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琴师呢?”轻车熟路闯进熟悉的房间,却看到一个还在熟睡的女子,荆轲离开后院拉住忙碌的老鸨问。
“哟是轲官爷呀。那位琴师已经与雪花离开这里了。”老鸨习惯性的拖长尾音,娇而不魅的挥拍不悦的讲道。采花楼同时少了三位大人物,生意顿时清淡了许多,这叫她这个做老板怎么开心的起来呢。
“已经离开了吗?”荆轲放开手,轻皱下眉呢喃了一句。
“轲公子,这是那琴师临走时让我转交给你的。”老鸨揉揉被抓痛的手,连忙叫住要离开的人,从衣袖掏出一个小锦囊。“他说你一定会再来这里,便把这个交在我手里了。”
“谢谢。”荆轲一舒眉头,给了老鸨一些银子,接过小锦囊也没拆便离开了花楼。
“唰。”剑走偏锋,殇琴一招刺出去时再学着剑谱上的姿势,左脚往后退一些交叉伸至右脚边,右手持剑在空中滑过一道弧度挥向左边,双脚微移旋身剑朝后刺,再一个仰身左脚点地,右脚空悬小小的身子翻出一个拱形出来,同时手里的剑也向后挑。看似简单的动作,这里面却包含了缠、刺、挑,三大精髓剑招。
“啊!。”收剑,一个闪身,扭到腰了的人儿,摸着不堪一折的腰慢慢的走到走廊边,扶着柱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怎么了?”荆轲一走进后院看到就是一个,扶着腰五官皱成一团的徒弟。
“不小心闪到腰了。”殇琴眼里含着雾水转身看着师傅,哀哀戚戚的讲。真的好痛,好像身体就用从腰部中间断了一样,早知道就要悠着点了。
“为师早就讲过,学武不能过于急躁。”荆轲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知道她是练习过度才导致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只是意外。”打死也不承认这是因为她早起来,便混身上下抽筋般疼痛才引发的后果,不然肯定又要停习几天了。
“严重吗?”不想纠于这个问题,荆轲无奈的讲着走过去寻问伤情。
“不知道,下边没感觉了,应该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非常非常无奈的人瞪了她一眼,实在不知该说她什么好。
“啊吾……痛……”荆轲的手才刚碰上她的腰侧,痛得要生要死的人儿大叫起来,但在看到平静近乎冷漠看着自己的师傅时,只好咬牙唯唯诺诺的讲。
“哗哗。”荆轲点了她身上几处穴,修长带着薄茧的手扶上了纤细的腰,没感到异常时平静的讲。“去房里,为师帮你上点药再推拿一次应该就无大碍了。”
“好……”稍稍松了口气的人儿,扶着走廊围栏慢慢移向房间。应该不引响明天的……“师傅。”殇琴倏的睁大眼睛,惊讶的大喊。
“不想再伤上再伤就给我别动。”荆轲冷冷的讲完便横抱起手里的人走向二楼。
“是。”以自己的缓步轻移,从这里走回房间恐怕天都黑了,所以红着脸蛋的人儿老实的窝在师傅怀里。
“原来轲公子也喜欢男的呀?”擦桌子,准备明天开门做生意的小二,看到这一幕摇头自语着。“现在的人可真是不得了了,陈财主为琴公子竟然当街掳人,最后死得不明不白的,这荆轲不会也是借师傅一名来接近琴公子的吧?”小二忙里偷闲的同时,充分发挥他那八卦的想法力。
“脱衣服,把这件换上。”一把人丢在床上,荆轲扔了一套分体式白色褥衣给她,转身大手一挥便落下了床帘。
这是师傅的吧?好大!拿下丢在自已身上的衣服,殇琴提起来看了下,换上后甩了甩长了一大截的衣袖皱起了小脸蛋。这样穿,整一个小孩子穿大人衣服的感觉。
“好了就趴在床上。”吩咐小送些热水上来后,荆轲又到放置衣物的木柜子里,在自己的行李中拿出一个小瓶子出来。
“轲公子。”小二站在门外唤声。
“进来。”
“是。”小二闻言便一手提水,推开了房间,走进去把热水倒在梳妆台旁边水架上的木盆里,退出时还忍不住偷瞄了眼房中的情况。“不会是轲公子行事,不小心伤了琴公子吧?可是他们上来才不一会儿啊?”小二离去时不解的碎碎念着。幸好这话没人听见,如果要是让里面的琴公子听到了,后果不堪设想呐,没把这客栈拆了可能还是她手下留情了。
“师傅,这伤应该明天就好了吧?”趴在床上的殇琴关心的问着这事。
“你想下半身残废,明日大可继续练武。”荆轲捏了条热手巾,走到床边看着她平静的讲。
“没、没这么严重吧?”趴着的人儿吓了一跳。
“试试不就知道了?”坐下掀起衣服下摆,荆轲平常的说着用热手巾覆住雪白有腰背。
“这事,还、还是不要试的好。”小腰要紧,还是多休息几天好了,如果瘫痪就算武功再高也就是一个废人。殇琴吐吐舌头,抱着枕头老老实实的让任由师傅为自己忙活。
第75章 练武闪到腰了(1)!
☆、第76章 练武闪到腰了(2)
“为师虽封住了你周身几处穴道,但还是会有点痛,你要忍着点。”一盏茶的时间后,荆轲拿开渐渐变冷的手巾,拿起一旁的瓶子提醒床上的人。
“好……啊!”还没等趴的人儿点完头,房中便传来一声惨叫,其声音可与魔音穿脑比拟。好疼,哪只是会有点疼呀?眼泪都痛出来的殇琴,咬着枕头在心里愤愤的想道。
“陛下,燕国军情来报。”御书房内里,新的兵部尚书跪在地上,双手举着竹简,向正处理里国事的君王禀告。
“呈上来。”
“诺。”无人伺候的房内,兵部尚书起身保持腰弯低头的姿势,把手里的竹简恭敬的放在书案上,然后又跪在原来的地方。“陛下,王翦将军已占领燕国边境一带地域,此乃预示着胜利的开始……”
“哼。才刚刚开始便向寡人讨粮食?告诉他,寡人一颗粮食也不会派给他。”书案后的君王“啪”的收起竹简,冷冷的讲。
“陛下,不派送粮食,恐怕王翦将军会……”兵部尚书虽知这位君王的性情,但如果不派送粮食,已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来说,他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来维持他们千万战士的性命。而其做法则会相当残忍……那便是,不会顾及战与民,他们会餐食所过之处的每一颗粮食,百姓将会面临一场盛大的厄运!
“燕国百姓与寡人何干?”花雕大椅上的君王坐的笔直,严肃冷俊的面孔,薄唇无情的讲道。
“诺。”低着头的兵部尚书打了个冷颤,不敢违逆半句。
离别总是伤感,轲兄,珍重。荆轲坐在桌边,拆开了友人留下的锦囊。布袋里是一个小竹牌,竹牌内面上是用燕国文字写的一句简短的话,字虽少,但却道尽了无尽的千言万语。
“珍重。”握紧竹牌,荆轲看着对面的窗外不知在想什么。对啊,只是珍重,因为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
时间过的真快。修养腰伤的殇琴,为了自己的下半身与下半生,老实坐在椅子上,趴在窗户上伤春秋悲着。来到这个时代是秋天,现在转眼间便已是树枝发芽万物苏醒的时候了。
秦王年夜得喜,大摆流水宴七天,此事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美丽的凤眸眼帘滑了下来。楚王欢喜而归,自知爱女怀有龙子,必当欣喜万分……那个代替妤生的女子吗?殇琴闭上眼睛,决定不再去想这些与自己无关的事,但是好像越不想去想,它就越清晰的在脑海出现。
半年,自己没用几个月的时间便喜欢上了那个如神抵般的男子,那么自己要用多少个几月来淡忘他呢?哗啦哗啦,一阵鸟飞翅膀声,打断了殇琴的思绪,但还是不想睁开眼睛,就这样静静的趴着,直到浅浅的睡了过去。
“吱吱。”一只雪鸽落于窗台,叫了几声后便低头啄着自己的羽毛。荆轲看着落于窗台的鸟,沉思了一会儿才走过去抓住信鸽,取下绑在它脚上的东西便放了手里信鸽。
迅回,秦军来势凶猛,毁其我国百姓家院,所过处民不聊生。燕丹敬上。“暴君。”看完白布上的血字,荆轲握紧血书气愤的一拳锤在墙壁上。“哗。”随后一甩衣袖,起身走出房间推开了与自己仅一墙之隔的房门。
“如若这世间每个人都能如你这般不争不夺该有多好。”看着趴在窗台安静睡着的人儿,荆轲满身的戾气似乎瞬间平息了下来,无奈的讲道走过去轻手抱起她,把她放到了床上盖好被子。
因为夺不过,所以才不去争。闭着眼睛的人儿,在感到房里的人离开后,抱着被子卷成了一团。从他一进来起她便醒了,在他那么小心翼翼的抱起自己时,自己差点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她的直觉很准,他一再的纵容让已年过二十的她知道这叫什么,但是……她没有能力改变历史,又或者自己对于他的感情远不如那个帝王深。
他会因为自己而放弃刺秦吗?殇琴伸出头,睁开了美丽的眼睛望着床顶。不会。答案是肯定的,从他那句:当战争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那不只是朝廷之事,它殃及下天苍生、黎民百姓。多么正义、义正言辞的话啊,他想拯救一切苦难的决心无人可改变,不管是亲情、爱情、还是友情。这就是一代剑客荆轲所做的事,虽然刺秦失败,但师傅他总算也是死得其所。
“为师明日一早便要前住燕国。”是夜,桌上摆满了热腾腾的饭菜,但却无人动筷,荆轲坐在桌边看着对面之人平静的讲道。
这么快吗?等待师傅先动筷子的殇琴,闻言惊异的抬头看着他。
“你应该知晓为师此次去燕是为何事,此去无返,凶多吉少……”
“我要去!”殇琴知道他会说什么,坚定的开口打断他的话。“反正我在这也没什么熟人,我想跟着照顾师傅,顺便还可以让师傅指点一下武功方面的事情。”照顾师傅?别让他照顾你就是好事了,恐怕重点在于后面那一句吧?
“现燕国处于战乱时期,不比这里平静,为师怕你不适应那里颠沛流离的生活。”荆轲皱眉忧虑的讲。此话显然是同意让她跟着,在这她确实没什么熟人,子房也是身在小闲圣庄,她随自己去了燕国,那虽乱,太子应该会照顾好她的,但不适应二字便说明了也只是到燕国为止。
“乱世出英雄,师傅你就让我去吧!”聪明如此的人儿怎么会不知其意?但走一步算一步,到了燕国一切再说。
“好一句乱世出英雄,如若能出一个真正的英雄便好了,百姓们也不必像现在这般生活在这水深火热之中。”
☆、第77章 前住燕国(1)
已经出了,而师傅你便是这乱世中最大的英雄,但是那个帝王注定是统一这乱世纷争的赢者。
“吃饭吧,早点休息,明日一早就要动身赶路。”
“是!”
“陛下,楚妃娘娘来了,说是怕陛下累着特意煲了汤。”
“这御书房也是她能进来的?让她回去。”书案后的君王揉着额头,不悦的讲。
“诺。”李总管低头应着,退出了房间。
“娘娘,陛下不见。”李总管走出来,向门口稍有几分姿色的女子恭敬委婉的讲。
“陛下可是不适?李总管你就再跟陛下禀告一下……”紫柔,先前御书房的侍女,与里面的君王虽不曾有交集,但也只道他说的话从不容别人质疑,而这时她却没有想到这些,只是一再着想进去,这是不是就如那句什么话所讲的,持宠而骄呢?
“回娘娘,陛下说这御书房女子不可进入。”李总管看她这么不识相便冷下语气,讲完就站在门边不再理会门前的一干人等。
“那为什么以前那个嫔妃可以?”紫柔不信的仰头问道,心想定是自己没给他好处,他便不再去禀告。
“李总管。”听到门外的吵闹声,嬴政皱起眉冷冷的唤句。
“诺,奴才马上处理。”李总管一听到自己的名字,诚惶诚恐的朝房里君王所在的方向行礼。“娘娘,请回吧,不然别怪奴才不客气……”
以前的嫔妃吗?书案后的君王推开面前的竹简,靠在椅背上,闭上了时刻都气势慑人的黑眸。是那个如没教养般扒着门槛不放的人吗?妤生……忙碌国事的君王一时没想起那个人是谁,良久后才从记忆深处把她找出来。
“宣李斯进宫对弈。”椅上的君王突然睁开眼睛,向门口一喊。
“诺……”
“师傅,燕国远吗?”一大清早便起程,如今已快中午,看够沿途风景的人儿,把头缩进马车里问坐在对面闭目假寐的师傅。
“快则五天,慢则十天。”荆轲睁开眼睛,看着她身后窗外倒退的绿意讲。
“好像很远。”殇琴听完下意识的摸摸腰则。
“还痛的话就躺下睡一会,到驿站时再唤你起来用饭。”看到她的小动作,荆轲讲完抱着剑又闭上了眼睛。
“嗯。”真有点疼,本来休息一天好的快差不多的腰,因这一上午的颠簸又开始隐隐做痛了,殇琴只好无奈的点头,躺下身睡在硬邦邦的车板上。
“旁边有被子。”没有睁开眼睛,听到她就这么躺下的荆轲提醒道。
“我、我不冷。”躺着的人儿看看里边叠好的被子,又看看闭着眼睛的师傅吞吞吐吐的讲。这马车是租的啊!这被子不知道多少人用过了,她有洁癖拉,才不要盖,也就是因为这事,先前那客栈的老板还以为他家小二的被子洗不干净,要客人自己去买新被子。
“春风,凉。”
“那我不睡了。”殇琴唰的坐起来,反正如果她盖了那被子一定混身不舒服,那还不如别睡来的好。
“马上就到城镇了。”虽不知她为何不盖那被子,但荆轲也为多问。
“嗯。”这里的人从来都是这么默默关心别人的吗?看了眼师傅,抱着膝盖把下颚抵在上面,无事的人儿想着自己经历过的事与人。嬴政的纵容如果是为妤生这个身份,那么子房的呢?师傅的呢?就连那个冷冰冰的高渐离也是……这世,应该没白来吧!想起青茗对于自己画的见解,子房的邀请,殇琴心里暖和和的,但就是怎么也笑不起来。
“两位公子,青沙镇到了,是否要停下歇息?”马车缓了下来,赶马的大哥扬声问里面客人的意见。
“找间客栈用饭……”
“找间绸缎铺停下来吧。”闻言,殇琴立马坐直身,打断师傅大人的话,说出自己此时最想做的一件事。
“公子……”两个人,两个地方。赶马的大哥为难了起来。
“先去绸缎铺吧。”荆轲睁眼睛看了眼对面的人儿,出声解决了外面大哥的难题。
“是。”听到里面的回答,马车又嗒嗒快速的走了起来。
“我想要买点东西。”师,可是长辈,觉得自己太没礼貌的人儿主动解释起来。
“嗯。”多么言简意赅的一个字啊,让对面的人儿拉下了脑袋。什么嘛,人家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事情,也许他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徒弟这辈的。
“两位公子到了。”不一会儿,赶马的大哥把马车停在一条车水马龙的街旁,礼貌的为里面的人掀开了车帘。
“终于出太阳了。”殇琴钻出马车,眯起眼睛看着刺眼的阳光欢呼。“师傅你小心点。”边下马车的人儿真把背后的人当师傅辈的了。“哎哟。”马车有点高,一脚踏不着地的人儿干脆跳下去,然后很不意外的,跳下去的阻力震痛了本就负伤的腰。
这到底是谁叫谁小心啊?赶马的大哥扰扰被风吹乱的头发,靠在马车上看着这两个年青英俊的客人。而荆轲早已习以为常,没有说什么,下了马车便跟上前揉着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