什么大汗之位,他原以为脱别塔哈知道他有大梁做靠山后便不敢与他作对,谁料,脱别塔哈是如此的不要命。
看着扎西龙不绝望的眼神,脱别塔哈似乎没有一点预料中的快感,但是他现在顾不上这么多了,他们眼前是大梁成千上万的兵勇,他们,已经无法安然离开这里了。
“为了草原而战!”脱别塔哈高喊一声,身边的草原十三鹰也分别响应“为了草原而战。”响声震天,顿时,双方人马又杀到了一起。
风轻语几乎没有思考的就舞动着手中的软鞭,朝脱别塔哈奔去。乌石那哲思本不想卷入这场争斗,毕竟这与他们的部族没有直接的关系,他既不想站在与脱别塔哈对立的一面,也不想与大梁为敌。
脱别塔哈的名字在草原上就像死神一样,他残暴,他凶恶,他和他手下的草原十三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所以他不想因此为他们察忽而多部惹上这么一个大麻烦,同时,大梁的军队在人数上占有绝对的优势,也是他们察忽而多部得罪不起的,所以他并不打算趟这趟浑水。
可是现在,看到风轻语淡薄的身子和脱别塔哈斗在一起,他又不能袖手旁观,无奈只能咬咬牙,策马朝脱别塔哈奔去。
脱别塔哈力大无比,每一招都凶险致命,而风轻语也只是在轻功上略胜一筹,凭借着轻盈的身姿轻巧的躲闪开脱别塔哈的攻击,同时予以还击。
脱别塔哈自认为可以轻松的解决这个自不量力的女人,可是当自己的马刀被另一把马刀格开时,他恼怒对乌石那哲思吼道:“乌石那哲思,你今日与我作对,他日,我定然让你们察忽而多部后悔。”
“他日的事情他日再说吧,你先赢了我们再说。”乌石那哲思说道。他的部落,就是被在大辽支持下的阿纳家族的人屠杀的,他本来想等自己的部族修整好了再来报仇,但是现在看来,他已经没得选择了。
“乌石那哲思,你究竟还是不是草原人!”脱别塔哈怒吼道,显然,风轻语和乌石那哲思的联手让他有些力不从心了。
“哼,草原人是不会屠杀自己的同胞的。”乌石那哲思狠狠的说道。虽然他是草原人,可是他与大梁没有深仇大恨,而虽然他知道害他的族人的不是脱别塔哈一族的,可是终究是他们阿纳家族的人,尤其是看到脱别塔哈杀扎西龙不的时候,没有一点的犹豫,没有一点的手下留情,正如草原上形容他的那样,凶狠残暴,这样的人,倘若成了草原霸主,恐怕草原上又要经历一场场血雨腥风了。
乌石那哲思想着同时又与脱别塔哈的大刀擦出了火花,虎口被震的剧痛,手中的大刀险些被震的脱落。
风轻语软鞭一挥,缠上了脱别塔哈的手腕,脱别塔哈一用力,却将风轻语远远的甩了出去,同时软鞭也被他抛到了远处。
乌石那哲思心中甚是焦急,他自知脱别塔哈厉害,但是没想到他和风轻语联手都不能将他制服,何况风轻语也可以勉强和他打个平手。
乌石那哲思心想既然硬碰硬不是脱别塔哈的对手,那么干脆改变了策略,利用灵活的步伐攻打乌石那哲思柔弱的部分,腋下,膝盖,都是他攻击的地方。
风轻语翻身跳起又重新卷入了战斗。
☆、178、
南宫斐然和易逍遥看到了风轻语被脱别塔哈甩出,可是无奈他们被草原十三用缠住,一时半会脱不开身。
风轻语看出了乌石那哲思的意图,也从一旁配合,顿时,脱别塔哈有些招架不住。
转瞬,脱别塔哈身上已经多了几道伤口,但同时他手中的一口马刀也更是挥舞的虎虎生风。
脱别塔哈一脚踢在了乌石那哲思的胸口,乌石那哲思往后退了好几个踉跄,猛地吐了一口鲜血,同时,脱别塔哈的一刀又向风轻语砍了去,眼看风轻语躲闪不及,乌石那哲思心下大惊,根本来不及思考,只是下意识的挺身站起朝风轻语冲了过去。
脱别塔哈手中的马刀重重的看在了一只胳膊上,乌石那哲思的胳膊,他在最后关头扑到了风轻语的面前,同时用自己的胳膊救了风轻语一命。
同时,风轻语也趁机从乌石那哲思腰间拔出了那把他呃贴身匕首,乌石那哲思本来要送给风轻语但是却被她拒绝的匕首,猛的刺进了脱别塔哈的胸膛。
脱别塔哈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眼中充满了不甘与疑惑。
风轻语趁势又补了一脚,将脱别塔哈远远的踢了出去。
“你怎么样?”风轻语急切的问道,
乌石那哲思抬起头看了看风轻语,脸上艰难的挤出一丝微笑:“你是在关心我么?”但是那一刀伤的太深,牵动了伤口,顿时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
“别动。”风轻语没好气的说着,同时从衣角私下一大块布来帮乌石那哲思包扎住了伤口。
草原十三鹰看到脱别塔哈已经死了,眼见大势已去,何况他们中的大部分的兵器都已经被南宫斐然所断,南宫斐然念及他们的勇猛惺惺相惜,所以一直没有痛下杀手,现在看到已经无力回天,纵使他们有三头六臂,也决计冲不去这千万人围成的包围圈。只得扔下兵器投诚。
虎口关上,尉迟娉婷一直在等他们回来。
屋里,南宫斐然向尉迟娉婷讲述了一切,当说到乌石那哲思为了救风轻语而受伤的时候,尉迟娉婷脸上竟然露出几丝笑意。她刚才看到了风轻语的脸色,脸上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神色,她想,一定是乌石那哲思打动了她那颗早已为情死去了的心吧。
风轻语的房中,她正在替乌石那哲思包扎伤口,灵巧的手法让乌石那哲思再一次叹服,她万万没有想到,一个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女子,竟然在处理伤口的时候如此细心。
“喂。没想到你还会医术啊。”乌石那哲思打趣的说:“真是看不出来啊。”
风轻语瞪了他一眼,说到:“你看不出来的多着呢。”在她熟练的技巧下,乌石那哲思的伤口已经不那么痛了。脱别塔哈那一刀砍得很重,伤到了骨头,不过风轻语都已经用她的独家秘药处理好了。
“嘿嘿,我想起了你们中原的有一句话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想就是这个意思吧。”乌石那哲思说到。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啊。”风轻语没好气的说。
“嗯嗯,是啊,我们部族里经常和汉人打交道,我学了不少你们汉人的东西呢,我还知道一个词语叫做礼尚往来。”乌石那哲思诡异的笑着说:“既然你已经答应收下我的匕首了,所以礼尚往来嘛,也应该送我一件才对。”
回来的路上,乌石那哲思再一次把匕首偷偷的塞进了风轻语的腰间。
风轻语觉察到了,但是当时看在乌石那哲思受了重伤的份上,没有与他计较。
“你说这个么?”风轻语说着从腰间拿出了那把匕首轻易的甩到了乌石那哲思面前:“喏,我可不在乎,我不在乎你的东西,而且也没有什么想给你的,所以无所谓什么礼尚往来。”风轻语的确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乌石那哲思没有说话,但是眼光中却闪烁着诡异的神色,然后晃了晃手中的一根玉簪,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风轻语下意识的摸了摸头发上,果然发现自己的玉簪不见了。
“喂,还给我,你这个小偷。”风轻语气急败坏的说道。
乌石那哲思笑了笑,说道:“礼尚往来噢。”说着把玉簪揣入了怀中,然后跑了出去,风轻语急忙追了出去,一边喊着“还我玉簪。”
“咦,爹爹,轻语阿姨和那个叔叔在做什么游戏呢?”墨墨看见后激动的问南宫斐然:“他们貌似玩的好高兴啊,墨墨也要玩。”
“嘿嘿,乖啦,让他们自己去玩,爹爹和娘亲陪墨墨玩。”南宫斐然对墨墨说道。
尉迟娉婷看着乌石那哲思和风轻语的背影,也不觉笑了笑,他们看起来的确很配呢。
风轻语最终还是没有追上乌石那哲思,他只接奔到了后院跳上了自己的马然后飞奔而去,一边还不时回头对风轻语喊道:“喂,想要你的玉簪拿我的匕首到察忽而多部来换。”
风轻语回到房中后,尉迟娉婷正在房中等她。
看到桌子上的匕首,风轻语正想扔了,但是想了想,还是收了起来。
“我觉得乌石那哲思他人挺好。”尉迟娉婷说道:“他们察忽而多部多与汉人打交道,生活习惯已经基本汉化……”
“那又怎样呢?”尉迟娉婷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风轻语打断。
看出了风轻语的不悦,尉迟娉婷便不再多说,只是耐心的说了句:“我只是想说,遇到一个合适的人不容易,你呀,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说着拍了拍风轻语的手,站起了身,走了出来。
南宫斐然正独自在院中赏月。
“墨墨睡了么?”尉迟娉婷走到南宫斐然身边,问道。
“嗯,小家伙已经睡了,这一晚上,真是折腾人啊。”南宫斐然说道,轻轻将尉迟娉婷揽入怀中。
所幸,这里的事情已经都处理完了,他明日便会带领大军启程,到了洛阳,他便向皇上告假,他计划好了,他要带着他的夫人和儿子游遍名山大川。
“你有心事?”尉迟娉婷在南宫斐然耳边轻轻问道。
南宫斐然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又想起了南宫泉赫的话,关于他父亲的死,他总是不能释怀。
“明日我和逍遥他们先行出发,我会赶在你到达洛阳之前回到王府的。”尉迟娉婷说道。
南宫斐然这才记起了他临行的时候,皇上已经派人盯着他的王府,不许家眷离开洛阳,尉迟娉婷是偷偷溜出来的,现在自然得偷偷溜回去。
“不知道那边有没有人注意到世子妃很久没有露脸,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怀疑。”南宫斐然笑道,心想,不把圣旨放在眼里的,恐怕也只有尉迟娉婷一人了。
尉迟娉婷调皮的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我来的时候便对外宣称自己得了伤寒,既没有人敢靠近去探个究竟,也没有人会怀疑的。”尉迟娉婷笑道,他来之前已经吩咐了两个婢女小桃和秀秀每日按时给她拿去吃的,同时让她们在王府里宣扬她的了伤寒的事情。
南宫斐然笑笑,将尉迟娉婷横抱起,然后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虽然说马上就要启程回洛阳了,可是这些天一直忙于战事,二人都很是忙碌,他还没有好好的享受过,今晚,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她早已经按捺不住,要不是脱别塔哈带着草原十三鹰的突然闯入,恐怕他早已经和尉迟娉婷进入温柔乡了,虽然被人打搅,但是他依然兴趣盎然。
尉迟娉婷双手环上南宫斐然的脖子,脸早已经红到了脖子根,羞涩的把脸埋进了南宫斐然的胸膛,口中轻轻的说道“色胚”。
南宫斐然抱着尉迟娉婷,大踏步的朝房间走去,这一刻,这些日子他已经盼了很多天了。
而同一时刻,十一皇子南宫泉赫把他身上的一个翡翠扳指给了给他送饭的一个老兵,然后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那个老兵点了点头后收下东西边匆匆的走了出去。
第二天,南宫斐然正在集结大军的时候,尉迟娉婷就已经和风轻语、易逍遥还有墨墨先上路了。
他们一路上快马加鞭,倒是只花了四天的时间便回到了洛阳城,大军打了胜仗的消息早就传来了,城中的百姓都在赞颂着战神南宫斐然的英勇无敌。
一进城,尉迟娉婷便化了妆,就是常见她的人也无法一眼认出她来。风轻语和易逍遥和则在进了城后便直接回了聚仙客,而尉迟娉婷则带着墨墨直到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才偷偷溜进王府。
“主子,你可算回来了。”被突然出现的尉迟娉婷吓了一大跳的秀秀和小桃急忙说道:“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们可就真的瞒不下去了。”
“哦?怎么回事?”尉迟娉婷却一点都不担心,笑着问道。
秀秀说道:“其中皇上派柳大人来过两次,柳大人要见主子您,都被我们给拦下了,柳大人已经有所怀疑了。”秀秀顿了顿接着说:“花侧妃那边也派人多次前来给你送药,说是要看望你,也被我们给拦住了,不过都亏了南宫公子。”
“南宫辅仪?”尉迟娉婷问道。
小桃点点头,说道:“对,就是他,上次柳大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他,是他帮我们圆谎,说您得了伤寒不能见人,以怕着风才把柳大人挡下了。”小桃看着尉迟娉婷:“南宫公子也知道您外出的事情么?”
尉迟娉婷摇了摇头,看来她离开的时间太长,没想到有这么多人关心她呢,尉迟娉婷笑笑,柳清风为什么关心她在不在王府中呢?想必是奉了皇上之命,看来皇上下令南宫斐然的家眷不许出洛阳城还是不放心,竟然让贴身侍卫三番五次前来查探。
至于花凝眸,尉迟娉婷根本不考虑她,也懒得去想她为何无事献殷勤。
可是南宫辅仪,看来他已经猜到了尉迟娉婷不在王府中,那么他也一定猜到了她去了哪里。尉迟娉婷想起了她在南宫斐然上一次出征的时候,南宫辅仪曾陪她在洛阳城外守望了好几个时辰,想起那一次的情景,尉迟娉婷无奈的摇了摇头。
尉迟娉婷沐浴过后便早早的睡了,一路的颠簸,着实让人很困乏。
☆、1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