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被眼前姑娘突如其来的强悍和凛冽吓得傻了眼,他呆呆地仰起头,看着执剑而立的郭照,却发现这姑娘脸上没有一丝玩笑和胆怯的表情,她的眼神告诉他:她不怕杀人,她是认真的,他若是有一点不老实,她的剑就敢真的挥下来。
农夫战战兢兢地说出了自己家地址,然后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郭照动作娴熟的收剑入鞘,目光锐利如刀刺向地上人:“来人。绑了!”
郭嘉和蔡妩至始至终一言不发地看着郭照举动,等农夫真被绑了之后,郭嘉转过头,亲点了十几个兵士,语气中带着威胁和别有用意:“速速护送这位大哥和他这一双亲戚回他家中。”
农夫傻着眼儿,满是迷蒙地看着郭嘉,却听刚才还拿剑指着他的那位姑娘此时又动了动手中长剑,声音冰碴子一样说道:“表叔,还不在前头引路?”
农夫闻言长大了嘴巴,惊异地发现,自己因为贪了便宜,好像正陷入某种说不清道不清地阳谋里:由不得他不乐意,他都得认下这两位小祖宗当亲戚,还得带着那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军爷到自己家中去。
安排好一切,郭嘉转过身看着蔡妩郭奕,给了两人一个速速跟上的眼神后,手一扬,马鞭落下,快马疾驰,向西南方向。
蔡妩和剩余的亲兵也好不落后,立马紧随而上,亦步亦趋地跟在郭嘉后头。
蔡妩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前头的郭嘉:原来跟她在家里玩推演的时候不算,这可能是她第一次亲眼看到郭嘉在军事上布局行计,从开始知道实情到出兵行动,用了不到半柱香时间。只是这次,却不是战场上攻城略地,杀伐决断,而是要救生死未卜的娴儿。蔡妩提着心,明明内里担忧的不行,脑子却异常的平静清醒:蔡妩有生以来,甚至在心里第一次泛起一抹自卫外的杀机:娴儿出事的话,她真的一点不介意亲手结果伤害娴儿的人。
百里的距离,接近目的地时已经是傍晚时分,郭嘉着人紧急制备火把,越多越好。一群人谁也不敢怠慢,赶紧捡枝砍树,在夜□临之前,除了各自本身所带,三百人竟然每人手里能分到三四个大小不一的简易火把。
郭嘉眯着眼睛,拉过几个亲卫长,嘀嘀咕咕一阵子,然后手一挥,抬头厉声道:“听明白了没?”
“听明白了!”异口同声的说辞,说完后,几个领头的亲卫长就带着各自人马执行郭嘉任务:有快马加鞭继续向前的;有开始下马乔装掩藏身份的;有藏起火把,悄然上山的。还有把火把往周围树上绑的,更有捏着收集的火折子严阵以待的。
蔡妩和郭奕各自在随着一波人帮忙:看不懂郭嘉想干什么,但是至少可以猜到:放火烧山是制造混乱,乔装潜入是为打探消息伺机救人,山下那些东西则是虚长声势,最好能引营寨中人出门迎战,照成中防空虚。
和郭嘉以往那些直切要害的计策相比,蔡妩觉得这回的郭嘉行计明显稳妥很多,他甚至连引人出寨的兵马都布置好了。但是仔细琢磨,蔡妩还是觉得没什么大差别,除了更保险些,郭嘉行计目的还是明确的很。他只要能把人带出来,他们目的就达到了,至于打仗的结果,他并不在乎。
戌时一刻的时候,蔡妩跟着郭嘉隐在山脚下的林子里,抬眼就看到了山上冲天的火光,看不清具体是烧了何处,但是火中影影绰绰地人影和滚滚而起的浓烟显然表示这场火势少的并不算小:蔡妩刚要担心这么大的火,会不会把娴儿也误伤了?就听到她身边郭奕出声说道:“看,他们营寨门打
作者有话要说:哦,今天字数少了点。这样,给你们看两个故事梗,那天我在群里贴过一次,你们自己瞧瞧:觉得哪个有味道?
第一个现代的军文的一个梗:
五年前那个傍晚,聂少校从四川回来。
我撑着后腰去开门。隆起的小腹让人行动不便,但在看到门外人的那一瞬,还是泪湿脸颊:他军绿常服上印着一层汗渍,脸上还有汗珠儿。见我出现,他眨眨眼,“啪”的一个立正,声音沉厚舒缓,带着安定人心的味道:“报告,T师C团聂平前来报道。”
正愣怔他何来这出,却听他语气一转,表情柔和地小声说:“老婆,我回来了。”
还有一个是HP三部曲第一部《灰白年代》的梗
安吉里卡是在一个雨后的下午从坩埚里爬起的。
那会儿阳光明媚,天空洗练。一月份的新西兰草木葳蕤。从安吉莉卡出生的地下室窗户可以看到地上闪着波光的水洼和露着白色枝干的丛生灌木。
在她扒着锅沿坐起时,看到的是五个表情各异的人,为首的一位女士穿着墨绿色的长袍,戴着龙皮手套正往一个坩埚里滴月见草汁。见她坐起,下意识地推了推无框眼镜,一双沉静的翡翠色眸子瞬间闪过几丝波澜。
安吉莉卡困惑地歪着头眨眨眼睛。她觉得自己脑袋里有很多信息,正杂乱无章地堆积在一起,弄得她没法思考。
“乌苏拉,她醒了。按照盖勒特的意思女孩的话应该叫阿丽安娜。”终于一个满头金发的中年男人开口打破沉寂。
“不,她叫安吉,安吉莉卡。”墨绿色长袍的女巫回答。她边说边从一边拉过一条法兰绒的毛毯披在安吉莉卡身上,小心翼翼地擦干她身上的药汁溶液,把她裹起来抱进怀里。
“路德维希,通知盖勒特012号实验已经成功。我想,看在我为他效力多年的份上他不会在命名权这种小事上纠缠的。”
“可是……”金发男子试图争辩。
“没有可是!路德,这里我说了算!”不等他说完乌苏拉就打断了他,然后她转过身对着几个显然还在激动不已的助手说:“你们有谁想抱抱安吉莉卡吗?”
160、阴差阳错的营救
蔡妩转头看着郭嘉,郭嘉没说话,单手拄着下巴,不知道在等什么。
蔡妩只好又把目光转回山上,看了没一会儿她意识到郭嘉在候着什么了:山上的营寨开后,出来的人居然有三四百之多,但是队列并不整齐,显然是匆促集合。透过大门,向里看还能发现营寨里面来来往往不断奔跑的人群,像是在救火又像是在逃命。
蔡妩压低声音问郭嘉:“你让他们烧的是哪里?”
郭嘉没回头,语气简练地回答:“粮仓。还有看上去最豪华大气的地方。”
蔡妩抽了口气,点点头很是赞同的样子。然后想了想又迟疑了下,指指前头已经开始于臧霸部交锋的那位李姓名解亲卫长,不误担忧地说:“这人数看上去是咱们这边的三倍啊,能打赢吗?”
郭嘉挥挥手,眯起眼睛:“打仗不是做数算题,人数只是一方面,并不是人多就一定能赢的。再说我们的目的不是要赢而是要引。”
“爹的意思是……把人调离营寨?”郭奕咬着手指头看着前方,紧张又兴奋地样子。
郭嘉没吱声,点了点头,又全神贯注看向前方。
蔡妩瞥了眼表情相似父子俩,心里骤然涌出那句俗语:有其父必有其子!郭奕一个九岁小破孩,一看这情形就兴奋,绝对跟她没关系,全部是遗传自郭嘉这当爹的!
再看前头寨门方向:那里已经交了锋,但是看情况,己方情形并不乐观。蔡妩也不知道这是真的不乐观还是佯装的不乐观,反正她一个门外汉看着都觉得李亲卫长带的人支持不了多长时间了,要担忧他能不能完成因人离开的任务。
而后来的事实证明,蔡妩对军事上真的只能做个纸上谈兵的人,在则损了三分之一的人马后,自己这边的亲卫长开始带人溃散逃离,臧霸的部队似乎是有心头之恨要泄,一步不落的跟在后头,策马追赶。蔡妩眼睁睁看着李亲卫长带着人往他们这个方向撤退,被惊的目瞪口呆:他们这里就是加上她和郭奕这样没有啥战斗力满打满算也就不到二百人,臧霸的人要是真照这样冲过来,他们就只剩下束手被擒的份儿了。
可是在蔡妩忐忐忑忑担忧的时候,前面的局势忽然发生了变化,在李解人马离他们不足一百米的时候,蔡妩忽然觉得身后的火把全部亮起了,在往前看,刚还是一路急冲的贼匪这时像是被集体绊了下一样,当头几匹马“噗通”倒地,后面的更是跟着人仰马翻。
蔡妩探着半个身子打量了许久,才“唰”的一下把头扭过去:“你还安排了绊马索?”
郭嘉点点头,单手口气,焦躁地点着另一只手的手腕:“算时间,这会儿他们应该已经找到娴儿了。”
蔡妩的心跟着一下子提起来,她满是期待和忐忑地看着寨门后的后山,以希望那里等会儿出现娴儿那丫头的身影。但是实际上他们面前仍旧还有臧霸的部队。在他们被绊马索闹了人仰马翻以后,李解迅速回头,又专咬病鸭子状地砍了几十个人,然后就不紧不慢,且战且退。仿佛身后已经有无比强大的后盾一样。
臧霸那边明显是起了戒心,他勒住马,困惑地站在原地。即不追赶也不回程,仿佛在思量
:怎么会忽然冒出粮仓和大厅起火的事?怎么就忽然有一路官军过来呢?这路官军到底是徐州投降许都的余党?还是许都派来收伏他的先使呢?
臧霸心里有疑惑,不敢贸然前行,但是又不能轻易放人离开,两拨人马就这么隔着几十步的距离互相僵持。谁也不甘示弱的模样。
可是僵持了不出半刻,臧霸身后忽然有人惊呼:“哎呀,大哥,你看,咱们营寨好像全烧了!”
臧霸豁然回头,就见刚还是粮仓和大厅处起火的营寨这时竟然连大门处都开始冒烟,臧霸恨恨地皱了皱眉,狠狠地往地上抽了一记空鞭,然后居然很豁出去地没有回师救援,而是勒住马对着李解说:“阁下若是许都曹公所部,自可上山分说。可阁下如此作为,却为哪般?”
李解冷笑地瞧了他一眼:“你倒是知道曹公之名?那为何还劫杀我许都人马?”
臧霸一愣,随即探过头问一边亲卫:“咱们什么时候劫了许都的人了?”
亲卫神色一僵:“大哥,二当家的前一阵子截了一批人,男的不归的都啥了,倒抢回山上两个漂亮小妞还被他留在院子里。”
臧霸表情一凛,狠瞪了亲兵一眼:“什么时候的事?为何没有报我?”
亲兵苦着脸:“这种小事,咱们不是经常干吗?二当家说不用专门报于您知道。”
臧霸脸色难看,回过头看着李解声音平静但语气却带着丝威胁:“臧某手下无知,却不知得罪了许都哪家闺秀?”
李解眼睛一眯,没有直接回答他。而他身后林子里的郭嘉则一下策马而出,来到李解身边,拉马退后两步绕着弯子:“臧壮士,得罪哪家闺秀尚不重要,只是既然知道得罪了,还不把人放了,岂不是有些……”
郭嘉后面的话没说,但是却比说了还能让人心里明白。但是臧霸却明显不这么想,他闻言冷笑了一声:“那阁下派人烧我营寨的帐要怎么算呢?”
郭嘉眼睛一眯,呼的一下撩起马鞭:“火烧阁下粮仓不过是给阁下提下打个招呼而已。阁下若是识时务,应该已经知道你的营寨里,混进去了不少许都细作,别说是烧寨,便是哪天要半夜杀了你,也不是不可能的!”
臧霸闻言,脸色难看地盯着郭嘉,好一会儿才听他身后说话的那个亲兵声音弱弱地说:“大……大哥,这人看着有些眼熟啊!”
臧霸瞪了他一眼:“眼熟什么?你认识?”
“这人……好像是……水淹下邳的……郭奉孝!”
臧霸脸一板,“唰”的一下转过头,看着郭嘉神色复杂:能干出水淹下邳这种事的人,不是疯子就是赌徒!而郭嘉似乎恰恰是介乎于两者之间的这种人。偏偏这种人还是曹操的左右手,臧霸很担心,这时候,郭嘉已经来了,那么曹操是不是也带着大军在不远处呢?那位被劫的小妞到底是谁呢?怎么就如此的兴师动众呢?
臧霸这边神色变幻,心中不定,郭嘉那里却貌似沉稳,心头焦躁。他转脸看了眼火势转小的营寨方向,跟臧霸说:“臧壮士在此间恐怕只有这一处营寨吧?烧了,可就全没了。适才听言,臧壮士对劫人之事并不知情,那么臧壮士何不回去问问你们那位办出截杀事的兄弟,好好听听他是怎么个说辞。你扎营在刺激啊,若说没有一丝想归于许都的心思,郭嘉是不信的,但是要归于许都你至少要拿出些诚意吧?您说呢?”
臧霸低着头,沉吟片刻,然后转脸看回自己的老巢,最终恨恨地一抽马鞭:“我会问清楚的,但是火烧营帐的事,来日臧某也会跟您清算清楚的。”他说完,就控缰调转马头,狠狠一鞭子挥下,座下马顷刻边窜出半米,向着营寨疾驰而去。他身后的亲兵先是傻了眼:还正纳闷为什么莫名其妙就要回去了,就听臧霸在前头惊雷一样大吼一声:“愣着干嘛?跟上!”于是一群苦兮兮的兵士带着满头的雾水策马跟随。
蔡妩拍着心口从林子里窜出来:刚才郭嘉毫无预兆的出来可把她吓了个够呛,幸亏臧霸不算太傻,知道眼下不能跟许都方面结仇,而且刚才臧霸也不知道其实这所谓伏兵,所谓后援,所谓放火烧山所有人加起来也不够三百人,不然还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蔡妩提马上前问郭嘉:“他同意放娴儿了?”
郭嘉蹙着眉:“要是不傻应该会去调查一下。但是放不放却不好说。因为他不知道娴儿身份,既怕扣着她得罪许都,又怕放了她,许都不在投鼠忌器,对他赶尽杀绝。”
蔡妩抬起头:“那你还……”
她话没说完,就看到自己侧边黑咕隆咚地绕过来一行人,为首的那个看着有些面熟,肩上像是康乐个口袋一样,只是这口袋看着还在不断挣扎。待他们走近一些,蔡妩才看清这人正是郭嘉当初派去烧山的一个。他肩上扛的也不是什么口袋,而是一个被堵住嘴,手脚乱动支支吾吾的一位妙龄姑娘。
姑娘身上的衣着很狼狈,神色憔悴惊慌,被扛着时不断的厮打着亲兵的衣服。等到近前,被亲兵扔在地上后,像是受了什么惊一样,迅速把自己团坐一团,靠着树干像小兽那样,恐慌而排斥地看着所有人。
郭嘉皱着眉,翻身下马,刚要上前询问,却听姑娘一声刺耳的尖叫:“啊!你走开!别过来!”蔡妩闻声挑挑眉,也跟着下来,但是她刚走到火光底下就后悔自己这么做了:眼前的姑娘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可是她衣襟半敞开着,白皙的皮肤上,有着道道青青紫紫的淤痕,过来人一看就知道,那是欢好过留下的痕迹,只是她脸色苍白,眼睛红肿,看着在场男人的目光里带着浓浓的戒备和厌恶,蔡妩几乎不用想就可以断定那所谓欢好,是一种屈辱至极的侮辱和侵犯。
蔡妩不敢上前,只静静地观察着这么个眼熟的姑娘,看着看着她忽然心里“咯噔”一下子:她想起来了!这丫头是自幼娴儿跟在身边的侍女,好像是叫锦娘来着。跟娴儿的关系就像杜若跟她一样。可是为什么形影不离的俩人这会儿只救下她一个,还是这样一幅模样?她们的娴儿在哪里?现在又怎么样了?
郭嘉看着这样举止的姑娘心里也在着急,他想问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法靠近他,不止是他,甚至连郭奕都被小丫头排斥在外了。所有的雄性生物在她的眼里简直比刀剑斧钺还可怕,任何一点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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