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他双眸瞪得大大,讶异而慌然地看着艾文,实难相信他就这样与女人同眠了。话说那不是应该在洞房花烛夜才有的事吗?可如今他婚还没结,就先洞房了?
完了,完了,这问题想了半天他也没缓过气来,可该死的艾文还睡得很香。
轻轻隆起的被子,陡然灌进的凉风致使艾文冷得一颤,身子不受意识控制地缩成一团,使劲往韩虓那边钻去,迷蒙中咿呀道:“嗯,冷。”手臂一圈,抱住韩虓,埋首到他怀中,又继续睡。
韩虓迷茫地瞪着眼,一时间竟然没有动作。
窗外泛着白光,不是雪,估计是冻了,哦!是了,昨夜冷成那样,艾文怎么可能受得了呢?即便看起来再坚强,她也始终是个女子呀……可是不管怎么说,女人不都得先保住自己的名誉吗?冷的话把他叫起来换换位置不就行了?
正自愁闷间,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
064 不是故意的
紫郁激动而猛然地闯进房间,突然见艾文与韩虓同床而眠,霎时惊得呆住,“你们……你们……”
讶然说时他双眸瞪如铜铃,呛得喘不过气来,这是怎么回事?他二人怎会同床而眠?难道他们一直都是如此的吗?
本来,想了一夜,他终于想通了一件事——娶艾文可以,但这与娶佟止琴并不矛盾,是以,他今日才特地起了个大早,兴致勃勃地过来准备给艾文说说他和佟止琴的事,并请求艾文答应他纳佟止琴为妾,哪知看到的竟然是这样一幕……
他承认他对艾文的感情还很朦胧,可是,不管怎样,这艾文都始终是他老爹给他找的媳妇呀!无论他愿不愿意,给他戴绿帽子就是不对。
陡然听见声响,韩虓条件反射地朝门口望去,见紫郁变得深沉而难看的脸,他不由窘然道:“紫兄,紫兄……”
“哼。”紫郁冷哼一声,甩手愤愤而去。
“紫兄……”韩虓伸手试图挽留住夺门而出的紫郁,但紫郁毫不迟疑地走了,丝毫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其实,他也知道紫郁即便给了他机会,他也不知如何解释,事实胜于雄辩,不管怎样,他的一世英名都已经就此扫地了,只是,这种事多日来都未曾发生,却不知今日……
转头瞄向艾文,他忍不住暗中询问:“艾文,你是故意的吗?还是……”
半响,艾文动了动,终于冷得睡不着。
韩虓一手撑在床上,半坐的姿势不变,今日他得罪了紫郁,虽然不是他的错,但心中也隐隐有些过意不去。
扫眼慢慢自床上爬起而睡意犹自朦胧的艾文,他眼中疑惑又起,似在问艾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这?”艾文迷糊地睁开眼,见韩虓与自己贴得这么近,且自己的手还紧紧地搂在他的腰上,脑袋顿时大了,明明记得自己只是在床边躺一躺,怎的就跑到他的被窝里去了?
呆了呆,她懊恼地一拍额头,眉头皱得老深,真是糗大了,貌似是自己送上门的。
转念间,她俏脸一红,悄悄瞥过韩虓一眼,羞得无地自容。
韩虓不过是想找个地洞钻下去而已,而她纯粹就是想钻下去这辈子就别再出来了。
“你,你,你不是……”看着艾文,韩虓本想说她明明答应守床的,怎会莫名其妙地跑到床上来?可是,动了动嘴,才说了几个字,就顿住不言了。
事实上,这问题不用他言明,艾文一听就懂,只是她又如何答得出?昨夜她冷得全身颤抖,无奈之下才想睡边上应该没问题吧?哪料到天亮起来自己整个人就都钻到韩虓怀里去了。
——韩虓懵,她还头大得很呢。
“老天!我不是故意的呀!”艾文哭丧着脸苦喊,“怎么会这样啊?我,我本没想和你……完了,小女子的清白啊!”想起清白,她忽地一惊,猛然抬头盯着韩虓,“昨夜没事吧?”
“什么没事?你看现在这样子还叫没事?”韩虓未领会她言下之意。
“我是说……我是说……”艾文比了比手势,奈何一向口若悬河的她,此刻亦不免舌头打结。
“说什么呀?说你……”韩虓话说得半截,见艾文晶莹闪亮的水眸,立即反省她要表达的意思,当下俊脸微热,扫眼两人穿戴整齐的样,示意道:“你看咱俩这样子能有什么事?”
“哦!没发生什么事啊?”流目瞥过两眼,艾文终于豁然省悟地安下心来,没发生什么事就好。
听她这懒懒的口气,韩虓奇怪地反问:“难道你还想发生点什么事不成?”
艾文一怔,贼眼溜了溜,道:“那说明我魅力还不够高嘛!”既然没事,她倒是坦然了。
虽说韩虓不错吧,可她也不是什么随便的女人,随便就能和帅男发生关系的,再则,一夜情那种事她还不感兴趣。
对这道防线的守护,她和古代女人倒是有得比,唯一不同的是假使她丢了一夜,那她绝不会像古代女人一样寻死觅活的。
韩虓看看她,无奈地摇摇头,道:“还不够高吗?倒是把紫郁都气跑了。”说着移身套上靴子下床。
“紫郁来过了?”艾文迭不失惊叫,妈妈的衰,这么丢脸的事竟然让紫郁知道了啊。
“怎么?你做了还怕他知道?”系好披风,韩虓不以为然地道。
艾文撇撇嘴,气恼一阵,“算了,知道了也好,气了也吧,总算可以让他死心了。”
“难不成你又是在利用我?”韩虓侧头疑惑地看向艾文,艾文近日来做的事真的少假的多,他想着心中也不得不咯噔两下。
“你放心,我不会要你负责的……”艾文穿戴好下床,恍然觉得表达不正确,遂又改口道:“哦!我是说,我不会对你负责的。”
“对我负责?”韩虓欣然一笑,这不应该是男人做的事吗?
“是呀,虽然那个那个了一晚,但你甭想要我对你负责。”
韩虓听得一笑,忍不住伸手柔艾文的脑袋,“你这脑瓜子什么做的呀?你能对我负责?”
“哎,我的头发,又更乱了。”艾文整理一下头发,往铜镜中一看乱得不行,只好苦恼地把丝带解下,任由头发散着。
“你这样就行了?”韩虓见她梳理好了就这德性,不由好笑。
艾文无奈地叹,“不然还能怎样?我又不会梳你们的头式。”
“什么叫你们的头式?”韩虓细致的很,一丁点毛病他也揪得出来。
“就是说我不会梳头。”
诧异地看着艾文,韩虓实在不解长这么大了,还有不会梳头的女孩,他道:“那要不要找个人帮你?”邯郸城内帮人梳头的应该还不少吧。
“请人帮忙?”艾文灵光一闪,邪眼瞟向他,“嗯,我看你就很不错。”梳古代发式自然好了,反正她还挺喜欢呢。
“男子汉大丈夫给人梳头?你别笑话人了行不?”韩虓拒绝着,一副他不屑于做这种事的样,因他知道这种事传出去了保准让人笑掉大牙。
“收起你那大男子主义。”坐落下,艾文径直给他递上梳子,“不会梳的话简单的也行。”
“你……”竟然来强迫的了,迟疑着接过梳子,韩虓苦笑道:“可我还真不会啊!”
给女人梳头,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但如今所有没做过的事,艾文都一一让他破例了,难道艾文天生就是他的克星吗?
苦笑了下,他终于动起手来,连他都搞不懂他是哪根筋不对了。
话说没杀过猪,还没见过猪跑吗?
凭着头脑中印象,韩虓姑且试一试。只是每每触及到艾文细腻柔滑的肌肤,他手指尖就莫名带起的一股难以言说的暖流,致使他又是惊慌又是愉悦。
这种感觉,当真美妙。
看着艾文,这么聪明、睿智、美丽而可爱的女人,韩虓心中忍不住泛起一股温柔。
文文,我们之间不要发生什么事好吗?永远都这样就好了。
他倒想这种温馨永远持续,只是,人生的道路真的那么平坦吗?
“喂,抱着我你难道就什么都没想吗?”艾文脑袋一热,居然把心中想法问了出来,要知道她可是和韩虓抱着睡了一宿啊!
沉吟中,韩虓整理头发的手微微顿了一下,道:“如果我告诉你我什么都想,你信不信?”
他想亲她,想吻她,还想……占有她,这女人,真当他是白痴吗?以为他什么都不做,就是木头一根了?难道非得做出来,才能向世人表明他韩虓是个正常人吗?
“呵呵!”感觉到他话中的真实,艾文不自在地干笑笑,“开什么玩笑。”韩虓用她的话回他,她也就礼尚往来的回了一句。
女人啊不知道的时候想知道,知道了又害怕。
韩虓勾唇轻笑,不是想知道结果吗?这结果该还满意吧?
微微停顿下,他定定地望着铜镜,生怕扰乱了这份让人留恋的安宁,从来他就没想过要牢牢的抓住任何人,把任何人霸占在身边,压在身…下,捆在身旁,可他现在当真有这种想法了。瞥眼手腕上的铁链,突然觉得这铁链不解也好。
艾文见他看铜镜中的“自己”,眼神相当的异常,唇角一勾,好不自在。
仅仅一个笑容,仅仅一个让人感到活泼而开朗的笑容,却让韩虓心中陡然生出从来没有过的温热之感,仿佛整颗心都被幸福包围着了,甜蜜得让人眷恋。
“嗯,不错,不错。”发型终于成形,只是头式还和以前一样,看来男人在这方面都不是什么天才,艾文在铜镜中细细观了观,高兴得直笑。
双手滑下,无意识地停留在艾文瘦弱的肩头,韩虓心中升起了把持不住的悸动。
艾文额上闪耀的几颗七彩琉璃的珠子,两侧秀美的轮廓让零散的碎发半掩而未掩的样,愣是把她原本不俗的美村托到了极致,同时也把韩虓心底那扇从来不曾开过的门彻底地打开了。
韩虓双眸微眯,扶在艾文肩头的手重了——原来喜欢……就是这种感觉吗?
站起身,转过头来,一见韩虓激情万分地双目,艾文心头陡然一跳,“你,怎么啦?”但她瞬即明白过来,这眼神……
无言,韩虓深深地望着艾文,目光深邃,一动不动,既然她都已经猜到了,那又何必要掩藏。
艾文一再的提醒过韩虓不要爱上她,可他这样子分明的……
心中闪过一丝异样,艾文憋笑着,柔荑贴上韩虓胸膛,摇头轻吼,“哎,你这里……我都已经说过不可以爱上我的对吧?所以,如果爱上了,那就及时的收敛住。”
又是这番话,爱是可以收敛的吗?
韩虓眉头一皱,气的直想吐血,这死丫头,一次一次,总是这样,让他心动了后又做出很无辜的样,好像她不是有意的,而是自己心甘情愿的,这死丫头,过分,简直是让人忍无可忍。
见他不言,艾文以为是他没听进去,又道:“真的耶!我这次没开玩笑。”
“你……”咬咬牙,韩虓俊美脸气得绯红,不可遏制地往前大走两步,把艾文禁锢在避无可避之地,狠狠地道:“这样戏弄我,你觉得很有趣吗?”
见韩虓嘴角微微抽了抽,且往前走时,艾文心头一跳,该死,这人动真的了吗?还以为他是根木头,压根就不解风情,可是……
随着步伐,她心惊肉跳地往后退去,但身后的梳妆台离她太近,退得紧贴着就再没缝退了,为了保持距离,她只好反手撑住梳妆台,上身往后仰去,下身找不了空,不得已就和韩虓贴得很近了。
“你,你,你……你干嘛?”艾文惶恐地看着韩虓,非礼吗?妈呀!
唐突之下,她胸脯扑扑地跳个不行,怕得歪头斜眯着眼瞟着韩虓,其模样相当的滑稽而可笑。
见她这夸张的反应,韩虓却又轻笑,满脸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呵!她不是一向挺能说的吗?什么怀孕、结婚、夫君,都能从她嘴里冒出来,怎的到了关键时刻就没戏了呢?
手臂有力地搂在艾文腰上,韩虓紧紧地将艾文禁锢着,眉眼中忽又闪过一丝不爽,怕他怕成这样?他当真会吃了她吗?还使劲的仰,就不怕腰断了吗?
两人之间的距离本来就近,被这么狠狠地一搂,肌肤隔着衣衫想贴,那坚实的身体紧紧地贴在艾文腰上,几乎再无一丝空隙。
艾文暗中苦叫,以为是韩虓就要吻下来了,她承认这男人的确是帅得叫人流口水,纵使她定力够高,亦不免被韩虓这一点不保留的诱…惑逗得心神意乱,可是也不能因为一时的心动就把自己给卖了啊!
渐渐地,韩虓迷人的男性气味扑鼻而来,烈性而刚猛。咫尺之距,艾文怕得赶紧闭眼,不敢再看了,要死就死吧!
但是,韩虓只在盯着她看,那眼神酷烈而炽热,貌似有些想吻她的冲动,却是没有动。
——这死丫头,终于知道被人戏弄的感觉了吧?还以为他好欺负。嗯,不过这傻傻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可爱,还有几分……动人。
韩虓清楚地知道他想……想把艾文吞下去,可是这吞下去的后果如果是永远地失去艾文,那他宁可忍住身上的燥热,自己难受去,也不去亵渎艾文神圣的清白。
然而艾文也不得不承认她心里有一丝波动,甚至于还有那么一丝……欲…望,只是她不想面对罢了。
“哎!”鼓起勇气,艾文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和韩虓对峙,“你得注意点你和冷雨心订婚了呢,怎么可以……”
闻言,韩虓眉头拧成一团,心突然地抽痛两下,艾文这话什么意思?因为有订婚,所以再也不可以……
冷雨心,那人,自从出门他似乎已经忘记。
缓缓放开艾文,他全是都有些僵硬,面无表情地道:“我想我们该去把紫郁找回来把事实说清楚罢?”这声音冷得结冰。
“哦!”懒懒地应了一声,被释放了自由后,艾文却似乎有些失望,她倒想韩虓做点什么,可是韩虓什么也没做,无形中,这说出了口的刺激韩虓的话她也不知道是后悔还是不后悔。
在大街上瞎找了几圈,几乎跑遍整个大街小巷后,还是未见到紫郁的身影。其实他们在客栈里延误的时间也不多,怎的就找不到紫郁呢?
“喂,你说紫郁会不会独自喝闷酒去了?”在一人群拥挤的街上,韩虓沉吟着边走边道。
自艾文勾起他伤心的往事,他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最主要的是知道艾文对他没一点感觉后,他有一种深深的失败感,难道他真那么逊色吗?
“不至于,我和紫郁又没感情,即便看到了什么他也不可能难过,顶多是觉得面子上挂不住罢了。”
艾文回答得很干脆,瞥见韩虓脸上那隐藏不住的落寞以及他渐渐冷漠起来的态度,艾文终于后悔,或许她真说得过分了。
“这么肯定?那你觉得他会去哪?”
“嗯?”侧头想了想,艾文眉眼突然一亮,“该是去找佟止琴了吧!我达不到他的要求,他自然是去留恋旧情人去了。”
“那你可去找他?”韩虓说了后又有些担心,艾文不接受他,并不等于他就能够看着艾文去和别的男人相处而无动于衷。
“找他?切!”艾文大大咧咧地一挥手,“他爱来不来,本姑娘求之不得呢!”没有紫郁,想必青衣神君也奈何她不得,所以她其实是暗中高兴呢。
说时,侧边隐约传来打斗的声音。
闻及声响,二人同时奇怪地往那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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