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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淼淼的猜想
开席的时候,所有出席今日笄礼的千金小姐们都知道了晋王和柳千锦一起游御花园,他还细心体贴地把送她到宴席,自己则赶回衙门当值去了。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虽然没有人愿意相信,但晋王那卓越出众的身姿确实和柳千锦一同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即使她们心里再痛,也不得不接受这一残酷的事实。
最让她们难以忍受的,是柳千锦那个死胖妞与晋王并肩而行时那得意洋洋的小眼神,仿佛她已经赢了全天下,傲娇得不可一世,简直面目可憎。尤其她家的那个大姐姐柳春池,看她的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于是整个宴席其间,淼淼除了吃她面前食案上的东西,还吃了无数的眼刀子,幸好她的脸皮够厚,刀枪不入。
晋王和越王均没出席笄礼宴,晋王是因为被恶心到了,生怕自己多呆一刻都会忍不住吐出来,借口要当值头也不回地走了。越王则是因为病了,说是笄礼时风大,着凉了。至于真正的病因,淼淼心里门儿清。
这个可怜的娃,自小被安贵妃刻意宠溺,根本不知世间险恶人情凉薄,整一个“只听娘亲的话”的乖宝宝。安贵妃把一位仁爱无私的慈母演得出神入化,比梅园的戏子演得还要好,赢得了皇帝的信任,也收获了贤惠明理的美名。
不幸中的万幸是,越王虽受安贵妃荼毒了十八年,还好他本性纯良,除了把自己吃肥了,并没有被安贵妃宠成一个性情跋扈、骄奢淫逸的坏小子,他顶多只是没什么主见,有点懒,不思上进安于现状而已。
这一晚,淼淼也想了很多,安贵妃一个深宫女子,为何会关心她的勾魂匕首呢?永宁侯曾说过,事发当晚,晋王本打算以匕首的突破点深入调查,今日听两人的对话,安贵妃当时一见到那匕首,便立即吩咐晋王要藏好那匕首,绝不能让别人看到。到底那柄匕首有何玄机,不能让别人看到?如果看到了,会如何?
还有,安贵妃当时曾说,这件事牵扯到一些旧事和一些人,不知指的是什么事和人。她的勾魂,是她第一次成功完成刺杀任务后,菩提阁阁主送给她作为奖赏的。难道……阁主和安贵妃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瓜葛?可这两个人,一个是远在关外做那泯灭良心的营生的大魔头,一个却是深宫里最受皇帝宠爱的妃子,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去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阁主他老人家的身份也相当神秘,自她记事起,所有人只叫他阁主,没有人知道他姓甚名谁。他们习惯了说阁主他老人家,但其实阁主一点不老,永远一副三十出头的模样,他没有家人,身体也不好,整天咳嗽,一副病痨鬼半死不活的模样,可这么多年来也没见他咳死。
他不但武功深不可测,同时也是个学识渊博的人,一口京话说得特别优雅好听,她还记得她小时候,总是关外话和京话混着说,有一次燕飞作死偷吃了她的烧饼,她自然是打不过他的,于是叉着腰大骂了一顿,事后阁主摸着她脑袋对她道:“淼淼啊,你刚才骂得不对,是胆大包天的兔崽子,不是胆大包癫的土渣子,若是胆子大点就会癫的话,世上就没几个正常人了。淼淼将来长大了,可是要去长安的,长安的那些千金小姐们,说话可温婉好听了,你若是京话说不好,会被人笑话的。”
彼时她仍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一心向往着光怪陆离的中原,自此倍儿刻苦地学习京话。阁主长得那么好看,言谈举止又是那么温文儒雅,和关外的糙汉子一个天一个地,她总是执着地认为,阁主以前一定是在长安生活过,又或者根本就是出身长安的清贵世家,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才跑到关外开创了菩提阁,别的不说,光看他给菩提阁取的名字就能看出一二。
但淼淼其实不太懂,你说这菩提阁做的是收黑钱抹脖子的缺德事,明明是个目无王法、天地不容的暗杀组织,干嘛非要起个这么矫情的名字呢?直接起个修罗阁、噬血门、枯骨楼这些吊炸天的不就好了,直接了明,让人一听就知是个邪恶组织,动手前一报上名堂人家就先怕了三分,哪像菩提阁,说出去人家还以为是一群小和尚小尼姑出来化缘,一点霸气也没有。
总之这位阁主大人,平时总是一副温文尔雅,眼神忧郁的世家公子模样,不知道的人怎么也猜不到他竟是刺客组织的幕后大老板,可若是一旦谁招惹了他或是背叛了他,他的手段绝对会让那人后悔爹娘生过他。
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会和那个死奸妃有什么关系吗?淼淼摸着下巴想,难道……十多年前阁主和还未入宫的安贵妃本是一对两情相悦的小鸳鸯,结果皇帝仗着自己是皇帝,横刀夺爱,硬生生拆散了这对小鸳鸯,还把阁主赶出中原,所以阁主一气之下创办了菩提阁?
对头!淼淼合掌一击,为自己的冰雪聪明鼓了个掌。难怪我说谁那么胆儿肥想要皇帝的命,原来是阁主自己要杀皇帝,以雪夺爱之耻。可是……这和那匕首又有什么关系呢?还有,既然阁主铁了心要杀皇帝,干嘛要派她执行这个意义重大的任务呢?虽然她也算身手了得智勇双全,但阁里藏龙卧虎,比她利害的人多了去了,单是飞哥儿也比她强,阁主为何“独具慧眼”挑中了她?这不果然就坏菜了?
淼淼想来想去,一个头两个大,想得牙痛都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就不想了。横竖她因祸得福成了侯府千金,阁主和皇帝之间的恩怨情仇,还是留给他们自己解决吧。于是她不再纠结,又满腔热情地投身她的减肥大计。
正月一过,很快又到了二月,初一那日淼淼陪着田氏去了安国寺,越王如她所料并没有来,想想也是,发生这么大的事,正常人都会很难受吧,但愿他能尽快熬过这一关。
三月初一,越王依旧没有出现,淼淼开始有些担心了,她不是怕他熬不过那个坎,她是怕他当日在场的事被那对恶毒母子发现了,如果真那样的话,越王绝不会有好日子过。三月中旬的时候,淼淼终于坐不住了,递了牌子进宫找丹阳公主。
丹阳正嫌闷得慌,淼淼还未走到她的昭和殿,她已迫不及待地蹦了出来,“念儿,你怎么才来找我玩,可把我闷坏了。哎哟,念儿,你居然瘦了哇!我的天啊,你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我都听春池姐姐说了,你减肥是为了能让我大哥哥看上你,你对他一直没死心对吧。她说你可狠了,天天不吃饭,一起床就跑圈子,还背着沙袋跑,园子里的路都被你跑塌了,还说你能单手举起个石狮子呢,念儿你简直太利害了!上回我的笄礼上大哥哥和你游园,你心里一定是乐坏了吧,不过我跟你说,你也别太高兴了,大哥哥说了,他不想这么早成亲呢。”
她说着大脑袋往旁边一歪,想了想又道:“不过……其实……念儿,说真的,我大哥哥除了长得好看,脑子聪明,办事得力之外,还有什么好的?总是板着一张人人欠他银子似的脸,对谁都爱理不理的,在他眼里,除了他自己,别人都是一无是处的蠢货,讨厌死了。”
咦……真难得,她的大脑壳居然也有偶尔灵光的时候,淼淼开始对丹阳公主刮目相看了。丹阳挽着她的胳膊一边走一边道:“其实啊,要我说,二哥哥比大哥哥好多了,我不高兴的时候,他总是变着花样哄我开心,比我母妃对我还好。他性子温和,又会体贴人,将来一定是个疼爱妻儿的人,可惜那些千金小姐们,个个都是睁眼瞎,根本看不到二哥哥的好……”
你的好朋友柳千锦也是这么一个睁眼瞎呢,为免她继续哔哩吧啦,淼淼强行插话,“对了,你方才说闷,那你二哥哥呢?他怎么没陪你玩?之前听说他病了,现在如何了?”
提起越王,丹阳原本笑得灿烂的小脸蛋顿时垮了下来,“唉,别提了,也不知他最近怎么回事,一天到晚呆在他自己殿里,不是吃就是睡,也不肯上课,太傅一派人请他,他就推说不舒服,我看他就是装的。”她顿了顿,站开两步把淼淼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神色郁郁地道:“念儿你真的瘦了不少,好看多了。唉,你不知道,这两个月来,二哥哥他却与你相反,泡了水的馒头似的又胖了不少呢,我看过不多久他的床榻又得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公告:本文改名为《这个刺客有点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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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自暴自弃的团团
淼淼怔住,看来那次的事让越王大受刺激了,作为“过来人”,淼淼实在太清楚越王为什么会这样了。当初柳千锦正是因为被晋王拒绝,事情又被传得人人尽知,让她成为别人口中的笑柄,以致刺激过度,于是把自己封闭起来,靠吃来安慰自己。这其实就是一种自暴自弃的表现。
无意中撞破的真相,于越王来说,无异于一个晴天霹雳,把他十八年来所有美好的认知都颠覆了,他最亲最敬的人对他所有的好,原来不过是个弥天大谎,而谎言背后藏着的,是那么一个险恶丑陋的用心,叫本性纯娘的他怎么能接受?他潜意识里不愿意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唯有把自己封闭起来,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放任自己吃喝。
淼淼急道:“那怎么可以?你爹也不管管?他不是最紧张他的学业的?”
丹阳嘟嘟嘴,“可二哥哥自小就那样啊,他动不动就身体不适的,我母妃说是因为先皇后怀他的时候经常生病,所以他生下来就有些先天不足,不能劳累,也不能伤神,太医也是这样说的,所以父皇也习惯了,而且父皇自上回被刺受了惊吓,身体一直不太好,母妃不敢让父皇担心,便也没告诉父皇。”
一定是那个死奸妃的阴谋!收买了太医故意营造越王先天不足的假象,所以越王但凡想偷懒,就推说身体不适,皇帝提出让他到边关历练,安贵妃也能轻易替他挡了回去。现在越王放任自己胡吃海喝,安贵妃心里不知多高兴,她当然不会主动告诉皇帝。
淼淼道:“你得劝劝你二哥哥,太胖了对身体不好,尤其不能多吃肥腻的东西,他现在还年轻,暂时没大碍,可若是再这么吃上几年,肯定吃出一身病来。”
丹阳唉声叹气的,“我劝过他的,念儿你不知道,二哥哥最疼我的,我自然希望他好好的呀,可我在这宫里,根本就是个人微言轻的,谁都觉得我脑瓜不好使,没人听我的呀。还有,最近母妃都不让我找二哥哥了,说他需要静养,不许我吵着他。”
这死奸妃简直太不要脸了,同为胖子,淼淼觉得她必须帮帮越王。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公主,咱们得想想办法,你不能去找越王,总可以让他身边的人传个话吧,那个叫夏至的看着挺机灵,你把他叫来,让他帮我传个话。”
告别了丹阳,淼淼出宫后又绕去青龙坊梅花雅苑找燕飞,但燕飞不在,说是已离开长安一个多月了,下月才回。这臭小子,走了也不和她说一声,真不够意思,定是心里记恨着她逼他娶她的事。
丹阳给了些进贡的葡萄干给她,她知道田氏爱吃,回毓秀苑换过衣服便去找田氏了。才进屋子,便见田氏坐在窗前的矮几旁,手里拿着张信笺,怔怔看着窗外发呆,连她这么有分量的人走进屋子也没发觉。
淼淼蹑手蹑脚走近,把一碟葡萄干捧到田氏面前,“娘亲,女儿孝敬您来了。”
田氏回过神来,看到淼淼那张白里透红娇憨可爱的包子脸,柔声道:“念儿回来了?难得出去一趟,怎么不多玩会儿?”
“女儿记挂着娘亲爱吃葡萄干,所以早点回来。”她在田氏对面坐下,指指那张信笺,“娘亲收到谁的信了?”
田氏似是不想让她看到信的内容,顺手将信折起,“是凉州老家,你大舅舅写来的。”
“讲的什么?娘亲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老家有事?”
田氏的祖上是凉州人,历代为官,她父亲年轻时颇受先帝赏识,曾在长安任工部侍郎,所以田氏兄妹几个均在长安长大。后来他父亲致仕,举家迁回凉州,只剩下出嫁的田氏一人在长安。她一边折信,一边若无其事道:“也没什么,家里人都还好,但你舅舅说,自年初开始,不时有突厥流寇窜到边境抢掠,惊扰百姓,我一时心里感慨而已。”
淼淼眼珠子在田氏脸上转了一圈,心想才不是这么简单呢,她眼眶微红,显然之前哭过。淼淼眼尖,在田氏折信前瞄了一眼,看到信里提到“坟前有残菊并一壶酒,似年前曾有人扫墓”,可惜片言只语,看不出个所以然,她方才说家里人都好,这墓也不知是谁的墓,也不知是谁去扫的墓,竟惹她落泪,看来这位侯府夫人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此时田氏已收起信,吃了几颗葡萄干,神色有所缓和,“很甜,你也吃些。”
淼淼故做惊讶,“咦,我不是听错了吧,娘亲居然叫我吃东西?”
田氏嗔道:“又贫嘴,看哪天我真狠起来,再减你一顿。”
淼淼笑嘻嘻地给田氏倒了杯茶,“娘亲饶命,女儿不敢了。”
田氏看着女儿的如花笑靥,不觉又有些出神,端着茶半天没动一下。娘亲今天大大的不妥啊,淼淼不由道:“娘,女儿脸上莫非长了朵花?”
田氏回过神来,只道:“见到念儿瘦了,做娘的心里高兴呢。”
淼淼数月以来的辛苦减肥,终于初见成效,包子脸暂时还没什么变化,但原本臃肿的身体已清减了一圈,虽然还是比起普通人胖很多,但比起她原来前胸后背分不清的“鼎盛时期”,已是瘦了不少。
田氏拍拍淼淼的手,“看你天天刻苦练功,开始时娘还担心你熬不住,坚持不久,现在娘亲总算放下心来,看来咱们念儿长大了,若是将来娘不在……家了,念儿也能过得好好的。”
这话里有话啊,淼淼心里有些不安,“娘亲又怎么会不在家?您要去哪?”
田氏笑笑,“你外祖父身子大不如前了,我总想着,趁他还健在,回凉州老家看看,也看看家里人。之前你那样子……我实在放心不下,如今你懂事了,娘也该考虑一下了。”
淼淼松了一口气,“那敢情好啊,我陪母亲一同回去,向外祖父请安,也看望一下舅舅他们。母亲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田氏不置可否,只道:“再说吧,我也只是有这么个想法而已。”
天气渐渐回暖,南飞的燕子已归,开始衔泥筑巢,春分之后很快便到了四月。柳家的丫头们最近个个忙着量身做新衣裙,西府的三个姑娘,惊讶地看到东府的柳千锦变瘦了。三人围着她站成一圈,将她从头到脚看了又看,眼珠子瞪得比核桃还大。
柳碧池率先道:“二姐姐现在是见一次瘦一次啊,太利害了,虽然比起大姐姐来,你大概还是她的两倍,可是你以前那么胖呢,现在比以前可是瘦多了,也比以前好看多了!你真是太利害了,你是怎么做得到的?”
淼淼瞄了一眼在一旁干瞪眼,嘴唇咬得快出血的柳春池,好整以暇地撩撩鬓角,“很简单啊,就是饿着肚子跑圈圈呗。”
柳月池翻着白眼道:“二姐姐你别骗鬼啦,真的那么简单,你以前就不会胖成一个球啦,你对着我们说得轻松,其实背地里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吧。大家都是姐妹,你就不必在我们面前装啦。”
柳春池做出一个“就是”的表情,盯着淼淼一脸不屑。
淼淼神情愉悦,丝毫不受影响,“哎呀,这你们就不懂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