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未说完,轩少虎急忙抢口,“死丫头,本少爷哪有惹你了?我躲还来不及呢?你可不要冤枉了我。”
“没有吗?”艾文贼眼提醒他,“我不是给你说过,叫你不要死丫头死丫头的叫成习惯,你看你现在,分明的就已叫成了习惯,是不是在惹我?”
“哦!是嘛!”轩少虎也发觉了这个问题,装傻一笑,“好像真是这样耶!那我该叫你什么好呢?叫名字吗?”
“不必了。”艾文揶揄道:“叫什么名字呀!好像我们混得很不熟似的。这样好了,跟梅雪一样叫我姐姐,反正我好歹也比你大嘛!”
“什么?”轩少虎一听,那还了得,叫她姐姐岂不让她爬到自己头上了?“叫你姐姐,想得美啊你!”说着也忍不住好笑,于是嘴角挂起一抹抑制不住的笑意,伸手去抓抓艾文一头飘飞的碎发,“你这死丫头居然敢爬到本少爷头上,活得不耐烦了是不?”
“哎!干嘛碰我头发?”艾文转身逃离一步,边理着头发,“弄乱了你给我梳吗?”
轩少虎不怀好意地笑,“你这头发我看干脆剃光了算了,难梳的话留着岂不是累赘?还不如剃光了省事。”
“哦!这提议不错。”艾文立即赞成,“我会考虑考虑的,说不定剃光了真的很方便。”
韩虓在一旁见他们越说越有趣,忍不住插口:“剃光了就真的聪明绝顶了,不错啊!”
有些人说话可谓一鸣惊人,像韩虓这类从不说闲话而又看起来不易近人之辈,突然的冒出这么一句俏皮的话,顿时使人大跌眼镜,均奇怪地看着他,对他在这种情况下竟然掺和着说话感到很不可思议,因为感觉中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艾文略有讶异地瞥瞥他,“这么说你也赞成了?”
“至少不会反对。”韩虓嘴角轻抿,星目毫不躲闪地迎上她灵气逼人的眼眸。
艾文狡黠一笑,“既然你都知道剃光了头可以聪明绝顶,那要不,你也剃一个吧?”
韩虓一怔,窘了窘,“你一个人剃就好了,我可不想进庙当和尚呢!”
“也好啊!”艾文一脸的惬意,“我这辈子什么大胆的事都做过了,就是还未剃过光头,待哪天也试试看是什么感觉。”
轩少虎戏谑道:“要不要我给你盖间庙宇?”
“不必了,臭小子。”艾文眉头一轩,“你以为我剃了光头就一定得当尼姑吗?切!本姑娘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留,剃了光头也同样过日子,绝不当什么尼姑的。”
“姐姐,你是说真的吗?”梅雪显出担心的神情。
“你没见我难得这么正经吗?我这样子哪像说假话啊?”
轩少虎见她越说越认真,潜意识地不禁也担心起来,“哎!死丫头,难道你真是说真的?”
艾文不加否定地耸耸肩,“你说呢?”
轩少虎眉眼一凶,故作威胁,“你若是当了尼姑,本少爷保证嘲笑死你,让你一辈子不敢出门。”
梅雪拉拉艾文,细声劝慰,“姐姐,不要剃光头,梅雪一点也不希望你剃光呢!这样子不是很漂亮吗?”
艾文摸摸头发,不解地看着他们,“这头发真的有这么重要?你们真的很奇怪耶!”瞥见梅雪希翼的表情,又道:“不过也好,不剃就不剃了。”
梅雪与轩少虎像是松了口气,但纪柔兰与冷雨心却是暗地里大失所望,艾文是她们的心头之患,艾文若当了尼姑,那她们岂不就各有所爱,没有威胁了?现在艾文一下收口,威胁又继续存在着。
只是她们哪里知道,在艾文的观念中,她宁可与帅哥们做好朋友,而不是男女朋友,这是她经过多次的分手经验而总结出的结论,因她每次谈恋爱的对象都是自己要好的朋友,待到分手后,彼此间却连朋友都做不成,这令她很伤心,特别是与戴维的分手为最。
所以她总结出了一条理论,世界上有永恒的友情,而没有永恒的爱情,爱情只不过是友情道路上分出的一条枝丫,不能承受风雨的吹打,远没有友情伟大。因而,与男孩子交往,她宁可选择做朋友,而不做男女朋友。
再则她早晚是要回现代去的,也就是两千年后的空间去,因此在这里,不管是与谁的交往,她都坚持以朋友的原则相处。
冷雨心在失望之余,忽地看到她与韩虓手上的链条还在,惊奇地指了指,“你们……这手铐怎么还在?不是要要求无极门人打开的吗?”
“因为无极门人在混乱把钥匙弄掉了,所以暂时的情况下也只有拷着了。”韩虓口气中满是无可奈何。
冷雨心脸显不悦,狠狠地瞥他一眼,有些无理取闹地道:“暂时铐着?那么你开心了?”
050 相逢
韩虓略怔,“开心?雨心,你想哪去了?”
冷雨心赌气不再说话,沉默一阵,倏地夺门而出,置韩虓的感受于不顾。
“雨心。”雷鸣见冷雨心生气,忙追了出去。
“雨心,你……”韩虓看看门外,又看看与自己因手铐牵扯着的艾文,无奈地叹口气。
艾文撇撇嘴,“不要看我,这事不怪我,我也是受害者之一,况且我比你还不想要这样。切!被这链子拷着,好像我跟你有什么似的,天知道我和你八辈子都挨不着边,一个沉默内向,一个性情豪放,呆在一起只能一个瞪着一个地无话可说。哎!老天,这是开哪门子的玩笑啊?我自己都开难受死了,还要被人误解,真是憋闷死我了。”
韩虓苦笑笑,“我真有那么衰吗?”
“我这才说了一点点你就受不了,那要是我给你全数出来,你岂不要疯掉?”
轩少虎贼笑道:“早知如此,这手铐还不如不开的好,跟我拷在一起,至少你不会这么无聊,死丫头,是这样吗?”
艾文瞅着他,“跟你总拷在一起,那还得了,不弄出个地震来才怪。”
“何为地震啊?”梅雪疑惑的目光在艾文和轩少虎之间流动。
“地震啊?”艾文眼珠转了两转,想了想地震的模样,方道:“简单地说就是吵架吵得地动山摇的样子。”
“啧啧!”梅雪天真地咋舌,“这么可怕?那你们真是很爱吵耶!”
聚在一起的几人,一时间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而梅庄的善后工作,根本不是他们会思考的事。
梅庄危机一除,这些江湖人士就坐不住了,纷纷的提出有事回去的话。梅子桓怀着无比感激的心理,硬是要留他们在此共庆一晚,待明日天亮后再行出发,大家因为盛情难却,所以都答应留了下来。只是长河五狮这五人怎么劝也留不住,坚决要走。不过他们嘴上不说,大家也都看得出来,他们是受不住饥饿的煎熬,才会这么快想走的。梅子桓劝留不住,最后只好由他们去。
还有一个朝龙,以他以往的脾气,事情一了,他该会不告而别,但今次却是例外,此君非但没走,还主动的留了下来。
他会有这么大的转变,事实上是与一个女子有关,虽然他不想承认,也不想要自己的言行举止、喜怒哀乐去莫名其妙的跟着这个女子转。可是不知不觉中,他的心确实已填满了这个女孩,半点由不得他控制,反而越是控制,便越是忍不住的想她,想她,想得呼吸都快停止了。因此,最终他选择留了下来,即使不与那个女孩说上一句话,甚至只是在旁边看她与别人喜笑颜开,他也感到很欣慰,很满足,哪怕这感觉中同时也夹杂了淡淡的酸楚,不过能够感觉到自己痛了,他也很开心,因为这表示他已经有了感觉,已经不再麻木不忍,已经在慢慢的恢复成一个正常人了。
晚饭时,艾文没再吃东西,她白天吃得太多,到了晚上还是觉得饱饱的。因而她站在旁边,安静地看着大家敬杯敬得其乐融融的景象,感受着每个人欢声笑语中的快乐。
古代社会的主仆关系是非常重要的,其尊卑之分也异常的受人们的重视。作为韩虓侍婢的艾文,不管她做出了多大的举动,立了多大的功劳,最终都会算到她的主人头上,而她即便被人再看得起,终究也只是一介丫头。是以,一场丰盛浓厚的庆祝大宴,她说了句不吃,便没有人记得劝劝她。当然,她此言也绝非说假,只是人们的态度太过冷漠了些。
至于梅雪,她没有来找艾文,乃是她本人不知为何,竟然没有出现在宴会上。
艾文的饭可以不吃,但每日睡前必洗的澡却是不可不做。如今,她已是几日未曾洗澡,若再不洗,铁定要憋死。因此为了让自己换换精神,趁众人吃饭之际,她悄悄吩咐梅庄下人给她备好水,待饭后洗澡睡觉。
梅庄下人早知道梅庄之所以有今天的结局,多半还是她的功劳,当下对她要求做的事,每个人都欣然答应,而且还做得不亦乐乎。
一场愉悦欣慰、欢声满堂的筵席终于在人人酒足饭饱后落幕了。见大家稍有散会之意,艾文便迫不及待地拉着韩虓在梅庄下人的指引下走进浴房,准备洗澡。
韩虓讶异地来到这里,奇怪地看着她,“你想要做什么?”
“洗澡啊!几天没洗,脏都脏死了。”艾文说着踱步到浴缸旁,看着里面热气腾腾的清水,神情极是满足。
这浴缸和现代的简直有天壤之别。
那是一个木制的大圆桶,高及人腰之上,其内装了大半桶的热水,足够人坐着浸泡在里面好好享受。而水的上面,覆盖了一层五颜六色的花瓣,顺着热气,空气中漂浮了一股淡淡的幽香。
听了艾文的话,韩虓冷不防失声惊呼,“什么?你要洗澡?”
“有何不可吗?”艾文先是不以为然,但随即想到了什么,脑子似被电击了一下,侧头看向韩虓,恍然道:“是哦!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在同一房间里,怎么洗澡嘛?”
“就是了。”韩虓连忙点头,“这要传出去,于你的名誉有损,你可不能不慎重考虑。依我看,你就别洗了,不洗又死不了人,何必那么在乎呢?”
“真是糊涂。”艾文郁闷地一拍脑门,“我怎么只顾着要自己干净,竟就忘了男女是不可以随便共浴的呢!真是。可是,要怎么办?我都已经几天没洗澡了耶!要再不洗,真会难受死我的。”
“你才几天没洗就这样子?怎么?你们女人都是这么爱干净的吗?”
艾文苦恼地皱眉,“想想办法,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不让你看到我洗澡?”
“为了你的名誉着想,你还是不要洗了。不然,这要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俩……哎!反正对你没有好处,你以后都……”有关男女之事的话,却叫他怎么说得出口?
“名誉?”艾文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洗我的澡,管名誉干嘛?真是,你们的思想也太落后了吧!”
“这么说,你是决意要洗了?”
“我是要你想办法,你管这么多事干嘛?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没想到你比女人还麻烦,还多事,还三八。”
韩虓诧道:“你敢骂我?”
艾文瞪大双眼,“我还敢吃了你,怎么?你不相信?不相信的话你以后等着瞧好了。”
“没见过你这么凶的女人。”韩虓甚是哭笑不得,身为少爷的他,居然被自己的侍女骂。
“你当然没见过了。”艾文瞧他的衰样,得意地笑,“现在见到了是你的荣幸,难得你不为此感到开心吗?像我这种角色,乃是两千多年后才有的产物。地球上,平均四十六亿年才会孕育出一个,简直是稀罕之物,当然罕见了。”
闻言,韩虓哑然失笑,“你也太自夸了吧!也不懂得谦虚一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狂傲得很呢!哎!难怪少虎以前与你合不来,现在都甘愿服了你,原来你真是太难以应付了,像你这种人,唯一的办法就是与你站在一边,若不然,很难保证自己不倒霉。”
“你很有先见之明嘛!”艾文嫣然一笑,立即夸他,“难怪别人会说你很聪明,确实是有自己的一套。这样好了,既然这么聪明,那你就把脑子好好的动一动,想想办法怎样才能让你看不见我洗澡,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好的计策。”
韩虓看着她,想了想,“也许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就这样子和衣跳下去,慢慢的洗,被人看到了也没有什么,而且我也不觉得尴尬。”
“什么?”艾文大翻白眼,“你到底有没有大脑啊?穿着衣服怎么洗?亏我还对你有那么高的期望,没想到得来的办法竟是这么的逊,真是太高估你了。”
韩虓苦道:“不然怎么办?”
艾文贼眼一溜,“哦!有办法了,把你的眼睛蒙上不就得了,没有了眼睛,你不就看不到我了吗?哇塞!我真是很聪明耶!这么苦恼的问题都让我想出这么好的办法来解决。哈哈!以前怎么没发觉,我这颗脑袋除了很美之外,原来还这么管用,简直是没有任何事可以难得倒我嘛!”
韩虓憋不住好笑,“要蒙就蒙吧!说得口都干了,就为了自己夸赞自己,哪有你这种人啊!把自己的长处随时随地地挂在口上,好像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奇怪了,你老这么自夸,也不觉脸红啊?”
艾文瞟他一眼,贼笑道:“我干嘛要脸红,我又没觉得自己是在自夸,我只是人比较老实而已,这就是所谓的老实人说老实话。”
“你也叫老实人?那这世上的老实人都死光了。”
“其实我也没说错话呀!只是怪你们都太谦虚了,说惯了小话,偶尔听到一句真实的话,就自认为是大话了。”
韩虓不赞成地摇摇头,“不管是小话也好,大话也罢!总之你再说话水就凉了,等水凉了,看你还怎么洗?”
“哦!是了。”艾文恍然惊觉,“多谢提醒。”流目瞥望一周,见墙角衣架上挂着几条预备洗澡的毛巾,立即有了办法。
韩虓跟她走过去,望着她一副认真的模样,心下不禁暗付:“此女装着罗云潜伏到我身边,到底所为何事?瞧她的言行举止,处处显露本性,是扮相太逊了,还是没有刻意的去模仿别人?但是不管她怎么做,她总是有目的的,而我该要怎么做才好呢?要不要现在揭穿她?”转念一想,又付道:“看她似乎也没有恶意,那就干脆等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她若想害人,只要我小心防备,自身安全大可不必担心,而且也可就此查出她所为何事。再则,她来到我身边,那么真正的罗云也必受到了挟持,要想救罗云,还得从她身上下手。”
兀自思付间,艾文已经把布巾折成条形,垫上脚尖蒙住他的眼睛,并在脑后打上活结。
“终于好了,你已经看不到我了,那就当自己不存在,我要洗澡了哦!”审视一下自己伟大的杰作,艾文松了口气。
“嗯。”韩虓双眸是看不见了亮光,但双耳却是敏感地觉察着艾文的一举一动,暗地提防此女会不会突然地对他下手。
此便是标准的练武人的本能,任何时候、任何地方的风吹草动都难逃耳目。
其实,这似乎有些掩耳盗铃的味道,因为不管艾文窸窣的脱衣声,还是轻微的下水声,以及在水中一点一滴的搓洗,都完全逃不过他的耳朵。虽然没让他的眼睛看见,但他基本上能够感觉得出,甚至能够联系出那幅水中沐浴的美景。
此外,还有一个极为现实的问题,因为手铐的关系,艾文的衣服就全都只能脱到链子上吊着,为了不使衣服拖到地下,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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