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木门应声而开,走进来的是一位身着黑衣的少女,在看到文景阳时少女的眼眸明显的亮了一下,但她还是规矩的来到君洛晖面前施了一礼。
相比于少女亮了的眼眸,君洛晖的眼眸则暗了暗,他虚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好半晌才微笑着开口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宣雨此番前来是想与景阳哥叙叙旧,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特意让店家给温了壶茶,想请景阳哥去品一品。”对于君洛晖的问话,宣雨大方的回答了。
‘都什么时辰了,还品茶,不会品着品着就品到房间去了吧?’君洛晖表面上笑盈盈的,心里却是不由的这么猜疑着,随后就见君洛晖说道:“作为景阳现在的主子,不知道我有没有与你们一同前去的荣幸?”
没想到君洛晖会这么说的宣雨在听到这话时微微愣了下,但马上便笑着说道:“当然,若少爷你不介意的话一起来也无妨,只要不嫌东西简陋就好。”
文景阳自己也没想到君洛晖会想要跟着去,虽然他本打算是拒绝的,毕竟今晚发生了这些事,明天一早还要启程,但现在君洛晖接受了,那他也不便再说。而且他瞧着君洛晖脸上那笑盈盈的样子,似乎对他这妹妹挺感兴趣的,这么想着心底似乎有一丝怪怪的。
如果君洛晖知道文景阳现在所想,一定恨不得抽自己耳刮子,让自己多嘴!可惜的是他不知道,他只是知道不想让这两人单独出去就是了,所以为了这目的他便说要同行。
一行三人很快就来到宣雨早已让人准备好的雅间里,对比刚才君洛晖与林宓儿那间,宣雨准备的这个房间更大更雅致一点,而且君洛晖也注意到,在房间里伺候的是这家酒家的掌柜,只见他规矩的站在宣雨后面,像是在随时等待吩咐一样。
文景阳此时边抿着口茶边应着宣雨问的话:“你小时候就不像个女孩子,也就大哥治得了你。”说着许久以前的事儿,文景阳脸上不禁带上些许怀念的表情。
“能不怕么?也就大哥敢打我,一个不对就被他毫不留情的抽一顿,他一点都不把我当女孩子!”说道以前,宣雨不由的这么抱怨着,但虽是抱怨,但话里却能听出丝丝笑意。
“当时的你谁会当你是女孩子,比男孩子还调皮,宣姨当时还说这闺女长大了也要嫁不出去去了。”说着文景阳的话里也带起了笑意的这么挪揄着。
“哥!”娇嗔出声的宣雨,别有一番风味,少了分英气,多了分女子的娇羞,这在宣雨身上是难得的,从他旁边站着的掌柜脸上那些微的惊讶就能知道。
在进屋后除了开始说了几句话,在之后一直没说话的君洛晖到了此时已经有些忍不住了,这种他完全插不进去的氛围让他心底烦躁得很,那是一段不属于他的岁月,那是属于眼前这两人共有的一段他所不知的岁月,这种强烈的排斥感让他心底的烦躁到达了定点,而表现出他此时心情的是他手上的劲道,‘啪’的一声,那被他拿在手上的瓷杯碎裂开来,碎裂的瓷器扎入手指的疼痛让他心中的烦躁略微的平息了下。
随着他的动作,惊呼声是一旁响起,“少爷!”惊呼了声,文景阳连忙抓过君洛晖的手,看了下确定伤口不深后才微微松了口气,同时懊恼着怎么和宣雨聊着就忘了身边还有个人呢。
连忙从怀中拿出张手帕,小心的把君洛晖那被割伤的手指给包了起来紧紧按住,好半晌后文景阳才把手帕拿开,瞧了下后从怀里拿出早前君洛晖给他的那个药瓶,把药粉一点点倒到君洛晖手上的伤口上。
君洛晖表情柔和的看着眼前为自己忙碌的人,那心底的烦躁也在看到文景阳的紧张时消散了,对于这样的自己君洛晖在心底叹了口气,他有时也不知道他对文景阳的心思到底是怎么样的,在死之前知道唯独眼前这个人不曾背叛他,甚是曾今似乎还是爱着他的,他就像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只想紧紧的抓在手里。
记忆里文景阳的种种,即使是现在想起来也让君洛晖心颤,在被所有人背叛之后却还有这么一个人为自己付出那么多,这人让他怎能不感动,所以死之前君洛晖只想着若有来生,那他绝对不负这个人,没曾想他竟重生了,真的有机会来弥补上辈子的错误。
或许起初对文景阳的心思带着愧疚与别的什么,但就现在而言,他真心觉得眼前的这男人,极其容易触碰到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好半晌,在君洛晖胡思乱想的时候文景阳便给他上好了药粉,然后就听见文景阳说道:”伤D不深,没什么大碍7。〃”谢谢你,景阳。
第四二回
说这话的君洛晖笑得很温柔,那是与刚才那温和态度完全不同的,这是在一边的宣雨感受到的,虽然君洛晖一直带着微笑,但明显现在的君洛晖的温柔才是真实的,如此的君洛晖都不禁让宣雨心脏剧烈跳动了几分,好在马上他便自己平复了下来,随后宣雨面色带着些许古怪的看着眼前这男人,女人的直觉让她的视线里带了分探究。
感受到宣雨的目光,君洛晖微微朝她瞥去,随后勾起嘴角,那是一丝得意的笑容,像是在炫耀着什么似的,这样的君洛晖难得的多了分孩子气。
也不知宣雨读懂君洛晖那笑容的意思没有,就见她极快速的转开了视线,而宣雨的动作稍微有些大,这也引起了文景阳的注意,看过去的同时也瞥到了君洛晖看向宣雨的视线,这让他联想着宣雨的反应,君洛晖他……
这么想着连文景阳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心底似乎有着那么一丝丝不自然。
随后的时间里三人都有些沉默,就连宣雨也不似刚才那般活跃,像是有着什么心事一般,除了宣雨外就连文景阳也是有些沉默,君洛晖倒成了这里最为轻松的人,直到他们跟前的一壶热茶喝完,君洛晖才说道:“明儿我们还要赶路,今晚就先到这儿吧,多谢宣姑娘的招待。”
宣雨听到君洛晖这话猛的抬起头来,然后连声应道:“哦!好的,哥,明天见。”说着朝文景阳微微一笑。
文景阳在听到君洛晖这话时只是愣了下,马上便恢复了原样,跟着君洛晖起身听到宣雨这话后同样笑着朝她示意了下,然后才跟着君洛晖走出了这雅间。
不大而铺陈着木制地板的雅间里,宣雨起身恭送,在前面两人看不到的地方,宣雨眉头微微皱起,神色里有着一丝狐疑。
回了房间君洛晖很想直接朝文景阳问这女的到底和他是什么关系,但在刚才的只言片语中便也能知道,这女的应该只是文谨严友人的女儿,他要是再这么问,会不会很没有风度?他是一点也不想在文景阳面前留下坏印象,想到这君洛晖有些纠结了。
一进屋就见君洛晖站在大厅中央沉默着,这让文景阳有些莫名,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少爷您稍等,我去给你准备沐浴用水。”说着便朝门外退去,这事现在可是他这个贴身侍卫来负责的。
带着些闷闷的声音应了声,君洛晖才转身看向文景阳,瞧着这人转身走出去的样子,他其实挺想说让别人去弄吧,但最后还是按捺住了,文景阳如今的身份不让他去做就说不过去了。
一整夜两人在沉默及郁闷中度过了,沉默的自然是文景阳,而郁闷的便是君洛晖了,君洛晖甚至觉得今天似乎所有东西都在和他作对,有人想要行刺不说,连带着晚上的文景阳竟是怎么说也不躺到他身边了!前者先不说,后者才是让君洛晖最郁闷的事。
看着睡在另一张卧榻上的文景阳,君洛晖深深的懊恼了,他很想问文景阳为什么,但瞧着他沉默的样子,他便有些不知如何问出口了,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口舌竟然如此笨拙。在林宓儿面前什么话完全都是信口拈来,到了文景阳这里竟然不会说了!
躺在床榻上的君洛晖没有闭眼,眼睛是一瞬不瞬的盯着睡在他不远处小卧榻上的文景阳,似想这么看着把对面的人看个透透彻彻似的。就这么看着的君洛晖,连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翌日原本在福来客栈的人一大早便已经在这酒栈门口等着了,君洛晖在起来后第一件事便是去了林宓儿的房间,既然如今还不想拆穿,这戏就得好好演下去不是?
“宓儿?”一进屋君洛晖便唤着林宓儿的名字,得到回应后便看到林宓儿好整以暇的从里间走了出来,看到君洛晖便是一路小跑过来,一下子便扑进了君洛晖怀里,这可是让君洛晖有些悴不及防,差点就把这女人给推出去了。
“相公你没事吧?都怪宓儿!宓儿今早醒来害怕极了!要不是宓儿说来这家酒栈,相公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带着泣音,林宓儿自责的说着。
这一手倒是让君洛晖暗赞了声,从她嘴里先说出来,倒是所有主动权都抓在她手里了,这要让他有了个先入为主的感觉,凭着自己对她的喜爱,又怎么会想这事其实是她设计的呢?
嘴角微不可见的带上了丝嘲讽,但回应着林宓儿的话确是:“这与宓儿有何关系?宓儿多虑了,这些不过是那为夫救回来那人的敌人罢了,我们这是被殃及池鱼了。”顺着他们的意,君洛晖说着正符合他们心思的借口。
所以林宓儿听了这话理所当然的心底松了口气,随后只见他边擦着眼角的泪珠边抬头说道:“要是昨夜相公发生了什么事,宓儿定会跟着去了。”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加上这种深情的话,让君洛晖不得不做出怜惜的样子。
嘴里更是说着些安慰的话,边说着心里却是想,怎么的这会儿说得就这么顺口呢?明明昨晚在文景阳面前时许多想问想说的话,都全部哽在了喉咙里。
带着林宓儿下楼时还能看见林宓儿微红的眼眶,但这一幕君洛晖是完全的视而不见了,因为在下楼后他立刻就看见他让先下楼等他的文景阳此时正和宣雨聊得投机,这让他脸色微不可见的变了变,好在他记着他现在身边的是谁,要不然他此时的脸色要更难看上几分了。
“少爷,我正好也要出一趟门,不知道我可否与你们同行?”宣雨在看到君洛晖携着林宓儿从楼上下来时这么说道。
君洛晖听到这话心里很是不快,他并不想答应,在看到文景阳脸上有着丝无奈却也没反对时,这不想答应更是笃定了,他心里打定了主意不管这宣雨说的什么,他都绝对不会答应这女人与他们同行。正想着怎么拒绝,君洛晖身边的林右儿开口道:“不知这位姑娘是……?”看着宣雨的脸上有着一丝好奇,同时又见她紧紧的抓住了君洛晖的手。
第四三回
那担心小心思倒是做得惟妙惟肖的,君洛晖对宣雨并不想详细解释,谁让宣雨会牵扯上文景阳呢。只见他随口说道:“镇上的姑娘,先前帮了我们个忙。”
说完君洛晖才转头朝宣雨说道:“不好意思,此行为家族私人的游玩,不是很方便有姑娘的跟随。”说完牵着林宓儿的手避开宣雨后往外走去,那模样就像是他为了林宓儿而拒绝的一样。
刚走出酒栈没多远君洛晖脚步稍稍一停,然后朝着林宓儿说道:“夫人你先上马车,为夫去去就来。”把林宓儿打发走后君洛晖才转身往酒栈走去,因为他发现文景阳竟然没有跟出来,一想便知道肯定是被那女人给拉着了,这下子让君洛晖不由有些气笑了,当着他的面勾引他的人,这女人当真大胆。
果然一进门就看到文景阳备宣雨拉着正说着什么,因为背对着所以君洛晖看不清此刻文景阳是何表情,他只看到突然的那站在文景阳面前的宣雨似乎一个不稳的扑到了文景阳怀里。
正让他脑海里的一根弦‘嘣’的声直接断了,快步来到文景阳身后立刻便把文景阳给拉了开来,而那本靠着文景阳的宣雨则因这样而有些不稳,顺手的君洛晖便对她扶了扶,虽然他是很想让这女人直接摔个狗j□j没错,但要是真摔倒了,等下去扶的还不是文景阳?这他可不允许。
文景阳备君洛晖的动作吓了一跳,在看到君洛晖接着那扶起宣雨的动作时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最后才敛起双眸,若君洛晖真是看上了宣雨,那也不是他能够置喙的。
“不知两位在聊些什么?可否让我知道?嗯?”扶起宣雨后君洛晖便立刻放手了,然后就见他这么朝着他旁边的这两人问道。
听到这问话宣雨是撇了撇嘴的转开头,而文景阳这时脸上的表情有着些微的严肃,只听他附在君洛晖耳边悄声说道:“关于昨晚上的那场行刺,宣雨她的身份是这家酒栈老板的女儿,在一个三天前她父亲接了单包下这酒楼的生意,时间便是昨晚,那人曾在她家住了一晚。”
这话让君洛晖听得精神一凛,在宣雨家呆了一晚上的人不用想便知道是谁了,但也有可能是他手下,这让君洛晖看向宣雨的眼神有些莫名,随后只见他笑着朝宣雨说道:“不知宣雨姑娘可否与我细细说一下?”
“刚才是想要细细说与少爷你听的,但我这不是要赶路么,既然不同路便没办法了。”便这么说宣雨边挑了挑眉头,那意思明显得很,刚才你不是说不能与我同行么?那我现在要赶路了,既然不同行当然也没时间细说了。
这话让君洛晖太阳穴微微一抽,他讨厌这女人,虽然讨厌,但君洛晖脸上却还是挂着笑,“哪的话,刚你当着我夫人的面这么说,我总要顾及她不是,这样吧,你与我们一路,就坐第二辆马车吧。”
宣雨听了君洛晖这话有些得意,大方的一挥手说道:“不用了,我骑马就好。”一瞬间那有些小女人的姿态不见了,再次变回了初见时的英姿飒爽。
“呵呵……”轻笑了声,君洛晖不再理宣雨,只见他转头朝着文景阳说道:“景阳还是去申淮的马车上吧,下面的路会比较难走。”
对此文景阳并不反对,他骑术的确是不佳,没事还是不要勉强自己了。这车上倒是还能看书,比在马上要适合他多了。
“哥,你还是不会骑马么?我们可都是一起和大哥学的,要不我教教你?”听到君洛晖这话,宣雨瞧着文景阳这么说道,脸上似乎还有些跃跃欲试。
“免了,我还是去坐马车,骑马这种事太累人了。”挥手拒绝了宣雨的提议,文景阳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再有就是让宣雨来教,他总觉得有那么些不靠谱。
听着两人间的对话,其实君洛晖想说,教文景阳骑马这种事,怎么也该轮到自己不是,什么时候轮到她宣雨了,所以在听到文景阳的拒绝,君洛晖心里是满意极了。
随后三人走出了酒栈,他们在酒栈里的对话也不过是一下子罢了,来到外面太阳也才刚刚升起,三人除了骑马的宣雨外分头上了各自的马车,在上马车的前一刻君洛晖站在酒栈门口想到了在这里遇到的那素和自适,明显的想要立刻得到这员大将是不可能的了。
在门边的君洛晖低声说着:“暗鲟,把这块玉佩交给素和自适,就告诉他不管发生任何事,都可以拿这块玉佩到京城万宝轩找宁选浩,到时我必定完成他所求之事。”
“是。”低不可闻的声音在君洛晖耳边响起,随后君洛晖手上那拿着的玉佩便不见了。这是君洛晖给自己放的长线,只希望这大鱼会上钩,他可不希望素和自适最后还是和上辈子一样跟的是他敌人。
让君洛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