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讲道。
好暖……蓦然得到一片暖意,绝望的殇琴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慢慢溶化的冰,幸福的笑弯了眉。不、不要!安静了一会的人儿,突然挣扎了起来,挥舞着手臂想要推开身边的一切。有火……热,好热……秀眉皱在了一起,殇琴踢开身上的被子,糊乱扯着身上的衣裳,想再回到刚才的暖意中去。
“不可以掀开被子。”擦着她额头上的汗,嬴政锢住她乱动的手脚,让她安分躺着好将汗发出来。
“放、放开!”蹭的窜高的火苗,似快烧到自己了,殇琴挣扎的更激烈,拳打脚踢的力道也重了许多,想拼尽全力逃出这火海。
“乖,爱妃别任性,睡一觉就好了。”靠在她耳边轻轻哄着的帝王,又将滑下的被子拉上一些,整个将她包住。
爱妃……好熟悉的词,是谁经常这样叫自己呢?安定下来的殇琴,着着慢慢燃向自己的火苗,努力想着自己在哪里经常听到这两个字。皇上!是政,只有政才会这么叫自己,因为自己是他的妃。政,我真的好爱你,你别丢下我好不好。想到他那句淡漠疏离的话,敏感的人儿知道,他不会再如以前那般宠着自己了,也不会再有人会如他那般纵容自己,没有,这世上除了他,谁也不会,她也谁也不要。
看着慢慢爬向自己脚边的火焰,殇琴这次不再想要逃跑,反而蹲下身害怕的抱住自己。“政,别扔下我一个人,我在这里只有你了,除了爱你,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殇琴小声的讲着,像是要说给自己听般。
“除了爱朕,你还可以想着你师傅,陪你师傅浪迹萍踪。”浑身一怔的帝王,最后还是平静的讲道,不想再禁锢她,也不想留一个心里装别人的人,呆在自己身边。
“师傅……师傅只是师傅。”想到那个让自己高傲活下去的男子,殇琴看着迅速退下去的火焰喃喃的道。师傅是恩师也是恩人,不是政……不是政。蹲在黑暗不再水深火热的人儿,这回不再想着自己是不是能走出这里,而是执着讲着他们两个对于自己的关系。
“可爱妃早已将师傅二字胜过政,连你自己都没发现吧,你刚刚是把师傅讲在前面,把政排在后面。”这也是他为什么会输得心服口服的原因吧?他唯一输的一次,便是输给一个早已不存在之人。嬴政讲完,放开制住她手脚的手,掀开被子走下床。
不!师傅真的只是师傅,不可代替政。不能……一直都不能,从她刚来到这个世上开始,她便爱上了他,是爱,这时她能很大声的讲出来了。爱了又怎么样,就算他是个帝王,就算他坐拥后宫佳丽三千!
“恐怕是不能像朕一般宠着你吧?”冷漠讲完的帝王,甩袖离开,不再看床上皱眉难过的人儿一眼。
“不是……真的不是……”错乱的人儿,只重复的解释着,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向那个声音说明。师傅宠她,她会觉得快乐,而政宠她,她会得到幸福……七年,自己这么不幸的人,居然已不知不觉得到这么久的幸福,也许是该知足了吧?紧闭着的凤眸里滑出滚烫的泪珠,殇琴不想,不过还是慢慢平静了下来。
七年,熊猫常讲一场恋爱与婚姻,最长的时限是七年,七年过后就是相敬如宾的生活,所以自己有这七年,已经够了吧?再多下去就是贪心了……
“上官,她如何了?”太阳逐渐斜下,嬴政问道坐在床边诊治的太医。
“风寒有些重,应是皇上解药那夜引起的。”马不停蹄赶来的上官僚,收回手看向帝王有些调侃的答道。
“只是风寒?”帝王不放心的再次问道。
“皇上这是不信臣的医术吗?”抱着药箱走到桌边,上官僚也不管自己的顶头老大,是不是也坐在这桌边,挑眉讲道便坐下从暗格拿出竹牌,开始写药方。“娘娘前不久中过百日醉,不过已被万生化解,皇上无须太过担心,现只要等娘娘醒来,好生调养一翻便可。”
“青叶她们什么时候能到?”嬴政没有再多讲什么,平静问道后面那些人什么时候才可到达这里。
“暗幽与青叶她们会连夜赶路,相信今晚她们亥时四刻便会到这里。”边写药方的太医边答道,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之处,只是在帝王转身走出房间时,才隐隐感到他们不在这期间,一定发生了些什么。“皇上,想做什么告知下臣便可,不必亲自前去,虽然臣是太医,可怎么样也轮不到皇上你自亲动手啊!”上官僚拿着竹牌,冲快走出房间的帝王喊道。
“朕从现在起住在隔壁房间,爱卿如若有事可前去找朕。”冷睨了眼身后没大没小的臣子,嬴政讲完便挥袖离去。
哎哎?什么时候分房睡了?上官僚目送帝王离开,然后又看向床上脸色还是不是很好的人儿,在心里奇异的想道。以这位帝王的独占欲,可是恨不得让她,一刻也别离开自己的视线耶?怎么这时却要闹分房?这实在太奇怪了!想不通的太医,最后也只得挥挥衣袖,拿着竹牌去抓药了。
还是一次性多抓几服好了,以防那个娘娘又不想喝药,将药白白浪费掉。想到自己的这个病人不是一般的难伺候,打着小心思的上官僚,把原本只要服一天的药,给抓了三天的,让药铺的店家不断寻问他拿这药是要干嘛,担心他拿其中一些药材去害人。
第405章 水深火热(1)!
☆、第406章 水深火热(2)
“娘娘你醒了啊?吓死奴婢了,那天晚上真是担心死我了,今天又接到皇上急召上官僚的旨意,奴婢真的恨不得与上官僚一同前来,可是路途太远便只能与暗幽他一起来了。”
“娘娘你还好吧?”刚进客栈的侍女便拉着太医,在把他快摇散架得到确切房间位置后,青叶就直奔小主子房间,似是怕自己晚一步她就会跑了一般。而在等她睁开眼睛时,更是激动得噼里啪啦,关心的讲了一大堆,然后见她一动不动望着床顶,这才小心翼翼的唤了声。
自己还活着吗?凤眸一眨也未眨,殇琴没焦距的望着床幔,在心里想着这样一句话。她以她不会再醒过来的……
“娘娘?”青叶将手掌伸到她眼前晃了晃,担心的唤道。
“青叶。”殇琴一眨眼睛,侧头看向身边的侍女。
“娘娘你放心吧,皇上也是被清筑暗算的,她在遗嘱上面写道,说:‘她已经害了父母一次,不想再因为她而让他们失去性命。’然后她还讲让娘娘原谅她。”以为她还是在为那晚之事而不开心,青叶非常热情的讲道,想让她马上与皇上合好如初。
“嗯。”殇琴淡淡的点头便又看向床顶,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青叶。”
“嗯,奴婢在。”见到一夜两日未曾见过的小主子,青叶非常有精神的点头应道。
“赶了一天的路,你也快去休息吧,我这里不需要伺候了。”轻轻皱眉讲道的人儿,放弃了本宫二字。她已不是他的妃,并没可能差使他的贴身侍女吧?她怎么可能用得起?
“奴婢不累,奴婢想与娘……”
“我累了,想休息。”喉咙又干又涩,脑袋胀胀的,她现在确实需要休息了。
“是,那奴婢先行告退。”青叶捏眉,觉得这位娘娘突然变了许多,不过最后还是行礼,低头恭敬的退出了房间。
“青叶,怎么这快就出来了?”细流提着裙摆,正想走进去,看到从里面出来的侍女时,疑惑的问道。她一路上可是比她还期待,见到里面那位人儿的耶,怎么这才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实在让人有些惊异。
“娘娘好像有些不对劲。”青叶皱眉,看着细流认真讲道。
“不对劲?殇琴怎么了?是不是受的伤很重?我进去看……”见侍女这么慎重的讲出不对劲三字,担心里面好友的细流,连问三个问题却还是没等她回答,提起裙摆就要走进去亲自查看。
“细流,没有,娘娘没有受伤,你别担心。”刚被遣出来的青叶,连忙拉住急切的女子,向她道明小主子的安危,免得她在这里空着急。
“那是为什么?”细流不解的皱眉问道。这个侍女可是自小便在宫中长大,长久服侍帝王起居的耶,她都讲不对劲了,定是不得了之事吧。
“这些事情,还是待夫君来告诉夫人吧。”端着药碗走上楼梯的上官僚,空出只手从身后抱住心急如焚的女子讲道。“青叶,你带夫人回房,我先去伺候娘娘喝药,稍后有大事要与你们相议。”被害羞的夫人推阻着的太医也不恼,放开让她想掐又怕掐痛自己的手,讲完就越过她们走进房间,去完成他今天这一件大任?
“大事?”青叶一凛神,不知道他这位剑盟盟主讲的大事,到底是有多大。
“走吧,我们去房间等不就知晓了?”细流拉着她走回房间,朝身后的侍女讲道。他应该早就有办法了吧?见他讲得这么轻松的神情便知,即便是再大的事,他也有解决的方案,所以细流不似青叶这么担忧,只想着那位一直让夫君头痛的好友,能够老老实实将药喝完快点好起来。
“娘娘,请起身将药喝完,吃些东西再睡,不然你这一觉睡下去,可就真怕醒不过来了。”上官僚走进内室,向床上睁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的人儿,苦口婆心的讲。
“好,将药端来吧。”好像如梦初醒的殇琴,侧过头看着他讲道便坐起身,等他将药端到床边来。
哎?这位向来喝药跟喝毒药似的人儿,这时却连眉头也没皱下就同意喝了?“是。”将信将疑的上官僚,还是端着药碗走近床边,直到她接过药碗喝完,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来。
“饭呢?我要吃饭。”将碗还给他的殇琴,自行走下床边不忌讳的在他面前穿衣裳,问道自己的晚饭怎么还不见上来。
“臣上来时早已吩咐过她们,她们应该就快来了。”听她这么一讲才会现,他身为一个太医,居然让饿了一夜一天的人儿空腹喝药了?不过他一开始想着,她肯定是不会喝药,然后蹭到宫女摆上晚饭,等她吃完饭自己的第二次热药也刚好结束了,可谁知道她这次这么听话?有些自责自己没当好大夫一职的上官僚,看着她被腰带一系,就只有他大腿那细的腰,想着她会不会受不了而吐出来呢?
“嗯,我在这里等着,上官大人还是早些回去陪细流吧。”殇琴挥袖坐到桌边,一服专心等晚饭的神情,偏大头看向房中的太医讲道,要他别浪费时间在她这里了。
“是,臣告退。”盯着她看了这么久,没见她有异常的太医,拱手行礼便恭敬的退出房间,走到房外时与送晚饭的宫女错身而过。
养好病要做什么呢?吃着想是太医吩咐过比较清淡的饭菜,殇琴失神的想着这个问题。如今她还能去哪里?与师傅浪迹萍踪?不可能了吧,她不会甘心离开的。默默扒着碗里的米饭,太过专心想着某件事的人儿,忘记了夹菜下饭。她也再没这个闲心,去与师傅看遍这天下美景了!放下一颗米饭未留的碗,殇琴没看桌上丰富的菜色,便又回去床上静静的躺着,想着以后该何去何从。
第406章 水深火热(2)!
☆、第407章 水深火热(3)
定居在这里?这虽然有师傅又怎么样?想起药铺一事,本就烧还未退去的人儿,厌恶的皱了皱眉,想着决不要留在这里。留在这里,还不如去秦国,定居在咸阳内,那里离他最近,也许他未来几年到处出巡返宫时,自己还能看上他一眼。嗯,就去咸阳城吧。安心闭上眼睛的人儿,不一会便又睡过去了。
“皇上,北部灾情一事已解决,李斯说让皇上不必挂心,只须好好玩便是。”做为奏章暗中接手的暗幽,跪在房中,恭敬禀告那位丞相大人讲的原话。
“朝中最近可还好?”看着手中最后一卷竹简,嬴政淡漠问道,表面像是对此事只是随口问问。
“回皇上,朝中一切如常,各影卫没有发现异常。”帝王问得随便,可暗幽却不敢随便回答,恭恭敬敬的讲着自己密切观注意的事情。
“嗯,下去吧。”听后的帝王头也没抬的讲。
“诺。”暗幽低头行礼,看着地面退出房间。
“你说皇上与娘娘之间有异情了?”房中的青叶,听完太医的话后,不明白的皱起问道。“这怎么可能,皇上那么宠娘娘,不可能跟娘娘闹矛盾的。”
“僚,此事应是不太可能吧?”坐在床边的细流,也不信的讲道。
“那为何皇上好端端的要与娘娘分房睡?”靠在床边的上官僚,看向桌边的侍女反问道。
“也许娘娘是怕将风寒传给皇上,才让皇上暂时睡别处的。”青叶讲得合情合理的,如果没有房中这位太医,又或者他不曾先来一步,也定是会这么以为吧?
“我来到这里时娘娘还未苏醒,她怎么可能对皇上讲此事?”上官僚站起身,说着走到夫人所在的位置,抱着她看向侍女问道。“好了,时辰已晚,这件事还是等明日,你们自己去留意好了。青叶你与细流也赶了一天路,都早些歇息吧。”
“是。”时间确实不早了,一轮新月早已挂上了正中空,青叶低头应道,便退出房间回自己的住房了。
“朕该拿你怎么办?”站在床边的帝王,看着床上皱眉睡得不平静的人儿轻声问道。“要走你便走得决绝一些好吗?以前如此干脆的你,这时为何这么犹豫不决?”修长的指尖拂上她雪白的额间,做着她以前为自己做过的事,将她秀眉间的褶皱揉开后,嬴政看着她有些病态的脸色讲道。“还是你对朕还有那么些留恋呢?留恋朕对你的宠爱。”离开她眉间的手滑下,捧着削尖瘦弱脸颊的帝王坐了下来,静静看着她不再出言,也不再有所动作。
不、不要……刚刚拂平的眉又紧皱了起来,睡着的人儿惊慌摇头,甩开了停在自己脸上的大手。爸爸,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雪白的病床上,一个女孩哭得喘不过气来,大大的眼睛里放肆着溢出水珠,只想求刚刚讲要去见妈妈的男子,能陪着自已不要去找妈妈。
小琴乖,爸爸这一生只爱你妈妈,别的谁也不爱。愈思念愈消瘦,也许这就是那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吧。病床上的中年男子说着,伸手摸向她留下的孩子。如果不是她,他也早就随她而去了吧?如今已离开她五年之久,他再也受不了,受不了没有她的日子,行尸走肉过了五年,现在他该去找她了……
爸爸!温暖的手掌从脸上滑落,女孩睁大眼睛尖叫着这个称呼,想引起他的注意,让自己不再是孤单一人。
你爸爸已经过世了,请问依先生是否有跟你讲他的心愿?是要停放太平间,还是火葬?女孩尖锐的哭声,没引起床上男子的醒觉,反而将外面相传是白衣天使的护士,给引进来了。几名护士急唤了主冶医生,确认死亡后便向房中的女孩子问道。
爸爸说要跟妈妈一起……怔怔的看着他们为父亲盖上白色的被单,女孩喃喃的讲,从单亲变成无一亲人的现实中走出来。
这一生只爱过妈妈吗?那是不是从没有爱过我呢?殇琴蹲在两处灵魂栖息地前,看着照片上的男子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生下我,却又个个离我而去?还讲从没爱过我!从医院一直到葬礼过后,已经哭了一天一夜的女孩大叫着又哭了起,仿佛要把她所有的眼泪都流光一般。
没爱过就爱过,我不稀罕,我以后再也不会哭了,也再也不会去爱别人,就算这个世界向我道歉也没用,因为这些都是你们给我的!被从小崇拜的警察叔叔送进孤儿院时,依殇琴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