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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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 完结-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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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心里明白,却谁都说服不了谁,再继续僵持,也不过是多说无益。

  晚些的时候,蔡妩派杜若来看看前厅情形,杜若探着身子往里扫了一眼以后,眼角抽搐着回去复命。

  蔡妩奇怪地问:“前面怎么了?”

  杜若表情古怪,出了给“六”的手势给蔡妩:“已经送进去这些。我瞧着姑爷和两位先生都够量了。”

  蔡妩愣愣:“文若先生也醉了?”

  杜若点头:“已经倒了。刚刚姑爷和戏先生正把酒高歌,杜若过来的时候姑爷正和戏先生争执节拍的事,姑爷说戏先生唱错调子,戏先生觉得是先生打错拍子。”

  蔡妩表情漂移了下,她想起上回郭嘉醉酒玩完音乐的事了:那天郭嘉喝得踉踉跄跄地被柏舟架回家,蔡妩一见怒上心头,直接让柏舟把人送到书房去了。结果郭嘉迷迷糊糊睡到后半夜在书房榻上醒来,摸摸身侧,发现少了点什么。疑惑地睁开雾蒙蒙的眼睛,看看四周后带着未醒的酒意来到他和蔡妩的新房那里。可怜兮兮地拍拍门,见里头人没有反应,郭嘉很是委屈。让柏舟取瑟架在蔡妩门前,一首缠绵悱恻,极尽*慕的《凤求凰》愣是被他弹得了如《将军令》般铿锵激越,偏偏他唱词却还是《蒹葭词》。

  蔡妩先时心里还挺气,结果听到这个以后直接开门,一把把人拽了进来:太丢人了!这半夜三更,夜深人静地,他来这么一出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搁放现代,他这举动怎么也得给个扰乱公共秩序的罪名;可惜在东汉没这名目,蔡妩只好自认倒霉。以后郭嘉喝再醉,她也不敢把他关门外让他睡书房了。

  只是这会儿,听杜若意思,好像还得加上一个一样不在调上的戏志才,那前厅处方圆百步之内都是噪音污染了。也难为荀彧居然能在厅里睡着了。

  蔡妩扶着额头,声音微弱地吩咐:“把厨房备的醒酒汤送过去吧。等喝完后让海叔派人把两位先生送家里去。”

  杜若点点头,转身出门。

  等一切弄妥。送走戏志才和荀彧后,郭嘉自己喝了醒酒汤晃晃悠悠地进了房间。蔡妩闻着扑面而来的酒气,不由皱眉,端着碗茶给郭嘉:

  “这是喝了多少?这么大人怎么没轻没重的,不知道自己还在吃药啊?这么折腾你不嫌难受?”

  郭嘉眼睛雾蒙蒙地撑着墙,推手拒了茶,一头栽在榻上。胡乱扯扯衣带,声音含糊:“文若有心事,我和志才怎么能不作陪?”

  蔡妩愣了愣,又是心疼又是无奈,走过去边帮脱郭嘉衣服边小声嘀咕:“那也不能这么个灌法。你不知道那酒后劲大呀?唉,你……先别睡,奉孝……把衣服脱了再睡……”

  郭嘉哪里还听得见,早眼睛一闭会周公了。留下蔡妩对着榻上人无语瞪眼。

  等第二天郭嘉醒来后,见到自己身上被换的中衣,眼睛闪了闪,按按额角,捞过外袍穿上,不待熟悉就去前厅找蔡妩。把昨日戏志才说的消息透露给蔡妩。

  蔡妩听完眼睛忽闪偏头想了想:拜‘三英战吕布’这种罗贯中所书的有名事件所赐,她倒是记得有讨董一事,可惜具体的细节忘了。只知到最后讨董联盟莫名其妙解散了。

  郭嘉见她没说话,笑着问道:“奋武将军公孙瓒亦在受召诸侯之中,你觉得你那位故人会不会劝他应召?”

  蔡妩咬着手指,思考了下最终摇头:“我不知道。他在我记忆里还是那个温润稳重的管哥哥,我不知道戎马岁月会把他变成什么样,也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自己从军时的初衷。”

  郭嘉低头轻笑,语气带着兴味:“我是很想看看幽州这次会不会出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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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地年末,积雪渐积,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

  满野之中,北风凌冽,早间日头照上黄草白霜,显得一片苍凉。荒野远方,一张“公孙”字帅旗下布置着如繁星般的帐篷,错落有致。个个依照地势而居,几乎无有两营毗邻。中间的道路如渔网一般,串联有秩,将各个军寨连在一起。各营帐外的守卫的士兵不时倒换着握刀的手,往手里哈着热气。此时早议已毕,他们等会儿就可换班用饭了。

  曾被蔡妩两口子议论到的管休,则是在议事后被公孙瓒留下了帅帐中。

  公孙瓒递给管休一封书函:“谯郡曹公邀我幽州出兵讨董,仲仪(管休的字)之意如何?”

  管休展开竹简,飞快地浏览完毕,又双手呈还给公孙瓒。思考了下公孙瓒的问话不紧不慢地答道:“董卓进京后横征暴敛,自行费立,倒行逆施,早已是人心尽失。今番曹公号召讨董,自是顺应民意,主公可应召出兵。”

  公孙瓒微微一愣,然后笑道:“师弟玄德亦是如此劝我,只是如今大军在外,与鲜卑对峙。幽州哪里能抽出余力讨董?”

  管休微微一笑:“主公此言岔了。今番讨董,幽州不在乎出兵多少,而在乎意态如何?哪怕主公只遣一人前去,会盟诸镇诸侯也是无话可说。说不定等克城分利时,他们还会感激主公并未亲身前往呢。”

  “你说本将不必亲往?”公孙瓒诧异地问道。

  管休点点头,很温润地笑道:“主公身兼幽州安危重任,每日案牍缠身。便是想要亲去也是时不我允,有心无力。”

  公孙瓒闻言愣了一下,接着朗笑出声:“好一个案牍缠身,有心无力。仲仪之言随和玄德有些出入,结果却居然能不谋而合?实在一桩巧事。”

  “昨日玄德向我请命:自愿领兵三千前去会盟。我已然答应他了。只是玄德虽与我有同门之谊,但终究不算幽州所部,讨董会盟,还需一位我部将士在场方能显示我幽州诚意。仲仪那里可有合适人选?”

  管休低头冲着公孙瓒长身一礼,面色严肃,语态陈恳地说道:“休以为赵云赵子龙可堪此任。”

  公孙瓒看着管休摆手笑道:“子龙嘛……到底年轻,恐怕难堪此……”

  “主公!”管休豁然抬头,有些心急地争辩:“主公若是觉得赵云年轻,恐其办事有失;可遣一老成稳重之人随其前往,提点左右。”

  公孙瓒皱皱眉头,却没见生气,只是看向管休耐心说道:“仲仪,非是我不信你。而是此行关系重大,子龙他……毕竟资历尚浅,派他前往确实不合适。”

  管休低下头,拳头暗暗握紧:又是这样!又是这样!这都多少回了?每次他一向主公举荐义弟,主公就以他年轻为由,千般推拒。他怎么就光盯着年龄、资历?不去看看他的才华,不愿给他一个机会呢?

  强忍着心中愤懑,管休开口平静问道:“那以主公之意,谁去合适?”

  “田楷吧。让他随玄德前去讨董。”

  管休咬咬牙,终于还是应诺领命,准备去给田楷传话。只是行礼告退时,听公孙瓒笑意盈盈问了句:“仲仪是建宁间生人吧?为何尚未婚配?”

  管休心里“咯噔”一声,转过身面色如常,袖手答道:“昔日冠军侯有言: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休不才,愿效前人之志:鲜卑不灭,不敢言家。”

  公孙瓒笑着摇摇头,带着长辈对晚辈的赏识提点:“到底是年轻,这世间哪有什么这个不成

  ,那个就不干的事。成家立业本是人生大事,鲜卑不过时寇耳,何须仲仪如此费心了?算了,看你这样子估计也听不见我的话,等回去后,有时间多去将军府走走吧。续儿那小子自从上次比赛射箭输给你以后,一直不服气的很,正想着怎么扳回一局呢。”

  管休暗舒口气,笑了笑,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大公子师出名门,习射功夫已是常人难及。休上次胜出,不过侥幸。若是再比,管休恐怕就要丢人现眼了。到时候主公再认为管休之才,不过了了,难堪大用,那管休岂不吃亏?”

  公孙瓒听完哈哈大笑,笑完手指管休:“这全军将士中,能和本将如此说话者也就只有你管仲仪一个了。”

  管休低头,不驳不辨:“那全赖主公抬*。管休才敢如此放肆。”

  “你要是还算放肆,这天下就没有稳重人了。行了,不耽误你了,你下去吧,把田楷叫来。”

  管休沉声应诺。行礼后,缓步退出帅帐。

  在出门后,管休仰头看着远处满野,闭眼深吸一口气:刚才那话,隐隐透着招婿之意。让他去将军府和大公子切磋是假,让众位夫人暗中相看女婿才是真!公孙府中,光待字闺中,云英未嫁的小姐就有三四个,主公那里作这种打算实在也算情理之中。

  只是一想到娶妻,管休的手不自觉地放在腰间:那里是有绣着“平安”“祥顺”字样的锦囊,因为贴身保管,*惜有加,七八年下来竟依旧整洁光亮。

  管休眯眼,转向南方,垂着眸轻轻叹息一声:也不知道她这些年过的怎么样了?夫婿对她可好?可还……记得他这个……管休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元宵节快乐。我终于有一天更新时间不那么诡异了。呼,大早上敲字,还真累啊。

  讨董联盟成了,啧啧,乃们说:历史上,荀彧归曹时,曹操一没奉迎天子,无政治优势;二没雄踞北方,无军事优势。荀彧怎么就挑来挑去挑中他呢?安知没有文若这句:“总会有人的……总会有人真正尽力讨董……”的原因?

  安啦,感慨发完,要收藏要评论啦。

  乃们要是不给俺,俺就下手虐文若。嗯,还有管休管仲仪哥哥。。。嘿嘿嘿(坏笑ING)

  72、幽州洛阳两无奈

  晚间的时候赵云找到管休帐篷。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连门外亲兵都不知管休去向。赵云皱皱眉,心下纳闷:往日这个时候兄长会待在帐中处理军务,今天怎么会不见呢?

  等他问了几个守营卫兵,策马出营跑到营寨外的后山,就看到一身便袍的管休正靠树而坐,左手边是被石子压着的一沓书信,右手边摆着几个半尺高的酒坛。

  军中战时禁酒,不过现在军中休整,而且作为将领总是比普通士兵更容易弄到一些便宜的。何况管休是被公孙瓒一手提拔的白马义从的校尉,上赶着讨好他的不在少数。只是身为管休义弟,赵云是相当清楚管休的:

  他这位兄长平日滴酒不沾,只在正月二十六时开坛独酌。可是今日既非庆功,亦不是正月二十六,兄长这是因何喝起了酒呢?

  管休抬头看看走过来的赵云,也没起身,只拍了拍自己身侧,声音轻轻地问道:“子龙,我们认识多长时间了?”

  赵云一愣,笑道:“有七年了吧?”

  管休转头看向义弟,睁着有些雾气的眼睛微微叹息了一句:“是吗?原来我都离开颍川这么长时间了。”

  赵云看着今日及其反常的管休,不由有些疑惑地问道:“兄长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忽然想到说到这个?”

  管休一手放在膝上,一手捏了石子下的一封信,眼中流露出一种赵云从未见过的笑意:夹杂着温柔缱绻、回忆怀念。

  语气也极度柔和:“只是忽然想到一位故人。算起来,她也是及笄已久,想来应该已经嫁为人妇了。只是不知是否已为人母。要是的话,那孩子也一定很好看吧?”

  赵云沉默地看着管休。

  多年相处,他是知道义兄有一位青梅竹马的心上人的。义兄就像对待珍宝一样,对待和那位姑娘有关的一切。甚至包括回忆,都小心翼翼地珍藏着,很少对人提起。

  赵云虽然好奇过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让他兄长如此念念不忘。只是管休不说,他也并不曾多问。此时听到管休难得提起,不由道:“兄长这位故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管休听了眉目恍惚地看着远方,带着笑意的声音缓缓响起:“她?她……很漂亮,很美……眉毛弯弯的,眼睛很大。性子古灵精怪,有时候有点呆,时不时说些让人哭笑不得的话;有时候又体贴通透,善解人意,让人摸不透她到底是真迷糊还是假迷糊。”

  “……她喜欢在书房里捣鼓些小玩意。”

  “会自己酿酒。没事儿的时候就*琢磨怎么做汤更鲜美,怎么做点心更好吃。”

  “犯错的时候会识时务的低头认错,眨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软软看人,让人不忍苛责。”

  “想事情的时候*抿嘴唇,*咬手指,被说过很多次都改不了这毛病。”

  “很喜欢孩子,最看不得孩子受罪。”

  “平日里没心没肺,整日乐呵呵见人就*笑……”

  陷入回忆中的管休,身上泛着淡淡的酒香,完全不见了平日战场上的警醒戒备。

  他的声音低沉柔和,语带笑意向自己义弟缓缓讲述自己心上姑娘的过往。

  赵云坐在他身侧,一语不发地认真听着:他不知道这些话在管休心里埋了多久?又是为何在今日忽然被提起?只那种看似平实语调下的情愫,就算是管休尽力掩饰他也能听得七七八八。

  有人管这情愫叫恋慕,有人说它是相思,只赵云却从中听出了淡淡的酸涩苦楚,或许这也叫*而不得?

  赵云这头边听边思考。那头管休却忽然收了声,低下头闭上眼睛,自嘲地笑了笑,轻声说道:“以为来了这里,离她远些了,这些事就会慢慢淡忘了。只是没想到离得越远,时间越久,记得却越发清晰。”

  “记性这东西,还真是古怪。像妖精一样,总是在人毫无防备的时候闯入脑海,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爬上心头。让人防不胜防……”

  赵云担忧地看了看管休,声音平静地跟管休说:“兄长,你醉了。”

  管休转脸看向赵云,原本有些雾蒙蒙眼睛此刻却一片清亮:

  “醉了吗?或许。醉了未必不是好事。不用再劳心劳神,不用再殚精竭虑,不用再哀思伤情……”

  “兄长……兄长今日太累了,还是回去歇息吧?”

  “子龙啊,你可还记得你为何投军?”

  赵云皱皱眉,越发确定管休是醉了。不说这话是他们结拜时就曾说过的,就单说这回他问出这问题就已经说明他状态非常。只是赵云仍旧耐着性子好脾气地回复:

  “弟弟六岁上山拜师,七年艺成。若不投军报国,岂不空负韶华?”

  管休摇摇头语中带着万分苦涩:“投军报国?哪里还有那么容易?董卓进京,倒行逆施,嚣张跋扈,已是人心散尽。这月主公收到谯郡曹公大义讨董、商议结盟的书信。眼见讨董联盟将成,我本该劝主公倾力出兵。可惜形势逼人,百里之外就是鲜卑大营,一旦我们开拔撤军,等来的就是他们的长驱直入、烧杀抢掠。”

  “攘外先安内。可你说若是联盟诸侯各怀心思,他们真能讨董成功,安定内疆?只怕笑话居多罢了。子龙,你说讨董不成,诸镇诸侯会怎么样?”

  赵云眼睛一黯,低头不语。

  管休一把掷了酒坛,手指面南:“他们会忙着摩拳擦掌!他们会忙着征兵争地!他们会忙着窝里斗!”

  “‘盛衰不过平常事,兴亡不过百姓苦’!‘同室操戈,相煎何急?’这么下去,用不了多少年,中原便无可用之兵,可耕之民!一群妇孺老弱,不过任人宰割!外头那些人,到时无需刀兵便可直入二都,为乱华夏!一群男儿,不及一个姑娘看的通透,偌大天下,数路诸侯,竟只有幽州一路在抗外敌。真真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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