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卿入我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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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卿入我怀-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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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予骞一面闲散的摇晃着手里的水囊玩,一面淡笑着开口说:“八哥这话谦虚了,此次能凯旋,你的功劳也不少。况且你知道我的,这几年哪回不是领赏的同时也顺道领罚,功过相抵。”
    聪明人之间不用把话挑明了说,大家心里都有数。郑王殿下自知出兵半载他表现极差,眼下要回京领赏了,他不担心这个九弟当面告他状。可他担心,他那位长着千里眼顺风耳的父皇,能洞察一切啊。
    虽然不交代陆予骞几句,他办事也差不了,但交代完郑王这心里更舒坦了。他相信到时若是他父皇责难,他九弟肯定帮他说几句好话。
    说到陆予骞功过相抵的事,这是他机智通透的地方,也是他无奈的地方。
    锋芒毕露者会将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也容易为众人攻击的对象。
    对于战事,陆予骞尽心尽力殊死迎战,以他的智慧谋略定会赢得他父皇的嘉赏,然而父皇的喜欢与嘉赏并不代表是一件好事。
    他不能直接脱掉嘉赏,也不能事先声明自己只干活不领赏,因此只能动点歪脑筋。他父皇是何等精明的人,自然不用多言便能明白陆予骞那点小心思。
    因此这些年父子配合相当默契,奖赏该是他的,一点都跑不了。该受罚的地方,虽说雷声大雨点小可惩罚也不少。
    平时里他与军营里的兄弟相处,也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分寸。他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聪明人一看便懂,看不懂的人自然也没能力扰他的清闲日子。
    “咱们出征前我听我母亲说,父皇有意与唐家结亲,看来不久后便能喝到你的喜酒了。”礼尚往来,郑王殿下卖陆予骞一个情报。
    陆予骞听后并没有很大的反应,完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淡淡的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
    看陆予骞这反应,郑王殿下八卦心骤起,“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小语?你说她一个人,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可如何是好。”话毕,眼睛直剌剌盯着陆予骞的脸,观察他的面部表情变化。
    陆予骞依旧是那副神色淡淡的样子,手里的水囊像小孩子新得的玩具一样,玩的兴致盎然。
    知道有人正眼巴巴的等着他回答问题,沉默稍许过后,他开口道:“我为什么要担心她?她又不是三岁小孩,难道不知道自己一个人上路可能遇到危险?每个人都得为自己做的事负责,是福是祸,都是她自己选择的,也该自己承担。”
    这番话郑王殿下听来也不觉得惊讶,薄情寡性之人能有什么柔情深爱。郑王殿下暗自替言语庆幸,得亏她一心想要寻亲,只是对待陆予骞特别一点,没真的喜欢上他。否则的话,以后的苦日子且够她受的。
    言语这厢,那场瓢泼暴雨一直到了夜里都没停下来,伴随着一声声像是要砸破房顶滚滚惊雷声,言语蜷缩着身子眼皮渐沉进入梦乡。
    梦里她看到了陆予骞,他孤身一人提刀浴血奋战。他的身上鲜血淋漓伤口狰狞可怕,忽然有一人趁其不备从身后偷袭他。她被吓的惊恐大叫,一面高喊他的名字,一面奋不顾身的往他身边跑。
    等到她奋力跑到他身边,画面陡然间又变了,他的身后闪出一位纱衫绣裙的姑娘。姑娘温婉秀丽,陆予骞牵着姑娘的手,从她身边走过。
    她怔然,心口绞疼的厉害。她喊住他,问他,“你还好吗?”
    他目光温柔的看着向走在前面的姑娘,对她说:“我很好。”这时姑娘回头喊他的名字,他朝她笑了笑,快步朝姑娘走去。
    她静静的看着那对璧人渐行渐远的身影,满心苍凉。画面再次切换,她已回到了她的卧室,她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敲打着键盘,继续勾勒下一个如梦如幻的爱情故事。
    。。。。。。
    许是累了,言语今日睡得比往常早,睡梦中的惊喊声,惊动了还未入睡的其他人。
    杜仲凝神思索半响,说出了心中的疑问,他说:“公子,陆予骞这个名字……?”
    云公子仍旧是那副沉静从容的样子,他说:“不管是谁,都与我们没关系。”沉默片刻后,他又缓缓地说:“今夜恐怕不安宁,多警醒着些。”
    云公子独立离开,杜仲拉住独明说:“陆予骞?莫非是……”
    独明点点头,“大昱的九皇子陆予骞,战功赫赫的丞王殿下。”
    “这个小子出现在乐县,当时昱军途径晋州驿站,难道他……”杜仲说着说着停顿了下来,微眯着眼思考,“不对啊!从他向客栈老板打听消息开始,我便观察留意他。这一路上接触下来,他也不像逃兵。”
    “别想了,早些睡,公子自有打算。”独明拍拍杜仲的肩膀。
    ……
    半夜里言语是被三七推醒的,天像破了窟窿一样;依旧大雨滂沱。一个惊雷闪电劈来,窗外昼亮一现,亮光中言语看到了外面混打成一片的人影。
    她愕着大眼去看三七,而后又使劲搓了搓双眼再往窗外看。此时窗外已漆黑一片,漫天的暴雨声把窗外正在发生的一切掩盖了起来。
    “没事,言大哥你不用担心。”三七很是暖心的小声安慰道。
    言语拍拍自己的脸颊,有点疼,不是做梦。虽然窗外的一切看不清,但她仍旧不死心的趴在窗户上往外看了出去。
    她也算是经历过几场生死的人,此刻倒也不至于多惊慌害怕。只是她不明白,她是得有多倒霉啊,为什么她走到哪儿,哪儿就发生这种打打杀杀的血腥场面!
    云公子他们不是普通商人吗?难道是劫匪闻到了商人身上的铜臭味,一路顺着找到了这个空置许久的村庄?
    不合理啊,他们穿着朴素,言行举止也没有招摇的露富迹象。
    有人趁乱冲进了屋内,见到三七和言语,举刀就砍。
    刀上扬起的雨水,溅到了她和三七的脸上身上,凉丝丝的。屠刀下一秒就要落下之际,她眼睁睁的看着霁月清风的云公子扬手一挥,紧接着温热的液体呈喷射状喷薄而出。
    即将有东西要砸下来,她下意识的抬手挡在了脸颊前方,温热柔软的死人顷刻间倒了下来,把她和三七重重的砸在了身下。死人脑袋歪在了她的肩膀上,他的血是温热的,正汩汩的往外流,她的脸上身上被渲染成鲜红一片。
    经历过几场生死的言语,又有了新的人生经历,此刻她已顾不上害怕,她用力推开压在身上的死人。而前一刻还在安慰她不要害怕的三七,眼下显然已被吓傻。
    云公子把他扶到了一边,他抱着双腿蜷缩在角落里,身子颤抖的像狂风肆虐下,疯狂摇曳的小树苗。
    云公子眸光定定地看了一眼,傻怔在一旁的言语,然后转身冲进了暴雨中。
    ……
    第二日雨势渐小,但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久前外面所发生的一切,都已被暴雨冲刷干净,屋子里的血迹也已被三七和言语清理干净。
    这一日午后,云公子他们向言语提出告别。他们给她留下几身干净衣裳,还把她先前用来支付路费的银两还给了她。
    关于为什么不能再带着她一同赶路,他们并没有向她解释,只说临时有事要赶去另一个地方,不方便带她同行。言语知道不该问的问题,不能多问,她除了点头答应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临走前云公子身边的独明跟她说不要害怕,这个村庄其实很安全,她完全可以待到雨停后再上路。他顺便告诉她,出了村庄往北走半日有一个集市,那里有车行,她可以去租辆车或者与人合租一辆车上路。
    言语心情复杂,隔着漫天雨幕,默默的目送他们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言语又落单了,然后就灰溜溜的回到陆予骞身边了。
    言语对云公子好奇,弱弱的小八卦一下。
    她问三七,“你家夫人性子也这么安静吗?”
    “夫人?”三七微怔,随即反应过来,“我家公子还没成亲呢?”
    “缘分还没到。”言语很是善解人意地说。
    话音刚落,三七摆摆手道:“缘分到了,只是还没订日子娶进门而已。”
    这话接的可真是……言语有些尴尬,随即笑笑说:“恭喜,恭喜。”
    嗯,对。现在是弘德十七年,明年春天云公子就娶妻啦~第40章 意外
    从村子里出来,走了很远一段路后,三七回头望望身后孤寂的村庄,想想独自留在那里的言大哥。他问杜仲,“杜大哥,言大哥自己在哪儿真的安全吗?他看我们离开时那眼神真可怜啊!”
    “安全。那些人是冲着我们要接的人来的。如果他们看到言语,又像前几个人一样被我们放了,就知道他不是我们要接的人,不会伤害他,如果他再跟着我们才是最危险的。”
    此时孤零零一人瑟缩在墙边的言语,并不知道,其实好心的云公子他们之所以愿意带她上路,是看上了她瘦弱而孤依一人,拿她做完成计划的幌子而已。
    不过他们也没有恶意,带着她赶了一段路,保护了她的安全,临了还把银子全数退还给了她。
    云公子回想昨晚的场景,言语浑身是血,满目惊愕却没有恐慌无措。在陆予骞身侧待过的女人,果然不一般,有胆色。
    昨夜的一夜早被暴雨冲刷干净,也许是心理作用吧,她似乎总能从潮湿的泥土味,以及满屋子的霉味中闻到血腥味。她却不能冒雨离开,因为暴雨天方圆几里内不见人影,她如果贸然跑出去淋雨生病了,更是一件要命的麻烦事。
    白日里无事可做,为了打发时间她便拿着残破的木桶接了雨水,跪在地上一遍遍的擦洗沾曾染过血滋的地面。
    第一天夜里她手里紧攥着陆予骞给她的那支银簪,听着外面霹雳啪啦的雨打房顶和树叶声,睁眼到天亮。
    第二天清晨,雨,仍旧继续下着。
    她站在堂屋门前,一手握着云公子留下的干粮,一手用力握着银簪。眼泪像外面的漫天泼洒的大雨一样滂沱而下。
    吃完干粮,她胡乱擦了把眼泪,继续接雨水拿着布子四处抹擦。
    当天下午,等她把残破的窗棂都一根根擦完后,已累的直不起腰来。她微弓着身子一手叉腰。一手狠压小腹,非常不对劲的疼痛感隐隐约约袭来。
    根据以往的经验,不久后她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她家亲戚大姨妈来了。
    在她第一次无意穿越来此的两天前,她家姨妈刚挥挥手干净离开。
    姨妈的到来,对言语来说,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意味着她在这里日出日落生活一天,生命也随之减少一日。
    如果现实中的一小时,抵这边一年的话,那么如果她在这个时空生活一年,现实即使只过了短短一天,而她也已老去了一岁。
    所以她不能在这个时空,长久的待下去。
    ……
    大雨伴随着小雨,小雨转换成大雨。时而大,时而小,时而急,时而缓,连绵不断的雨水大有要淹没世界的趋势。
    雨停天空放晴是在两日之后,天空被这场漫长的雨冲刷成一望无际的蓝。
    言语收拾行囊,继续赶路,朝理想国度前进。
    什么是真真正正的水泥路,言语觉得自己脚下踩着的就是名副其实的水泥路。她深一脚浅一脚,走得异常艰难,一双鞋子加上小半条小腿泥泞不堪,早已看不出本来的样子。
    言语不是一个方向感特别好的人,她走到大道上以后抬头看看空中烈日,找准了云公子所说的北方,加快脚步往前走。
    独行一段路后,身后有一辆小驴车赶了过来,执鞭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粗布短褐,脚上穿一双麻鞋,身形消瘦,长脸尖下巴,眼睛有些浑浊,给人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他从言语身边路过,言语还未开口问可否载她一程。中年人便主动搭讪说:“小郎君往何处去啊?可要我搭载你一程?”
    作为女人,言语本能的对主动搭讪的男人,抱有几分警惕心。
    她上下打量中年人几眼,想想这青天白日的,她又是男人装扮,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于是,她道过谢后坐上了中年人的小驴车。
    走了一段路后,又碰到一个书生装扮的年轻男子。这回还未等赶车人说话,年轻男子主动请求搭乘一段路,赶车人应许。
    赶车人很是健谈,他聊家常似得问了言语几个问题,她含糊应付过去。而后状似随意的转头看向别处,识眼色的人一看便懂,这是人家委婉的表示,不想再同你说话的意思。
    年轻男子一直沉默着,从头至尾没说过一句话。
    过了好一会儿后,赶车人开始自顾自的说起话来。此时此地还在大昱境内,他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最近大昱和大齐的战事。
    “虽说咱们是战胜了,国土面积扩大,可这老百姓的日子依旧不好过啊!前年遭了旱灾,粮食本来就欠收,战事一开,这老百姓的日子是苦上加苦啊!”
    战场上军力消耗,百姓财产消耗,国家资财也因兵器盔甲,辎重车辆的调用,马匹的病亡等欧中因素大量损耗,而运送粮草也是造成贫困的原因之一。因此兵书里说,高明的统帅绝不多次征集运送粮草,他们总是想办法从敌人那里获得补给。
    战争是劳民伤财的,然而有些战争却是被迫无奈且迫在眉梢的。言语说:“眼下咱们虽过得清贫,但家园依旧完好。您想啊,如果等着别国来到咱们的土地上烧杀掠夺,那将更是生灵涂炭,饿殍遍野的一副惨景。有句话说,一仗能打出十年和平,现下咱们大昱国力越来越强,太平日子下生活,日子肯定一天比一天更好。”
    “小郎君这话,倒是有一定的道理。这不大齐这边刚打完,大沅又趁火打劫,来偷袭咱们东南边界,听说好像失守一座城了。”
    言语一听又开战了,神经立马紧绷起来。不会是她设计的那场战事吧?
    如果是的话,陆予骞是要去的,但他身上有伤,去了会不会有危险?
    那场战事,她还想设定好谁赢谁输呢!按照剧情正常走向,肯定是男主角赢,陆予骞败,可是……“大哥,您知道大沅现在的圣上是哪位皇帝吗?”言语急急的问。
    “弘德帝,你问这个做什么?”
    “哦,没什么,随便问问。”
    听到中年人这话,言语心里悬起的一块大石稍微落下一些,因为弘德帝是她男主角景元逸他爹。可是也不对呀,跟她小说里的时间完全对不上啊。
    说起来她算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可是目前这个时空所发生的一切,却完全没有出现在她的小说里。随着对这个时空了解的越多,她这个创造者也越来越迷茫。
    她又问:“那您知道现在是弘德多少年吗?”
    中年人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这时,年轻男子终于开口,他说:“弘德十七年。”
    弘德十七年?
    言语的小说是写了一对亲梅竹马的男女,他们明知彼此不是对方的良配,然而跨越万水千山后,爱情还是战胜了一切。
    收获爱情后,热爱逍遥山水的男主角,因种种原因御极称帝,收敛玩心治理国家。而女主从最初不愿与帝王家结亲,到最后收敛江湖习气,陪着爱人固守他的山河百川。
    前期二十万字,基本是写男女主角的爱情发展过程,里面并没有涉及大量的国事政事。直至男主角的父皇在洪德十九年初春过世,继位者皇六子在任不满一年,还未留下儿子就无故身亡。然后男主角在重重阴谋中御极一年后,才出现的大昱这个国家和陆予骞这号人物。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如果眼下是弘德十七年,那么她男主角此刻应该还在,甜甜蜜蜜的谈恋爱呢。难道要等到三年以后,才能发展到她卡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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