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卿入我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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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卿入我怀-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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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似乎已看到,未来他们相亲相爱的画面。一汪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滚来滚去打转转,最终抑制不住来势汹汹的爆发,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眼眶,沾湿了衣襟。
    唐晔忙说:“婷儿,不哭,你先前的沉稳劲去哪了?丞王娶亲并不能任由自己的性子来,以我对言语的了解,她那脾气不可能愿意给人做妾。如果她做了你嫂嫂,丞王还能对她有什么想法,你懂大哥的意思吗?”
    唐婷微微一怔,她拿起帕子擦擦脸颊上的泪水,略一思索,泪眼汪汪的点了点头。
    后来,唐婷并未将已知道言语是姑娘这事告诉陆筱。她料想以陆筱的性格,得知唐晔喜欢男人,如此龌龊恶心,肯定渐渐的就对唐晔死心。
    可是如果让她知道言语是姑娘,且是唐晔一心要娶的姑娘。他们陆家是万人之上的皇族,唐家人无力反抗。因此,在言语同意嫁给她大哥之前,这个秘密能保守多久便尽量捂多久。最好还能在陆筱面前添枝加叶的渲染一番,让她越早对她大哥死心越好。
    人性有时就是极其自私自利,即使明知背弃曾经的盟友是件不仁不忠不义的事,但为了自己的利益与未来,做起来即使心怀愧疚却仍奋勇向前。
    ……
    大昱人善骑射,有秋日进苑囿狩猎的习俗,也是帝王演练骑射的一种方式。去年陆予骞因腿伤原因并未参加,今年腿伤虽还未痊愈,但却选择拄拐随驾前去。
    出发之前,陆予骞去见了言语,这是两人自那日柳三娘来过之后;第一次见面。
    第55章 开始
    府里的流言蜚语;他听说了,他之所以任其发展而不去制止,一是觉得没必要,二是想看看她的反应。
    然而他没想到,她的反应是对他避而不见。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跟她赌气不来找她,她倒好,没心没肺的顺势而为。
    他缓步迈进垂花门,她正和雪松、雪杉两个丫头坐在廊檐下。她一手托着下巴,表情认真的看雪松在做毽子。
    他听到她慢条斯理地说:“做毽子最好用鸭子毛,不是随便一根鸭子毛都行,要用公鸭子毛。脊椎骨把鸭子毛分为两半,脊椎骨到最后尾巴的地方,盖在□□上头,那有根长毛正长在脊椎当心,孤挺挺的立着,就要这根毛。它不往左边歪也不往右边歪,扎起毽儿来金枪不倒,而且它的毛绒倒垂下来,像把小伞一样非常均称。鸭子毛要用热毛,在宰鸭子它没死时,趁着热劲拔下来。”
    坐在她身侧的雪杉问:“为什么要用趁鸭子没死时拔毛?”
    她说:“因为这样的毛挺拔,毛绒才能像伞一样垂着,毽子由半空落下比较慢。而鸭子挨宰时浑身一用力,全身的毛都炸散起来,那样的毛绒自然不垂了。”
    他听得摇头失笑,他发现杂七杂八的事情,她懂得真不少。他从玉兰花树后走了出来,雪杉、雪松见到他忙不迭的起身请安,他摆摆手,她们自觉的退了下去。
    几日未见,乍一见面,言语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扯着嘴角笑笑,“王爷怎么有空过来了?”
    他幽怨地看她一眼,语气抱怨,“我哪天都有空,是你太忙了。说报答我的救命之人,随身服侍我,可一连几日,我连你个人影都见不到。你知道一言九鼎是怎么回事么?你知道什么是做人最起码的诚信么?”
    她当然知道诚信是怎么回事,可是如今他佳人在侧,她去做什么?张了张嘴,犹豫半响,愣是没说出一句话。
    他嘴角浮起一抹讽刺的笑,转瞬即逝。他微低着脑袋,目光谴责的望着她,一字一句地说:“言语,做人不可过于没心没肺。”
    她没心没肺?那他呢,他觉得自己就很好么?明明已有了闵姗,还总来撩拨她的心。她看他是不知羞耻,多情到滥情!
    她不想同他计较许多,直截了当地说:“一直住在王府叨扰,我觉得很不好意思。王爷的大恩大德,我也一直想全力以报,奈何一直不知该如何做。要不这样,您说吧,我能为您做什么,我都照做。”
    他说好,“过几日我要随圣驾秋猎,你同我一起去罢。”
    她点头应是。
    他心情大好,双手捏上了她的脸蛋,扯着她的脸皮警告道:“记住你说过的话。如果你敢再言而无信,那我可就强取硬夺了。到时候你可不准跟我闹,不准偷跑,也不准伤害自己,听到没?”
    他手下力度虽不大,但她的脸却被他捏扯的几乎变了形。她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口齿不清地说:“我知道了,你放手。”
    他耍无赖,“我就不放,你能怎么着?”
    ……
    秋猎的地方叫密林。帝王出门声势浩大,皇帝乘坐的最高规格的大驾,四周警卫极其森严。由太仆卿亲自驾驭,大驾两侧由左右大将军护驾,紧随大驾的是进军的将领和宦官,在这些护驾官员的外围则分布着多队禁军的骑兵和步卒。
    走在仪仗最后的是后卫部队,整个出行仪仗场面看起来相当气派恢弘。据说出了城后仪仗人员就会精减,那些个为了讲排场好看的统统撤了,只留下侍卫人员。
    陆予骞因腿伤缘故,没有像其他亲王一样骑马隧驾。他和言语共乘一辆车,车里相当宽敞布置考究,茶点果品一应俱全。
    言语由车窗帘遮挡住脸,透过缝隙趴在车窗上朝外看。他们的车离皇帝御驾远,她满眼都是浩浩荡荡的人马,大得惊人的画面,令言语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惊掉了下巴。
    她心道,怪不得不惜手足相残,抢破脑袋争做皇帝,原来做皇帝果真如此威风,真好。
    陆予骞捣了捣她胳膊,“傻样儿,好了别看了。”
    她转身坐好,他拿银签插起一块削皮切块的梨子递到她手边,顺便自己也填了一块进嘴里。
    她接过梨块咬了一口,眨巴着眼睛说:“记得小时候梨子个头大,我一人吃不了要分给祖母一半,她说不能分梨吃,分梨代表分离。我小时候可信了,现在想想真好笑。”
    陆予骞以前从不在意这些事情,经她这么一说,他微怔,顿时觉得牙齿再也咀嚼不动口中的梨子。他快速拿起手边的白帕,捂住嘴把口中的碎物都吐了进去,顺手团吧团吧丢进了一侧放废物的托盘中。
    言语看的目瞪口呆,诧异地问他,“你怎么了?这梨脆甜水头又大,你吐了做什么?”
    他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喃喃低语道:“我不想同你分离。”轻柔的声音夹杂着无限柔情与深情。
    她心神一颤,下一瞬间,“咳咳咳……”捂着嘴一声递一声的咳嗽起来。
    他连忙坐到她身边,一面帮她拍背,一面拿白帕放到她唇边,急急地说:“你蠢死算了,吃个梨都能被口水呛到,快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她并没有照他说的错,喝了几口温水咳嗽平息后,又嚼吧嚼吧咽了下去。然后拿着银签又插起一块梨,没事人一样美滋滋的吃起来,吃完一块又一块,直到把盘中所有梨块全部消灭。
    陆予骞一声不吭,冷眼旁观她的一举一动,好好的一场深情告白,就这样被她无厘头的搅黄了。他怨怼地问她,“你是故意的吧?”
    她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不明所以地问:“什么故意的,是您说不想和我分梨吃的。我想着既然都切好了,放久了就不好吃了,这才一口气都吃完的。你又想吃了吗?那我帮你再削一个。”
    他一脸幽怨地望着她,闷闷地问:“我说的是梨么?”
    她一面低着头专心给手中的梨削皮,一面不急不慢地说:“你说的不是梨,你是说不想同我分梨。我现在不是正准备再给你削一个嘛,你别急,等会儿啊,马上好。”
    装傻充愣,她现在居然也学会用这一招来对付他了!他气不打一出来,“你来到我身边,就是为了气死我的,是吧?”
    她不想故意气他的,可是能怎么办?她停下手里的动作一顿,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继续有条不紊的削皮,直到把整个果皮削掉。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发现她在他心里扎根越深,他越无法冷静的与她如此豪无意义的干耗下去。就在这次出行,他们之间务必要做出一个了断,虽说不可能马上成亲,但最起码不能再这么不清不楚的继续下去。
    。。。。。。
    虽说这次托陆予骞的福,言语乘坐的车比上次凯旋返京时豪华舒适不少,但一天从早坐到晚,颠啊簸啊荡啊的,一整天下来把人的骨架子都快颠散了。
    傍晚时分,整个大队伍休整歇息,言语先从车里钻出来,脚落地站稳后又伸出手臂去迎陆予骞下车。他从车厢内出来,并没有把手搭在她手背上,而是把她的手握在了掌心里,一手牵着她的手,一手拄着拐杖踩着车凳缓缓的走了下来。
    下车后他没有马上松开她的手,他的拇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磨蹭几下,低声问:“怎么如此凉,冷么?”
    他的手指修长,手掌宽厚温热,掌心里有常年握刀拉弓磨出来的茧子。她垂眸看了一眼被他牵住的左手,心里酸酸的,眼睛里也酸酸的。
    她从他的掌心里抽回手,抬眼笑笑说:“还好,待会我去换件厚衣裳。”
    。。。。。。
    这厢里陆予骞避开众人和言语低声温言软语,不远处有个人却摸着下巴,瞪圆了眼睛惊愕不已。
    他拿胳膊肘,捣了捣身侧一脸落寞的人,“我没看错吧,丞王身边站着的人是言语?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走了吗?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人通知我?”
    唐晔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在说什么,看起来不像是很亲密的样子,但言语在丞王身边多待一天,他悬着的心就无法安定下来。他长舒一口气,横了高茁一眼,“你的问题未免太多了,你和言语什么关系,她回来为什么要通知你?”
    陆予骞这人一向说一不二,高茁自东南战场回来后就进了营地刷马槽。此次秋猎前几日,他才刑满释放回家跟媳妇生儿子。
    他没想到他不在的期间,言语这个祸害人的小妖精,居然去而复返了。他有些纳闷,她来峪京应该是投奔郑王才对,这会子也应该跟郑王在一处。怎么跑丞王跟前去了,而且两人看起来好像还挺熟稔的样子。
    高茁摸摸下巴,嘀咕道:“我和她是没关系,可不管怎么说也是相识一场。再说,你不是喜欢她吗,我能帮你把她从郑王的魔爪下抢过来做小妾。”
    唐晔目光诧异且凌厉的射向高茁,“谁说我要让她做小妾了?”
    在高茁的观念里,像言语这种来路不明没有身份的野丫头,也只配做个侍妾。如果不让她做小妾?他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做小妾?你现在又不喜欢她了?”
    话罢,他调笑着拍了唐晔肩膀一下,“我说什么来着,现在知道哥哥的经验之谈,是多么正确了吧!你当时就是太久没见女人,才觉得她好。回到咱们峪京,满眼都是漂亮姑娘,你自然就明白,她再好也不值得你为了她得罪郑王。”
    唐晔摇头叹息,高茁这个人头猪脑的睁眼瞎,居然到现在还没弄清真正的敌人是哪位。他没心思为他指点迷津,只说:“不,她值得。而且丞王娶亲不可能随心所欲,言语的脾气根本不适合给人做妾,到头来谁都没好。”
    高茁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他掏掏耳朵,瞪着牛眼诧异地问唐晔,“丞王!?”
    唐晔没多言,只是轻点头。
    高茁大浓眉一挑,低声啐骂道:“这个小妖精也太能祸害人了,短短几日不见,居然又把丞王的心给迷惑了?咱们峪京没女人了吗,我看你们一个一个都是鬼迷心窍。”
    唐晔不愿多说什么,借口要上值先行一步离去。
    望着唐晔渐行渐远的背影,高茁挠挠头皮暗自琢磨,言语和丞王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难道是他缠住郑王的过程中,给丞王和言语制造了机会?
    突然他猛地抬手给了自己一大耳光子,低啐道:“娘的,长脑袋是为了显高么,瞧瞧都干了些什么蠢事!”
    “自扇耳光,你这是上演哪一出啊?”突然有人拍了一下高茁的肩头,笑着调侃道。
    来人是汪海洋,高茁斜斜的睨了他一眼,翻着白眼说:“有蚊子,我拍蚊子行不行?”
    汪海洋拍拍高茁的大脸,调侃道:“行,您的脸,您爱拍哪拍哪。”言罢,他视线扫到了不远处的陆予骞,拍拍高茁肩头说:“您继续拍,我正有事要向王爷禀报,告辞。”
    高茁站在原地沉思片刻,高喊了一嗓子“三水”然后快步追上去,“我也找王爷有事,一起啊!”
    他们目视前方,缓步往前走,进入眼帘的是一幅温情缱绻的画面。
    陆予骞正歪着脑袋对言语低语着什么,言语弯着眉眼侧耳倾听,他笑的眉清目朗抬手揉了揉她的脸蛋。
    高茁和汪海洋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彼此心中的骇怪。汪海洋张嘴结舌,“咱们王爷转性了?”
    高茁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他一脸茫然的摇摇头。
    两人走近,向陆予骞行礼,汪海洋说:“殿下,卑职有事禀报。”
    陆予骞淡淡的扫了他们两人一眼,示意他俩跟他进帐。
    四人前后脚往大帐走,因为汪海洋要跟陆予骞说话,他们基本是一前一后保持错开一步的距离。
    言语看到高茁就莫名的心惊胆战,她下意识的往三人旁边移了一大步保持距离。陆予骞一心两用,专心听汪海洋说话的同时,也注意到了言语这点小动作。
    他看都没看她一眼,便伸长胳膊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扯到了自己身边,低声说:“怂样儿,你连我都不怕,怕他做什么!”
    言语缩缩脖儿,没吱声。她是个没胆量的,这里的人她谁都怕,唯一不怕的就是他,因为她爱他。
    汪海洋没听清陆予骞说什么,以为是对他下达什么指示,他一脸困惑的“啊?”了一声。
    陆予骞摆摆手,“不是跟你说话,你继续。”
    汪海洋莫名其妙的看了高茁一眼,然后继续禀报军务。
    高茁看了看陆予骞,又看了看言语,再看看被丞王紧扣在掌心里的玉手,心里咯噔一声,顿时有种前景不容乐观的感觉。
    言语身后一步的地方就是高茁,无形之中她总感觉被股令人不舒服的压力笼罩着。她回头看了高茁一眼,表情极不自然的对着他笑了笑。
    高茁破天荒的没了趾高气扬的蛮横气势,回给她一个友好又带有一丝讨好的笑脸。
    言语惊愕不已,想想以前的高茁,再看看现如今。啧啧,有老大罩着果然不一样。有靠山的感觉真好,顿时腰杆子挺的比以前直了。她心里得意高兴,脚步走得威风凛凛。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陆予骞变化策略,他要破釜沉舟,霸王硬上弓试试。费尽心思,忽然间感觉有时男生追女真不容易。
    第56章 表白
    公务禀告完毕,高汪二人离去,阿笙打来热水,言语伺候陆予骞简单洗漱。
    说起伺候,陆予骞这人幼稚的很,很是享受她的嘘寒问暖,一路走来把她搞得哭笑不得。这回他不故意整她,也没再废物一样等着她伺候吃喝拉撒。甚至有时,他还会反过来为她端茶递水,一路走来不像是她在伺候他,更像是两人相互照应。
    等他擦完了手,她把荷花翡翠茶盏递到他手里。他啜了一口热茶,轻声说:“咱们待会可能还要出去一趟,日落后天凉,你去里面换件厚衣裳。”
    言语环顾四周,帐篷内的布局,比以前他们住过的营帐,宽敞且豪华。她摇摇头,“帐内热,待会出去前我再换。”垂眸看了一眼她的腿,轻声问:“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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