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的确是该查查了。”
“嗯，你们去排除一下就行，另外谢叔要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他大概暂时不会回来了。”
“那也行吧，离得远那帮人下手也难，总之我觉得沈总对我未免太上心了一些……”
“咦，今天归你们两个洗碗吗？”唐寅端着盘子走了进来，看到屋子里站着的两个人忽然迷糊了，他怎么记得今天是轮到自己了呢
武则天见状，嫣然一笑回答道：“当然不是，今天是你呀，不打扰你了洗碗了，加油哟！”说完就拉着唐且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唐且忽然想到了一些东西，问她：“你看人这么准的话，你觉得房佩佩可疑吗？”
“她？她的话，倒是可以相信，不过她做事太激动了，有时候完全是意气用事。也幸亏她家势力够大，不然很容易得罪人啊。话又说回来了，她这个性格是家族因素影响的也说不定。”
唐且也不是特别怀疑房佩佩，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找个人在确定一下也是好的，要知道庖丁的身份证还是她帮忙弄得，要暴露早就暴露了。
“对方既然对你们的事情那么清楚，肯定是在附近安排了人，或者是安排了一个跟你们有关联的人才对。”
唐且见武则天还在思考，索性把剩下的事情也说了：“的确是有人，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儿，我们已经见过她了，也问了不少消息，不过没什么用。”
“消息这种东西不一定是问出来的，有时候从别的方面也能得到，比如她总要跟人接触吧，总要去某些地方吧，找到这些关键点不就好了？”
不愧是深谙阴谋的女皇陛下，武则天一语惊醒梦中人，他和慕洵还正直的企图感化小萝莉来着，不如直接以此为线索，顺藤摸瓜，直接找幕后人好了。
但是他在这里的确是没有什么人脉和能力，所以找人帮忙是最好的选择，“既然房佩佩没有关系的话，那就拜托她去查吧。”
“小心别打草惊蛇了。”
唐且立刻就给房佩佩打了电话，拜托她去查一下有关艾丽公司沈总的消息。
因为艾丽在宴城市也是大企业，高层人士和她们房家也是有联系的。
几乎是唐且刚挂了电话，房佩佩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消息我查到了。”
艾丽在宴城市的只是一家分公司，真正的幕后老板就是国内知名的某娱乐大鳄了，这个人的消息随便百度都能找到一大堆，所以房佩佩就没怎么说，接下来就是有关于沈总的消息。
沈总全名叫沈蔓蔓，今年34岁，十二年前进入艾丽公司的总部工作，后来受到上司的赏识，一路晋升，最后凭借着能力，过五关斩六将最后获得了分公司总经理的职务。
纵观沈总的履历，她的职场生涯还是很励志的，不过里面也没有什么特别金手指的地方，完全是她一步步爬上来的。
另外她至今未婚，连男朋友都没有，是个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工作上的女强人。
唐且问武则天：“你平常的对沈总的印象怎么样？”
“说起印象的话，我觉得她和总经理这个位置气场不太吻合，她的态度都很温和，比起一般的上位者，强势要少很多，很兼任的一个人，有时候觉得她挺有内涵的。”
有了这个情报，唐且想做个对比，所以就问房佩佩：“你见过沈蔓蔓吗？”
“当然见过了，虽然我不怎么出去应酬，但是不少宴会上还是能看到她的。”
“你觉得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房佩佩了一会儿才说：“挺温柔的，跟其他人一比简直就是柔情似水啊。说话很有条理，很女人吧……感觉挺好的一人，文化修养也挺高的，知道的东西很多，用词都很讲究。”
“你好像很了解的样子？”
“废话，艾丽跟我们家也有合作的好吧，我哥跟卢小刚合作还是沈蔓蔓在里面牵线搭桥的呢，对了，说到那部电视剧我在网上看到了，武眉的剧照真美啊。”
“武眉最近回来了，你要是想找她可以趁这两天她有空。”
房佩佩惊喜的音调都不由自主的上升了好几度：“真的啊！那太好了！我明天就来找她玩！对了还要让她给我签名！电影我刚看了，演的挺好的呢！阿唐啊，你忽然找我要沈蔓蔓资料是干什么？难道你想接近她？你小心点啊，我听别人都在说沈蔓蔓很有可能不喜欢男人呢，她从秘书到助理到司机没一个是男的，都是妹子呢！”
“……你想多了。”
“不是接近她啊……那你是想签约当明星？真要签约你记得喊展昭一起啊！”房佩佩可是一直惦记着展昭来着。
“展昭又不是没机会，他只是不想干这个，你不是知道吗？”
“我的确知道啊，只是有点可惜啦……要是他能当的话一定会大红的！不过不当也行，我还有机会……”
就在房佩佩即将开启花痴模式时，唐且很果断的把电话给摁断了，转身去找了慕洵分析情况。
从房佩佩给的消息来看，沈总的形象和武则天看到的形象其实是差不多的，而关于这个周围的工作人员都是女生，这一点也不足以证明她的x向，至于气质什么的，不亲眼看见也说不清楚。
可没想到的是慕洵在问及了艾丽总公司的所在地后，很果断的做出了判断：“没错，就是她。”
“……啊？这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上上一任指导中心并不在这里，而是在f市。”
而艾丽总公司也恰好在f市。
“所以说……我们就是依靠着武则天的预感找到了幕后黑手？”
“但是知道她的身份并不足以证明她参与了这件事。”慕洵说。“毕竟这个世界一直在接受观察对象，偶尔碰见一两个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忘记告诉你了，前段时间外面很红的那首歌，歌手其实也是从其他地方来的。”
“现在就先做一个假设好了，假如这个沈蔓蔓真的就是思思的老大，你要怎么样才能把记录册拿回来，你不要跟我说你打算用对付思思的手法去对方沈蔓蔓，想要通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方式唤醒她的良知吗？”
“那么做不是不可以，只是可能性太小了，所以还是要用别的方法比较好。”慕洵用眼神纠结了一番，然后才问：“如果我说去潜进去稍微看一看，你觉得怎么样？”
“……你这算非法闯入了。”
“那就先看看吧。”唐且看得出来，现在事情总算有了眉目，慕洵多少也放松了一点点。
尽管他依旧僵着脸，用着平缓直板的语调，可是唐且感觉得出来他松了一口气。
这个预感应该也和武则天的一样准吧？
这个念头刚一闪而过，院子外就传来了虽然细微但连续不断的女子哭声。
唐且感觉慕洵的压力值一下子又上去了。
☆、第79章 步步生莲
院子外哭泣的女声哭的那叫一个凄惨，语气缠绵，只是现在在唐且和慕洵眼里，这哭声要多惊悚就多惊悚。
这……难道是孟姜女来了？
两个人走到院门口，唐且正准备伸手去推半拢着的门，却被慕洵拦了下来。
唐且停下来，向他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对方松开手，向前走了一步，走到唐且前面，自己去推开了门。
随着门被打开，一抹华丽的倩影出现在二人面前。
唐且站在慕洵身边，听见他低声说了一句：“来的竟然是她。”
来者是一位穿着飘逸古装的女子，体型曼妙、身姿优美半跪在地上，头上还梳着发髻，头饰上的流苏还伴随着身体的幅度而颤动。
因为对方低着头，一时间唐且也看不清这女孩子长什么样，不过从仪态还有感觉来说，应该是个倾国倾城的美女吧。
眼看着这女孩子哭的正投入，完全不在乎边上还有两个大活人，两个人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什么用，唐且很无奈的问问：“你认识？”
“这个……算是院里最难解决的问题之一吧。”说起这人来，慕洵也会感到头痛，“没想到先来的竟然是她，你看到她的样子了，她一直很抗拒改变，所以坚决不肯换衣服，之前还有工作人员在怀疑是不是出了问题，怎么会选她过来。”
“这人……到底是……”哭的这么惨肯定是出了很惨的事情，一时间唐且想到了很多人名。
“窅娘，听说过吗？”
唐且听了想了好一会儿：“是……李后主的姬妾吧？”
“嗯，就是她，因为她的舞姿动人李煜还特地为她写了诗，红罗叠间白罗层，檐角河光一曲澄。碧落今宵难得巧，凌波妙舞月新升。”
说起诗句这还是唐且的老本行，“你诗词背的还挺熟的。”
“总之这就是那位了。”慕洵伸手拍了拍窅娘的肩膀，“不要哭了，先进屋吧。”
窅娘止住哭声，缓缓抬头看了一眼慕洵，睫毛上还沾着泪珠，随着微颤泪珠轻抖，似落非落，十分撩人。
不过慕洵和唐且完全没心思欣赏美女，也没人注意这个。
“慕院长？你怎么在这儿？”
“这里不是时空管理院了，这里是……”慕洵组织了一下措辞，说：“这里是现世。”
“现……世……吗？”窅娘茫然的看了看四周。
唐且咳嗽了一声，吸引着两个人的注意力：“还是先进院里再聊吧。”
窅娘这一身好看虽然好看，但是实在是太显眼了，已经有好几个路过的人一直在盯着这边看了。要说起来，窅娘的相貌虽然不是特别拔尖，不如武则天颜值高，但是窅娘胜在气质小家碧玉，温婉可人，比起武则天那样能够独当一面勤俭持家的大气，窅娘更适合依偎在怀里，和你撒着娇。
唐且这么一说，才让窅娘注意到原来慕洵身边还有一个人存在。
“你……”
见到唐且的那一刻，窅娘的眼中一亮，她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在慕洵伸手去扶她之前有稳住身形。
慕洵见窅娘的情绪有点小激动，适时的介绍道：“这位就是这里就业指导中心的主任，以后由他指导你。”
看表情，慕洵就知道窅娘完全没有听进自己说的话。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带着无限娇羞含蓄的神情，以弱柳扶风之姿朝着唐且盈盈一拜：“窅娘……拜见陛下。窅娘……终于又见到您了……”说到最后，她的眼泪再一次涌了出来。
这什么鬼……
窅娘嘴里的陛下……不就是南唐后主吗！
“什么情况？”唐且下意识的看了慕洵一眼。
窅娘深深地拜了下去，层层叠叠的衣裙都落在了地上，她也不在乎那些，一心一意的为眼前的人行了一个礼。
“我不是你口中的陛下。”唐且赶紧跟慕洵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把人扶起来：“你仔细看一看，你认错人了。”
“怎么会呢……”窅娘连忙抬头，面带痴迷的望着唐且，眉目中深情，盯的唐且都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你明明就是陛下……”
“南唐早就亡了，这一点你应该知道的吧？”
“……是啊……”窅娘就像如遭雷击一般，身子一抖，面色惨白地自言自语道：“南唐都亡了，我也……难逃一劫。”
“你……”
“还是先进去吧。”慕洵当机立断，把窅娘扶起来，朝唐且使了眼色，三个人迅速转移了阵地。
等进了院子，慕洵放开了窅娘，对方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嘴里喃喃着，唐且被窅娘刚才的话吓了一跳，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慕洵：
“你见过李煜吗？”
“大概见过吧？”
“我跟他长的很像？”
“我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不过既然窅娘说你长得像，大概是长的比较像吧？”在以前，慕洵眼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目标人物，一种是不用管的路人，至于长相，他从来不会去在意。
“……好吧。”长得像就长得像咯，反正这里是现代，又不是南唐，反正赵光义又不在他面前，又不会要杀了他。
“那什么，赵光义不会来的对吧？”
“他就算来了，也不会真的把你当做李煜，他又不傻。”
“也是啊。”
既然如此，唐且就可以安心来处理窅娘的事情了。首先还是惯例，先把衣服给换了，至于发型的话，只要把头发解开就行了。
“住的话……就住在四楼？”随着入住的人越来越多，唐且发现房间都有点不够住了，唐且还记得雷哥说五楼被人签了十年的合同给租了，所以他每次做什么事情都下意识的略过了五楼。
“这个你看着安排吧。”慕洵当然不会在意着这些粗枝末节，他看了一眼窅娘，“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先把她安抚下来。”他是真的很不会安慰人，特别是在哭泣的女人。
“那个……窅娘是吧，不知道你全名叫什么，以后大家在一起生活，你想让我们怎么称呼你呢？”
“我……就叫窅娘，这就是我的名字，我自小进宫，早就不记得父母的事情了，至于姓氏……进了宫，自己的名字也就不重要了，所以我就叫窅娘。”
“那好吧，你在时空管理院呆过，你也知道这里是什么情况，这里不是南唐，是一千多年后，我也不是你的陛下，我叫唐且。”
窅娘伸手擦了擦脸颊的泪痕，跟唐且行了一礼，“……窅娘见过唐主任。”她的动作轻飘飘的，摇摆不定，就像是狂风暴雨中的碧荷，虽然看起来时时刻刻有被摧毁的危险，但是动作轻盈，十分优美。
看得出来窅娘不愧擅长舞蹈，一举一动都像是在跳舞。
“客气了，这里不流行这么做的，握个手就行了。”唐且像习惯性的伸手握一握，但是想到刚才窅娘的表现，他又默默地把手给缩回去了，这个时候，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了。
“我想请问慕院长一个问题。”
“什么？”
“我……还可以再见到陛下吗？”
“可以的。”慕洵说，“等你在这个世界过完，我们就会把你送回去。”
“送回哪里？是宫里还是……”后面的话，窅娘不忍心在说下去，难道又要再看一次南唐亡国，陛下被迫受辱被圈禁吗？
“自然是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窅娘听后神色一黯，之后不管唐且说什么事情，窅娘都不做反应了。
好不容易把人送到了房间里，唐且一出来，一关门，头也不回，他知道慕洵肯定跟在他身后，他张嘴就问：“这个比之前所有人都要难办多了。”
“一开始我就跟你说了这个人很难处理。”
一想到窅娘看自己时痴迷中带着敬仰，亦哀怨亦绝望的目光，他就有点想撂挑子走人了，感情方面他一向很自律，而且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情感上面拖拖拉拉，何况是现在是对方把他给认错了！当成了替代品？
“她来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南唐亡国，窅娘随着李煜到了汴京。”
“当时李煜没有死吧？”
“没有。不过他是没有死，但窅娘快出事了。”慕洵冷静的说着，一点也没有自己是在说一个人的生死大事的意识：“赵光义看中了窅娘的舞姿，命令她当众跳舞，窅娘宁死不屈，最后盛装跳了一曲金莲舞，跳入了池塘里。”
“……为情所困的女人啊。”
就从刚才的表现来看，窅娘对李煜的感情是不惜用生命来证明，可李煜的话……唐且不懂历史不敢妄下结论，但是大小周后放在那里，他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借口。
“所以说很困难的人选啊，她到现在为止，心里想着的还是能够陪在李煜身边，替他纾解忧难。”
“……说实话，我真的没有经验，不算被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