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夫人之农家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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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夫人之农家贵妻- 第3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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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尉迟扬接到萧瑀的邀请并不意外,他并未隐藏这些日子自己所做过的事情,“你如果恨我,我可以理解。”
  “我为何要恨你?”萧瑀却是笑了,“我原本就没想过还能活。”
  尉迟扬皱眉。
  “知道我为何背叛秦霄吗?”萧瑀继续道,说完,不等尉迟扬开口便继续,“当日我投靠秦钊便是受了秦霄的意,而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发现我母亲娘家陆家出事是姚家下的手,我想报仇,可是单凭自己一个人却做不到,只能寻找助力,就跟当年易大哥一样,只是我没有易大哥幸运,或者说,我的心没有他的正气,所以,我走了一条歪路,不过最终,也还是成功了,只是可笑的是,当我以为我终于报仇了,我付出了一切,牺牲了我最珍贵的东西来报仇,终于成功了,却发现,一切都不过是一个局!我自己机关算尽,最终不过是别人手里的一个棋子!牺牲了一切,却报错了仇。”
  尉迟扬眼底泛起了一抹心惊,“是秦霄。”
  “很荣幸是不是?”萧瑀笑了,“当时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庶吉士,不值一文,可是却劳烦了尊贵的太子殿下为我布下了这般一个精心打造的局!”
  尉迟扬不知道该说什么。
  “嫡皇孙的死是我做的。”萧瑀继续道,“跟她没关系。”
  尉迟扬一怔。
  “以秦霄的性子,看着阿桥如此镇定,必定会怀疑皇上给了她什么,所以,一定会逼问皇上身边的人,这个人无疑是李公公。”萧瑀继续说道,“而只要李公公表现的死忠皇上,他就会更加确定皇上真的留了什么后招对付他,心里便会更加的着急,这时候,阿桥找上了永寿公主,拿驸马的骨灰要挟她,让她去下毒谋害嫡皇孙,永寿公主虽然重视驸马,但是心甘情愿被胁迫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她一定会去找秦霄!而以秦霄的性子,必定不会阻止,或者告知太子妃什么,既然事情都在掌控之中,何须多此一举?所以,当太子妃得知消息,而秦霄却无任何动静的时候,太子妃必定会心生恨意,甚至觉得秦霄极可能会想借着这个机会除掉他们母子,这就是阿桥的计划,而我却觉得,若是嫡皇孙不死,太子妃不可能跟秦霄撕破脸,更不可能帮我们,所以,嫡皇孙必须死,这样才能断了太子妃的后路。”
  “你——”尉迟扬震怒,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斥责。
  萧瑀却是笑了笑,继续道:“结果果真如我所想,太子妃痛失爱子之后答应帮我取的秦霄势力的名册,而秦霄也果真等不及了,入了套。”
  “如今你大仇得报了,所以不怕死了?”尉迟扬道,却不知道是在讽刺还是在陈述事实。
  萧瑀道:“不,我怕死。”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
  “但这是我唯一可以为她做的。”萧瑀继续道,“她心里的痛,心里的苦需要发泄,她不该沾染上血腥,所以,我来做她的屠刀。”
  尉迟扬听了这话心里顿时起了一股无名火,“萧瑀,朋友之妻不可欺!更何况你们曾经是兄弟!”
  萧瑀笑了笑,没有解释。
  “既然你是为了她,那就更应该阻止她!”尉迟扬吸了口气,继续道,“她如今手握监国大权,多的是人恨不得拉她下来甚至恨不得吃了她,即使她需要发泄心里的痛苦,也不该用这样的办法!你这是在纵容她毁了自己!”
  “你不是已经想到了化解的办法吗?”萧瑀笑道。
  尉迟扬气结,“你——你以为你死了,这件事就完了?”
  “不然,你还想如何?”萧瑀反问,带着丝丝冷意。
  尉迟扬明白了他的意思,“易之云是我的兄弟,不管是出于私情还是公义,我都不希望她出事!可前提她必须冷静,必须稳住自己!如今她正好比处于薄冰之上,只要走错一步,便会坠入水中万劫不复!”
  “帮我照顾她好吗?”萧瑀却道。
  尉迟扬又是一怔。
  “易大哥不在的时候,有我照顾她。”萧瑀缓缓继续,“可如今我也不能照顾她了,你来照顾她好吗?”
  “你……”
  “当初那十年,她过的很苦很苦,往后的日子……”萧瑀低下了头,“若是没有人照顾她,她一个人如何支撑下去?”
  尉迟扬看着他半晌,“她如今是一个母亲,而且身上肩负着一个帝国,她不会垮的,我相信皇上不会将大周的江山交给一个软弱的人!”
  “你不能照顾她?”
  “我会尽一切的能力帮她。”尉迟扬道。
  萧瑀笑了笑,“好,我希望你能记住你今日的话。”随后,起身离开。
  “萧瑀!”尉迟扬站起身来,“我并非要逼你上绝路,只是……”
  “我知道。”萧瑀转身,勾着嘴角,“在做那些事之时,我就知道我终有一日会有这一天的。”
  在步出了相约的酒楼之后,萧瑀直接去了太子府。
  在太子被废囚禁之后,太子府也被封了,里面的大多数下人都被杀了,留下来的,或是不重要的,或是太子妃身边的近身。
  秦霄的后眷如今只剩下太子妃了,而因为她揭发秦霄有功,虽然被废去了太子妃的封号,但是,仍被允许住在太子府中,除了没有自由之外,生活规格仍是没变。
  只是,也到今日为止。
  在死之前,他要为她清除这最后的隐患。
  “她让你来杀我的?”赵氏一身白色素衣,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我儿的死跟她有关系?!”
  萧瑀看着她,“没有。”
  “没有?!”赵氏像是听到了一个极为可笑的笑话一般,“若是没有,你何须将我盯的如此的紧?如何怕我接近她?”
  “因为你已经认定了跟她有关系。”萧瑀道,“即使你没有,我也不会冒险。”
  “哈哈……”赵氏大笑出声,“真没想到永安竟然有这般本事,不但让易之云对她死心塌地,便是你这般一个连自己亲生骨肉都敢屡次下手暗害的也对她死心塌地!怎么?是她的床上功夫了得还是……”
  一只铁一般的手掐住了她的咽喉。
  赵氏的话断了,呼吸也受阻,只是眼底的恨意却是半分都没有消减。
  “杀你儿子的人是我!”萧瑀一字一字地道,“今日要你命的人也是我!”随后,松手。
  “我杀了你——”
  只是还未碰到了萧瑀,便被人给抓住了。
  “送太子妃上路。”萧瑀冷冷道。
  身边的一个大汉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瓷瓶,拔掉了瓶口,上前掐住了赵氏的嘴,将里面的液体灌进了她的口中。
  赵氏并未挣扎。
  毒药入喉,赵氏随后便吐了血,倒在了地上。
  萧瑀冷冷地看着,神色之中没有一丝的波动。
  “你……你以为……杀了我……她就不会……不会有事……哈哈……我……发过誓……一定要为我的孩儿……报仇……哈哈……我等她……我在黄泉之下等着她……”赵氏却笑了,“我跟我的孩子……在黄泉之下等她……”
  看着死不瞑目的赵氏,萧瑀的心里忽然涌出了一阵不安,“收拾干净!”随后,转身往外,出了太子府便直奔皇宫。
  可是,进宫了之后却得知柳桥出宫了,而原因,便是云氏在易府给易之云办丧事!
  ……
  若是要论如今京城谁家最尊贵,那便是易府了,只是在失去了男主人之后,再多的尊贵也是枉然!此时的易府仍是处在一片白色之中,太后的大丧已过,可易府的白绸并未撤去,反倒是增添了,甚至还设起了灵堂。
  “奴……奴婢劝过了老夫人……可是,老夫人执意要办……奴婢……奴婢……请长公主恕罪……”看着站在灵堂前一身冷煞之气的人,崔妈妈是真的怕了,这些日子易府基本都是闭门谢客,可是事关自己主子的事情,他们便是在深居简出也知道。
  如今的长公主已然不是当初的夫人!
  死一般的安静在灵堂内蔓延,不知过了多久,柳桥方才开口,声音没有一丝的感情波动,脸上除了深沉,还是深沉,“撤了。”
  两个字,声音不重,却是慎人。
  “是!”没有人敢违逆。
  待她走出了灵堂,身后的崔妈妈还是硬着头皮追了上来,“启禀……启禀长公主……老夫人说……说长公主若是回来了……请您……去……去上房一趟……”
  柳桥转身。
  崔妈妈扑通跪下,“长公主……老夫人的身子很不好……知道了爷的事情之后当场就吐血了……是因为……因为要给爷办丧事……老夫人才撑起来的……”
  “为何没人通知本宫?”
  “是……是郡主不让……郡主说……说长公主已经有太多的事情处理……不让我们……打扰……打扰长公主……”
  “郡主呢?”
  “这两日小少爷着了凉……郡主在照顾……”
  柳桥目光陡然转厉。
  “是郡主不让进宫禀报的,郡主说……说……”
  柳桥没有听完她的话,拂袖便走。
  崔妈妈只觉自己半条命都没了。
  ……
  如今的正院已经没了昔日的温馨,剩下的只是压的人喘不过气的沉郁,柳桥并未进去,急促的脚步在到了院门口的时候顿住了。
  随后,便站着,如同石化了一般地站着。
  “长公主……”
  柳桥合上了眼,转身,“你进去看看。”随后,起步离开。
  “是。”知秋叹息应道。
  未进上房,便已然问道了药味,上房很大,院门口离云氏所住的寝室也有一段的距离,可是在院门口便能闻见药味,可见这药用的有多重,多频繁。
  “参……参见长公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所有的人,都改了称呼。
  她是大周的长公主,而不再是易府的夫人。
  柳桥在众人战战兢兢的行礼声中走到了寝室,而守在寝室内的是云家的人,比起下人,云家的人虽然也是惶恐,但是却没那般的严重,“参见……参见长公主……”
  柳桥吸了一口气,“起来。”
  “谢长公主……”
  柳桥看了一眼屋内。
  “姑姑在屋里。”
  柳桥颔首,随后起步走了进去,入了屋内,药味更是浓郁,进了屋内,却见云氏并非躺在床榻上,而是坐在了花厅内的椅子上,身上穿戴整齐,已经花白的厉害的发丝梳理的整整齐齐,像是专门整理过的样子,多了几分精神。
  “你来了。”云氏看向她,可那双眼却是空洞的可怕。
  柳桥缓缓开口:“嗯,我来了。”
  “你们都出去吧。”云氏继续道。
  “姑姑……”
  “都出去!”云氏倏然一拍桌子。
  柳桥神色不动,“都出去吧。”
  这话一出,众人方才退了出去。
  屋内,陷入了寂静。
  “你在等我?”柳桥首先打破了沉默。
  “是!”
  柳桥神色不动,“何事?”
  “何事?”云氏笑了,却是极为难听的笑,“你还来问我何事?好!那我就告诉你何事!”说完,便缓缓站了起来,与她平视,“我儿子是不是你害死的!”
  柳桥也笑了,却是一种很平和的笑,“这个问题,二十年前你不已经有了答案了吗?”
  “那是还是不是!”
  柳桥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又如何?又如何?”云氏仍是笑着,却是笑的凄厉,笑的刺耳,“柳桥,云儿……云儿他在你的心里,到底算什么?!”
  柳桥神色仍是没有一丝的波动,“算什么?谁知道呢?或者算是丈夫,算是孩子的爹,又或者,什么也不算什么也不是。”
  “你——”云氏面色青白了起来。
  柳桥却仿佛没看见一般,“若是叫我来便是为了问这些,那我也回答了,便不打扰老夫人了。”说完,转身便往外走。
  “云儿为了你一次又一次地忤逆我这个母亲,为了你不惜断子绝孙,如今他走了,你却是这般态度?!柳桥,你到底是不是人——”
  柳桥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却是给出了答案,“我早已不是人了。”
  不是人了……
  早就不是了……
  只是这般多年,她一直把自己当人罢了。
  “我早已经不是人了……”
  话落,低头笑了笑,抬脚继续往前,可是才走出了一步,整个身子便被禁锢在了一个怀中,随即,倒在了地上。
  “啊——”
  惊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柳桥抬起头,见到的却是萧瑀的脸,“你……”
  “没事了……”萧瑀笑道。
  “我杀了你!”另一道狰狞的声音传来,同时伴随着轻微的嗤声。
  身子,再一次被抱紧。
  “老夫人!”
  “姑姑——”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她!杀了她——云儿死了,她为什么还活着!她该去陪云儿——”
  一片混乱。
  吵杂的几乎让她头脑轰鸣作响。
  “呵……”
  “呵……”
  沉重的呼吸声传入了耳中。
  柳桥用力推开了禁锢着她的怀抱,看到的仍是萧瑀的脸,却已然是苍白。
  “没事……别怕……”
  柳桥木然地看着他。
  “别怕……”萧瑀抬手,抚上了她冰冷的脸,“对不起……差一点……又害了你了……对不起……”
  “萧……萧瑀……”柳桥开了口。
  萧瑀继续笑着,想要再说什么,可是,话还未出口,便呕出了一口血。
  柳桥看着他,还是木然。
  “没事……”萧瑀抹去了嘴边的血,还是笑着……
  柳桥看了他会儿,随后,方才抬手看向一旁被人死死拉住了的云氏,整齐的发髻此时已然散落,青白的面容狰狞如鬼。
  而她的手上,满是鲜血。
  地上,还有一把染血的匕首。
  “你去死——去死——”
  柳桥看着歇斯底里的云氏,笑了,笑出了眼泪,“你想要我死啊。”
  “云儿死了,你凭什么还活着——你该去陪他——你该去陪他——他这么爱你,你该去陪他——”
  “呵呵……”柳桥笑了出声,眼泪也仿佛止不住一般,她挣扎想站起身来,可是,却被一只手紧紧拉着,她看向那手的主人。
  “别哭……”萧瑀说着,语气已经渐渐虚弱。
  柳桥看着他。
  “别难过……不关你的事……”萧瑀抬起了手想要去抹她脸上的泪,只是,却抬不起来,便是身子,也无法再保持坐姿,整个人,倒了下去。
  柳桥伸手去抓,却未曾抓住。
  萧瑀倒在了地上,只是,却笑的更深,“不关你的事……是我没躲开……我可以躲开的……”
  柳桥的眼瞳颤抖。
  “这样最好……这样很好……真的很好……别怪云姨……她不是真的要杀你……她只是受了太子妃的蛊惑……她认定了是你杀了她的儿子……她想找你报仇……可是接近不了你……才会从云姨身上下手……人是我杀的……现在偿命……天经地义……”萧瑀继续道,笑容仍是那般灿烂,“别哭……为了我哭……不值得……不值得……我不是好人……你说的没错……我是禽兽不如的畜生……我杀自己的妻子……甚至亲生骨肉……不止一次……阿桥,我该死的……该死的……阿桥……这样很好……我不想……不想由你亲自下令杀我……我不想让你的手沾上我的血……当日你救了我……不是为了最后亲手杀我的……不该这样的……别哭……”
  话落,看向仍在歇斯底里的云氏,“云姨……是我害了易大哥……是我……我明明知道秦霄会在西巡之中动手,可是,我却什么也没做……云姨,害死易大哥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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