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是我亲妹妹,那你早就死了。”就凭她这段时间给他惹的麻烦,她若不是他亲妹妹,他早就灭了她了。
这时吉雅也反应了过来,“色/莫勒;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苏日娜可是你的亲妹妹。”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她去死啊。
“不然呢?让杜尔伯特部所有人给苏日娜陪葬吗?”色/莫勒冷冷道。
吉雅嘴巴张了张,喏喏道:“也许,也许皇上根本就查不出来呢?”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色/莫勒懒懒抬眸,“额娘是把皇上当傻/子吗?”这么浅显的计谋,怎么可能查不出来。
哈图皱眉看向他,语气凝重,“色/莫勒,若是现在把事情抹平是否还来得及?”毕竟是他宠了那么多年的嫡女,再怎么样也不希望她就这么死去。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出手已经来不及了,当务之急,是赶紧把这件事解决了。”色/莫勒淡淡地看向苏日娜,“然后带着罪魁祸首的尸体去请罪。”
吉雅脸色大变,“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去死。
“若是有,我早就去安排了,何须在这浪费时间?”就是因为没有别的办法,所以他才出此下策。
苏日娜现在才觉得有些心慌,难道,难道哥哥说的都是真的?
想到这,苏日娜膝盖一软,跪了下来,一点一点的挪到色/莫勒脚边,抓/住他的小/腿,“哥哥,你这么厉害,一定能救我的对吗?”
苏日娜满眼期待的看着色/莫勒,哥哥那么厉害,一定能救她的。
色/莫勒毫无情绪的看了她一眼,“晚了。”现在想救也救不了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但凡她再收敛些,做事再多动脑子,也许就不会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色莫勒说完便转过头,直接对心腹希都日、古道:“去拿毒酒。”今天苏日娜非死不可。
希都日、古听了,点了点头,脚步一抬便直接出了营帐。
苏日娜这时才真真正正的害怕了,她知道他哥哥既然说了,那必是做得出来的。
知道求色/莫勒是绝不可能的了,便转向吉雅,爬到她脚边,哀求道:“额娘,额娘,你救救我,快帮我求求哥哥。”她怎么能就这么死掉呢?她现在才十四岁,正是年华正好的时候,这让她如何甘心。
明明,明明她已经快要成功了,乌拉那拉氏现在还没醒过来,只要她死了,她就能成为他的福晋了。
吉雅拉着她的手,一脸的心疼和为难,不由得转向色/莫勒;道:“色/莫勒,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她知道这件事有些难办,可这是她的女儿,他的妹妹啊,他怎么忍心。
一直静静看着的索布德也开口道:“是啊,爷,若不然我们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色/莫勒犀利的扫了她一眼,眸中的警告一览无余,这是在警告她不要多事呢。
索布德心里苦笑,她也不想开口,本来就不喜欢这个眼睛长在头顶的小姑,她是什么下场又与她何干?可是,她终归是要在吉雅底下生活的,若真的一句话都不说,就算吉雅短时间内不会怪罪,但以后也肯定不会让她好过,她是婆婆,能磋磨她的方法多不胜数。
“妹妹和杜尔伯特部所有人,孰轻孰重,额娘应该明白。”色/莫勒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而且,即便牺牲我们所有人,妹妹也不可能躲过这一劫。”苏日娜既然敢做下这样的事,那么就注定不可能躲过去,若是这件事抹干净那倒也罢了,可问题是,这件事已经没有机会抹干净了。
而以苏日娜的能力,这件事必是漏洞百出,兴许要不了多久,康熙就能查出罪魁祸首了,若到了那个时候才开始请罪,那就太晚了。
苏日娜听了这样的话,脸色越发苍白,“不会的,额娘,不会的,我是亲王嫡女,就算皇上查了出来,也不会处死我的。”不是说他现在正好要用到蒙古吗,那他的处罚一定不会那么严重的。
色/莫勒一扫她额脸色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冷笑道:“就算要轻轻放过,那也要看是什么事?就你做的事,凌迟处死都不为过,能放过父王都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若不是现在时局特殊,也许连父王的爵位都保不住了。
想到这,色/莫勒看着她的眼神更冷了。
苏日娜的脸色又白了一层,“若不然,若不然我现在就去请罪?”如果她能主动坦白,那惩罚是不是就会轻一点?
色/莫勒连眉眼都没动一下,仿佛没有听到苏日娜的话,也许听到了,只是不想再理会。
这时,希都日、古走进来,手里捧着一个黑色方形的小盘子,盘子上放着一个酒壶和一个小小的酒杯。
苏日娜身子抖得越发厉害,“不,哥哥,你不能做么做,我是你的亲妹妹。”
“给她灌下去。”色/莫勒看着希都日、古,冷冷吩咐道。
心腹拿着酒杯走近苏日娜,“二格格,您还是自己喝下去吧,别为难奴才了。”
苏日娜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嘴里还哀求道:“不,哥哥,求你了,不要这么对我。额娘,额娘,你救救我。”
吉雅的心一揪一揪的疼着,这是她千娇万宠长大的女儿啊,怎么会,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都是乌日娜这个贱种,没错,都是因为乌日娜这个贱种,如果不是她,她的女儿怎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她就知道乌日娜和那个贱人一样不省心,若早知有今日,她一定早早便解决她。
她没有勇气看着满脸惊恐哀求的苏日娜,只得恨恨的看着乌日娜,总有一天,她会让她加倍偿还。
乌日娜察觉她狠厉的视线,也不在意,只面无表情的看着苏日娜狼狈的模样。
哈图有些不忍的转过脸,即便苏日娜闯了弥天大祸,让他失望透顶,但那不代表他看到她这个样子不会心疼。
他一直以为,苏日娜即使张扬跋扈又目中无人,但至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谁能想到她居然有胆子做这样的事情,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说到底,还是他们太过纵容她了。
若她得罪的人是普通人那倒也罢了,可那是皇室,连他也不得不小心对待的皇室,想到之后一系列麻烦的事情,他便觉得头疼,就连伤感都去了一点。
吉雅看着乌日娜白/嫩娇美的脸蛋,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猛地站起来,“等等。”
希都日、古停下想要掐住苏日娜下颌骨的动作,看向她。
色/莫勒和哈图等人也一齐看向她。
吉雅看着色/莫勒道:“色/莫勒;我们能不能把罪魁祸首便成乌日娜?”让乌日娜顶罪,这样苏日娜就不用死了。
苏日娜双眼突然亮得吓人,本来布满惊恐的眼眸充满了期待。
乌日娜乍然听到这样的话,竟无比想笑,这个女人是疯了吗?这样的事色/莫勒怎么可能答应。
果然,色/莫勒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忍住不耐道:“额娘,这件事不是让人顶罪就可以的,若是让皇上查出来,那就是罪加一等,到时候,即便杀了苏日娜,削了父王的爵位也不一定能平息皇上的怒火,带着妹妹的尸体去求皇上恕罪是最简单也是惩罚最轻的办法了。”
吉雅像失去了全部力气似的,无力的倒在凳子上,不忍看到苏日娜死去的样子,索性闭上眼,拼命忍住想冲过去阻止的冲动。
希都日、古掐住苏日娜的下颌骨,使得她不得不张开嘴巴,苏日娜死命挣扎,可她那点三角猫功夫的力道很显然完全无法撼动。
感觉毒酒顺着喉咙往下/流,苏日娜惊恐无比,瞪着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希都日、古,不过一会儿,□□便发作了,疼得她满地打滚,脸色扭曲可怖,这场景看得索布德都有些心里发毛。
乌日娜看着苏日娜痛苦的样子,心里快意无比,看,再得宠又如何,终归还是要死了,连父王和吉雅也没办法救你。
喝下毒酒直至苏日娜死去,也不过一刻钟,可想而知这毒酒的毒性是何等强烈。
吉雅感觉耳边没了声响,睁开眼睛便看到自己的女儿无声无息的躺在地上,眼睛还睁得大大的,脸上还扭曲着,也不知死去时是怎样的痛苦。
哀嚎一声,扑到苏日娜身上,痛哭流涕。
“我的女儿啊,苏日娜,你放心,额娘不会放过任何害了你的人的。”说着像眼睛像淬了毒一样扫向乌日娜。
乌日娜忍不住打了个颤抖,她的眼神跟阴狠的毒蛇般,感觉像随时要扑上来咬她似的。
第69章
苏日娜死后,色/莫勒便看向乌日娜。
既然苏日娜已经解决了,那么,也该轮到这个女人了。
他站起来,走到乌日娜的面前,看到她眼中还未来得及收敛的丝丝喜意,弯下腰,掐住她的脖子,“乌日娜,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乌日娜被他掐得呼吸困难,满面通红,使劲的想要掰开他的手,却发现怎么用力也无法动弹。
哈图和索布德见状愣了一下,不明白色/莫勒为何突然做这样的事。
看到乌日娜被掐得几近晕厥,哈图赶忙呵斥道:“色/莫勒,住手,你这是为何?”无缘无故的为何要这样对乌日娜,看他不留情的样子简直就是要掐死她啊,难道就因为她告发了苏日娜?
可是也不像啊,他这儿子一向冷心冷肺,而且说要杀了苏日娜的还是他呢。
色/莫勒松开手,乌日娜使劲咳嗽了几声,然后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活了过来似的。
“不知大哥为何要这样对妹妹?”她能感觉到色/莫勒是真的想杀她,可她不记得自己犯过他的忌讳。
如果说他是因为苏日娜,那简直就和太阳从西边升起一样不可能。
他和苏日娜虽然是亲兄妹,但他们的兄妹情基本就相当于没有,若不然他也做不出亲自逼死苏日娜这样的事情。
“你敢说,这件事你一点都没有插手吗?”色/莫勒走回座位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无一丝/情绪。
所有的事情都那么刚好的被她知道,还赶来告状?说是巧合他都不相信。
他很早以前就知道苏日娜和她关系不好,只是这些事与他无关,他也不想管。可她错就错在,诱导苏日娜闯下那么大的祸,却没有及时抹干净。她可知这件事处理不好对杜尔伯特的伤害有多大?对他们家有多大?对她自己的影响有多大?若没有父王的爵位,她这个不受宠的庶女,也不过是一个任人欺凌的贱婢。
兴许是知道的,只是仇恨盖过了理智。
色/莫勒也不想跟她废话,直接道:“把依儿和彩儿拖进来。”
不过一会儿,四个侍卫便把依儿和彩儿拖了进来,只见她们浑身是血,身上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几乎所有的皮肤全被抽烂了。
侍卫临走之前把两张写满字的纸张递给了色/莫勒。
看着奄奄一息的依儿和彩儿,乌日娜觉得浑身冰凉,一颗心沉了又沉。
依儿趴在地上,她已经连跪着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睛看着乌日娜,嘴巴无力的说了句,“对不起。”
声音小得似说悄悄话,但听在她的耳朵里,却如雷鸣。
而彩儿,张了张嘴,但却什么也没说,可是她眼中的歉意却如实质般,让她想忽视都难。
这一刻,她知道她要完了。
色/莫勒略扫了几眼,便把字据递给了哈图。
哈图快速的看了一遍,面色铁青的看向乌日娜,“乌日娜,你为何要诱导自己的妹妹做这样的事?”明明这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乌日娜知道再无翻身之日,反倒冷静了下来,无所谓的笑笑,“不为什么,只是想她死罢了。”顺带让你们疼到心扉。
吉雅狰狞这一张脸扑过去,“贱人,你还我女儿,我要杀了你。”
还没等她扑过去,希都日、古便拦住了她。
色/莫勒冷声道:“额娘,你冷静点。”他可不希望等下带着具有伤的尸体前去请罪。
吉雅听出色/莫勒语气中的冷漠,理智终于回笼,恨恨的盯着乌日娜,但也不再试图伤害她。
“希都日、古,给她灌毒酒。”对于这件事,色/莫勒不想再拖下去,便直接吩咐道。
哈图愣了一下,回神急忙道:“色/莫勒,这,这也不至于让她死吧?”他已经死了一个女儿,难道还要再死一个?乌日娜虽然参与了这件事,但也罪不至死,至多把她扔给别人做侍妾之后不再管她就是了。
他虽然不甚疼爱这个女儿,但那不代表他对她丁点父女情都没有。
看到哈图的脸色便知道他在想什么,色/莫勒冷冷道:“就是因为她罪不至死,所以才必须要死。这件事她是参与了,但罪名就像父王说的那样还不至死,若是把她的尸体也一起带过去,那么皇上也能知道我们的诚意,即便看在您已经失去两个女儿的份上,处罚也不会重到哪儿去。”反之,若只有苏日娜的尸体,保住爵位是肯定的,但会降到什么程度还不一定。
诚意越重,失去的越多,惩罚也就越轻,该怎么做,相信他父王会明白的。
果然,听了色/莫勒的话,哈图也不再说什么,只脸上更显颓然,转过头,不想看见乌日娜死去的样子。
希都日、古端着酒杯来到乌日娜面前,还没等他开始动作,乌日娜便道:“把酒给我吧,我自己喝。”即便是死,她也想死得有尊严一点。
希都日、古愕然的看了她一眼,心中道了声可惜,就这赴死的气度,比之苏日娜不知高了多少,只叹没有投生王妃的肚子,若不然,再怎么样也不会轮落到今天的地步。
亦或者说,若是她能稍稍放下仇恨,下场也不会至此,凭着她的脑子和相貌,想在夫家活得好一点应该还是能做到的。
希都日、古看向色/莫勒;虽然他有些同情她,但他的主人始终是色/莫勒,对于一个出色的心腹来说,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还是很重要的。
色/莫勒无所谓的点点头,反正他只要结果,过程如何他并不在意。
端起酒杯,一仰而尽。
乌日娜捂着自己的肚子,疼得冷汗直流,在眼前越发模糊之时,看见苏日娜面色扭曲的躺在那,无声的扯出了个微笑。
至少,她比苏日娜好多了。
看着不再动弹的乌日娜,色/莫勒朝希都日、古使了个眼色,希都日、古点了点头,走到乌日娜身边,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脉搏,回头朝色/莫勒颔首,示意人已死透。
“把她们抬到担架上。”色/莫勒站起来,对着哈图淡淡道:“父王,我们去请罪吧。”
………………
康熙的营帐内
弘昊躺在康熙的怀里,睡着的脸上还带着泪痕。
康熙有些心疼的摸/摸/他的脑袋,弘昊这副样子,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母妃去世的时候,也是这般难过,不过比他幸运的是,乌拉那拉氏还活着,弘昊不用承受丧母之痛。
即便乌拉那拉氏还没醒,但他相信她会醒的,他曾叫钦天监测过她的生辰,是个福禄寿俱全的命格,想必她能撑到现在,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才对。
毕竟,就连太医也说她的伤势开始好转。
梁九功进来便看见弘昊阿哥睡在皇上怀里,有些犹豫的顿了顿脚步,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打扰,可想到杜尔伯特前旗亲王哈图和他的世子不寻常的模样,还是轻声道:“皇上,杜尔伯特前旗亲王以及他的世子在营帐外求见。”
康熙皱了皱眉,这个时候求见?
梁九功见他有些疑惑,遂开口道:“看他们的样子,事情可能还不小,您看……”
“那便让他们进来吧。”顿了顿,继续道:“你把弘昊带到朕休息的地方睡觉,动作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