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变数一,便有变数二!许许多多的变数累积起来,便是她与李家的机会,无论是会变好,还是会变的更差,她都愿意再拼一次!
只要这一胎能顺利产下的话。
凤阳宫中的人发现,近来他们的皇贵妃主子,比起前一段时日里,整个人都有精神气多了。知道内情的,便觉得主子果然是想家了,回去过一次后,人变打起精神来了。
现在元歌也改了万事不管的作态,虽然事事还是交由许兴德同那俩个太监管,但是却每一天都会叫他们叫到跟前,将所有的事都细细的问上一遍。
尤其是挂在皇长子长公主名下,却由她来管理的俩座繁华城池。这俩座城原名是幸城和鹿城,但是现在已经改成九玄城和禄城。
九玄译为九重天上的玄女,正是青鸾长公主的封号。禄城则是被封为禄王的皇长子的封号。
这可是实打实的好处,不仅仅是多了俩座城池的税银。而是以后哪怕皇贵妃只生下一子或一女,母子二人也至少会有三所城池。
皇贵妃生下的子女,将会过继俩个孩子,成为皇长子禄王,还有九玄长公主的孩子,成为九玄城禄城真正的主人。
好在这俩座城池虽繁华,却只是俩座小城池,根本无法同别的城池相比。但是就算如此,朝堂上依然还是有很多的反对声音。
不过最终启元帝还是按下了那些声音,成功的将俩座城池变成了九玄城和禄城。
元歌摸着厚厚的帐册,在心中想道,这些东西都是她孩子的。虽然她并不在乎,但是至少现在她要替她的孩子守住。
不然等以后她真的能再次有孕,她却因为此时的颓废,将孩子们的东西给弄丢了可怎么好?
“九玄城同禄城的属官不必换,只要他们交上来的税银不比从前少便可。”元歌吩咐道:“不过你告诉他们,若是敢打着本宫的旗号,在那里为非作歹肆意妄为,那本宫便叫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元歌说完在心中想,那些人必然不会将她这个深宫女子放在眼中,尤其此时她还没有孩子,一定是能贪多少便贪多少。
既然这样,那便得派一个监管之人。
将信传回相府,元歌想让父亲为她挑一可以信任之人,结果却没有想到,父亲推荐的人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董文阳,她该唤一声表哥的董家人。
稍微犹豫了下后,她便点头同意了。
第一世里,李家会倒的那么快,除了她父亲挡了启元帝执掌大权外,还有很多的原因,便是原因李家算是寒门小族。
因为撇开父亲不谈,李家没有一个能拿的出手的子侄后人,唯一的助力只有镇国公府。
彼时先帝在世时,她父亲走的便是纯臣的路,不结党营私,不往朝中塞李家子侄。这才是她父亲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能够走到这个地步的原因。
因此一旦有时,弊端便显了出来,无人可帮衬。
她要选一个监管之人,李家都挑不出得用的人,反而用了没有什么往来的董家人。
其实李家已经在培养有才之人,只是早年先帝在,她父亲不能这样做。现在可以这样做,却一时又找不出得用的人来。
培养有用之人,可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成的。
元歌缓缓的叹了一声,应下了监管的人选。不过启元帝得知这件事后,一颗心便绷紧了,耐不住的跑到了凤阳宫里。
“福乐儿,你不能接见俩城的属官,不如朕挑一个得用之人,替你坐镇?”
元歌奇怪的瞥了眼启元帝,淡声道:“多谢皇上,只是臣妾已经有了人选,此时已经吩咐下去了。”
启元帝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一脸好奇的问道:“也不知福乐儿选的是何人,要不朕替你查一查此人,看他可靠不可靠。”
“此人皇上也见过的,便是臣妾生母外家的人,姓董名文阳。”元歌不知启元帝想做什么,便直接说了出来。难道他是后悔了,不肯将这俩城给她,想派他的心腹过去吗?
“哦,原来是他啊。”启元帝有些酸溜溜的想,要是旁人听到他要派人,定然立刻就会答应下来,只有她却不为所动。
其实启元帝也知道自己这样很可笑,但是却忍不住的去想,若是他的福乐儿若是没有进宫,会不会就嫁给了这个姓董的表哥。
启元帝离开之前,刘义便已经先一步派人去清道,务必皇上出来的时候,不会遇到摔跤的妃嫔,或散心咏梅的妃嫔。
无他,如今启元帝只会出现在凤阳宫,因此这一条路上,各种姿色的妃嫔频频出没。
这些人虽然根本到不了御驾前,但是启元帝还是觉得烦心,总觉得自己像是一块上等的肉,被众多人所觊觎。因此便直接让人将路清了个干净,不想在路上见到花草这外的东西。
第249章 送美
一直到了腊月,皇贵妃依然独宠不衰,这半年里宫中除了她,愣是没有别的妃嫔侍过寝。这下子再有耐心的人,也都有些坐不住了。
正当他们做点什么的时候,各家的耳目竟然传来消息,说是前天晚上,留宿凤阳宫的皇上,竟然在大半夜的时候,怒声叱骂了皇贵妃,然后拂袖离去。
这一天,有多少人都在等!
皇贵妃触怒皇上了!
凤阳宫里,柳嬷嬷苦着脸劝道:“主子,既然皇上不喜欢您这样,那您便低个头,去给皇上认错赔罪吧。”
元歌冷着脸坐在那里,闻言并不理会,只是抱着凤喵儿轻轻的抚着它的背。摸着那软绵绵暖乎乎的手感,她心中的郁气才少了一些。
前几天她左思右想,都觉得若不想让群臣对李家下手,便要让启元帝宠幸别的妃子。不过她没有拉拢任何妃嫔的打算,而是直接叫来了李微。
李微长的其实不错,小巧的嘴红嫩嫩的,不笑也像是在笑很是可人。只是在宫中众多佳人中一比,才会显的样貌平平。不过看着倒也看顺眼,不卑不亢落落大方,最要紧的神色言语间都透露着对李家还有她的恭敬。
因此,她便在启元帝来凤阳宫,用过膳后,借口要去泡去寒的药浴,将启元帝留在殿中。
然后让李微出来奉茶。
只是元歌没有想到,启元帝的反应竟然是勃然大怒,他将李微狠狠训斥了一顿,在她赶过来了后,狠狠的看了她一会儿,便甩袖子离开了。
李微被吓的直哭,她只得劝了俩句,便让人下去了。
她挥了担心的柳嬷嬷等人后,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启元帝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便是不喜李微,不理她便是了,何必如此恼怒。
难道是不想再幸李家女?
元歌想着便冷笑了起来,若是当真如此,那之前又何必应了父亲,同意了李微进宫呢?
她还以为这半年都过去了,此时启元帝再幸旁人,正是合理的时机。既不会显的她这个皇贵妃不得宠,又不会太得宠招来百官侧目。
她唯没有料到的是,启元帝会是这样的反应。
这几天里,启元帝不仅没有再来凤阳宫,也没有再派人来寻问过。而之前便是他忙于政务,都会派刘义或刘无庸来一趟,问她的起居饮食。
柳嬷嬷等人,都觉得她该主动一些,去启元帝面前认错赔罪。虽然她不想去认错,不过此时她也不想和启元帝将关系闹僵。
只是这个错,要怎么认,是她说了算。
勤政殿里,御前伺候的人,个个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动静惹怒了皇上,立刻便要被拖下去打。
自从皇上在凤阳宫那天发怒后,这几天里一直都是阴沉沉的。朝堂上不少臣子都被甩了脸色,那嘲讽的话语,让他们简直怀疑换了一个皇上。
实在是之前的皇上,无论听到什么,都能够稳稳的端着,从来没有露出痕迹来。结果现在谁开口,都会被皇上呛的说不出话来。
最最奇怪的是,每一件事,皇上都要问一次李相,而李相说完皇上也不表态,只是不冷不热的笑了声,转而说起别的。
这下可都看出来了,皇上这是在和皇贵妃赌气,才会看李相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刘义以为皇上最多再气俩天就过去了,只是没有想到,今天却有人敢来触眉头。
敬事房的领事太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捧着木盘的小太监,只盼着皇上就是心情不好,也不要迁怒到他们才是。
近来宫中人人都知道,皇上同皇贵妃闹了别扭,已经有几天没有去凤阳宫了。宫中人都在猜,皇贵妃什么时候会前来请罪,或是下一个会是哪个妃嫔侍寝。
都已经有不少妃嫔,来敬事房塞银子,就盼着她们的花令,能摆在显眼一点的位置。
其实这几天,敬事房里也在等,等皇上传召他们来奉花令。但是等来等去,没能等到皇上的传召,敬事房却等来了皇贵妃的命令。
皇贵妃是谁啊,仅差一道册封礼,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她的话敬事房的人不敢不听。因此,明知道皇上没有传召,而且皇上心情不好,他还是带着人来了。
知道这件事后,刘义玩了一个心眼,他没有直接道明来的人是敬事房的人,而是在问明情况后,直接回禀是皇贵妃娘娘派了人来见皇上。
启元帝听了后,心里便松了一口气。那天他一看到那个李微,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他会同意李微进宫,只是作了一个最坏的准备。
只有这俩年里,依然不能调好福乐儿的身子,他才会幸了这个李家女,让其生下孩子充做她的孩子。这样一来,那些人便不能以无子的现由,阻拦他封后了。
但是眼下,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宠幸别的女子。没有想到,那些臣子尚且还没有跳出来,他心爱之人反倒想劝他‘雨露均沾’了。
她无心于他。
她不在乎他。
所以,她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启元帝一想起这件事,心里面便是一阵钝痛,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好。这几天里他一直很想她,但是这件事是真的伤了他的心,不敢再去凤阳宫,见到她那事无所谓的面孔。
已经僵持了几天,他都已经开始坐立不安了,她才终于派人到他这里来。
启元帝缓缓绽出了一抹笑容。
刘义见了心中一沉,便是却并不后悔。皇贵妃一直对皇上过于冷淡,并不值的皇上这样对待。在他来看,皇贵妃不过是仗着皇上对她好,才会一直这样对皇上爱理不理的。
要是皇贵妃知道,皇上也是会生气,从而不理她。到时候皇贵妃再是傲气,也要低头。
其实不低头也无妨,只要皇上不低头就成了。
皇上贵为九五之尊,因一时被****迷了眼,才会如此纵容皇贵妃。但是皇上本性却是骄傲的,此次若是恼的很了,说不定便丢开手了。
第250章 明白人
当启元帝看见,进来的人并没有在凤阳宫里见过,心里便有些奇怪了,再看服色就明白来人是哪里的。果然,后面进来的人,躬着腰手里奉着装着花令的木盘。
是敬事房的人。
启元帝的脸沉了下去,但是心中尚有一丝希冀,想着会不会是她拉不下脸来找她,才会让敬事房的人过来。比如那木盘里,只放了她一人的花令。
但是坐在这里,那太监捧着的东西,他一览无遗,里面放着满满的花令。
启元帝寒声道:“朕并没有传召敬事房,尔等为何无诏前来。”
敬事房的领事太监,抖着腿回道:“回皇上,奴才奉皇贵妃娘娘之命,前来奉上花令。”
果然是她。
启元帝闭了闭眼,手紧紧的捏成了拳头,心里面又开始觉得钝钝的痛。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
启元帝猛的站了起来,整张桌子都被他掀翻了,上面的奏章立刻摔了一地。
“皇上息怒!”
“皇上息怒!
满殿的人扑通一声都跪了下来,刘义胆战心惊的抬头瞄了一眼,便发现皇上气的俩眼发红,胸膛剧烈的起伏,额头青筋暴出。
启元帝突然走到了捧着花令的小太监面前,盯着那各色材质的花令,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朕便如了你的心愿!”
刘义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但是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皇上的下一个动作,他只是站在那里,伸出的手一直没有落在别的花令上。
那红色玛瑙制的蔷薇花令,极其显眼的摆在所有花令的正中央。
那抹红,刺的启元帝双眼发热,在心中轻轻的问着自己,难道她对他真的没有丝毫情谊吗?果真如母后所说,后宫中的女人,是没有真心的吗?
启元帝将那枚蔷薇花令拿在了手中,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紧紧的捏住了花令。刘义见了,在心中无奈叹息,心想皇上果然还是丢不开手。
突然,启元帝开口道:“摆驾凤阳宫。”
刘义点头应是。
启元帝低头看着手中的精致的玛瑙蔷薇,在心中决定要去凤阳宫里当面问清楚。这一次他不会心存幻想,而是好好的问个明白。
若是她当真对他无意,那么他便顺了她的意思,不会再去烦她了。
他一定要问清楚。
于是,满宫翘首等着皇上来的妃嫔,就发现皇上的龙辇又一次往凤阳宫去了。
也不知道哭湿了多少帕子。
得到消息后,元歌微微松了一口气,她并没有把握启元帝,之后一定会来凤阳宫。不过就算他不来,她也有别的办法,只是自然还是来的好。
她冷着一张脸,福身道:“见过皇上。”
启元帝以前来凤阳宫,总是面色和缓,甚至带着浅浅的笑意。但是这一回,却黑着个脸,脸色极其冷漠,吓的宫女们连大气都不敢出。
“都退下去。”启元帝发话,柳嬷嬷等人虽然担心,但是也只能带着人都退了下去。
元歌见此,瞥了启元帝一眼,便往里走去。
启元帝捏紧了手中,已经被捂的温热的蔷薇花令,神色复杂的看着往里走的背影,眼中一片萧瑟。是了,她在他的面前,从来都是这样淡漠,只有他一个人傻开心却全然不知。
静静的站了一会儿,他终于抬脚跟着进去了。
元歌站在窗前,听见身后的动静,便知道进来的人是谁。她嘴角微微一翘,头也不回的冷声道:“皇上还来凤阳宫做什么,臣妾还当此宫要改名冷宫了。”
启元帝顿时被堵的张不开嘴,明明是她心中无情,做的事不对,竟然还敢倒打一耙?
元歌没有得到回应,再接再厉的道:“若是还不够的话,这皇贵妃的位份,皇上也拿回去吧,臣妾只待在这里一人孤老便是了。”
“你。。。。。。”启元帝语气难掩憋屈的道:“朕何时说过要褫夺你的位份了,更没有什么冷宫不冷宫的说法。”他又怎么会让她一人孤老!
民间听说某个妃子被打入冷宫,还当真以为皇宫中,有一处宫殿叫做冷宫。但是实际上,宫中并没有哪个宫叫做冷宫。
只有失宠妃子的居处,才会被人戏言为冷宫。
元歌闻言冷笑出声,道:“那日皇上在此一言未发,便转身而去,还当皇上永不会再踏足凤阳宫了呢。”
启元帝觉得这个发展不对,再说下去,别说他能不能把想问的问出口,说不定还要给她赔起罪来。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冷漠的道:“李氏,你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久违的听到这声李氏,元歌愣了一下,直到此时才转过身道:“臣妾就是不想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日才会如此行事。”
“只可惜,皇上似乎并不想见到臣妾当个明白人。”
启元帝觉得现在才说到正点上了,立刻接话道:“这话朕不明白,朕何时不想你当个明白人了,朕这一回也想当个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