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陵大惊,这侍卫居然想要爷的命?!这些侍卫可都是爷一手带出来的!
“沐离,你没事吧?”水依画迅速解决掉周边的几个黑衣人,留了两个活口丢给侍卫,急急赶了过去。
姬沐离从怔愣中回神,偏头看那侍卫一眼,双目变得阴寒无比。他原本就怀疑姬武长为何如此把握能取得了他的命,原来是早就买通了他身边的近卫!
这人的短剑离自己已经剩下不到两寸的距离,再迟上一会儿,这把剑恐怕就刺进他的身体里了,然后姬武长为他特意备好的剧毒一定会立马在他全身散开,顷刻间就取走他的性命!
若是换了平时,就算是近卫他也保持着一定的警惕心,只是今日见到心爱的人,一些注意力被分了去,加之这些侍卫刚才都不留余地地抵抗刺客,他又哪里会怀疑到这些人头上。
好在……好在有画画,她顾着自己的命呢。
那侍卫见谋害不成,目光一暗,就欲咬破嘴里含着的毒药囊。只可惜这一动作还没来得及实施,水依画已经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然后狠狠往下一掰。
众人只闻嘎嘣一声脆响,那人的下巴活生生地被卸了下来。
“我的男人你也敢暗算,找死!”水依画冷冷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然后随手从地上抄起一把散落的刀,一刀子捅进他的大腿里,又狠狠拔出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鲜血溅了一地。
众人齐齐倒吸一口气,唯有姬沐离看着水依画的目光越来越温柔,刚才眼里的寒气全都消散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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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本来想战一万的,结果失败了。
114 火羽国变天
东方陵是真没料到自己的人里也会出现只白眼狼。
若不是水依画发现了这侍卫身上的杀意,并及时救了爷,他这个主子的贴身侍卫简直难辞其咎。而且,这还是东方陵第一次看到如此发狠的水依画。
水依画嫁给爷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东方陵和剑十一对于他们之间的相处都看在眼里,说实话,他知道水依画与其他女人相比略有些冷漠,那颗对谁都保持警惕的心其实比谁都硬,姬沐离也是捂了好久才将这女人的心捂热了。
但是,东方陵也仅仅以为她只是性子有些冷漠而已,就算有时候她笑着都让人觉得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疏离。等到这一次亲眼见到水依画动手,东方陵真他妈是惊了一跳。这凌厉毒辣的手段一点儿也不逊色于爷!
经过这些日的相处,东方陵逐渐接纳了水依画,那是因为水依画从一开始的冷眼旁观已经变得开始关心爷,甚至开始为爷的身体着想,这一趟蛊疆之行也是她着手策划的。然而现在,东方陵生出一种错觉,这样的女人天生就该站在爷的身边,与他比肩而站。
几个侍卫看得目瞪口呆的空档,水依画已经在那人的大腿上连捅了两刀子,冷声道:“吃里扒外的东西。若是我的男人出了一点儿事,我要你全家去陪葬!”
这样的水依画让姬沐离看得十分着迷,如同入魔了般,直到见她真的气恼得想杀人,姬沐离才恍然回神,一把从身后将人揽进了怀里,也不管周围几个近卫看着,凑近她耳边亲了亲那晶莹的耳垂,低哑地轻笑一声,“画画,别气了别气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水依画这才将手中那沾满了鲜血的大刀扔到了地上,将沾了几滴鲜血的手背在姬沐离的衣摆上擦了擦,那动作做得自然流畅,姬沐离也任由她将自己的衣袍当成了抹布。
“这人该死!”水依画忍不住又怒骂一声。
姬沐离连忙哄她,“是是是,他该死,但是这人还不能杀了,咱留着他有用。”边哄着边将人抱进了车里。
临进马车之前,姬沐离回头扫了东方陵一眼,吩咐道:“好好看着他和那两个留下活口的刺客,别让他们死了。”
“爷放心。”东方陵忙回道。
这行刺一事在姬沐离看来也不过是个小插曲,虽然这小插曲可能差点要了他的命。
水依画的情绪明显还有些不稳定,眼里的寒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郁。
姬沐离紧紧搂着她,一声声不间断地低声哄着,“画画,我真没事,不然我脱光了衣服叫你看?”说到最后已经带了几分痞意,活像个耍流氓的。
水依画狠狠一闭眼又睁开,靠在他怀里,叹了口气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差一点就没命了?!”
这世上从不缺乏那种见血封喉的毒药,就算有万毒药圣的徒弟东方陵在,也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刚才她一想到姬沐离很可能命丧此地,心里就忍不住狂暴起来。在姬沐离身边呆得久了,很多事情根本用不着她出手,万事都是剑十一和东方陵在前面挡着,间或是姬沐离亲自出手解决几个麻烦。过得这么顺风顺水,她都差点忘了自己的脾气了。
不来惹她最好,若是惹了她,她一定百倍千倍地报复回去!
很显然,那个意图杀害姬沐离的侍卫触犯了她的底线。要不是考虑到留着他还有用,她一定折磨得那人不得好死!
姬沐离听了水依画的话,心里熨帖得不行,抱着水依画的腰一个劲儿地蹭着揉着,用嘴在她的下巴和脸蛋处留恋着细细摩挲,叹道:“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这么掉以轻心的。画画,你刚才为我生气的样子实在是迷人,我竟不知道你拿刀子捅人的时候竟然如此好看。”
水依画听完忍不住笑骂出声,“你有病啊。”这死妖孽居然认为她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时候迷人?这世上没有谁是生下来就喜欢杀人的,不过是形势所逼。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上,你不杀了别人,就等着别人来杀你吧。
两者权衡,水依画自然是选前者了。
她已经在姬沐离身上盖了自己的章,容不得其他人打他的主意!
原本她还害怕姬沐离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没想到他不但毫无压力地接受了,还觉得她迷人。水依画在心里想不笑都不行。
这个死妖孽,就是专门用来克她的!
“以后警惕心放高些,就算是近卫也不能掉以轻心,知道不?”水依画捏着他的耳朵道。
这显得无比亲昵的动作让姬沐离舒服得眯了眯眼,低声地懒洋洋哼道:“知道了。我跟画画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这还差不多。”水依画嘟囔一句,然后放倒身子,枕在了他的大腿上,继续威胁道:“若是日后叫我发现你因为类似的事情受了伤,我一定把你绑在床上,在你身上狠狠抽上几鞭子,然后……”
“然后什么?”姬沐离正听到关键处便觉得没了声,低头一看,水依画竟已经枕着他的腿睡着了,眉目间还有些不易察觉的疲惫。
姬沐离笑了笑,一动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就将她惊醒,但是嘴上还是忍不住低声地埋怨了几句:“这么大的人都不会照顾自己,这一路上是没休息还是怎的,怎么累成这样……”
迷迷糊糊睡着的水依画听到这一句,在心中下意识地回道:我也不知道为啥,最近总犯困。一干人马不停蹄地回了炎啖王府,姬沐离先将水依画抱回了寝屋,然后二话不说便亲自带着那白眼狼和两个活口刺客去了刑部大牢。
刑部尚书赵富光是个老狐狸,既不属于太子党,也不属于儒王党,一直处于中立状态,就算两边势力有心拉拢,他也只是一直打马虎眼,次次给搪塞了过去。
说来也怪,皇上姬洛风一个多月前遭刺客行刺,虽然那一刀没有刺中要害,但是姬洛风这一躺就是大半个月。等到伤势好了之后,身体也大不如前了。这样的境况还不如主动退位让下任储君登基,可姬洛风硬是一直拖到了现在,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
等到姬沐离赶回去的时候,姬洛风单独见了这个最喜爱的小儿子一面,之后朝中的情况便开始变化了。原本姬武长登上国君之位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因为他是皇后嫡子,名正言顺的太子。
可是姬洛风这些年的反应叫众臣摸不清头脑了,尤其是这一次遇刺后,皇上压根就没有退位让与太子的打算。
于是,皇后开始急了,暗中开始为太子不断笼络朝中势力,而姬沐离这个最有可能与太子相争的皇子居然开始拥护那毫不起眼的大皇子——儒王姬文麒。皇上姬洛风对一切改变都只是睁只眼闭只眼。
朝中大臣逐渐分成两派,虽分为两派了,但是朝中仍有一部人继续袖手旁观,说是中立也不准确,他们不过是想多花点儿时间判断,确定一下哪个才是更值得拥护的人。
而刑部尚书赵富光就是这么一个人。
听闻炎啖王亲自拎着人去了刑部大牢,赵富光顾不得其他,从自己的府宅片刻不歇地赶了过去。
那位爷尽管身在飘满血腥味儿和腐臭味儿的大牢里,依旧干净得不惹尘埃,远远看着真像个不问人间俗事的世外仙子,但是赵富光对此人观察多年,早就知道这只是表象,这位爷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听闻炎啖王半路遇刺,老臣诚惶诚恐,真恨不得以死谢罪,天子脚下竟遇到这种事,老臣……老臣罪该万死!”
姬沐离在下人搬来的虎皮软椅上慢悠悠坐下,冷眼扫了这刑部尚书一眼,假笑道:“这关赵大人何事,本王要怪罪也该找吏部尚书去。”
赵富光听了这话,心头微微一松,但又立马绷紧,在这人面前可不能有半分松懈。
“虽然这事不该老臣管,但是吏部和刑部近乎一个整体,殿下出了事,老臣还是难辞其咎啊!”
姬沐离大老远地亲自过来一趟,可不是听他废话的,跟他客套了几句,也就开始说了正事。
“……劳烦大人当着本王的面亲自审犯人吧,一日找不出真凶本王一日难以入睡。有人想要本王的命呢,大人你说,本王该如何回报他们?”
赵富光听这炎啖王语气清淡地说着九死一生的事情,心里几乎能想象到当时那紧张惨烈的场面。又听他后面这明显带了杀气的话,心里止不住地咯噔一跳。
看来,今日不给个说法,他就别想着安然无恙地回府了。
“开审吧……”姬沐离淡淡地说了句,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欣赏着刑部大牢里的各种刑具,最后竟有些不太满意地拧了拧眉。
两个刺客和那白眼狼的近卫在姬沐离来的时候就被有眼色的狱卒关到了最脏最臭的大牢里。等到刑部尚书亲自来了,这才开始审讯。
而刑部尚书赵富光最擅长的审讯方式就是车轮战,如今差点受害的炎啖王就在身边看着,他更要好好露一手了。
所谓拷问犯人的车轮战就是将一个团伙的人挨个提出来单独拷问,等到一批人拷完了,又开始新一轮的拷问,让他们的精神一直处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中。
最后受不住拷打的人十之八九都会招认,而这识相的犯人就会被关在与其他人相邻的牢房里,好吃好喝地供着,要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同受难的同伙,享受着比他们高上百倍的待遇,经受着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赵富光先把两个刺客分别提出来拷打逼问,可惜事情不尽如意,这两个刺客的嘴都硬得跟骨头似的,哪怕拿火烙烙得他们吱吱乱叫,他们都不带吭一声的。
赵富光有些挫败地回头看了姬沐离一眼,却见这位爷一直是似笑非笑地盯着那被拷打的刺客,看起来倒是相当的悠然。
等到那刺客第五次晕过去又被水泼醒的时候,姬沐离终于是慢条斯理地离开了软椅,走到了那刺客跟前。
那刺客目光死寂,没有半点儿畏惧,像是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
姬沐离轻笑了声,“你应该是姬武长培养出来的死士吧?”
那刺客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但是姬沐离何等眼毒,愣是将那常人难以察觉的细小反应尽收眼底。
死士啊,这个还真有些难办。姬沐离摩挲着下巴想。这些死士明显是经过军队的训练,看起来原来也应该是些精兵,后来才转为死士的。
想到这儿,姬沐离微微眯了眯眼。稍许,他看向那刺客的目光已经变得凌厉如刀。
“你们这群只知道送死的蠢货!我火羽国的大好儿郎要死也是死在与敌对抗的战场中,哪有像你们这种窝囊的死法?!以为替姬武长去死就是光荣的?真是分不清主次!如今四国之间的和平已经维持不了多久,你们这些精兵不去战场上抗敌,却在这儿杀害自己人,这就是你们的报国忠心?!”
那人被说的脸色微变,又闻眼前这人继续道:“太子姬武长在你们眼里或许是名正言顺的下任储君,但我火羽国不是没有废长立贤的例子。
如今姬武长不丝毫顾念兄弟道义,竟想取本王的性命,他早就没了再做太子的资格,这样的人又有何德何能值得你们为他送死?”
姬沐离冷笑一声,道:“你也应该知道父皇对本王的宠爱,你信不信,若本王有这个意愿,父皇他绝对二话不说就将皇位传给本王?可是本王从来就没有觊觎过那人人羡慕的皇位,反而是拥护儒王去坐。你觉得为什么?”
不等他作何反应,姬沐离已经兀自回道:“因为本王觉得儒王比太子更适合那个位置。太子生性多疑,狭隘自私,这样的人如何堪当大任?”
已经被说得激起血性的刺客红着眼看他,“可是儒王太过软弱,这样的人更不适合当国君。”
姬沐离听完这话却是哈哈笑了起来,“该说什么才好呢,你们这些人真是见识浅薄。儒王这么多年一直在韬光养晦,表面上的容忍竟然你们觉得他懦弱了么?”
那刺客微露吃惊,“王爷的意思是说儒王殿下的表象一直是装的?”
“你觉得本王跟传闻一样么?有些事不可妄自论断。是要这么替姬武长做个冤死鬼,还是上战场杀敌建功立业,不过是在你的转念之间,你自己选择吧。”
姬沐离说完便又坐回了软椅上假寐,留下那人独自沉思。
不消片刻的功夫,那人倏然抬头,无比坚定道:“替太子卖命本非我愿,小人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死得其所,希望王爷您说到做到。”
姬沐离猛一睁眼,勾唇道:“我在一日,这诺言就存在一日。”
赵富光没想到,自己费了这么大功夫都没从这刺客口里套出话,可炎啖王一出马就让这刺客全招了,惊诧之余,心里难免多了丝佩服。还有炎啖王所说的那些话触动的不仅是刺客,更触动了他。
这炎啖王果然不似传闻中那么不堪,分明就是个极有主见的人,而儒王殿下竟也是在韬光养晦?难怪,难怪……不过转念间,赵富光就决定无条件支持儒王一党。
如今供词已经记下,两个刺客的供词如出一辙,皆为太子姬武长暗中授意:所有派出去的死士以取得炎啖王姬沐离首级为己任,任务若不能完成便自食毒药。
至于那白眼狼侍卫,姬沐离看向他的目光已经形同看向死人。另两位刺客已经招供,这人说不说实话都无关紧要了。供他吃住这么多年,这人竟反过来要取他的命,姬沐离心里说没有一点失望是不可能的。
“爷,属下对不住您,您杀了属下吧……”侍卫面色死寂,口中重复得最多的便是这句话。
“呵,本王当然要杀了你。本王栽培你多年,最后竟抵不过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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