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的在外面晃悠被人抓了去,即便不是刺客,我也是刺客了。”艾文编得似模似样的。
“就是说嘛?你这模样也能当刺客的话,那世上的刺客肯定死绝。”
艾文不爽地瞥他一眼,脑中闪过冷雨心黑衣蒙面的样时,道:“雷鸣,你和冷雨心那么熟,你知道她的底细吗?”
“什么底细?”见艾文问得古怪,雷鸣心下纳闷。
“我看到冷雨心了,穿着夜行衣在山庄里荡。”莫名其妙地套出冷雨心底细,艾文到现在还没消化过来。
雷鸣闻之呆了呆,“雨心会穿夜行衣在山庄里荡,你开什么玩笑?”
“信不信由你。”
“既然穿了夜行衣,那你怎知是她?丫头,这事非同小可,你可不能随便乱说啊!”雷鸣极度地不信。
“你以为我是个会随便乱说的人吗?若不是知道你和冷雨心很熟,我才懒得告诉你,切!”艾文鼻中嗤他一声,起身撑住缸边,修长的腿一抬,跨了出去。
“就要走了吗?”雷鸣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艾文。
“不走你以为我想留下给狼吃?”艾文倒是说的直白得很,正想开门,恍然瞧见雷鸣房间的铜镜,脑中顿时想起罗青从未照过镜子的事来,转首道:“雷鸣,你房间的铜镜给我如何?”
雷鸣无所谓地瞥了眼那铜镜,“想要就拿去吧,美女喜欢照镜子,这可以理解。”
艾文撇撇嘴,几步过去拿起铜镜,道:“好像你很懂女人似的,不过谢了。”
看着艾文,雷鸣神色怪异,这丫头全身衣裳湿漉漉地紧贴在身上,凸凹有致玲珑秀美的身材若隐若现,好生诱人。
莫名地他竟然生出了欲把她留下的冲动,但只一瞬的时间他便压抑住了这种邪魅的想法,目睹艾文悄然离去,落下一地的水渍。
艾文全身湿透,经寒风侵袭,冷得牙齿打颤,是以,进了罗青房间,赶紧脱掉韩虓给她的那套黑衣,拉开破旧的衣柜抓出梅雪为她做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地穿上去。
忽觉眼前人影晃动,罗青倏然惊得从睡梦中睁开眼,看是艾文总算放下心来,道:“艾文,这么晚你去哪了?”
“醒了?”擦干头发,艾文点起油灯,冲她笑笑,猛一瞧见自身衣服,迭不失脱口叫道:“哇,梅雪还真夸张耶!又是一套白衣。”
适才光线暗淡,她只顾穿衣,却没注意到这衣服的颜色,此刻一看着实哭笑不得,直觉梅雪好可爱哦。
上下观察了一番,她满意地笑着,“你们古代的衣服真漂亮。”
罗青听不懂,愣了愣道:“你刚干嘛去了?”
拿出铜镜,艾文递到了她面前,“这个送给你,我借花献佛的哦!”继续忽略她的问题。
迟疑着接过镜子,罗青实难相信自己有朝一日也能这么清晰的目睹自己的容颜,是以,一时间胸中感激之情竟然汹涌而来。
“谢谢你,艾文。”她语声哽咽。
艾文同情地摇摇头,“小事一桩,别激动成这样。”暗中感叹她们生不逢时啊!
“艾文,虓少爷回来了,之前还来找过你。”罗青目中含着感激之泪,有些兴奋地告诉艾文这事,艾文心系韩虓,这会想必很想知道他的消息罢。
闻及韩虓,艾文陡然一惊,脑中闪过一丝激流,喜道:“韩虓回来了?真的?”
罗青正在纳闷她为何直呼虓少爷姓名时,余光中却见艾文已经冲出了房门。
“哎!真是个傻丫头。”轻叹一气,罗青翻身转到里侧,继续高兴地照着镜子,原来艾文是如此重情重义的一个人,自己无意中透露出的悲哀竟然让她记挂于心,并了却了自己十多年来的心愿,艾文啊,她好生感激。
越过湖面,艾文心潮澎湃的伫立于幽谷居门前,举起手想要敲门,却又因刹那间的迟疑而使柔荑停留在了空中,不可否认地她很想见韩虓,可是在知道推开这扇门就能见到韩虓时,她胸中竟然小鹿乱撞,一种不知是慌,是喜,还是惊的情感充斥着她整个的身心。
灰蒙蒙的夜下,远远看去那一抹白仿似夜间突然下凡的仙子,端是给人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约摸盏茶时分,抚平心中激动后,艾文双手扶到门上轻轻推开钻了进去,怕冷风灌进惊醒韩虓又转身将门轻然关上,而后轻手轻脚地步到韩虓床前。
韩虓夜间有不灭灯的习惯,因而此时看他,正好。
此君果然躺在床上,柔软的被子盖到肩头,单留出了他好看得不真实的俊脸。
目睹到他绝美的容颜,艾文又是一阵激动,终于回来了,她日思夜想的韩虓终于安然地回来了。
不发出丁点声响,艾文坐到床弦双眸盯着韩虓,面上看似一动不动,心中则是五味陈杂,直觉此生就这么看着他也会很满足很幸福罢。
韩虓睡梦中双眸闭着,眉头皱得死紧,仿佛有多少解不开的结在不依不饶的缠着他,致使他躺着也无法释怀。艾文看得心疼,情不自禁的抚上他的眉头,好是希望用自己的情来融化他的愁。
一时间,艾文就这么坐着,想着,爱着,疼着……
良久,她终于觉得坐得太长了,于是起身最后瞥了韩虓一眼就欲离去。
韩虓暗中一动,眉头拧起,就要走了吗?他舍不得啊……
未及多想,在艾文抬脚走出一步时,他霍地以闪电般的速度将艾文拉入被中,铁一般的手臂禁锢在艾文的腰上,想了这么多天好容易见到了,他岂能再放她走?
不爱时,他对任何人都无动于衷、冷漠无情;但是爱了,他的情也会像猛兽一样将他爱的人笼罩起来。说他霸道也罢,他本身就不是一个爱了还要等着女人来施舍爱情的男人,相反,主动出击对他来说一向不稀奇,不过至今能令他主动出击的女人似乎只有艾文一人。
艾文惊叫一声,反应过来时自己已躺在韩虓身侧,半边身子压在韩虓身…下,炙热的温度覆盖了全身。这姿势蓦地使她慌乱起来,她怎么进来的?抬眼一看,却见韩虓邪魅的笑容挂在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艾文双眸瞪大,诧异地与他对视,“你早醒了对不对?”
韩虓又是一笑,“自你在湖边站着想要跃上平台时,我就知道你来了。”
习武之人最是能够觉察出身边的任何风吹草动,何况韩虓是如此高强的一个人。
艾文闻之一愣,“那时就知道了,那你为何还装睡?”
“很喜欢你在我身边的感觉,所以不想醒。”
韩虓说这话时,心下却不能否认他也想看看艾文到底要干什么,艾文是潜伏在他身边的细作,是以他心中难免有此想法。
但当他知道艾文只是想他而来,那淡淡的怀疑便化成了无穷无尽的爱恋,浓得好想将艾文拥入怀中并与自己溶为一体,这女子对他没有敌意,而且还这般关心他,这让他高兴得生出了幸福的感觉。
“那你为何醒了?继续睡啊!”艾文哭笑不得,刚刚抚他眉头的事他肯定知道,好羞人啊!
“再继续装睡那我就是白痴了。”韩虓嘴角勾起一抹美好的弧度,作为正常男人,他真的太想要艾文。
艾文从他面上看出了几许危险的气息,心跳骤然加速,心虚道:“你想干嘛?”
迷恋地看着艾文,韩虓在艾文耳边轻道:“别拒绝好吗?”
柔柔的语声仿似一根绵绵的绒线钻入艾文心中,霍地使她心头一热,居然的生出了难以言说的情愫,“韩虓……”
唇齿轻语了一句,韩虓温润的唇已经贴了上来,很霸道又很温柔地索取那一方甘露。
不觉中滚烫的身子翻压上去,强烈的占有欲瞬间冒上心头,他要艾文,一点不想迟疑。
感受着韩虓的浓情蜜意,艾文隐隐地觉得不妥,但她终是无法拒绝,而她竟然也……
纤纤素手伸到韩虓背上,那只隔了一层衣物的结实肌肉冷不防使她心神一震,体内最原始的火种徐徐燃烧了起来。
深深地吻着艾文,韩虓越来越满足,却是越来越觉得不够,他想艾文,想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永远做自己的女人。
“艾儿……”韩虓呼吸急促,极其魅惑地看着艾文,语声又越发地温柔了点。
“可我告诉过你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哦!”望着韩虓好看的俊脸,艾文只觉得一股热流在体内肆无忌惮地窜动,这种邪魅而帅气的脸她一辈子都看不厌哦!可是她明明很想要,嘴角却是微微上翘,有些可爱而又邪气地道。
“艾儿,你还是……”韩虓心头失落,一股悲凉瞬息袭来,艾文啊,他爱的刻骨,可为何还是看不上他呢?
“你伤心了吗?我有说过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那反过来就是说……”顿住了继续说的冲动,艾文娇柔的手臂攀上韩虓的脖子,笑得更邪气了,凑在他耳边轻道:“我随便起来不是人哦!”
“是吗?你真的是让人又气又爱。”韩虓闻言登时惊喜万分,溺爱地看着艾文,端是哭笑不得,该死的丫头既然不拒绝,为何还要气他呢?
“韩虓你长得好美哦,比我还好看,以后不允许去魅惑别的女人哦!”嘴角勾魂地一笑,艾文柔弱无骨的手指划上了韩虓的眉,鼻,眼,以及他微薄的唇。
“丫头,有像你这样形容男人吗?哦!我得警告你,对我怎么随便都可以,惟独对别人不行。”韩虓狭长的眼帘微眯立即想到了这个严重的问题。
“那你得把我看好了。”嘟嘟嘴,艾文不以为意地逗他。
“这个简单,待我先把你变成我的再说。”韩虓眼里闪动着兴奋的光芒,看着艾文绝美的容颜,突然忍无可忍地低下头去,在艾文雪白而修长的脖间吐气如兰……
那地方太过敏…感,艾文一阵颤…栗,热热的感觉瞬时传遍全身。
“艾儿……”趁着空隙间,韩虓又在艾文耳边弱弱地低语,摸索着拉开艾文的衣带,手掌摸索着游了进去……
“虓,嗯……”艾文口中哼声,所有的理智刹那间崩溃。
耀眼的黑眸满足地看着艾文,韩虓嘴角妖冶的笑颜勾勒了出来。
……
窗外,寒风轻柔地刮着,乌云渐渐散开,泻下了一湖清冷的月,光亮,柔美。
从幽谷居出来踏入横跨于池塘上的走廊时,艾文经凉风吹拂后,头脑霍然惊醒。
“完了完了……昨晚是怎么啦,怎就……没有安全措施,怀孕了怎么办呀?笨死了,笨死了……”矗立于廊柱前,艾文不住地用脑袋去撞柱子,谈不上懊悔,却是真的有些害怕怀孕的事。
“疯了疯了……完了完了……”艾文撞着脑袋,不停地嘀咕,她不后悔,就是从来没有过怀孕的心理准备。
远处,一个黑衣蒙面人好笑地看着艾文,还有人自己撞柱子的,着实少见。
待艾文撞得不想撞了低头转身离开时,他突然闪身立于艾文面前。
与此同时,艾文陡然惊觉,后退一步,抬头诧异地看着此人。
“嘿嘿嘿!”来人不说话,阴险地笑了几声。
流目迅疾从头到脚观察了他一遍,艾文只诧异了一下,便对来人直呼其名道:“雷鸣,你哪根筋不对了?”
“你敢肯定我便是雷鸣?”黑衣人顿时呛住,双眸怔愣地盯着艾文。
“切!”艾文甩手潇洒地一笑,“真搞不懂你们,以为穿了身黑衣,蒙个面,就叫人认不出来了吗?开什么玩笑,蒙得再严实,你的眼睛以及眼神不也让人看到了吗?呵,如果你把眼睛也蒙上,那你身材也变不了啊,更何况一听声音不用看人我都知道是你雷鸣了。”
“丫头,你的眼睛真这么厉害?”拉下蒙面的黑布,雷鸣佩服不已。
艾文眸中一转,恍然大悟道:“哦,你是因为不相信昨夜我说黑衣人是冷雨心,所以今天特地来试探我的对吧?”
“呵!”雷鸣干笑笑,“丫头,女孩子家别这么聪明行不?”
艾文耸耸肩,不以为然地道:“女孩子不长脑子,难道都让男孩子欺负吗?切!不陪你闹了,自个无聊去,goodbye!”
说罢,碎发一甩,扬长而去,单留雷鸣在那发愣。
走过一段路后,不觉中艾文竟然来到轩苑山庄牧场,投目望着草地上那成群结队的马匹与牛羊,胸中霍然开阔,郁闷的脑子也瞬间清醒了过来,后遗症就后遗症吧,无所谓了。
目光动处,一个白影印入了眼中,艾文略一惊讶,道:“朝龙,你何时来的?”
不回答艾文,朝龙脚一抬来到了艾文面前三米处,表情极是不爽地盯着艾文,“你刚从韩虓的幽谷居出来?”
艾文闻之微微呆滞,她与韩虓的所作所为莫不是他都知道了?
当下冒火地道:“你跟踪我?还窥探我?你懂不懂得尊重别人的*啊?”
“不是,只是来到山庄后正巧撞上。”朝龙眉头皱着,面上是隐藏不住的难过,看到艾文那么早的从韩虓的幽谷居出来,唯一的解释是他俩人昨夜……
心念过处,他心中仿似针刺一般的酸疼,艾文怎么可以与韩虓……他不愿意。
好想对艾文发火,可是他又有什么理由发火?艾文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充其量只是在被他利用而已。
脑中如此想后,他突然地痛苦起来,他为何要利用艾文?当初在破庙中若不是一时的邪念该就不会把艾文推进韩虓怀中了吧?只是现在醒悟过来又有何用?他不利用艾文,朝家堡也定不会放过她了。
艾文表情尴尬,狡黠的眸光在朝龙面上溜达,有那么巧的事?他一来就遇上了?该死的,什么不好遇偏要遇上这种事啊!
各人心中思虑着,一时间竟然沉默起来。
良久,朝龙拿出时光机,目光凝注到艾文脸上,一字一句的威胁道:“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一过,你若还不动手,那么你就再也别想得到你的时光机了。”
无法对艾文发火,那么他也只有尽量地缩短艾文在轩苑山庄的时间。
见朝龙说得冰冷,艾文心下冷不防打了一个寒颤,以往她或许可以把朝龙说的话不当一回事,但这次朝龙是说真的,一点不开玩笑。
“记住了,三天,从今日算起。”再次提醒了艾文一句,朝龙痛苦地转身走人,又是韩虓,为何总是韩虓,他与韩虓之间难道注定了要牵扯不清吗?
手指紧紧地捏着,思念又回到了以前,而眉头却是越皱越紧了,一个女人,两个男人,所谓一山难容二虎,或许他与韩虓无论如何也只有一人可以存活,那到底会是谁呢?
坐在客栈中,手中的酒一杯又一杯的下肚,可他还是不知道他与韩虓到底谁会比较幸运,不过最令他害怕的是他与韩虓都没事时,而艾文却受伤了。
丢掉酒杯,他抱着酒坛径直猛灌,然而烈酒顺着喉咙进入肚中后,烧疼的竟然是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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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靠椅上,轩夫人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韩虓,刚给他说了将“罗云”那丫头同侍三夫的事,所以她要看看这一向最难管的儿子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
韩虓表情冷酷,银黑色的睫毛耷拉下来,寒芒从那微闭的眸中投射到地上,冷得叫人心惊胆颤,让他的女人同侍三夫这真的刺伤他了,任何女人让她侍七夫八夫他都不管,但是他的艾文只可以属于他。
“虓儿可有什么意见?”静默良久,轩夫人终于发话,在她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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