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的样子……”
“只是她人就这样没了……”
说着说着，男人的嗓音已经有些哽咽了。
墓园一向很是安静，宋暖和宋晓站在墓碑一米之远的地方，一黑一白看起来格外的低沉和素净。
“爸，你别难过……”
每一年，每一年的这个时候，宋寒声所表现出来的样子，除却悲伤，还是悲伤。
没有人可以体会到那种失去挚爱的感受，除非你亲自失去一次，否则是根本没有办法感同身受的。
宋寒声触碰着冰冷的遗像，岑郁笑着，那黑白的遗照就这么清晰地落入男人的眼底，不管时间如何变迁，她的脸，却再也没有变过。
都不过是记忆里一个模糊的影子……
再也看不见，摸不着，他叫她的名字，也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回应……
扫墓之后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宋寒声没吃什么东西就上楼去了，宋暖和宋晓站在客厅里，一时间手足无措。
每一年的这个时候，都是家里最压抑的时候……
宋暖率先坐在沙发里，抬眸，看着宋晓，“你过来……”
“……”
宋晓没什么表情，却还是依言坐下。
“怎么了？”
“妈妈都已经走了十多年了，”宋暖叹气，“爸爸还是没放下她。”
“这一点你不说我也知道。”
书房的桌上一直摆着妈妈的照片，相框的边缘都已经在磨损了，也不知道宋寒声一个人的时候把相框摸了多少遍。
“去年爸爸跟我说过，他说他有个交往的对象……”
宋暖看着宋晓的表情，就知道她不知道，她叹了口气，继续开口，“我本来还想让爸爸把那个阿姨带来家里，可是没想到，好像两个人不了了之了……”
她记得曾经有几个月的时间，爸爸是经常会出去吃饭，有些时候晚上也会很晚才回来。
只是自从一年前，具体是什么时候她也已经不是很清楚了，只知道宋寒声又变成了原来的那个宋寒声，孤单，寂寥，让人看着也心疼。
“可能是分手了……”
宋晓嗤笑，“怎么，你想给我们找个后妈吗？”
“你不觉得爸爸一个人很可怜吗？”
“那也是爸爸自己的选择，他没有遇到更好的，所以就这样了。”
宋晓皱了皱眉，“我不知道，我现在已经不知道妈妈的印象了，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但依稀记得她温柔贤淑，所以才会让爸爸这么多年经年不忘……”
宋暖顿了几秒。
迟迟没有再说话……
她其实想做什么呢，想帮爸爸把之前那个恋人找出来，然后让他不至于这么孤单？
可是宋晓说得对，既然现在他已经是一个人了，那么这也代表之前那个阿姨也没有让爸爸找到爱情，也许只是一时寂寞，所以才让爸爸选择和那个人在一起了。
爸爸和妈妈应该很是相爱，只是一个人活着，一个人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她无法想象爸爸没有了妈妈的这些年，那无数个没有爱人的日日夜夜，他一个人是如何度过的……
如果有一天，她身边也没有了萧慕北，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忽然有些不敢想象，哪怕只是在脑海里出现一个没有他的镜头，她也觉得心口超级的难受……
抬眸，宋晓也正看着她。
宋暖抿唇，“宋晓……”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
“……”
她有什么资格让宋晓放下呢？
她还不是一样没有那个力气去忘记一个人……尝试过好几次了，不还是没有办法吗？
宋晓却好像可以看得出来她想说什么，女孩淡漠的脸上浮现清冷的笑意，“你不用觉得我很可怜，我不觉得我自己可怜。”
“我没有这个意思……”
她只是想让宋晓放下而已，固执，她一个人已经够固执了。
固执的结果，现在的结果，她能说是幸福的吗？
其实也不是。
也许只是她一个人的幸福而已……
大一上学期，宋暖加了社团和学生会，一天到晚忙得大气都喘不过来。
到了周五才能勉强歇歇。
萧慕北按时开车来接她，还是那辆奥迪，黑色锃亮的车身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宋暖一出校门就看见了。
她如愿学的设计，而巧音进了表演系，都朝着梦想跨了一大步。
巧音最终还是没有去顾淮南那里拍戏，她打算先学习学习，之后有机会可以去试戏。
萧慕北看她利落的上车，头发又长了一点，刘海快遮住了眼睛。
“要不要去剪头发？”
天气很热，萧慕北递给她一杯自己在来的路上买的凉饮，一边把空调温度又调低了一点。
宋暖今天弄了个丸子头，刘海看起来是长了点，直接把嘴伸过去喝了一口饮料，小龙虾，“要啊，我明天约了巧音一起去弄头发。”
她刚好到时间去做头发护理了。
“好。”
话落，萧慕北发动引擎，车子在校门前迅速转了个弯，咻的一声冲进马路汇入车流。
“想吃什么？”
男人修长的手指落在方向盘上面，右手却已经落在了宋暖的大腿上。
颇有些地痞流氓耍无奈的趋势，可那骨节分明的手又没有越过地带，只算撩拨。
宋暖淡淡瞥了他一眼，“你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摸我的视频拍下来发网上，明天你就火了？”
开车就开车，撩她干什么？
不知道天雷勾地火会死人的嘛？
萧慕北冷笑一声，“你随意。”
“……”
难逃魔掌。
宋暖故意忽略掉男人温暖的手指在她大腿上爬行的感觉，咬了咬牙，没法忽略，她直接把自己另一条腿压住他的手。
“算了，要死一起死。”
“……”
萧慕北收回手，“不闹你了。中午吃什么？”
啧，果然还是脸皮厚不过她……
白希的手指爬上下巴，宋暖一边咬着吸管，一边说道，“太热了，没胃口。”
她是真的没胃口，这几天都不怎么吃饭。
萧慕北瞥了她一眼，“没胃口？”
“不吃饭店……”宋暖想了一会儿，“要不你做饭给我吃吧？你中午不忙的吧？”
“不忙。”
萧慕北揉了揉她的脑袋，开车向公寓方向驶去。
刚打开门萧慕北就听见厨房的声响，宋暖也听见了，“不会是贼吧？”
下一秒，方素云从厨房里出来，手里还拿着几个水果。
有那么半秒钟的尴尬。
“额，我是……”
宋暖眨了眨眼睛，“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女孩纤细的手指攀上男人的衬衫，“怎么，你不介绍一下啊？”
“先换鞋。”
萧慕北先进去，然后从一旁的鞋柜里拿出一双米分色的拖鞋，她偶尔也会来，所以这些都有预备。
宋暖看着男人帮她拖鞋穿鞋的样子，一时间心头一阵暖流划过。
“好了。”
萧慕北把她的凉鞋搁在鞋架上，然后牵着她进去客厅。
方素云回厨房把水果洗干净，然后切了一盘水果出来。
“是见过一次，亏你还记得。”
萧慕北看着有些局促的方素云，直接介绍，“她是我小姨，我母亲的妹妹。”
“……”
宋暖瞬间就愣住了。
“你小姨……”
他什么时候找到他小姨的？看样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她竟然什么也不知道。
“嗯。”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让方素云坐下来。
方素云抿了抿唇，没想到萧慕北会这么直接介绍她的身份，其实想想也是，隐瞒也并不是多明智的抉择，总不能说她是家里请的钟点工，那样她也会不舒服。
何况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我也是这几年才找到小北的，还得谢谢你们宋家……当年收养他，还让他现在过得这么好。”
宋暖多少有些懵逼，闻言眨了眨眼睛，“小姨……我也可以这么叫你吧？”
“……”
方素云没说话，一旁的萧慕北点头“嗯”了一声。
“现在好就好。”
宋暖也不提当年的事情，爸爸把萧慕北带回家的时候她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清楚。
只以为爸爸是想要个儿子，却没有办法，所以去孤儿院里收养了一个。
方素云没有多待，只说，“东西我都给你放在冰箱了，少吃点泡面，那种没营养的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好。”
方素云走后，宋暖盯着门口，浑身软绵绵的，“萧慕北，你小姨……是不是不喜欢我？”
“没有。”
“明明就有，她话都不和我说两句……”宋暖有点小情绪了，缓缓趴在男人的肩膀上，“我是不是哪里不好了呀？”
“别乱想。”
方素云和林瑜的母亲许凤关系较好，自从一年前的那件事之后，他去找过林瑜，可能对方之后有说什么不利于宋暖的话。
也许就这么传到了方素云的耳朵里。
添油加醋，再换点口味，方素云很容易就对宋暖产生了误解。
方素云之前还劝过他好几次让他和宋暖分手，说她不是什么好姑娘。
他解释无果，也就懒得解释。
只是今天……
萧慕北看了一眼情绪明显不高的女孩，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没事，我小姨喜不喜欢你都没关系，何况你们没接触过，她不了解你，嗯？”
他也不会安慰人，宽厚的大掌捧住她的脸，一个吻落在她眉间，“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已经十二点了。
她不饿，他都有点饿了。
宋暖撅着嘴，“吃面吧……”
“嗯，乖，等一会儿。”
“嗯。”
情致不高，宋暖趴在沙发里玩着游戏，通了几关之后男人就端着两碗面从厨房出来……
宋暖看了一眼金灿灿的面条，“泡面？”
刚才他小姨才让他别吃泡面了。
“家里没面了，只有这个……”
萧慕北把面碗放在茶几上，“还加了两个鸡蛋。”
“……”
吃完面之后宋暖主动包揽了洗碗的工作，她看了眼厨房的垃圾桶，啧啧两声，“萧总，你到底吃了多少泡面？”
“晚上饿了，不想做饭就吃泡面，方便，何况味道还挺不错的。”
他一边说一边就从身后靠了上来。
宋暖穿的清凉，男人一靠上来她就吓得躲了一下，水花一下子喷了出来，宋暖关掉水龙头，转身，湿漉漉的手指就这么落在男人的白色衬衫上面。
她身子朝后一靠，萧慕北眼尖地把她搂在怀里，眉梢微微一扬，“怎么了，害羞？”
“谁害羞了？”
女孩噘了下嘴，否认。
宋暖皱着眉，她整个人都被男人搂在怀里，垂眸的时候可以看见自己刚才在男人衬衫上留下的手印。
哦，还有他若隐若现的精壮胸膛。
真的是要了人的命了……
咽了咽口水，宋暖别开眼，“萧慕北，你松开我，我碗还没有洗好呢。”
“等一下再洗……”
宋暖看着男人暗色的眸子，一时间口不择言，“萧慕北，你能不能不要不分场合就发qing啊？”
刚才在车上就开始摸她，现在她碗都还没有……
“想你了。”
男人把她抵在厨房的台子上，大掌抱住她的腰，薄唇缓缓贴上她的耳朵。
“你今天真好看……”
不折手段，还夸她……
不过这句话还真的蛮中听。
宋暖哼了哼，微微抬起下巴，傲娇道，“我哪天都好看……”
男人又补了一句，“穿这么少，不就是想招我？嗯？”
“……”胡说八道。
宋暖推也推不开他，脖子都歪到了一边，“夏天女孩子都是这么穿的，我哪里招你了……”
明明是他自己禁不住招。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臭男人，臭流氓。
萧慕北低低笑着，伸手把她的下巴捏着，把她的脸给扳了过来，男人抵着她的鼻尖，嗓音低哑性感。
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
“我们好像很久没做了……”
宋暖心跳加速，“不行，我保守得很，没结婚之前不能……”
不能再发生了。
她之前说过了。
男人俊美的脸上划过一抹痛苦的颜色，虽然有那么几分是装出来的，嗓音喑哑，“宋暖，你想憋死我么？”
“看得见吃不着很难受的。”
“唔……”宋暖想了想，“我是个有原则的人。万一你食髓知味了之后厌烦了怎么办，你不要我了我就没人要了……”
“不会。”
男人信誓旦旦。
宋暖看着他，“我不管，你自己有的是办法解决，我不要和你做。”
“……”
萧慕北看着她，直接把她抱到了琉璃台上面，双手捧着她的脸，深深看着她的眼睛，“宋暖……”
宋暖被他这种眼神看得心头发毛。
她眨了眨眼睛，“干嘛？”
“我要你。”
“有你这么求欢的吗？”
宋暖看着他，“萧慕北我不能太惯着你。”
“就一次好不好？”
宋暖看着他，男人好像是真的有了欲望，那双眼睛她看着都觉得可怖。
双手懒洋洋的朝他伸去，宋暖撅着嘴，“下次再也不理你了……”
男人抱着她，从厨房直接去了卧室。
窗帘没有拉开，房门紧紧闭着，头顶一盏紫色的壁灯暖洋洋的亮着，女孩精致小巧的脸染了一丝要命的妩媚。
宋暖叹气，“萧慕北，你悠着点。”
事后宋暖没力气说话，只是往男人的怀里又缩了一点，沉沉睡去。
萧慕北从床头拿过遥控器，把空调的温度调到适宜，又给邓助理发了个信息，然后就搂着宋暖一起睡了。
鼻尖是女孩温软香甜的味道，萧慕北吻了吻她染满香气的发丝，缓缓闭上了眼睛。
时光静暖，在此刻温柔恰好。
…………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宋暖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侧，空无一物，她缓缓睁开眼睛，就看见男人站在不远处的落地窗前面。
背对着，但此刻卧室里的烟味太重，她都忽略不了……
嗓音沙哑的，宋暖缓缓从被窝里钻出来，身上很干净，应该是他抱着她去浴室里洗的，身上是他的衬衫，她身材娇小，穿上他的衬衫，勉勉强强可以遮住大腿，堪露风光。
宋暖把枕头放在背后垫着，一边轻轻揉着自己的腰背，一边看着男人的背影，“你又在抽烟了……”
她也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他也没改过来，都只是口头上答应得快。
闻言男人转身过来，他身后的落地窗遮不住阳光，下午阳光正好，萧慕北逆着光走过来，指尖的烟头忽明忽灭。
作势就要吻她，宋暖忙不迭的退后，“一身烟味臭死了，别亲我……”
“嗯，好。”
不亲。
男人把烟头灭掉，然后就这么静静看着她。
宋暖被他看得面红耳赤，“抽烟不好……”
“我知道。”
“那你还抽？”
宋暖伸手摸了摸鼻子，那烟味实在是不好闻。
“忍不住……”男人还是拉过她的脑袋来亲了亲她的额头，嗓音低哑动听，“事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这句话你不知道吗？”
宋暖只觉得自己耳根都红了，浑身上下血液逆流，她咬唇，“萧慕北，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
“不喜欢？”
“你流氓……”
“嗯，你刚才在床上可没叫我流氓……”
男人半哄骗半强势地把她捞进怀里，有意无意地亲着她的耳垂，嗓音低哑，“你刚才一个劲地叫我慢点轻点，真是无论怎么样你都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