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顽皮之爷别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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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顽皮之爷别缠-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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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虓。”不经紫郁介绍,韩虓就自报姓名了,“却不知夫子怎么称呼呢?”他见那人学识渊博之样,干脆也就跟着紫郁称他一声夫子。

    “老夫邹羽田是也!这是我侄女佟止琴。”那人轻颔首,目光移向艾文。

    “邹羽田,姓邹?却不知那创出‘五德终始说’的邹衍与你有联系吗?”艾文一听他名字,立马就想到别处去了,来古代这么久,一个名人都没见着,确实有些悲哀。

    邹羽田听之一愣,“莫非姑娘认得老夫祖上?”

    “呵呵,这么说还真是乱蒙对了啊?”艾文说得动情,竟然又忘了自己所在的空间。

    邹羽田寻味的看着艾文,道:“姑娘说话好生奇怪。”

    “哦!对了,他们俩人怎么啦?认识吗?什么关系啊?”艾文干笑笑,貌似恍然醒悟地把话题转移到紫郁和那女子身上来。

    邹羽田慈爱地笑笑,摇头不答。这笑容,不觉中令人生出亲近之心来。

    “我叫艾文。”艾文大大咧咧地一报姓名,突然上前拉住紫郁的胳膊,隐有深意地看着佟止琴,邪魅道:“介绍一下,紫郁是我的夫君哦,不过是未来的。”

    这话够雷人,顿时,听得紫郁脸色一沉,冷目瞥眼艾文,瞬间后又去瞄佟止琴的脸色,生怕佟止琴知道了难过。

    可是,佟止琴已经知道了,一时间她娇弱的身体仿似站立不稳地晃了晃,脸色惨白惨白的,薄薄的小嘴颤抖着。可想而知,这消息对她的打击有多么的大。

    艾文无所谓地耸耸肩,果然和她预想的一样,紫郁心中藏着人呢。

    她轻然一笑,松开紫郁,又自道:“止琴姑娘若是喜欢我家夫君,只要你说一声,那我可以让给你的哦!”

    佟止琴呆了呆,泪眼朦胧地看向艾文,实在不解艾文话中之意,男人是可以让来让去的吗?难道她是看出了自己心思,所以要奚落自己?

    “呵呵,不要曲解我的意思。”艾文斜眼一瞥韩虓,示意佟止琴会意其中意思,神经大条地引诱她。

    佟止琴果然愣着向韩虓看去。

    “丫头,你给我闭嘴。”韩虓把艾文往身前一拽,道:“别每次都拿我做垫背的。”

    艾文的手段他着实有些怕了,是以,看到艾文稍有对他不利的苗头,他就赶紧一巴掌拍死。

    “老夫路过此地,现在既然无事了,那就此别过吧!”扫眼已经疏散开了的村民,邹羽田隐有去意。

    “舅舅……”佟止琴低叫一声,不舍地偷瞄紫郁,好不容易才见着紫郁了,可是见到了就走,她心中好生难受,这种想要却又得不到的痛苦已经啃噬了她不下三年,如今一句话不说就要分开吗?她的心霎时仿佛被什么紧捏着呼吸都觉困难。

    艾文审视着她,暗中不得不承认她确是有些漂亮,娇俏的容颜,峨眉粉黛,一张小嘴似语还羞,满面凄凉却又显得楚楚可怜,寒风吹拂下,一身粉红色的衣裙徐徐飘动,于矜持中更见哀怜。所有这些无一不显示出她是标准的大家闺秀,与她艾文纯粹就是两种类型的人。

    “邹夫子,我可以与你同行吗?”扫了眼停在不远处的马车,艾文不带痕迹地求情。

    “骑马真的太累了,我现在都还想吐想吐的呢!”坐马车是假,帮佟止琴,同时又想摆脱紫郁才是真的。

    佟止琴眼神希翼地瞄着邹羽田,艾文这提议她也期望得很。

    邹羽田扫眼二人,点头,却是道:“只是不知艾文姑娘此去何往?”

    “你们去哪我就去哪!”这话艾文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心下想先把紫郁的事处理了再找蓝小千也不迟,但见邹羽田懵懂地神色,又赶忙补:“我是说只要能歇息去哪都成。”

    “哦,如此,那甚好。”

    终于得到邹羽田的同意了,艾文一高兴,急忙拽着韩虓上车,生怕邹羽田反悔似的。

    车上,满是一卷一卷的竹简,使劲往里挪了挪,再坐进五人,当真挤得不像样。

    一路的行程中,艾文打听到邹羽田此行乃是受赵国巨鹿侯赵穆的邀请,前去与各国谋士参加议政,一起探讨七国当前国势,并寻求解救之法。

    在那战乱的年代,像他这种政治家多不胜数,因而艾文偶尔遇到一个实在不足为奇。

    马车中,五人均在沉默,艾文眼神看好戏似的在紫郁与佟止琴之间忽瞟忽瞟,非常的好奇。

    韩虓则一直注视着她,这艾文随时都安分不下来,他倒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好的精力。

    至于紫郁和佟止琴,那纯粹就是被吸铁石吸引住了,四目相对后,就没再变幻过姿势,彼此定定地望着,一言不谈,无端地给人制造出一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感觉。

    邹羽田看着两人,无奈地叹,如此有情的两个人,为何总要被活生生的分开呢?哎!万般总是无奈啊!

    马车行驶了几个时辰后,终于进入赵国邯郸城。

    邯郸城内,一片繁华之景,摊位、店铺四处林立,大街小巷,均以青石铺路,整座城内,既干净又热闹。

    前来迎接的使者乃是巨鹿侯的亲信,在进城门之处,几人奉主人之命,在此等候,待见到邹羽田,几人便恭恭敬敬的把一行五人领入了巨鹿侯私人的府邸,并作休息安排。

    “舅舅,明日就得准备议政了吗?”入住了巨鹿侯私人客房后,佟止琴边整理书卷边道。若是明日要议政,那她舅舅今夜要看的文书确实不少。

    邹羽田站在半开着的窗前,仰首望着天空渐渐沉下来的夜幕,捋着胡须,神态轩昂的道:“琴儿,议政之事不急,行了几日,车马劳顿,你且稍作休息,再整理不迟。”看样,于议政之事,他已经屡见不鲜,不会再为之紧张了。

    佟止琴拿着书卷的手微微一顿,道:“没有关系,琴儿不想歇下来。”

    柔弱地语声夹着淡淡的悲凉,纵使她隐藏得再好,也还是难以掩饰住心中的酸楚,三年了,再次遇到紫郁,心揪得紧,若是停下来,她便不知如何是好了。

    侧头,邹羽田隐有深意的看看她,“琴儿,该放下的也要放下,若是放不下何不……”

    “舅舅,你不要说了。”语犹未了,佟止琴便自截口,她知道不太可能,所以此生也不敢奢望。

    “哎!”邹羽田捋着胡须长长一叹,因为执着,所以痛苦,这孩子已经熬了三年了,今后还得再熬多少个三年呢,光阴不等人,二十五六的女子还未嫁作人妇的似乎这世上再也找不出来,难道她此生当真不嫁了吗?

    “邹夫子。”扯着韩虓踏进房门,艾文张口就道:“我知道你明日要议政,我可以跟随着吗?”紫郁那闷葫芦,往常对她都挺厉害的,这会一见着佟止琴就傻了,所以她得想办法给他制造点机会才是。

    闻声,邹羽田怔愣着转过头来,“莫非姑娘对政治也感兴趣?”与佟止琴的悲伤相比,他倒是无比的羡慕艾文的爽朗与活泼。

    “no,no。”艾文一摆手,“我对政治一窍不通哦。”她可是个标准的听到考公务员就要晕的人,怎会对政治感兴趣呢?

    “那姑娘这是?”邹羽田疑惑的眼神看着艾文。

    “嘿嘿。”艾文摆了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瞟了眼侧边的佟止琴,道:“话说天下有情人要终成眷属,难道邹夫子不想吗?”

    她本是好心一片,却料佟止琴一听,以为她是在提防着自己,当下脸色变得难看,凄然道:“止琴知道艾文姑娘与紫郁有婚约,所以止琴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还请艾文姑娘放下心来。”语吧,埋着头往门外走去。

    瞥眼佟止琴悲伤离去背影,艾文无奈地耸耸肩,难道是表达上出问题了吗?可是这种话也不能说的太白呀。

    “切!”她一声嗤鼻,“我要是放得下心来我还来这?”转头朝邹羽田又道:“止琴姑娘已经误会了,还希望邹夫子不要误会哦!”

    “那姑娘话中之意是?”邹羽田看得也是矛盾得很,对佟止琴不利的人,他该以怎样的心态来面对呢。

    “邹夫子或许意想不到,止琴姑娘因与紫郁分开而痛苦,而我则是因与紫郁结合而难受。”艾文直接摊牌,道:“这个中种种实在一言难尽,总之佟止琴或许不会为自己的幸福而努力,但我却绝对不会为自己的婚姻而妥协。”

    邹羽田听得懵了,想了想,道:“难道姑娘也是受青衣神君之迫?”

    艾文摇头,“我自己答应的,算不得是受紫前辈之迫,不过也是有难言的苦衷哦。”

    邹羽田深深地看着艾文,半响,似是相信了艾文之言,道:“那好,明日议政姑娘想去也行,不过得自己小心了,像姑娘这般美貌的女子,实在不宜在权贵之间往来。”

    “嗯。”艾文点点头,暗中却在奇怪美貌与权贵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次日,竹楟小居内,暗香扑鼻,蝶舞飞扬,目之所及,一片花海,此便是巨鹿侯为议政而准备的所在。

    “好美的地方。”目触这片美景,艾文不由的赞叹。

    移目望去,不远处一道溪流叮咚的流淌着,阳光洒下来,一地绮丽。溪流侧方,一匹七尺宽的瀑布,哗哗的向下泻着,弹奏出一曲单调而明快的音符。清冷的阳光落在上面,泛着刺目的亮光,几如鱼鳞般幽美光亮。

    跨过溪流上的横桥,瀑布后的洞口幽然而显,据巨鹿侯内领事的说法,议政便是在洞内展开。将洞口开在瀑布的后面,这设计确实令人惊叹。

    事实上,三人来到此地后,议政已经展开了多时,若不是紫郁磨磨蹭蹭的不愿来,可能不至于会迟到。

    悄然移身洞内,三人安静地矗立在洞口侧边观察着各国谋士议政的激烈场面。

    但见洞内,空旷宽敞,布置的相当繁华。

    受巨鹿侯之请而来的十来个谋士逐一盘腿坐在横桌旁,喝着面前的甘露,吃着红彤彤的烤猪肉,侧耳倾听各人意见,说到与自己看法相左之处,往往吵的面红耳赤,这议政不可谓不激烈。

    但其中几人目光却是一直在佟止琴身上打转,看样议政是假,欣赏美女才是真的。

    见此,佟止琴均以微笑带过,与邹羽田一同坐在贵宾席上,面色和蔼的面对众人,不时点头,对邹羽田认为可行的意见,立即动笔记下来。

    在艾文眼中看来,她简直和邹羽田的秘书没两样。

    “当今天下,战乱纷纷,百姓流离失所,七国却又相持不让,如此下去受害的还是百姓,却不知七国今后将如何处之?”说这话的乃是上首一个看似年轻有为的公子,神情中满是对百姓苦难命运的哀叹。

    邹羽田点点头,捋着胡须缓缓发言:“阴阳五行相生相克,金木水火土自有其规律可循,战乱不会持续下去,七国最终也将找到解决之法。老夫这几日夜观星象,发现北方天狼星陡显强光,看样七国命运定将确定。”

    艾文听得皱眉,这七国命运若能以星象测出来的话,那还要科学干嘛?看来这邹羽田也和邹衍一样是个阴阳家嘛。

    先前说话之人闻言,眉中一动,道:“北方?秦国在北方,难道邹夫子所观……”

    “此言差耶,齐国现在国势昌隆……”反驳之声一片。

    艾文听得有趣,瞟眼紫郁,忍不住推推韩虓,轻道:“瞧,紫郁看佟止琴的眼神很不一样哦!”

    韩虓从未接触过政治,这会正听得津津有味之时,竟被艾文打岔。他回过神来,瞟眼紫郁,不以为然地道:“我还觉得你看朝龙的眼神不一样呢。”

    咦!竟扯到朝龙那去了,艾文睥睨他一眼,嘴不饶人地道:“那你怎么没发现我看你的眼神也很不一样呢?”哼,想损我,门都没有。

    韩虓嘴角微微牵了牵,却是瞟向众人,懒得说话,这议政之事他正感兴趣呢。

    待众人议论到各国所用法律时,最下首的一位瘦弱公子突然结结巴巴的道:“七国,若……若想强……强大,法律是最……最关键的,现今,各……各国……法律都倾向于德之方面,却……却不知,百——姓乃是最……最愚昧的……必须得……得以刑……刑法管……管住……黎——民百姓……”哇,听得人好生难受哦!貌似用抢口对着也憋不出话来的就是这种人了。

    此人所坐的位置显示出了他在议政会上压根就不受到重视,能让他参加议政就已经不错了,他还在那唧唧歪歪的乱说。

    听他说话是听得费劲,但艾文听完后,心中忽然一动,脱口道:“你便是那韩非子对吧?”

    历史上的韩非子可是个结巴,而此人刚巧是结巴的同时,话题还紧紧地围绕刑法展开,是以艾文好奇之下,大胆地猜上一猜。

    “不知姑……姑娘,何……何以……认识,在……在下?”移目瞟向艾文,他暗中奇怪得不行,前来议政,这女子何以带着个面具。

    托韩虓的福,为了避免艾文吃亏,临行时,特地在大街上给她买了个鬼头面具,只是往她脑袋上一套后,视线虽然不成问题,却是人魔鬼样的,看得异常别扭。不过这样至少能避免好色之徒对她垂涎三尺,心血总算没有白费。

    “真的是韩非子呀?那个写了法律六篇的人?”韩非子不加否认,艾文顿时心血来潮地走过去,在他面前细细审视半响,手指一点额头,歪着脑袋道:“咦,还以为韩非子会有三头六臂呢,还不都和常人一般无二嘛。”

    面具之下,看不清她是何表情,却让人感觉出她从心底深处透迸出来的失望。

    “你也知道在……在下的法……法律六篇?”看着艾文,韩非子全身颤抖,激动得不能自己,写书到现在,还未有人赞成他的观点,这会终于见着一个了,他焉能不感激涕零?说时,他赶紧站起,以示对艾文的尊重。

    某人突然眉头一挑,似是看不惯韩非子的作为,道:“七国对峙正直高峰之期,阁下此刻不思考解决之法,作了法律六篇又有何用?”

    如此讽刺地语气,好像别人低他一等似的,艾文听得不爽,斜眼瞟去,嗤鼻道:“你谁呀?”

    “鄙人人称公子原,赵原是也。”他倒是毫不客气的报名。

    赵原?艾文心下一动,难道是赵国的皇亲国戚?嗯,定是了,在赵国的地盘上,能如此嚣张说话的恐怕只有姓赵的。

    “哦,原来是赵……赵什么原的啊!”艾文不屑地回应他一句。

    “赵原!”那人神色不悦的重重强调一遍。

    “不知三位是哪国人士?”为了缓和气氛,一直在主位上静听众人议论的巨鹿侯赵穆总算开口。

    此人浓眉轩鼻,眉眼中自是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此刻瞧来,他对待众人均平易近人,但艾文知道他是个啥路货色,是以,注意到他后,心下就暗暗戒备。

    闻言,韩虓微一抱拳,道:“吾等三人均为楚国人士,前来打扰,实有冒昧。”

    “哦,不妨不妨。”赵穆看着他的眉眼突然一亮,朗笑道:“原来议政上尚有楚国人士,这会七国之士倒是到了六国的了……”转头吩咐一声,“上座。”

    韩虓见他眼神有些诡异,心下不觉打了个咯噔,却是不表现出来,与艾文、紫郁一同上坐。这座位摆在上首之处,显是把三人当贵宾对待。

    扫眼三人,与赵原同坐的男子一脸献媚地道:“想了想,吾还是觉得赵原兄言之有理,在这战乱的年代,确实得赶快寻求有志之士想出解决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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