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导无语凝噎：在这种环境下，谁还有心思拍戏啊。
那些鬼明显认出秦素了，冲着她行了个礼。
周导小心翼翼说道：“您看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吗？”有的大师会自己准备驱鬼的工具，但有的会等来了现场后才准备。他看秦素连个包都没带，他便将对方归到后者。
秦素摇摇头，“不需要，我和他们沟通一下就可以了。”
周导表情呆了呆，能沟通的那还叫厉鬼吗？他有些艰难地说道：“之前陶道长也想和他们沟通，然后摔得一鼻子血。”
秦素瞥了他一眼，“那说明他在鬼中人缘没我好。”
她煞有其事地点头，“没办法，我人见人爱，鬼都喜欢我。”
这话周导没法接了。他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摆摆手，“那就拜托您了。”
……
秦素也不需要做什么，直接让周导给个房间，把这些鬼全都叫进来开会。
她看着屋子里都快站不下的厉鬼，叹了口气，“你们还不投胎去吗？”他们最大的仇人裴静已经恶有恶报了，秦素那时候还留给他们出气的机会，照理来说，怨气应该都消散得差不多了。
其中一个女鬼幽幽说道：“我们原本想直接走的，结果那女主角付观夏，同自己的经纪人抱怨说我们死的不是时候，连累到她这部电影。我们听到后就愤怒了。”
秦素嘴角抽了抽：那位小花真不是一般的嘴贱，难怪差点被毁容。当着一群厉鬼的面这样说，他们没取她性命已经很忍让了。可能付观夏没想到会有鬼魂旁听吧。
“张柏宁人不错，还说了她两句，所以我们没对他恶作剧。”
“这投资是周导找林家拉来的，所以我们就给他一些小小教训了。后面他又请了一些道士过来，把我们惹毛了。”
女鬼们条理分明，看样子并没有因为怨恨而失了理智。而且人家也算恩怨分明，像张柏宁不就没出过事吗？
秦素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我想周导应该会重新去拉别的投资商，这事告一段落如何？”
长发飘飘的女鬼语气幽怨，“既然是恩人的请求，我们肯定会给您这面子的。只是我们没钱贿赂鬼差……”
秦素思考了一下，冷静开口：“那我给你们找个工作好了，要不要当空调赚外快？等赚够了后再去投胎转世好了。”
拍戏大部分是在外面，艳阳天，还得穿着厚重的衣服，不是一般的折腾人。但倘若有这群鬼在，天然带着制冷的效果，比上一百台空调还好用。
“当然了，谁要是嘴贱的话，你们报复也是应该的。不过报复归报复，你们好歹把报复原因说出来，免得别人以为你们是无差别攻击，有理都成了没理。”
女鬼们沉默了一下，纷纷点头答应下来。一方面是秦素的提议对她们的确有好处，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们也打不过秦素。一个月不见，秦素比起先前变得更厉害，身上的气息让她们望而生畏。
……
等到秦素从房间里出来后，始终不曾听到房间有动静的周导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秦素微微颔首，“解决了。其实她们都是一些明事理的好女孩。”
周导表情僵硬，这话不好接。说他们明事理，那岂不是说他们这些受害者有罪吗？
秦素轻飘飘道：“她们也不是随便乱报复人的。之前出事故的那些人，或多或少都说过对死者不敬的话，这才招惹了死者的报复。比如她们对张柏宁印象就挺好的，还夸他是表里如一的好人。至于你，纯粹是因为被林家牵连了。”
被忽然点名的张柏宁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额，谢谢。”他还以为自己是运气好，所以没撞到这些事，感情是因为那些鬼魂特地对他手下留情了。这么看来，那些鬼魂其实也不坏啊。
周导听闻此话，长长地舒了口气——能沟通就好，至少不是无差别攻击，误会解除了也就好了。
他语气期待，“那她们要离开了吗？”他可以继续拍电影了吗？
“不，他们没路费。”
周导嘴角抽了抽，“我可以给她们烧纸钱。”
秦素说道：“她们准备留下来打工，先赚够路费再说。反正你们也不吃亏，这样夏天拍戏都不需要空调和电风扇了。而且也不怕有人找事，省了保护费。”
有人挑衅的话，还能关门放鬼。一举两得，多好的事情啊。
周导一开始觉得要和一群鬼拍戏让人毛骨悚然，但听秦素这么一说，似乎不亏。而且到时候这也能作为一种宣传的噱头——虽然网友未必会相信就是了。
周导一锤定音，“那就这么说定了！”
他觉得这一千五百万花的还是很值钱的，秦素上门，连法事都不需要做，就靠着在鬼中的人缘硬生生将这件事给办了下来。
在人间有人脉算什么，在鬼中有人缘才是真牛逼！
周导在秦素的帮助下，暂时开了天眼，如愿见了那些女鬼，顺便签下了合同，达成一致。
解决这事以后，他唯一要做的就是重新找一个女主角了。
他目光落在秦素身上，问道：“你想拍戏吗？”他发现秦素是挺合适的人选的，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都和女主角十分契合。尤其是那种在专业上的从容态度，完全可以本色演出。
秦素反问：“拍戏的话需要多久？薪酬多少？”
周导说道：“大概要两个月，付观夏拿了八百万。”
秦素委婉说道：“你看我就只来了半天，就拿了一千五百万。”
能轻松赚钱，她干嘛给自己找罪受。
周导无话可说。秦素这钱赚得可真快，要是他再年轻三十岁，有那天赋的话，都想转行了。
第36章
周导略一沉吟； 问道：“那你有推荐的人选吗？”
现在他的选择面并不多； 自从付观夏解除合同以后； 当时还在争取这部作品的各大小花对于这电影便避如蛇蝎。她们这些小花混圈子中最在乎的便是自己的容貌。付观夏险些毁容一事给她们敲醒了警钟。谁也不愿意为了一部电影而牺牲自己的脸； 更别提这部电影现在因为同林家扯上关系，被诸多网友抵制。
周导已经打算另外再寻找别的投资商，同林扬文他们撇清关系； 至少不能栽进这个火坑中。
秦素运气好是公认的，说不定她随口一句话真能给他们带来转机。
秦素思索了一下； 还真给了个人选； “我觉得夏嘉宜挺适合这角色的。”
任凭周导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 心理素质良好，在听到这出乎意料的人选时都忍不住脸皮抽搐了一下。他深呼吸一口气，怀疑自己刚刚幻听了； “夏嘉宜？你确定？”
难道娱乐圈里有个和她同名的不出名的女星？
秦素微微颔首； “就是徐骁的女朋友夏嘉宜啊。”
于无声处惊雷。
周导神色恍惚，“你真觉得她合适？”
徐骁刚和秦素分手； 就和夏嘉宜在一起； 因此那段时间也有不少小报言之凿凿地表示夏嘉宜其实是介入他们之间感情的第三者。先前秦素网上闹了那么一场风波，夏嘉宜亲自出面为她澄清就已经够让人惊奇了。如今秦素推荐夏嘉宜，更是让他怀疑起了人生。
秦素脸色平静，“她演技虽然不算特别出众，但是在同龄小花中算不错了，并不出戏。别人或许会拒绝，但是她若是知道推荐的人是我； 肯定会应下来的。”
周导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份笃定，却还是试着打电话给夏嘉宜，过了一会儿，他挂了电话，表情更加复杂了。
夏嘉宜一开始是拒绝的，直到他搬出了秦素，对方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并且表示要来剧组看看。
周导此时心中像是有好几只猫挠着一样：这三人真正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啊！
……
夏嘉宜坐在副驾驶座，哼着小曲儿，心情显然还不错。她的经纪人宋姐开着车，嘴里说道：“现在周导那电影是个火坑，大家都避之不及，结果你倒好，还上赶着跳进去，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夏嘉宜是宋姐挖掘出来的，她亲自将这乡村里的小女孩带成了炙手可热的当红小花，对夏嘉宜也有几分的情谊。
夏嘉宜笑了笑，说道：“闹鬼的问题不用担心，有秦素在呢。”
宋姐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你和她关系怎么一下子好起来了？她还能驱鬼不成？”
夏嘉宜肯定地点头，“我亲眼目睹的，而且她当时也救了我一命。”后来和秦素合作，让她进账四千多万，秦素现在在她心目中就是金光闪闪的财神。
宋姐这才缓和了表情，“下次这种事得和我通气一下。”
夏嘉宜吐了吐舌，一脸不舍地拿出一张护身符，“这个送给你，别人我可不轻易给的。”
这张护身符是从徐骁手中抢救出来的，对方似乎咬定是涂清的阴谋，还想将它烧了。夏嘉宜当然不会看着他暴殄天物，好不容易才拿到手。她身上有一张，正好这张留给宋姐了。
宋姐在娱乐圈里混，平日或多或少相信这些。她看了一眼护身符，虽然上面的符号看不懂，或许是她的心理作用，似乎有种说不出的韵味在其中。
开车开了两个小时后，他们这才抵达了剧组。
一进去，明明在大太阳下，依旧凉风阵阵，暑气全消，令人神清气爽。
当夏嘉宜看到眼前的一幕时，眼皮跳了跳。
圆脸女鬼站在秦素身后，给她按摩，看秦素眉毛舒展，便知道她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拥有一双狐狸眼的女鬼则是将切成一片片的西瓜端到秦素面前。西瓜经过她的手，透着透心凉的感觉。
另一个身材高瘦的女鬼则是给秦素撑伞。
夏嘉宜简直羡慕死了！被一群女鬼服侍，秦素这也太爽了吧！剧组里其他人望着秦素的眼神同样流露出几分的羡慕。因为这些女鬼接下来要在剧组打工的缘故，秦素索性让她们现出身形。还给她们烧了伞，让她们不至于被阳光所灼烧到。
至于宋姐，她被吓得一颗心差点从胸口跳出来。她头一次见鬼，便是在这样的场合下。
因为被这群女鬼给震了一回，导致在谈合同的时候，宋姐还有些浑浑噩噩的。她忽然觉得这剧组似乎很有前途。哪个剧组能牛逼到请厉鬼来打工？
等签下了合同以后，宋姐问周导，“不知周导后续可有什么安排？”
周导咳嗽了一声，说道：“林家将不再投资我们这部电影。”
宋姐皱眉，“那资金……”
周导说道：“秦大师表示她愿意投资两千万。”再加上请她过来的一千五百万，等于周导目前欠她三千五百万了。秦素也一跃成为了最大的投资商。
他觉得有了秦素这新晋锦鲤的噱头，到时候肯定有的是投资商想要赶热灶，所以周导现在气定神闲，半点都不着急。他也不由在心中感慨：这可真是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一转眼，秦素便从看人脸色的人变成了别人看她脸色的那位。
夏嘉宜思考了一下，说道：“那我也投资两千万好了。”若是平时的话，夏嘉宜钱都送了回去，但架不住她八月份刚拿了那笔分红，手头宽裕了不少。
与其说她是相信周导，不如说是相信秦素。
周导露出笑容，“这样的话，我们很快就可以开机了。”
有了这四千万，这电影随时可以开拍了。
周导脑海中突兀地浮现出一个想法：这么算的话，这电影是夏嘉宜和秦素一起投资的，不就相当于她们两人的孩子？夏嘉宜和秦素明明是情敌，却对秦素分外信任，圈子里出了名省钱的她甚至还将两千万拿出来，大方得令人惊掉眼球。
他恍惚间想起之前看过一则报道：夏嘉宜亲自带人帮秦素搬家，还呵斥工作人员让他们轻拿轻放，比自己搬家还上心。
再回忆起徐骁的前暗恋者涂清同秦素成双成对，关系亲密。
秦素，真的很了不起！
忽然觉得徐骁头上头顶有点绿呢。
打住，不能再想了！
……
秦素之所以投资这部作品，只是因为看过剧本，觉得很有可能会爆一回。钱留在手中又不能生钱，那还不如拿出一部分来投资。
她将钱转给导演以后，就没再管这件事了。
开学即将来临，秦素这次被抓了壮丁，得提前回学校当志愿者迎接新生。
再见到赵时雨时，一个暑假过去，她脸上原本的痘印都不见了，皮肤同过去相比也白皙了许多。正所谓一白遮百丑，她这模样看上去还真有几分小家碧玉的清秀感。
赵时雨变化这么大，自然让所有的同学大吃一惊。不少人围着她，询问她是用什么护肤产品。
赵时雨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带着笑意，“是素素之前送给我的一瓶药膏。没想到真的挺有用的。”
她一开始在手臂上试用，等发现皮肤真的变白了，而且皮肤没过敏后，便用在了脸上。而这次的尝试也给她带来了新生。赵时雨最大的心病就是自己的脸，因此现在的她对秦素是十二万分的感激。
秦素淡定地点头，“有用就好。”她这也算是回报了赵时雨送课件之情。
赵时雨这么一说，秦素周围便围绕了一圈的女孩子，大家纷纷询问那药膏的事情。
虽然这个暑假让秦素所种植的灵草又长出了一批。但这玩意儿数量有限，秦素自然不可能随意送出去。
她思考了一下，说道：“那东西所需要的药材很珍贵，我花了不少钱才配置出来的。一瓶五千块。”
这个价格还是她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打折扣。换做是陌生人的话，最少也要宰个几万。
对于一些学生来说，五千块是不折不扣的天价，等于他们好几个月的生活费了。他们不由咂舌。
“这也太贵了吧，这价格谁买得起。”
“如果真的那么有用的话，也不是不能买。你看也就是三瓶小灯泡的价格。”
“我还是觉得这价格是在抢钱，也没必要赚同学的钱吧。”
另一个女同学幽幽说道：“你暑假没看新闻吗？秦素开的石料拍卖出九亿多的天价，所以人家真不需要赚这点钱。”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五千块是很多，但一和九亿对比，连添头都算不上了。这下没有人说秦素是故意敲诈了，人家压根就不需要。
秦素也不在乎他们买不买这东西，事实上，她现在灵草都交给涂清帮忙照顾了，涂清琢磨着等多做几批药膏便去注册商标，将这弄做一个化妆品牌。至于代言人，当仁不让是涂清。
看着那张冠绝天下的脸，就十分具有说服力了。
赵时雨摸到秦素身边，将一袋点心递给她，“这是我到学校之前烤的饼干，送给你。”
对于秦素她十分感激，索性亲自做点心聊表谢意。
秦素品尝了一下，味道真的不赖，甚至比学校外面那间卖的死贵的网红店蛋糕好吃。秦素对于擅长做蛋糕点心的人一贯佩服，毕竟她是能将蛋糕做成蛋饼的人。
她笑得眉眼弯弯，“谢谢，我很喜欢。”
赵时雨也笑了，“你喜欢的话我下次再给你做。”
秦素毫不犹豫点头应了下来，一口一个吃的十分欢乐。
赵时雨和秦素愉快地聊着天，聊到一半，便有人喊她名字。她微一皱眉，走出教室看看情况。
喊她的是和她一个社团的女孩乔楚，平日关系普通。两人除了社团的事情以外，几乎没有怎么联络。现在还没开学，社团活动都还没开始，她想不明白乔楚找她的目的。
乔楚见了她后，目光在赵时雨那光洁白皙的脸上滑了一圈，一脸惊叹，“你的皮肤还真的好了，我朋友刚刚发短信给我说这事我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