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虓等人这一仗打下来,实在是没有讨到什么好处,虽然神算子公孙继与颠三倒四袁不通击伤了几个必杀令使者,但他们之中的好好先生上官卫却是受了严重的内伤,喷了几口血不能再上战了,而且长河五狮这五人也是身上挂彩,沾满鲜血的滚了回来。
韩虓与那九人大战了上千招,每个人都累得半死了,仍是双方僵持不下,无奈的情况下,最后决定撤招,各各退了回去,容后再战。
这不,大厅中又在商量对策了。
雷鸣询问道:“韩虓,难道真就没法子破解‘九九连环阵法’吗?”
韩虓点点头,“没有,‘九九连环阵法’确实如传言那般厉害,似乎根本无招可破。这九人已经练到了身剑合一,而且是九人合一的地步,所以要想以一己之力破此阵简直是没有可能。”
雷鸣闻言,蠢蠢欲动,“让我也试试这‘九九连环阵法’,我就不信真就没有一点办法来破解。”
“不可鲁莽,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这关系到梅庄的安危,所以我们每走一步都应当慎重行事,我们的人力不可以再受损伤了。”
梅子桓过意不去地扫眼二人,“让韩少侠、雷少侠费心,老夫在旁边无能为力,实在是颜面无存啊!”
韩虓道:“庄主快不要说这样的话,在下承受不起,能为梅庄主您效力,在下心甘情愿,丝毫不想要庄主您过意不去。”
“如今,天要灭我梅庄。”梅子桓叹息一声,“如果到时梅庄真的保不住了,那老夫诚心的希望大家不要任意妄为,做出拼命的举动。”
“不管怎么样,吾等拼命也一定要保全梅庄,不然,岂不要天下人笑话?”袁不通义气万丈。
梅子桓无力地摆摆手,“万万不可,梅庄的事老夫比谁都清楚,所以老夫已经想好了退路,梅庄能保全固然好,若是保不住,老夫也不想让各位为了梅庄而受丝毫损伤。”扫眼受伤的上官卫和长河五狮,“上官兄和五狮兄弟已经受伤,老夫在此代表梅庄上上下下两百多人向你等表示感激。此下,你等只管养伤就好,无论如何,老夫也会求必杀令使者放你们安全离开。”
上官卫有气无力地反抗,“兄弟的伤不碍事的,梅兄你这样说,那就太见外了。”
袁不通不爽的瞥眼两人,“梅老儿你怎么还是老样子,这么多年的修心养性,就不能学得有自信一点吗?”
公孙继也是给梅子桓打气,“吾等此时还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说这么多丧气话干嘛?梅兄你千万不可以放弃,若你都放弃了,那你还对得起那些为梅庄誓死效命的人吗?还有那些已经离去了的兄弟们的亡魂,他们为何而死?还不是为了保全梅庄?吾等若在此时放弃,那他们岂不都白死了?”
梅子桓面色难过,“这些我都知道,可我就是不想再让更多的人牺牲才会有如此想法的。”
雷鸣见众人无法提高梅子桓的自信,于是帮他们转过话题,“眼下吾等最头疼的便是必杀令使者的‘九九连环阵法’,若能把这阵法破去,那必杀令使者想要占领梅庄也非易事。”
梅子桓疑虑道:“可是几十年来都未有人能破解的阵法,这一时半会又如何想办法?”
韩虓沉吟着,“任何阵法都有它的破绽之处,在下相信‘九九连环阵法’也一定有,只是暂时还未看出而已。”
公孙继点点头,“韩少侠说得不错,‘九九连环阵法’应该是有它的不足,只要吾等齐心协力去专研,公孙某人相信,一定可以寻出破解之法的。”
“确是如此。”袁不通也赞成这种做法,“不过此事得从长计议,韩虓你把当时那九人攻击你的情景复述一遍,让吾等先看看,再好好考虑考虑。”
“是。”韩虓沉吟一阵,就要下位演示。
但他还未动手,却忽见大厅门檐上方,陡然倒身翻下一人,脚未落地,便又横身飘飞而进,轻轻然立在了众人面前。
他身法太快,这一连串的动作有如电光石火般发生,所以他从门口进来,大厅中没有一人看清他的真面目,只觉一点白影自眼前晃了过来。直至他矗立不动后,这才看清他原来便是江湖上人人闻之变色的整人天才——魔王才子朝家堡少堡主朝龙朝大少爷。
他仍是全身透迸出一股邪气,扫了众人一眼,拱手道:“各位,久仰久仰!”
梅子桓一见是他,略显惊讶,“原来是朝家堡的龙少爷,久仰!却不知龙少爷此来……”人是来到了厅中,但这人行事亦正亦邪,来此的目的别说是他,众人也是一样猜测不透。
见到此人反应最大的应该算是轩苑山庄的纪柔兰,她在最下首坐着,一见朝龙,立即仿似惊弓之鸟般站了起来,仗着人多势众,朝龙也不能拿她怎么样,于是有恃无恐地叱道:“朝龙,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来此又要耍什么花招?你可别太嚣张得很。”
朝龙转首向她抛了个媚眼,邪笑着,“反应这么大啊!你就这么恨我吗?我们好像很久没见了耶!我还真有点想念你了。哦!对了,你那个爱逞强的虎师哥哪去了?怎么没见他啊?”他居然公然的说出侮辱纪柔兰的话来,致使大厅中众人听了,俱是显出不悦的神色。
纪柔兰娇怒道:“不管你的事,你管不着。”
朝龙哈哈一笑,“我当然不会管了,他死不死关我屁事,我朝龙向来不管别人的闲事……”
纪柔兰双眸瞪着他,“不准你说他死。”轩少虎失踪已是几日,加之周围又是十分危险,所以她不免对这个词产生了敏感。
朝龙摸摸鼻,“莫非真的出事了?”瞥眼纪柔兰生气的模样,又道:“我只是想要告诉他,我朝龙已经另择了目标,对你不感兴趣了,所以你从此不必再害怕我,而他轩少虎也可高枕无忧,拥美人在怀了。”
虽然纪柔兰心里也是这么想,但经朝龙口中说来,她还是很生气,“谁要你胡说八道……”
冷雨心忽地一比拔剑的姿势,“你休要侮辱我小师妹,你嘴巴再乱说,我就给你割下来。”
朝龙冷瞥他一眼,“你这小三八,关你屁事,在一旁坐着就行了,别闲着没事就想磨嘴皮子。”
冷雨心何时受过此等窝囊气,她冷目一显杀机,“此地不欢迎你。”
梅子桓见双方就要说僵,忙出口阻止:“二位到此都是我梅庄的贵宾,千万不要因为几句气话就动刀动剑,梅庄此时正处在万分危机的状态,如此一来,岂不要让别人看笑话?所以老夫特请二位各让一步,免生不必要的事端,希望二位能卖给老夫这点薄面,放下芥蒂,不寻事端。”
冷雨心瞥眼梅子桓,终于压下怒火,放开握剑的手,不再看朝龙。
朝龙一笑置之,“梅庄主别担心,在下此来本就不想和轩苑山庄的人寻生事端。只要人不犯我,我便不犯人。”
雷鸣见冷雨心不高兴,心下也是不开心,“但你若再出言侮辱,我雷鸣也绝不放过你。”
“出言侮辱?”朝龙耸耸肩,“老实说,我哪有出言侮辱了?”
纪柔兰见他装傻,跺跺脚,“可你明明说不感兴趣,还说虎师兄,虎师兄……”这种大胆的话叫她怎么说得出口,因而她憋了半天,还是说不出来。
朝龙狡黠地笑笑,“是呀!我是对你不感兴趣了,难道你不开心吗?莫非你要我对你感兴趣你才高兴?我另选了对象你应该庆幸才是呀!”
他抓住纪柔兰的语病,说得纪柔兰满面羞红,却又无言以对。
纪柔兰嘟起小嘴,“又是谁家的女子遭到你的毒手了?”
“你管事也未免管得太宽了吧!”朝龙没有刻意去说他的意中人,但想起那女子,他还是兴奋得双眸发亮,“那个女子和任何女子都不同,要想搞定她,恐怕真要花费我朝龙一辈子的时间了。”
纪柔兰瞥他两眼,乖乖地坐了下去,却不知为何,脑中的那点朝龙的白衣影象忽地联系到“艾文”身上,一样的白衣,一样的放浪不羁,令她第六感中不禁觉得这两人像是有什么联系。但“艾文”是轩苑山庄的丫鬟,她绝不想轩苑山庄的女子会和朝龙这种人有什么不相干的联系,所以她烦躁的甩甩头,努力的想要抹去这莫名其妙的想法。
韩虓看朝龙已不是一日两日之事,对朝龙性情的了解,他可算比任何人都多,因而朝龙的所说所为,他也比较能够容忍。其实这种人想什么说什么,个性怪癖而且胆大,看得多了,心胸放开阔一点,便不觉得他可恶了。
韩虓见朝龙终于收心,于是道:“朝龙,你此番到此,莫非是想协助梅庄攻敌?”
朝龙转首瞥向他,“还是你了解我嘛!一语道破。”
雷鸣鼻中冷冷一哼,“你何时会变得这么好心的来帮助人?”口气中满是讽刺的味道。
朝龙谚笑,“你也很了解我嘛!一语道破。”这下可把众人都弄糊涂了,均不知朝龙的心意为何。
梅子桓面显难色,试探问道:“那么龙公子在这个时候来到梅庄,意图为何呢?”
朝龙不以为意地随口答,“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助梅庄破敌了。当然,我朝龙向来没这么好心来帮助人的。”
“那么你是有条件的了?”梅子桓适才听他另选对象的话,这会再一听他不怀好意的语气,不禁暗暗心惊,他的女儿可不要被他这不好惹的魔头看中才好。
岂料朝龙道:“没有什么条件,帮了你也当是帮了我自己的忙。”
“此话怎讲?”
“一直以来,大家住着都相安无事,我可不想我的邻居变成一些凶神恶煞之徒。”
“你的邻居?”梅子桓懵懂地看着他,“龙公子的话老夫真是越听越糊涂了。”
韩虓沉吟着,“莫非你也住在梅庄?”
“虽然没有,但也差不多,我时常会住在梅庄上方的雪山上,离这儿不是太远,所以说是这儿的邻居,应该没错。”
此话一出,梅子桓心头顿时大惊,“你住在梅庄上方?怎么我梅庄的人都不知道?”
“实不相瞒,我朝龙自小就选中了那里,于今已是十几年了。”朝龙直爽地交代。
韩虓询问的目光瞄向他,“所以说你要帮梅庄的忙?”
朝龙耸耸肩,“就是如此,我可不希望梅庄这些花花草草受到破坏,那些人若来了,可没有这么好的心情来栽花剪草。”
梅子桓心下颇为不悦,“你愿意助梅庄解除危境,莫非就是想留住这些栽花剪草的人?我梅庄的人就只值这些吗?”
“就是如此。”朝龙毫不避讳。
“这么说来,龙少爷并没有诚心的关心梅庄的安危?”
“这很重要吗?无所谓啦!”忽见梅子桓不悦的神情,朝龙难得地改口,“也不是啦!不过梅庄主你别见怪,在下说话向来如此随意,还望你不要介意。”
韩虓想了想,“那你有什么良策可以助梅庄呢?”
“良策是没有,不过你适才力斗‘九九连环阵法’的过程,我全都看在了眼里,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或许还未找到破阵之法,但我朝龙却可助你破阵。”
此语一出,人人俱现惊喜之色,好似能够破解阵法,便能解救梅庄似的。
韩虓惊喜道:“你能破阵?”
“非也非也。”朝龙及时纠正说法,“我是说能助你破阵,并非是我一人能破阵,这点你要搞清楚。”
韩虓疑惑不解,“你助我破阵?这么说是两人一起破阵了?那要如何破法呢?”
“如果你韩虓够了解我,那么你应该知道不在万不得已之时,我朝龙是绝不想与任何人动手的,这些打打杀杀的无聊事情,我实在是没兴趣去参与。同样的,破这‘九九连环阵法’,我动嘴你动手就好了。”
雷鸣大肆冷笑,“你在旁边动动嘴就能破阵?开什么玩笑?以韩虓一人之力还不是同样的结果。”
朝龙轩轩眉,“韩虓是何许人也,只要给他稍微指点指点,破阵是不成问题的。”
这傲慢的口气,袁不通实在是听不下去,他鼻中冷哼一声,“听口气,你好像聪明得很,别人都需要你的指点了?”
朝龙双眸瞄向他,直言不讳地道:“这位想必便是名扬四海、人称颠三倒四的袁不通袁前辈了?久仰!在下聪不聪明,不是在下说了的算,不过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则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韩虓如果觉得我朝龙说的不对,那他大可不学,自己改呀!其实要我朝龙费心给人指点,除了他韩虓外,其他人我还懒得去搭理。”
韩虓苦笑一下,“那么在下还有幸得很了?”
“这叫英雄惜英雄……”
纪柔兰冷不防哼声打断,“凭你也配称得上是英雄?哼!那天下间的英雄都死光了。”
朝龙斜目瞄她一眼,“我朝龙大人不计小人过,懒得跟你计较。”
纪柔兰听他说话,就会忍不住憋得一肚子的气,她娇叱一声,“你说谁是小人了?”
朝龙满面邪气地摸摸鼻,“你比我小,当然是小人了。”
纪柔兰又要发火,幸而韩虓及时阻止,“师妹,不可无事生非。”
纪柔兰咬咬唇,委屈着,“我,我……我哪有?”奈何说话的是她一向尊敬崇拜的大师兄,是以即使觉得不满,也不敢出来不从。
韩虓把目光自她身上移向朝龙,“朝龙,既然你说能够破阵,那么你倒说说看如何破这‘九九连环阵法’?”
朝龙稍理一下思绪,“万物相生相克,不管多么完美的事物都有它不足的一面。以我看,你的‘孤天神剑’恰好是‘九九连环阵法’的克星,其它任何剑法都不足以破解此阵,所以说我要你一人再度破阵,因为我若跟你一起上,反而会叫你乱了阵脚。”
“如此啊!可我怎么不觉得我能够破阵呢?反而是处处受制于人。”韩虓似乎不解。
“这就是我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朝龙娓娓而谈,“就拿你在阵法中施展的那招‘招蜂引蝶’来说,当时你剑指一人,而实际上是要声东击西,刺向侧面那一人,可是你腹背受敌,若是硬刺过去,自己也必然受到剑伤,所以你为求自保,不得不放弃目标。”
韩虓颔首道:“确是如此。”
“其实你都弄错了,要想破解此阵,必须要记住七个字。”顿了顿,瞥了韩虓一眼,见他都有在听,才接着道:“置之死地而后生。”
闻言,韩虓迷惘地重复,“置之死地而后生……”
朝龙点点头,“不错,如果你当时奋不顾身的刺过去,那你破阵就有望了。”
“破阵?”韩虓懵懂地看看他,似乎还不太相信自己的实力。
“可是你说韩虓当时是腹背受敌,如此一来,岂不是置自己的生死于不顾?”雷鸣也是无法理解。
朝龙莫测高深地一笑,“这你就不懂了,‘九九连环阵法’中的九人,每人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和移动进攻的路线,表面上看韩虓是腹背受敌,不赶快逃开便有生命危险,而实际上呢?他腹背的敌人都只是虚张声势,使的招数全是虚招,谈不上有危险的可能。”
雷鸣听得满头雾水,“若是他们把虚招改为实招,韩虓岂不有危险?”
“那也无碍,反而更好,韩虓还得继续往前刺,因他往前的攻势恰可移动他的身形避开左右之人。而他左右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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