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件挺不错的事情。
下意识就扭头看了跟在身后的顾惜之一眼,可惜仅一眼就‘咔嚓’掉了,这厮虽然是个爷们,可三个他也顶不上一个大牛。
杨氏正往大磁碗里头盛菜,见到安荞出来,就笑着说道:“今儿个天好,咱们就在外面吃饭。你看你脏的,赶紧洗洗去,这马上就要吃饭了。”
安荞往自己身上看了看,果然有不少的土,就不进棚子里了,离棚子远了些拍了拍身上的土,把手洗干净洗了把脸,又把五行鼎涮了涮,这才抱着朝棚子走去。
刚好杨氏把饭菜都盛了出来,正吆喝着吃饭,安荞就直接坐到桌旁,往桌上看了看。只有水煮血豆腐,猪肉炖白菜这两个菜,不过闻着味道还不错,量也挺充足的,忍不住食指大动。
先吃的一口血豆腐,感觉味道还可以,就是感觉有点不对劲,一时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正欲问杨氏这血豆腐是哪来的,就看到对面那两只饿鬼风卷残云般,不过眨眼的时间就吃了许多,顿时就凌乱了。
不说安荞,就是杨氏看着也是瞠目结舌,一脸汗滴滴。
“娘你快别看了,赶紧吃!”安荞回过神来二话不说,赶紧拿勺子往杨氏碗里头盛菜,两种菜各盛了一勺子,然后又赶紧往自己碗里盛,完了就对杨氏说道:“你看看饭够不,不够你再盛点,要不然一会没得吃。”
杨氏见大牛力气大,有猜到大牛是个大饭量的,按着一般爷们三人份算的。可现在看着,好像不太够的样子,顿时就有些不好意思,连自己碗里头的都不好意思动了,就怕大牛吃不饱,想要把自己碗里的也让出去。
安荞拿着筷子就往杨氏碗边敲了敲,说道:“快吃,一会吃完了我到河里头抓几条鱼去,夜宵烤鱼吃。”
顾惜之余光瞥见杨氏没有吃,再看看自己跟大牛,顿时就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平日里跟大牛抢食抢惯了,一下子忘记自己是在什么地方,未免就有些不好意思,伸脚踢了踢大牛。
“你吃慢点,饿死鬼投胎似的,让人看着都没胃口吃了。”
大牛闻言愣了一下,眼珠子转了转,朝桌子对面看了去,又低下视线往自己碗里看了看,顿时就脸红了,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让杨婶子见笑了,我跟少爷习惯了这样吃饭,都忘记这不是在家里了。”
“没关系,你快吃,干了一天的活,肯定饿坏了。”杨氏笑了笑,拿着勺子给大牛添了一勺菜,说道:“你敞开着吃,不够婶子再煮,都现成的,一会就煮好,千万别跟婶子客气,一定要吃饱了。”
大牛正想说饭少了点,脚又被踢了一下,扭头看了过去,却被瞪了一眼,不由得愣了一下,话到了嘴边就变成:“够了够了,婶子你也快吃,要不然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顾惜之也笑着说道:“婶子,你别看大牛吃得快,其实他的饭量也不是很大,这些就够了,不用再煮了。”
杨氏虽然不太会说话,可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来饭不够大牛吃,可这会再煮也晚了点,再说大闺女也说一会去抓鱼,晚上还有夜宵吃。杨氏也就尴尬地点了点头,余光瞥见大闺女又要伸筷子来敲碗,赶紧把碗端了起来。
不过这心里头却是记住了,下次做大牛的饭,至少要放够五人份的。而且不止大牛的,就是顾小子的,也得加量,两到三人份的。
如此想着,杨氏忍不住悄悄抹把汗,幸好这俩爷们不是自家的。
要是老安家的爷们个个都跟这两个似的,那个家早就被啃个精光了。今儿个下晌煮的,可真真是大米干饭,一顿就放了够老安家三天吃的粮食。就这样还不够吃,还得多加一倍,杨氏吃着碗头的饭菜感觉心都颤了。
饭后安荞抱着五行鼎钻进了屋子里头,把抓鱼的事情丢到了一边去。
不识仙器的安荞根本就不管那么多,直接将那根金针从盒子里拿起来往自己手指头上一扎,等血流出来就将手指头贴到鼎上面去。以为只要都抹上一点血就行了,谁知道想要把手指头缩回来的时候,手指头却跟鼎粘到了一块,使劲分也没分开了,感觉到身上的血液顺着手指头往鼎上流,安荞顿时就急了起来,拼着撕掉一块皮也要把手指头拔出来。
谁料这时静止不动的金针突然飞了起来,在她身上转了一圈,然后绕到后背去从后背心一下扎了进去。
安荞浑身一僵,再次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血液在渐渐消失,并且还发起了拉锯战。
见鬼了,要命了,什么仙器?要命的凶器还差不多!
不过转瞬间,安荞就‘咣当’一声躺到了地上去,肥硕的身体抽搐了几下,再多的血也不够这两吸血鬼吸的,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昏过去的前一瞬间,安荞突然就想起,那血豆腐莫不是鹿血?
☆、朱四病重
母女仨去了趟镇上,回来就大包小包地往家里搬,这消息传到老安家的耳朵里,那可是不得了了。二房分出去的时候可是连口粮食都没给,都以为二房要跟牲口似的吃草,满山遍野找野菜吃。
可二房不但没有跟牲口似的活着,还大包小包地往回带,就好像那些东西都不要钱似的。
思前想后地,总觉得不对劲,莫不成二房私藏了银子?
安婆子一想到杨氏过上好日子,哪里还能坐得住,就想去祖屋那里瞅个明白。这些年杨氏有没有私房钱,安婆子自己也是算得出来的,毕竟平日里盯得紧。
现在琢磨起,安婆子觉得杨氏肯定是藏了嫁妆,只是当年杨氏嫁过来的时候说自己是孤女,连身换洗的衣服都没有,自个就相信了。
可安婆子正要出门,人就被安老头给骂回去了。
昨儿个分家才当着大伙的面说不要二房孝敬,正所谓坏事传千里,胖丫把篓子烧了的事情,半天的功夫就传得满村子都知道,就连胖丫说的话也传了出去。
这会就算是再眼馋二房的东西,死要面子的安老头也不会让安婆子去闹事。
通过此事,安老头还沉脸着开了个会,无非要老安家的爷们争气,秋天考试的时候,一定要考出个名堂来。
只要能考出个名堂来,还用得着稀罕人家孤儿寡母的东西?
不得不说,真的很励志,爷们更加努力了。
见安老头都这样说了,安婆子再是不乐意也只能暂时歇了这心思,要不然安荞家也不能这么消停。
只是安荞家消停了,老安家却又不消停了。
按照之前那样轮着做家务,月初十天是大房把家务给包了。
二房没有分出去的时候,家里头的十头猪还是二房给养着,可现在二房分出去了,家里头的猪就没人管了。一大清早地,人都还没有醒,昨儿个就没有喂饱猪就先嗷叫了起来,把人都给吵醒了。
可家里头没多余的猪草,只能去割新鲜的。
大房程氏要做早饭,胡氏要去洗衣服,安婆子就李氏去割猪草。
嫁到老安家那么多年李氏就没割过猪草,去的时候磨磨蹭蹭地,到了吃饭的点却很准时就赶回来。完了安婆子往篓子里一瞅,就那里猪草,三头猪都喂不饱的,更别说是十头猪了。
不过才两天的时间,安婆子就觉得家里头的猪瘦了很多,指着李氏的鼻子就骂了起来,吃个早饭都不能消停。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头,日后还有更多的麻烦事呢。
相比起来,安荞家这一天都过得不错,要不是饭后安荞晕倒了的话,或许会更好一些。
最先发现安荞晕倒的是顾惜之,这货可记得安荞说过饭后要去抓鱼的,可饭后就见安荞躲回屋里去,连个面都不露了,忍不住就去找安荞。
一进门就看到安荞四脚趴叉地躺在地板上,面上的紫色不知是什么时候消去的,反正刚吃饭的时候那张脸还是紫的。现在瞅着虽然不紫了,却苍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唇色也是苍白的。
顾惜之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扶安荞,急急叫道:“胖女人,胖女人你醒醒,你个胖女人是怎么了?”
叫了好一会儿安荞都没有反应,脸色苍白得就跟死人似的,顾惜之看得心惊肉跳,满心忐忑地伸手放到安荞鼻孔那里试了试,确定还在呼气,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着急着就想要把安荞抱到炕上去,可安荞最近又沉了不少,现在起码也有一百八的重量。身体正处在虚弱期的顾惜之使了好大的劲也没能把安荞给抱起来,急得汗都流了出来,不得已赶紧跑出屋去喊人。
等喊来人把安荞搬到炕上,又急急忙忙地回镇上找大夫。
怕耽误时间,大牛背着老大夫一路狂奔。
老大夫一把年纪,差点没把老命给颠没了。结果给安荞一看,得出了失血过多的结论,可这人好好的,身上顶多就有点擦伤,怎么就失血过多了呢?别说别人弄不明白,就是身为大夫的大牛外公也弄不明白。
实在没辙,就先开点补血的药,先服着看看。
谁也想不到,安荞这一昏迷就是三天,各种补血的一个劲地往灌着,情况才缓缓好转。
在这三天里,大牛特别能干,帮着把屋子的窗户做好,还把路也清理了出来。要不是顾惜之说安荞还想要把房子建志来,大牛说不定还会给弄个围墙出来。
那口井大牛也试着清理了一下,打起一桶水来发现水是清的,又试着喝了一口,发现水挺好喝的,比一般的井水都要清甜,还没有什么异味,也就没有再清理了,只是打了些水来清洗东西,浇了浇井边刚整理出来的二分菜地。
安荞是第四天早晨醒来的,并不知道自己昏迷了三天的事情,一睁眼就各种撑懒腰,感觉身体跟长了锈似的,多撑几下说不定还能再长长。不过这长长自然不是横着长,而是竖着再长一点。
头有点晕,嘴巴里有药味,感觉哪里怪怪的。
“胖丫,你终于醒了!”杨氏端着药进门,看到安荞坐了起来,顿时惊喜地叫了起来。
什么叫终于醒了?安荞疑惑,视线移向那碗药。
杨氏赶紧把药递了过去,说道:“醒了就快点吃药,娘给你晾凉了才端进来的。”
安荞接过药碗,凑上去闻了一下,补血用的,而且还是大补那种。
“快趁热喝了,你都不知道,你那天昏倒了,可把我们给吓坏了。”杨氏想起那天的情况,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那天安荞脸色苍白,一副进气少出气多的样子,生怕一个不好就直接断了气。
好在喝了这么多的药,总算是有点用,要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安荞蹙眉,并没有直接喝药,而是伸手给自己把了一下脉。
竟然是失血过多!
怎么就失血过多了呢?安荞感觉脑门子有点疼,拧眉回忆了起来。耳边又传来杨氏的催促声,安荞自觉地端起碗来喝着,一边喝一边回忆着昏倒之前的事情。
记忆一下子涌进脑子里,最后一口药喝完的瞬间,终于想起发生了什么事情,下意识反手朝后背摸回去。
“哎,胖丫你别把碗扔了啊!”杨氏一直看着安荞喝药,看到安荞扬手还以为安荞喝着药难喝就脾气又上来了,要把碗给扔了,吓得赶紧伸手去夺碗。
碗被夺了,安荞也冷静下来了。
“娘你帮我看看,我咋感觉后背好痒呢,是不是上面有红点什么的。”安荞自己是看不到后背的,干脆背对着杨氏,把后背的衣服掀了起来。
“你这孩子,门还开着呢!”
“婶子,胖丫她怎么样……呃!”
杨氏正要伸手把安荞的衣服放下,想着先把门给关上,然后再掀起来看。可还没来得及做,顾惜之就从外面冲了进来,一眼就看到安荞那白花花的后背,顿时就愣在门口那,眼睛瞪圆了,一眨不眨地盯着。
“少爷你在门口这里干啥?快让开,我得进去拿个木桶。”大牛刚撒了泡尿回来,打算拿木桶去打水浇浇菜地。
顾惜之一下子回过神来,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扭头就去推大牛:“去去去,要木桶我给你拿,你不许进去!”
大牛疑惑:“少爷你干啥呢?”
“你管我干啥,家里不是没柴了吗?你先上山砍柴去。”
“柴刀在屋里呢,我得拿柴刀行啊。”
“拿什么柴刀,你力气那么大,比刀管用多了,直接用掰的。”
“这……”
“赶紧去,别废话!”
“……”
屋里头杨氏也一下子回过神来,赶紧把安荞的衣服给扯了下来,将安荞那白花花的后背盖住,然后连鞋子都顾不上穿,赶紧跑去把门给关上。
“你这孩子,怎么随随便便就把衣服掀起来,都让人给看见了。”杨氏回到炕边就给了安荞后背一巴掌,心惊肉跳地,就好像吃亏的不是安荞,而是她自己一样,一副心疼死了的样子。
安荞却没觉得后背被看了有什么,反而是杨氏那一巴掌打得她好疼。
“娘你这是病好了是不?打人那老疼的。”安荞伸手往后够了够,可惜太胖了点,半点也够不着,又把后背的衣服给掀了起来,说道:“你快给我看看,是不是打红了。”
杨氏下意识又想一巴掌打过去,可手刚抬起来就见到安荞后背上一个红通通的巴掌印,心疼得没舍得再打第二次。
“还真是打红了,怎么办?娘给你揉揉?”杨氏又好气又心疼,却还是忍不住关心,凑过去给吹了吹。
“娘你别吹,快给我看看有没有红点啥的,老痒了。”
“我看看。”
杨氏说完又给吹了吹,好像多吹几下就不疼了似的,吹得安荞不愉快了,又说了一声,杨氏才没吹,给仔细瞧了起来。
“没有疙瘩啊,看着挺好的,连个印子都没有。”杨氏仔细地看了又看,发现自家闺女的皮肤还真的挺好的,白白净净的,真真是连个印子都没有,感觉就跟刚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嫩得都不行了。
“没有就算了!”安荞实在受不了杨氏那灼热的视线,干脆把衣服放了下来,然后又四下找了起来,一边找一边问:“娘,你没有看到一个小鼎,这么大个的,跟个小香炉似。”
杨氏愣了一下,往炕头那里走了去,从那里拿出来一个鸡蛋大的东西,往安荞跟前一放,说道:“香炉似的没看到,鸡蛋那么大的倒是有一个。也不知道你上哪捡来的,瞅着花花绿绿的,怪别扭的。”
若不是身体有所感应,安荞真不敢相信眼前这别扭的小东西就是之前那个鼎。还跟小香炉那么大点的时候,看起来感觉还好一点,可变得这么小个以后,还真就跟杨氏说的,花花绿绿的,就跟脏了似的,怎么瞅都觉得别扭。
“那娘你有没有看到一根金针,比毛线针细点那种,这么长。”安荞又问起金针来。
这会杨氏就真不知道了,摇摇头:“没看到。倒是从你后腰那里翻出来一包针,可也不是金针。再说了,咱们家哪来的金币,你不会是做梦了吧?”说完又将银针给取了出来,放到安荞跟前。
事实上杨氏可不是嘴里头说说,一会说香炉那么大的鼎,一会又说金针,事实上却是鸡蛋大的小玩意,还有一包银针,给杨氏的感觉,就是真做梦了。
安荞可不打算解释,拿起银针来看了看,包好多后又塞回后腰那里。
杨氏就皱起了眉头:“你带着这一包针干啥?娘可是数过了,那有十三根,你还放后腰那里,要是一个不小心把你脊梁骨给戳了,那可就完了。”
“怕啥,包着牛皮呢。”安荞不以为然,这个习惯已经好几十年了,身上带得最多的时候,那是整个腰一圈都是针,也没见把自己给扎着了。
尽管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