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艾文目光转过去,一见时光机,心中豁然省悟朝龙居然什么都知道,这奸人。
基本上未作任何思考,目触时光机后,艾文整个人就猛扑上去,口中道:“乌龟,你还我。”
朝龙岂会让她拿到?手往上一绕,侧身让开,艾文立即扑了个空。
但紧接着“砰”的一声传了过来,掉头看时,艾文居然扑倒在地,撞到侧边摆花瓶的桌弦上,那桌子晃了两晃,上面半尺高的花瓶也跟着掉了下来,碎得一地。
朝龙看得身子一颤,怎么会这样?艾文,怎么会这样?
艾文思“机”心切,往前冲力太大,一扑落空后,身形就抑制不住地撞上去了。
捂着额头,艾文眼前星星闪闪晕得站不起来,暗中后悔大好时机就这样没了,她怎么没想到古人除了会把东西往怀里揣之外,还会将其放入袖中呢!笨,真笨。
思想如电光石火般一闪而过之后,见朝龙自责地要来扶自己,她赶紧强忍住痛楚,起身向朝龙拿着时光机的手抓去。
料想朝龙这会该不会留意时光机了吧!哪知还是又抓了个空。
“艾文……”朝龙真的震颤了,这时光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东西,竟然让艾文拼死也要抢夺?
“为何非得要孔雀翎才能跟你换时光机呢?”艾文痛得头昏目眩,含着泪的眸瞥了朝龙一眼,转身离去,知道得不到了,所以她再不抱有希望。
“对不起艾文。”
触及艾文忧伤的眼神和她额上那隆起的包,朝龙迭不失一屁股跌坐到凳上,自责到了极限,他怎么没想到那后面还有一张桌子呢?怎么会让艾文受这么重的伤呢?
回想起艾文的眼神,那目中没有责怪,有的只是无奈,是自己让她受的伤,而她竟然责怪的是她自己,一点不将她莽撞的行为后果归责到他人头上,她的心胸当真那么宽阔吗?
可是艾文,为何不恨他呢?他该死,可恶,也该恨啊……
手中紧紧捏着时光机,朝龙喃喃道:“可是,你不是个未来人吗?这时光机给了你,那是不是说你就可以开启自己回家的门,然后在我眼前突然消失呢?如果真是那样,那我宁可让你恨我得了……”
不知何时起的念头,他已经舍不得艾文离去了。
正在这时,彦娘,一个四十多岁的奴仆进来打扫房间。
提着扫帚扫完了地下的碎瓶,她抬头看着朝龙忧伤的神情,心下一叹,道:“少爷,往者已矣,来者可追,如果真的重视艾文姑娘,那就放开心胸的接受她吧!”
朝龙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一举一动都瞒不过她,以往的那些女子在他眼中与之蜉蝣并无二异,唯有艾文使他心情波动如此之大,但身为下人的她也不好说话,今夜若不是忍得难受了,恐怕也不敢出言。
哎,朝龙这少爷,心中郁结结得太死了。
摇摇头,她退了出去。
“往者已矣,来者可追。”转头望向窗外,朝龙心中好生矛盾,天边弦月依旧在,心中佳人何处寻?
行走在街上,艾文感触良多,本以为自己在朝龙心中应该很有位置吧,却不料原来是自己自以为是而已,事实跟她想的大相径庭,说到底她不过是朝龙利用的工具罢了。
苦笑在她嘴边蔓延开来,一个和她曾经深爱的人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为何要以不同的手法以同样的程度刺伤她呢?她的确是有些聪明、狡黠,可也始终是个弱女子啊!
置身于江湖中尽管只有两月光景,但她已经受够了,每日把生命挑在刀剑上,心惊胆颤地过着,这样的日子她不喜欢。
恍恍惚惚地走进客栈,又恍恍惚惚的推开房门,艾文想韩虓这会应该还躺着吧,哪知抬目一看,床上竟然是空的,韩虓不见了。
怎会这样?艾文身子陡然震颤,脑子似被雷击。
几步上去摸了摸被子,还是热的,那么说韩虓刚离去不久。
沉吟一下,她赶紧冲出门去。
出了客栈,她张目四望,心中只有一个意念,韩虓在哪?在哪啊?
紧张,难受,瞬间包围着她,如果韩虓真的找不回来了,那她该怎么办呢?
她好后悔,她怎么可以离开韩虓,若是韩虓真出了什么危险,那她怎么原谅自己啊?
鉴于有玉女宫之事发生在前,所以艾文此时无法不对韩虓的失踪感到心惊和害怕。
“韩虓……”实在忍不住了,艾文情急的喊起来,“韩虓,你在哪?”
她简直想哭了,从来没有这般担心过,可是她此时的心情已经不只是担心能形容的了。
“艾儿。”突然,街道拐角处,蹒跚地走来一人,见到艾文,他面上有些激动更有几许冒火。
听到声音,艾文转过头去,一看是韩虓,整个人仿佛复活了一样地奔过去。
“韩虓,你去哪了?知不知道我好担心你啊?”艾文仰头望着他,目光隐有泪花。
“知不知道我也好担心你?”
韩虓嘴唇颤了颤,突然地将艾文搂在怀中,搂得死紧。
“你去哪了,这话不是应该我先问你才对吗?醒来后看不到你,四处也找不着,你知道我有多急?还以为你又发生危险了,艾儿,麻烦你以后行事考虑点后果行不行?如此折磨下去会死人的。”
如铁般的手臂紧紧抱着艾文,一点没有放松的意思,像是生怕艾文飞了似的。的确,当他醒来找不到艾文后,他担心得连呼吸都觉困难了。
在韩虓怀中,听着他急切的话语,一瞬间,艾文居然又生出一种浓浓的可以依靠的感觉,这胸膛结实,温暖,这辈子都靠在上面也会很安全吧。
柔弱的手臂圈到韩虓腰上,艾文轻轻抱着,头靠在他肩上,感受这瞬间的温馨。
耳边传来韩虓胸中强有力而又起伏不定的心跳,艾文能够感受得到他刚才是怎样的心急,怎样的忧虑,看不到她,找不到她,韩虓急死的心都有了吧!
尽管知道韩虓很担心很难受,但想到这些,艾文嘴角却是忍不住挂起满足的微笑,被韩虓这样守护着,感觉好幸福。
“韩虓,别担心,没事了……”虽然自己也很担心韩虓,可是当了解到韩虓对自己的担心胜过自己后,艾文竟然安慰起他来。
“以后别这样了好吗?”埋首在艾文发中,韩虓抱着艾文的手抑制不住心情波动的又加重了力道,似要把艾文嵌进他的身体才能抚平他心中无穷无尽的担忧。
“好,以后不这样了。”靠在韩虓怀中,艾文幽幽开口,被韩虓紧紧的搂着,那种钻到心底里的暖不觉中融化了她整个的身心。
“嗯。”鼻中重重地应了一声,韩虓呼吸似乎有些乱了秩序。
温馨驻留了许久后,艾文仰首望向韩虓,提醒道:“外边冷,咱回客栈吧。”
语犹未了,她突见韩虓眼底闪烁着的深深疼爱和些许危险的*,还来不及反应,唇上已然触碰上了一炙热而柔…软的双唇,紧紧地含住了她的,开始时温柔的吸吮,紧接着就疯狂的要找空钻进去。
艾文脑子一颤,一股激流瞬时传遍全身,有如电击一般,全身都酥了下去。
一手紧搂着艾文柔弱的背,一手扣着她的脑袋,韩虓感情好激烈,越来越疯狂的亲吻着她,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微微呆愣了一瞬,艾文竟然不受意识控制的回应他,彻底的让那暖融融的温情渗透到心灵深处,享受那如天上人间般的满足。
她没有反抗,事实上韩虓也不会让她有反抗的余地。艾文,他韩虓要定了,不管她是好人也好,坏人也罢,今生他都要定了,嗯,最好是在她身上心上落上自己的印迹,以后除了他,任何人都别再想得到。
半响,艾文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韩虓终于放开了她,空气,原来是这样好的东西。
“你,从今往后,全部都属于我韩虓的了。”韩虓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道出,那话中字字含着真情。
看着韩虓霸道的模样,艾文想笑,一个吻就将她归为己有了吗?这男人真是狂妄得可爱。
“不准笑,我是认真的。”韩虓双手紧紧钳在她腰上,见艾文笑意不断,实在忍无可忍地又俯身去咬上她的唇,狂烈的吸…吮,疯狂的撕咬,似乎只有这样刻骨的接触,才能让他觉得满足。
“啊。”艾文轻呼了一声,韩虓放开她时,嘴角竟然破了丁点。
艾文哭笑不得,“拜托,用这么大的力,我会疼呢。”
被韩虓紧紧圈在手臂中的艾文,唇间红肿,泛着红光,隐隐约约有牙齿印记存留,看上去无边诱人。
韩虓愣了愣,一时失口竟然用力大了点,他刚想道歉,但见艾文笑意不断的脸,却是道:“我想在你身上打个记号不行吗?”
艾文禁不住“扑哧”一笑,“那你干脆直接把我吞下去得了。”
“呃……”韩虓嘴角一勾,“这提议似乎还不错,有待……咦——”话未说完,他突然惊了一声,道:“艾儿,你额头怎会隆起了一个大包?”
“那个啊……”艾文不想把见朝龙的事告诉他,双眸狡黠地转了转,道:“因为天太黑了,所以撞墙上了。”
韩虓愣着看看艾文,明知道她说的可能是假话,但他并不准备追问,只是心中无比的心疼。
艾文低下头去,她不想骗韩虓,可是有些事还真不能告诉韩虓,所以她心有愧疚后,竟是不敢面对韩虓了。
“还疼不疼?”耳畔的热气吹下来,痒痒的,带着浓浓的疼爱,仿佛要将人融化其中。
艾文听之眼眶一热,胸中似被炭火烧了般的火热发烫,好生感动。
摇摇头,她鼻头酸酸地,突然好想哭出,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个人,疼了痛了自己硬撑着,冷了饿了也习惯了自己想办法,因为没有父母,所以她温情无处寻,抚养她的卢卡斯博士整日待在实验室,与她形同陌路。可如今,大千世界原来还有关心她爱她的人,这叫她如何不感动流泪呢?
“以后小心点。”扒开艾文额上的碎发,韩虓在那隆起的包上落下轻浅溺爱的一吻。
触及到的刹那,艾文有些疼,但当韩虓温润的唇停留在上面时,居然不觉得疼了,有的是浓浓的温情。
“韩虓……”艾文感动得一声哭出,往韩虓怀中一扑,整个人又靠在了他胸上,这个胸膛似乎任何时候都能给人最安全、最温暖的感觉,所以艾文竟然迷恋上了。
“很疼对不对?”听着艾文难受的哭声,韩虓心中抽疼,似乎那伤比他身上所有的伤还令他感受的深刻。
“不是。”艾文抑制住哭声,啜泣着否认,“是你太让人感动了哦。”的确,额上的包不会让她哭出半声,反而是韩虓的关心会令她哭个稀里哗啦。
感情永远是击溃她的最好武器。
“这样啊,可是我以后还想更关心你呢。”
脸上挂着泪水的艾文忍不住抿嘴,“那黄河可能要决堤了哦!”
寒风呼呼,乌云遮住了月亮,夜越来越沉了。
次日,扶着韩虓,艾文与他一同到街上散步。
照艾文的说法,受伤的人在床上躺的时间长了反而对身体不好,是以,早饭后,二人便出来走走,顺便呼吸点新鲜空气。
二人本不想引起行人的重视,但当二人出现在大街上时,所到之处俱是把路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对此,艾文和韩虓只有无奈地苦笑。
正想返回客栈,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前方拥挤的人群中。
与二人打了个照面后,他竟然转身想走。
“紫郁!”放开韩虓,艾文疾步上前去拉住他,“好不容易见到了你,你又想走了吗?”
紫郁冷漠地瞥她一眼,还在介意那日早晨看到的一幕,这个将要嫁给他的女人和别的男人躺在一起,这对他简直是莫大的羞辱。
这些天他一直四处漫无目的地游荡,原以为那件事已经忘记了,可是当艾文出现在他眼前,他不由得又记了起来。
被他寒冷的目光一扫,艾文禁不住地打了个寒颤,但她却没有放开紫郁的意思,道:“紫郁,别走,消失了这么多天,你也该和我好好谈谈了。”
和紫郁的那个糊涂婚姻是得坐下来解决好了才行,可不能以逃避来面对现实。
紫郁目光转向别处,明显表示他和艾文没什么好谈的。
“因为等你,所以韩虓受伤了,难道你还想再走,让我们继续找你吗?”目睹他这不屑的神态,艾文有些想发火。
听到韩虓受伤,紫郁不觉转首瞥了韩虓一眼,见韩虓离得这么远,突然发觉二人手腕上的铁链原来解了。
“你们的铁链解了,那是不是说可以返回去了?”这话毫无感情的从他口中冒出。
艾文很不满他的态度,放开他,仰头傲视他道:“基本上你这提议我没反对的意见。”
“如此,那走吧。”流目瞥了眼艾文,见艾文额上唇上都有伤,不由得别有深意地多看了两眼,额上的伤算是碰的吧,那嘴上的伤怎么解释呢?说来说去,这二人还是……
念及此,紫郁转身走人。
但行得几步,他却又沉吟,与艾文的事的确该整理一下了,无论如何逃避也始终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不走吗?”感觉二人没有跟上,他只好掉头提醒,不该逃避的他也想早点解决。
“啊?稍等一会。”艾文愣了下,紫郁终于放口了,着实意外,说罢转身回客栈去把琴抱着,这琴是向佟止琴借的,待会说不定有用呢!
不足丈宽的溪中,哗然的水声散发出深度的寒,往前奔流时上层薄薄的冰块被一并拖走,随着溪水欢快的跳动,一曲优美的乐声在几人耳边响起。
坐在溪边圆滑的大石上,紫郁将拾来的木柴燃起默然坐在一旁,与艾文和韩虓离得远远的,似是不愿与之同流合污。
艾文瞄着他张口欲言,但见他冷漠的样,竟是不知如何开口了。
“你不是有话要说吗?”紫郁扫她一眼,漠然的开启话题。
“呵!”艾文干笑一声,“确是有些话要说……关于咱俩的婚事,你不觉得该慎重的考虑一下了吗?”
“是吗?”紫郁不以为然地道:“解开铁链回去结婚,这不是早先说好的吗?”
言下之意是无需考虑了,对于他父亲的决定,他至今还未想过要去反驳,是以,艾文说的话他一时之间还未作任何深入的细想。
“我是说……我对虓少爷情有独钟……”艾文想了想,居然又想拿韩虓来作挡箭牌。
但话未说完就被紫郁打断了,只听他道:“哦,你是说你想嫁给韩虓?”
艾文对韩虓有意的事在他看来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他干脆直接给艾文道出来,省得艾文拐弯抹角。
“嘿嘿!差不多如此。”艾文嘴角抽了抽,有些不自在,紫郁说话这么直接,这倒是意外的很。为了掩饰自己的别扭,她伸手抓了抓水袋,揭开盖子,准备润润喉咙后大肆开攻。
紫郁目光无任何波动地瞄了她一阵,又去扫眼韩虓,确定艾文所言非虚后,道:“你已经答应了要嫁给我,而你又想嫁给韩虓,难不成你想同时嫁给两个男人?”
“噗——”
艾文喝入口中的水迭不失一口喷出来,“什么?咳咳咳……”
灌入胸腔的水使她接连的咳着,差点呛死,一女怎么可能同时嫁两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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