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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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医色-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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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百年来,那几个县的县令,没少被所谓的贱民弄死。
  安铁柱乍听到家父当了官,心里头是激动的,开始时候也只觉得云县耳熟,可回想了一遍就觉得极为不对劲。
  毕竟曾经派人压送流放之人到云县,安铁柱很快就想起云县是什么地方。
  面对着村民们一个劲地说好,安铁柱笑脸几乎要撑不住。
  这还拖家带口过去,就是不拖家带口,仅仅一五口之家,别看是当县令的,都很难吃得好。
  这老大的一家子人过去,还能过得好?
  听说是去了三年的时间,安铁柱不由得自我安慰,说不定村民们听错了,又或者家父说错了,并非云县。
  若不然早该回来,哪能一直等到现在。
  可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贱民给打死。
  那些贱民最恨的就是县令,对每一任的县令恨之入骨,说不好半路上就给弄死。
  安铁柱心中忐忑,怎么就得了这么个苦差事?
  莫不成是得罪了人?
  花了一千两银子,捐了这么个官来当,实在是……
  安铁柱心中着急,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查一下,如果老安家人都还活着,就利用关系,给调到一个富足的点的县去。
  算算时间,现在差不多三年,县令三年一换,只要在过年前把这事给办理好,等开春前的调令来,就能顺利地调到好地方去。
  有关于安荞家的事情,村民们都没有说,安铁柱可谓一点都不知道。
  因此安铁柱以为安荞一家子,也跟着老安家一块去了云县,心想着既然都不在这里,有些事情就该回去与蓬莱王透露一下。
  安晋斌一直想要插话,可惜村民们太过热情,以至于他这个族长一句话也说不上。
  若不是看到人群中躲着的安谷,又见安铁柱要走,安晋斌真就打算不说话了。
  “柱子,你既然都回来了,就打算回家看看去?”安晋斌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别扭,总觉得那个家是属于安荞的。
  眼前这个人是安荞的亲爹,可总觉得跟安荞家有点格格不入。
  安铁柱本打算跟村民们道别的,听到安晋斌这么一说,不由得愣了一下。
  村民们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神来,一个个都笑着说让安铁柱回家看看去。
  安晋斌见安铁柱愣住,就解释道:“大伯他们搬去云县之前就分了家,把你这一房分了出来。胖丫头是个有出息的,分家没多久就把房子盖起来了,就在祖地那边,这既然回来了,就该回去看看。”
  安铁柱一下子想到杨氏,心底下一下子激动起来。
  若不是那幅画像,安铁柱差点忘记杨氏年轻时候的样子,脑子里只剩下杨氏生下黑丫头以后那憔悴的样子。
  而那个样子,已然跟一般村妇没什么两样,谈不上美。
  “真的?”安铁柱一阵激动,想起回来时见到的房子,二话不说就牵着马往家中赶。
  安晋斌犹豫了一下,便跟了上去。
  只是没走出多远,就被安谷带着管家挡住了路。
  除了这一人一仆以外,还有安荞家的长工,一条黑不溜湫的狗。
  安铁柱看到安谷不由得一愣,差点以为见着小儿子,不过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因为小儿子没有这么高。
  “你是?”安铁柱试探地问道。
  安谷眉头拧了起来,反问一句:“你就是我爹?”
  这一句话证明了许多,安铁柱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只是很快又变得复杂。这个儿子长得很好很好,只是事情还没有确定之前,他不能认。不能为了这母子几个,把自己的大好前程给丢掉。
  过习惯了呼风唤雨的日子,再让他回来当个泥腿子,跟要了他的命也没什么区别。
  只是面对着儿子,安铁柱很好地藏住了自己的心思,不住地打量着儿子。
  安晋斌不由得说道:“柱子,这是小谷,你才走没几天……生的。”下意识地,并不去提杨氏,不好意思去提。
  安铁柱眼睛微闪,伸手拍了拍安谷的脑袋,爽朗地笑了一声:“好儿子,快带爹回家去。”
  安谷迟疑了一下,摇头说道:“抱歉,我不能带你回去。”
  安铁柱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不敢置信地看着安谷,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安晋斌心头一突,有种不好的预感,忍不住问道:“小谷你这是干啥?是不是没见过你爹,所以不敢让他回去?堂叔跟在场的所有长辈都能给你证明,这真的是你爹,亲爹。”
  后面两个字说出来,安晋斌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子,没事多说这两字干啥?
  安谷腼腆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不是小谷的意思,而是大姐她下的命令。担心我的安全,给家里头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进入家门,哪怕是亲爹从坟墓里爬起来也不行。”
  安铁柱:“……”
  村民们:“……”
  这夜风真是越来越凉嗖嗖的,不过才十月中旬,就冷成这个样子。
  安晋斌不安地瞥了一眼安铁柱,倘若安铁柱是个普通小兵还好说,可这衣着看起来不简单,哪怕小谷身为安铁柱的儿子,得罪了安铁柱也不是件好事。
  说是父子,也不过才第一次见面,这里头的亲情淡着呢。
  “小谷莫要开玩笑,你真是你亲爹,大老远地赶回来,肯定累了,快让你爹进去休息。”安晋斌赶紧说道。
  安谷一脸郁闷地说道:“不是我不想,费点口水,下人们也能听我的。可狗熊兄弟不听我的,只听胖姐的,我也没有办法。”
  事实上就是如此,并非安谷不肯让人进去,而是家里头有狗熊。
  想到那只黑熊还有黑狗,安晋斌嘴角一抽,扭头对安铁柱说道:“小谷说得对,你们家里头有头大黑熊,可不好惹。不说那黑熊,就是那黑狗也不好对付的。今晚你要不就到我们家歇着去,明儿个白天再看看?”
  村民们赶紧应和,那头熊有多厉害他们也见识过,一爪子能拍碎一块大石头。
  至于黑狗,往安谷后头看就知道了。
  谁家黑狗能长得跟三月牛犊子那么大的?瞅着一百来斤,跟头大肥羊似的,獒都不一定能有这么大只。
  安铁柱听到村民所说,下意识往安谷身后看去。
  黑色在夜间里不是很明显,特别是黑狗还有意落在后面,可当安铁柱看清黑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黑狗被一个陌生人给看了,感觉不是很愉快,冲着安铁柱低吼了起来。
  安谷叫黑狗不要叫,可惜黑狗根本不吃安谷那一套,反而冲着安谷叫了一声。
  除了安荞,能让黑狗屈服的,除非能打得过它。
  好比如顾惜之跟大牛的话,黑狗还是乐意听的,只不过听到什么程度那就不好说了。
  村民们自觉不去惹黑狗,反正这黑狗看着可怕,习惯了就会发现,只要你不去惹它,它只把你当成是透明的。
  安铁柱被黑狗吓了一跳,后退了两步,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问安谷:“你娘跟你姐他们呢?”
  安谷道:“都到县城去了。”
  此话一出,村民们脸色古怪了起来。
  安铁柱不禁问:“到县城干啥?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其实想说的是这里到县成也不太远,租个马车来回也不过花上两个多时辰,要是买东西的话时间足足够了。
  安谷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说,怕说不好安荞回来揍他。
  安晋斌沉默了一下,叹气道:“柱子,你先回我那休息吧,这事我晚点跟你说。”
  有人禁不住问了一句:“柱子,你现在是不是当官了?”
  安铁柱一脸骄傲:“自然,我现在可是四品参将。”
  四品参将是什么鬼,一群大字不认识几个的村民,别指望他们能懂得多少,听着一脸茫然。不过也不是没有眼色的,见安铁柱那个样子,想必是什么了不起的官。
  大伙禁想起一月前送杨氏出门的事,心里头就有鬼,怕被问起这事情来,没过多会这一个个地就回去了。
  刚看到安铁柱披着一身铠甲的时候,村民们的确一个个都挺激动的,可激动过后就没觉得有什么了。人家当了官又能咋地,这老些年也不见得管一下媳妇孩子,更别提是村里人。
  总而言之,这官当得跟村里没多大关系,就跟老安家似的。
  反而村里头的富户安荞家,对他们来说,才有直接的利益。
  跟安铁柱做对他们可不敢,还怕被逮着问杨氏的事情,不如赶紧回家睡觉去。
  没多会人就走光了,原地就剩下跟安荞家关系比较近的几个叔爷家。
  安谷打了个哈欠,毕竟还是十岁孩子,比较容易犯困。
  管家老张见着,不由得看了安铁柱一眼,然后小声对安谷说道:“少爷,要不回去休息?”
  安谷盯着安铁柱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扭头对老张说道:“回去吧,我不要走大门。”
  大门那头大黑熊在那里堵着,看着就吓人。
  老张也怕,就是不知道门房陆老头是怎么顶得住的,竟然还能睡得着。
  “行,听少爷的。”老张小声说道。
  安铁柱盯着安谷看,安谷又打了个呵欠转身朝家里走回去,安铁柱这心里头就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只道果然是乡下养大的孩子,没半点教养。
  不免就会想到那对儿女,一对比就觉得还是那对儿女比较好一些。
  心中不免叹息,乡下养大的孩子,到底是上不得台面。
  别看安谷一直打呵欠,可等回到家以后,哪里还有半点瞌睡的样,小脸皱巴成一小老头的样子。
  初见安铁柱,安谷本是激动多于复杂的,可不经意看到安铁柱眼中的嫌弃时,安谷的心情就一下子复杂起来。
  好歹是十岁的孩子,又有着一些小聪明,打小的经历使他懂得察言观色,从而选择有利于自己的。
  刚得知亲爹是个大官时,安谷内心是兴奋的。
  可安谷不傻,好歹自个胖姐有提醒过,亲爹后娶了媳妇生了孩子。
  倘若亲爹真的有心的话,不会那么久都不回来。
  不过说实话的,安谷内心还是很期待,所以还是想要把安铁柱带回家,就是怕安荞知道以后会打死自己。
  安铁柱跟着安晋斌回去,这连日来的奔波也真是挺累的,不过再累安铁柱也记得自己家的事情,刚到安晋斌家坐下,就赶紧问了起来。
  “大堂哥,我家那是咋回事,你得好好跟我说说。”
  安晋斌一时间不知从哪里说起,就道:“这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也说不完,你不要先歇一觉,等明天我再跟你说?”
  安铁柱摇头,说道:“我这心里头七上八下的,不知道个大概,可是睡不着。”
  安晋斌想了想,就说道:“既然是这样,我就跟你说说,这事还得从几年前说起……”
  其实安晋斌不是不知道,安铁柱就想知道家里头的情况,只是安晋斌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得从三四年前说起好一些。
  从安荞掉到水里头被人救起开始说起,就好像讲故事似的,一直说到杨氏嫁人。
  安铁柱猛地一下子站起来,不可置信:“杨氏改嫁了?”
  安晋斌迟疑地点了点头:“你回来得晚了一月,她是上个月十五改嫁的。”本想说杨氏不易,毕竟等了十年的,可见安铁柱那一副不可置信,被背叛了的样子,就不自觉闭上了嘴。
  安铁柱咬牙切齿,骂了一声:“贱人,竟敢背叛于我!”
  果然直觉没有错,柱子真是那么想的。
  可听到安铁柱骂杨氏,安晋斌此刻突然就觉得,杨氏还真改嫁对了。
  不禁问安铁柱:“柱子啊,不是堂兄说你,你这十年到哪去了?咋一点音讯都没有?要是能有点半消息的话,说不准……”后头的安晋斌突然就说不下去,觉得说下去会给杨氏惹麻烦。
  安铁柱被问起这个,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不过很快又镇定下来,说道:“作为一名武将,自然是保家护国。军纪严律,行事机密,就怕一个不慎惹来祸端。只是不曾想我在外战战兢兢,为的就是争一分功名,让他们母子几个过上好日子,他们却背叛于我。”
  听起来倒是挺委屈的样子,只是安晋斌不傻,还算得上有些滑头。
  换作其他人,说不定就骂杨氏水性杨花,禁不住寂寞。
  但安晋斌还算清醒,觉得安铁柱可能真的很委屈,可杨氏也不见得就做错了。
  真要无情无义,早在七年前听到人失踪了的消息,就该为自己今后打算。
  而不是又等了七年,直到现在才改嫁。
  安晋斌倒是想替木坊说说话,可见安铁柱正在气头上,安晋斌就自觉地闭上了嘴。
  反正这些事是安荞给惹出来的,就让安荞解决去得了。
  对于安荞这个堂侄女,安晋斌是真心服的,认为安荞能搞定的。
  安铁柱听说杨氏嫁进木坊,还是当的正头娘子,心里头的火气就蹭蹭蹭往上冒,或许杨氏给人当小妾,他还能好受一点,可当人正妻还没小妾那种,安铁柱这心里头就不好过。
  旁边又传来安晋斌邀去歇息的话,可安铁柱哪里歇得住。
  在堂屋那里走来走去,琢磨了好一阵子,到底是歇息不下去,直接告辞骑马回县城去了。
  事到如今安铁柱觉得松了一口气,就算容月知道这事,估计也不会太过计较。可松一口气的同时又堵了一口恶气,可从来没有想过杨氏会改嫁这事,一直以来都认为杨氏会守着孩子过。
  可事实打了他一巴掌,那个柔柔弱弱的女人竟然改嫁了。
  安铁柱这一走,安晋斌家却睡不着觉了。
  与其真是安铁柱衣锦还乡,还真不如死在外头,毕竟这要是死在外头就没有那么多的事情。
  安晋斌忍不住问安禄:“爹,这四品参将,是什么官来着?”
  安禄抬了抬眼皮子,说道:“武官来着,说不上大也说不上小,底下有兵的才有用,没兵的就是个摆设。遇到太平年,武官手上的兵权都会被收回去,不太平的时候得了兵权又要出征,不见得是个好差事。”
  安晋斌倒吸了一口气,道:“那是不是就没啥前途?”
  安禄一脸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道:“前途不前途的,还不好说。再不济也是四品的,瘦死的骆驼总比大马。”
  这形容不太对劲,可安禄认的字也不多,能这么形容已属不错。
  安晋斌也就阅历少了一点,对四品官还是有所了解,闻言就拧起了眉头,问道:“那小谷家可咋办?杨氏改嫁这事,柱子看着很恼火,不会干出点啥事来吧?”
  安禄担心的也是这个,毕竟杨氏是安铁柱的媳妇,在未曾和离或者休妻的前提下改嫁他人,做为丈夫的,就算真的是打死媳妇,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单单一个杨氏,对于他们来说没什么。
  只是他们担心安荞家,就怕安荞家会出现什么变故。
  “这事看胖丫怎么解决,咱先别参和到里头去。”安禄说着停顿了一下,蹙眉想了想,这才说道:“虽说前几年又征兵役了,可这十年来也没有什么战役,柱子要想从小兵爬到四品将去,恐怕不是件易事。我总觉得这里头有事,你也别太信柱子的话,听一半就行。”
  安晋斌惊讶:“爹这是怀疑柱子?柱子那么老实的一个人。”
  安禄比安晋斌看得透,意味深长地说道:“老实人能从小兵爬到四品参将?可能以前还算老实,出去外头就变了。”
  安晋斌就道:“再变也不至于抛妻弃子另娶高就吧?”
  安禄摇头:“这还真说不好。”
  只是父子俩都不曾想,不过随口那么一说,竟然就说对了。
  安铁柱连夜回到县城里,可十年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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