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紧,何况我也带了书回来,每天晚上和爹温习功课就足矣了。”
晗生说的便是劳逸结合了,张沁儿听完,就知道是自己太过于心急了,学习这种事情,太紧了,却是也不好,于是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哥,我不懂这个,瞎着急呢!”
“沁儿你很聪慧,只是太担心我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努力,争取进入得贤书院学习。”晗生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谁说她笨,他都是不信的!
想进得贤书院,还有一个原因,这些日子晗生在外面打听了,得贤书院居然比起现在就读的学堂还要便宜些!如今晗生是一年五两银子的学费,加上笔墨纸砚,一年就要花费十两银子了,而得贤书院有富商巨贾出资捐献,每位学子只要四两银子即可入学,不说别的,就为省下这一两银子,晗生也是要全力以赴的,不过这一点他倒是没有和谁说,只默默的记在心中。
张沁儿又随口问了问永安的学业,知道永安这些日子在张志仁和晗生的带领下也安心踏实的学习,就放心了。
永安性子很活脱,好些日子没有回乡下了,一下子就跑了出去,和村里的玩伴们打着招呼,又拉着玩伴们一起去捡柴,俨然有小大哥的风范。
到了晚间的时候,张志仁和张志礼兄弟菜带着晗生永安小宝去了张家老宅去向连氏问好,这会儿他们已经知道连氏因为张沁儿卖出张贞娘她们的绣活的原因,答应少让他们交一个月的奉养银子,但是两个人都是至诚至孝的人,这回也没有空着手上门,而是带着两包从县城带回来的点心。
张老头看见两个儿子,很是欣慰,拉着他们说了许久的话,无非就是问问在县城的生活和房子的事情,倒是连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张沁儿的约定,这让她很不待见张志仁兄弟两个,虽然不说,总拿眼斜扫着张志仁,一副傲娇又委屈的模样。
张志仁一看见自己的娘这副表情,面上也有些尴尬起来,他自然是知道这是连氏在让他主动给这个月的奉养银子呢!
张志仁性子软,哪里经受得起连氏这般做脸色,差点就要答应了,还是张志礼用手臂碰了碰他,才醒悟过来!
连氏缺了他们兄弟一个月的奉养银子,万万不至于饿死,但是他们兄弟如今却是很需要这五百文的。
连氏自然也看见了兄弟两个的小动作,差点气死了,拿眼严厉的瞪了张志礼一眼,说:“买什么点心?老婆子我都一个月没见着肉味了!”
这不是挑剔点心不好,而是直接暗示要他们拿钱了,张志仁惶恐的说:“让娘没有肉吃我很过意不去,这样吧,以后娘中午就去我们那儿吃饭,要是嫌弃人多外面热,我叫媳妇给你端一碗送过来。”
不等连氏说话,张老头已经说:“不用了!别听你娘瞎说,这会儿天气热,没有多少胃口,那肉也腻着,才十天吃一回肉,哪里就一个月没吃了?”
张老头还是好的,每天过去工地帮忙,也不在那里吃中饭,虽然没少被连氏埋怨,却也依旧如此。
连氏被张老头给予警告的视线,也就不在说什么,反正她本来就不是要吃肉而是要银子的,眼看着这银子自己不长脚飞过来,她也没了法子,于是悻悻的让张志仁兄弟带着孩子早些回去休息了。
出了张家老宅的院子,张志礼就忍不住说了:“二哥,这个月的奉养银子是沁儿好不容易才从娘那里省下来的,你要是给了,回头沁儿那里怎么交代?以后娘更会让你不断的掏银子了,你可不能因为沁儿如今赚了一些钱就胡乱花了去!”
“就是,爹的工钱除了给奶奶的,剩下的我们家吃稀粥都吃不上呢!”永安不如晗生那般给张志仁这个爹面子,随即嘻嘻哈哈的笑着说。
这是事实,张志仁也不好说永安什么,倒是虚心的说:“三弟你说的对,是我糊涂了,但是方才娘那表情……我大半辈子都没有见过几次,所以……”
张志礼也想起连氏拐着弯要银子的表情,不由得无奈的笑了笑,他们的娘亲啊,这是掉进钱眼里了,否则哪里会对他们兄弟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回到家中,洗洗就睡,明天还要早起干活呢,整整三天的假期,两兄弟都没有闲着,他们回来了,黄大安的担子也轻了不少,因为黄大安知道现在张志仁兄弟手头紧,他出了大力气帮忙,却不肯收一分钱的,这让张志仁兄弟很感动,也让张沁儿很无语,她总不好说他们家其实还是有很多钱的吧?
对于黄大安和周光勇的这份情谊,只好以后再补偿了。
杨氏端来一盆水,用毛巾将席子细细的擦过降温,现在天气可真热,整个房间如蒸笼一般让人难受,这也是张沁儿想多耗费一些时间,把屋子建高一些的原因,这样有了隔热的空间,人在屋子里就不至于那么热了。
出门倒水时,就看见冯氏背着甜儿在院子里纳凉,杨氏忙关怀的问着:“怎么不进屋去睡觉?”
“有些热,甜儿睡不着,汗水一个劲的流,她爹今天累了,我让他先睡。”冯氏回答着,一面柔和的看着甜儿,这孩子真乖巧,即使热的不舒服,依旧不哭不闹,只是一副没有精神的模样,叫人看着就心疼。
现在事情多,好些日子没有磨黄豆,煮豆浆给甜儿吃了,又加上天气热,没有多少胃口,才长出来的一点肉又消瘦下去了。
杨氏过去看了看甜儿,说:“你哄着她睡着就回屋休息吧,我们明天的活计也不少呢。”
杨氏和冯氏确实累的够呛的,两个女人在家主持大局,没有男人在身边,担子总要重上许多,再说她们上午要煮饭洗菜,下午也要去工地上帮忙,一天下来着实很累的。
冯氏点了点头,她的眼皮也有些耷拉下去了,说:“二嫂你先去睡,我等会就去了。”
杨氏应着,到厨房重新换了盆干净的水,放在屋子的角落,企图达到降温的效果。
永安一面拿蒲扇扇风,一面向往的说:“我有个同窗,家里是开银楼的,听说每年的夏天屋子里都是放着从冰窖里取出来的冰块降暑呢!”
在没有冰箱的年代,古人们也是有法子的,挖好很深的冰窖,每年冬天的时候,就从冻成冰块的河里起出一块块巨大的冰块,用人力运送到冰窖中,可以保持不融化,待到第二年夏天的时候再用。
但是能够花费起巨资来弄冰窖和冰块的,非富即贵,寻常人家是难以祈望的。
“他们家应该没有冰窖,是沾了谁的光吧。”张沁儿也热的一个劲出汗,懒洋洋的说着。
永安就咦了一声,说:“姐姐,你怎么知道的?”
张沁儿白了他一眼,才说:“那冰窖的哪里是寻常人家能有的?再说我们这儿冬天河水几乎不结冰,那冰块从哪里来?想必是从更北方一些的地方运过来的,这样一来,需要多大的花费啊,区区一个开银楼的,肯定不会为了冰耗费这么多钱银。”
挖冰窖,运冰块,这些花费可是寻常人家想都不敢想的,夏天能够喝碗冰镇的酸梅汤什么的,也是靠井水冰过。
一些好的老井,水质十分的清澈清甜,冬暖夏凉,夏天用这样的井水镇西瓜香瓜什么的,十足比得上冰箱的保鲜功能了。
如今整个富足村除了河道和水库,只有一口老井,村里人家的生活用水,几乎都从那里提取的,是当初开荒地时,就挖好的,四四方方的形状,水质很不错,就算是全村人一起取用,水的高度依旧离地面不到一米,即使是孩子,都能够拿桶子去取水。
只是村里人一起用,就不方便往井水里冰东西,加上这口老井离张沁儿他们住的地方有些距离,要从这儿取水用,还需要挑着扁担横穿大半个村子呢,所以张沁儿就提出在张志仁家和张志礼家中间的地方打一口井出来,这样方便两家取水用。
打一口井可不是小数目,需要专门打井的人来弄的,所以村里的人家其实都挺好奇张志仁兄弟的钱银来路,只是这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情,不偷不抢的,嘴巴碎的人也只在背地里嘀咕几句。
日子过的很快,到了第三日时,张志仁兄弟就要带着孩子们回县城了,回去也不怕走路,田老头说正好要去县城买一些木匠用的工具,就捎他们一程。
田家算是整个富足村木匠活最好的一户,所以张家兄弟的房子所有的木匠活都是交给他们来负责的,田老大和田老二都去了县城做事,家里就剩下田老头带着两个小儿子出门干活。
但是自从田老大和田老二有了不错的前程之后,田老头就逐渐不那么接活计了,倒是愿意指点几个徒弟,让徒弟们接活干,这次田老头亲自带着两个儿子过来帮忙,村里的人都觉得有些奇怪呢,本来是以为看在里正的面子上,但是细心的人就发现里正家的事情田老头可没怎么去管,但是张志仁兄弟的事情,田老头却总是出手相助,所以一时间大家伙也看的迷迷糊糊了。
张志仁离开的第三天,田老头就将房子的木窗和门板都做好了,这些木材都是山里砍的好木材,阴干十天半月,等房子砌的差不多,正好用来做家具用。
再过五天,整个房子就通风阴干的差不多了,准备上梁搬家,上梁是一件郑重的事情,一挂百子千孙鞭炮是要的,一条红绸缎也是要的,一些瓜果花生也是要的,为了这个,张沁儿带着张乐儿又去了一趟县城购买。
等上过梁,院门披红挂着红绸缎,寓意着红红火火,走进屋子一看,大家伙都会明显的觉察出张志仁家的房子那不一样!
房子依旧是大众的模样,但是高了许多,人站在里面,感觉特别的透气和清爽,每间卧室都用了一块琉璃窗户,这会儿已经有大块的琉璃做为窗户之用了,但是因为烧制琉璃不易,加上运输和成本等原因,琉璃玻璃可贵重着呢,用的起琉璃玻璃窗户的,非富即贵!
但是张沁儿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每个卧室用上一块取光比较好,夏天倒不必要,但是到了冬天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习惯关紧门窗,不让寒气进来,但是这样一来,屋子里的光线就很不透亮,人在屋子里呆着也不舒服。
所以张沁儿很无良的找了程掌柜问琉璃路子,然后得以用最低的价钱买回来了一批琉璃玻璃。
除此之外,家具上都用了两层油漆,一层红漆,一层清漆,明明是普通的家具,看上去无端就高贵大气了不少,有些人家钱银不够,除了门窗需要请人大致,其他的都是自己摸索着来做,更是不上漆的。
看了这样的房子,几乎每个人脑海中都起了疑惑,听说张志仁兄弟两个没有钱,还被亲娘逼着每个月上交五百文是真的吗?
看着这样大气的房子,真不像没有钱的人家啊!
本来张志仁和杨氏都觉得这样太过于招摇,照着别人家的房子来就好了,但是张沁儿坚持要这般,她可顾不上村里人有没有疑惑,会不会说些什么,反正这是她赚回来的钱,又不是偷抢来的,这房子的事情可大可小,没准是要住上一辈子的,就算没有住一辈子,几十年那也是要的,这样一来,自然要怎么舒服怎么来弄了。
张乐儿也是一个好虚荣的妹子,看见张沁儿这般出主意,的确房子就比别人家高了一个档次,就怂恿着张志礼和冯氏也照着张沁儿家的弄一样的。
张志礼本来估计着本钱太多,但是看了二哥家的房子,心里也却是心动,加上女儿儿子都在耳边说,于是也决定砌一样的。
夏天气温高,张沁儿家的房子早就干了湿气,于是一家人就从黄大安将搬了出去,日后中午吃饭就可以在新家操持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张乐儿了,黄大安家的房子和别人家一样,不算太高,到了晚上屋子里闷热的很,这会儿到了新房子,非但感觉不到闷热,反而觉得很是凉爽。
窗户上没有糊窗纸,而是钉了一层薄纱,并不挡光,也不挡风,只为了挡蚊子进来,清风徐徐,睡在屋子十分的凉快。
除此外,也无需每天上午下午各送一桶凉白开,直接烧好水摆在院子里,那边做事的人渴了自然会过来取水喝,省事了不少。
到了晚间时,张乐儿也会拉着张沁儿去河道里洗澡,白天的时候河道里泡着的都是半大不小的孩子,她们两个女孩子自然不方便,现在到了晚上,趁着星光,可以自由自在的水里游个来回。
张沁儿是有些怕水的,她可没有忘记前世就是死在水里的!所以只敢在河边洗澡,并不游到河中心去。
这条河道并不长,水流也不大,天气过热的时候,降水过少的时候,甚至会断流,就如沙漠里的内河流一样,所以倒也不用太过于害怕。
☆、110。第110章 :送饭
到地里豆子玉米可以收获的时候,张志礼家的房子也就此砌好了,过来帮忙的人领了工钱,又各自投入田野中忙碌起来。
秋收的季节是喜悦的,即使土地贫瘠的只有无法饱肚的豆子,每个人依然笑容满面。
这会儿是农忙,张志仁兄弟自然请假带着晗生他们回来了,一是为了彻底的搬家整理东西,二来肯定要是的去帮帮张老头。
今年春天时,因为家里劳动力足,张老头除了自家开垦的荒地,还租佃了二十亩官田用来种大豆,如今家里少了张志仁兄弟两家,劳动力就严重不足了。
玉米可以缓些日子再收,这会儿的人们都喜欢等玉米彻底的老了之后,才收回来将玉米粒辗开,用来细磨成玉米粉贴饼子吃,或者粗磨成玉米渣,用来配着大米熬粥喝。
但是豆子可不行,豆子一旦到了收获的季节,豆荚受到太阳的暴晒,就会陆续炸开,将里面的豆子洒落在满地都是,这样再回头从地里寻找豆子,就太累了。
所以必须趁着豆荚没有炸开之前,要把地里的豆子全部收割运回去脱壳,这样才能够保住收获,所以张志仁兄弟一回来,也顾不得先收拾自己的新家,而是带着晗生永安去张家地里帮忙,至于杨氏和冯氏则不需要去,只在家里带着沁儿乐儿整理家务和收割自家的两亩玉米地就行。
杨氏和冯氏都是心疼子女的人,尤其是沁儿和乐儿,眼看着已经十岁出头了,再不好好保养着,以后这副干瘦的模样可就不好找婆家了,所以田地里晒人的活,都尽量不让女孩子出去忙活。
这会儿张沁儿正带着福儿小宝将笼子里的鸡放进后院搭的一溜矮房子里面,这些矮房子都是做为猪圈和鸡圈来用的,和正屋隔着一些距离,中间种着一排子树,旁边还僻出一块菜园子,足以把腥臊味道阻绝,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鸡是家禽,不关着它们,它们到了晚上也会自动回来,但是这些鸡才送县城带回乡下,坏境还没有熟悉,得先关几天,然后再慢慢的让它们到院子里找食物虫子吃。
看着空空的猪圈,福儿就问:“姐,我们家还会养猪吗?”
“当然要养!不过这个得问问许婶子,也不知道谁家有小猪卖呢。”如今整个富足村也没有几家养猪的,所以猪崽子是个问题。
“要是现在养了,到了过年就可以杀猪了吧。”福儿眼巴巴的看着那空着的猪圈,似乎里面已经有了几头肥硕的猪了。
张沁儿笑了笑,这个时候还没有饲料,猪的生长是很缓慢的,所以基本上要养足一年,才能够出栏,有的人家甚至要养足一年半,现在已经快八月末的时候,到过年时才刚好半年的时间。
猪圈旁边还有一排空的房子,这是为了冬天培育蘑菇用的,卖蘑菇可比养猪什么的来钱快很多,不过上半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