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们都太宠我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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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们都太宠我了怎么办- 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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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司南就像是一个一脸无措的孩子一样,在等待她的接纳,等待她的夸奖,甚至等待她的笑脸。
  原来让护工停下来,是因为在路边看到这朵开得正娇艳的花。
  花虽然是野花,叫不上名字,也不值钱,但是他看到沈欣媛在面临大山的时候,脸上洋溢着的美好的神情。
  她已经融入于自然当中,也热爱自然。
  因为沈欣媛从小,没有怎么外出过的经历。
  阮司南还记得她在小的时候,来到他们阮家,对着他做自我介绍的一句话。
  “哥哥,你能给我多讲讲外面的世界吗?我身体不好,想多出去看看,但是现在妈妈她不同意,说等我长大了,身体好一点的时候,应该就能好了。”
  那时候,他的母亲走了有好几年了,沈欣媛被沈黛带着来家里,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一件羞辱他的事情。
  因为他的生母和沈欣媛的母亲是很要好的朋友。
  他觉得她可怜,但也只能到这个地步,多余的同情,从来不会放在她的身上。
  可是现在,阮司南确实很想带她去看看世界,就是他的腿,不能像以前沈欣媛说的那样健康了。
  也许这个过程会很艰辛,会很痛苦,但是阮司南愿意去尝试一下。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以不用一直处于黑暗潮湿的地方当中,可以跟着她,一起去到光亮的地方就行。
  但沈欣媛只是把这枚精心编织的戒指捡到手心里,看了看,又瞬间扔到了壁炉里。
  壁炉里没有燃火,只有一堆火柴烧过的痕迹,墙壁黝黑,看起来久经岁月的洗礼。
  就像他的心里,被一遍一遍地刀子割肉一样,疼得他的脑海里嗡嗡鸣响。
  阮司南忽然冲过去,几乎是以摔倒的姿势,趴在壁炉的面前。
  从炭火的痕迹里,拨弄了半天,终于把那枚小小的野花编织的戒指,重新又找出来。
  手掌都已经变黑,他想握住那枚戒指,但是不敢握得太用力。
  只能轻轻地将它摊平在掌心。
  护工和家佣都吓了一跳,赶忙把阮司南扶正。
  他摔得很惨,这边的地面,也不像家里面都铺着绒毯,是纯粹的地板。
  阮司南的膝盖已经磕破了,有血珠渗出。
  家佣吓得赶紧想要找到医药箱,为他把伤口贴上创口贴。
  沈欣媛坐在旁边,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
  阮司南忽然觉得,在墓园里的一幕幕,竟然上演到他的身上来。


第181章 心中的唯一(2更)
  可能是报应。
  那时候; 他以践踏她,蹂/躏她的身心来取乐。
  的确; 那时候他有快乐过一阵子。
  但是快乐过后; 剩下的就完全只有空虚。
  施加于她身上的伤害,如今全面地反弹到了他的身上。
  阮司南回答不上这种感受; 只是能够吞噬他身体; 以及深入骨髓的痛苦,一点点如潮水般蔓延。
  又如同蚂蚁在来回走动; 啃咬着他的残躯剩骸。
  ……
  贴完创口贴以后,家佣和护工都守在身边。
  岑凤华打来了电话; 阮司南接听。
  岑凤华问:“司南; 在那边还适应吗?”
  阮司南重新打起精神; 笑了笑:“适应,这边我小时候经常来,几乎每一年暑假都要来一次; 这边的环境我比很多人都要清楚。”
  岑凤华心里终于安定了不少:“适应就行,我还怕你突然换了一个环境; 不能习惯。”
  阮司南沉默一下,岑凤华又问:“欣媛跟着你身边,怎么样?”
  阮司南的喉口忽然有些干哑; 他勾唇微笑,看起来表情就和往常没有两样:“她跟在我身边,当然是最好的。”
  放下电话以后,快到吃饭的时间; 阮司南让家佣去准备饭菜。
  厨房那里也早就打扫过了。
  沈欣媛没有在客厅里继续逗留。
  先带着行李来到自己分配的房间里。
  环境比较清雅,连一个蛛网都没能看到。
  她环视四周一圈,开始把行李箱打开,将里面的衣服一件件往衣橱里填充。
  收拾完这些以后,沈欣媛才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阮司南夹着拐杖出现在她的房间门口。
  无疑,阮司南是最难攻略的人物,哪怕她刚才那么狠,那么没有顾忌地将野花戒指扔到壁炉里,阮司南的白月光指数,也没有增长过片刻。
  可能要再下狠心一点。
  沈欣媛的目光,都不曾停留在他的身上。
  阮司南说:“晚餐准备好了,跟我一起去吃吧。”
  见她没有动,心知沈欣媛不想和他走在一路。
  阮司南只能先艰难地控制拐杖,转身从她的面前,逐渐要消失在阴影当中。
  却在那一刻,沈欣媛忽然问道:“司南哥,你真的喜欢我吗?”
  没有感情的声音,但是是最直击心灵的声音。
  阮司南的脚步,在这一刻终于停顿下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明明不应该对她有任何的想法,明明告诫自己,无论沈欣媛怎么做,他都不能有一刻的动摇,有一刻的迷恋。
  但是最后,当他看到沈欣媛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那有说有笑的模样,就是从来不会对着他开怀一笑。
  阮司南只说:“你知道烽火戏诸侯的故事吗?”
  沈欣媛说:“知道。”
  这种历史向的典故,沈欣媛听过无数遍。
  阮司南说:“周幽王为了赢取褒姒的一笑,不惜点燃烽火台,戏弄了那帮诸侯。看起来,周幽王又愚蠢,又荒唐,根本是一个昏君。他也的确是一个昏君。但是喜爱褒姒的心情,这确实存在,确实不假。”
  这是在告诉她,为了博她一笑,他可以做尽荒唐又愚蠢的事吗?
  真是很另类的表白。
  但沈欣媛没去管,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阮司南先去了客厅里面,沈欣媛才在随后的时间,慢悠悠赶至。
  其实这个客厅,看起来要比阮家简朴得多,餐桌也是用树林里的木头制作的。
  不知道别人怎么想,沈欣媛倒是很喜欢这种古朴的感觉。
  往桌上坐下,今天的菜也很简单,附近就有山农,路边的树林里还有可以采摘的野果。
  菜便是从山农那边买来的,不丰盛,但胜在味道很鲜美。
  还有野生的鱼。
  这是自从来到阮司南身边后,沈欣媛吃的最多的一次。
  晚上,大家各自回去歇息。
  沈欣媛先去浴房里冲了把澡。
  虽然在山林里,供水设施不方便,但在阮家的度假小屋里,没有这些问题存在。
  洗浴设备引用的泉水,不小心碰在嘴里的时候,有一种奇妙的甘冽清甜的味道。
  沈欣媛一身清爽地从浴房里出来,准备回房间,路过客厅的时候,发现壁炉里烧着火。
  火光很旺。
  阮司南的身影,被拉得极长,投映在墙壁上,一会儿跟着跳动的火光在微微地摇动。
  他的腿上,由于怕受凉,被家佣帮忙盖上了毛毯。
  但是整个客厅,除了阮司南之外,没有其他的人在。
  沈欣媛本想从客厅经过,不打算停留,阮司南忽然温柔了语调,说:“能不能陪我一下?”
  沈欣媛想要知道他还想说什么,便走过去,朝着对向他的另外一节沙发上坐下。
  阮司南正在翻看一本书。
  这本书好像很得阮司南的喜欢,已经被翻看过无数次无数次,因为卷翘的书页,和已经被磨坏的书封,就是最好的证明。
  沈欣媛没有开口说话。
  难得看到阮司南能够这么安静的时候。
  他不说话,眉目祥和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从画卷里走出来的天使一样。
  但一旦他狂躁起来,变得万分极端的时候,就和他正常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简直是行走在两个边缘的人物。
  沈欣媛安静坐了一会儿,阮司南突然说:“我很喜欢看书,腿没了以后,就更喜欢看了。因为以前,我可以用脚去丈量这个世界,但是还有太多的地方,属于未知的领域,必须通过读书,才能逐渐明白这块领域,自身所达不到的方向。”
  “每个人的思想,思维模式,以及对世界的观点,对生活的盼望,都会浓缩于文字当中。这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尤其是汉字。每一个字排列组合成的语句,在不同的环境下,有不同的意境。”
  “文字创造的美好,是最伟大的一项发明,也是文明。”
  “如果身体不能行走在路上,精神也必须行走在路上。这二者选其一。如果能够结合,是最好的。”
  “但现在,大多数人因为要忙于工作,忙于学业,没有时间去实现第一件事。”
  “而我的情况也差不多。”
  “所以,我现在很喜欢看书,它们已经成为了我的精神粮食。”阮司南摸了摸毛毯之上的这本书,把卷翘的页脚,尽量抚平。
  但是长期翘起来以后,要想修复,就很困难。
  许多书,他很想好好去珍藏,去珍惜,但是又很想看,翻阅一遍又一遍。
  这些书,最后都会因为老旧,和原先刚买来的时候不一样。
  以前,阮司南小,不懂事,家里有钱,就可以随意地挥霍。只是一本书而已,坏了破了,就选择把这本书扔掉,换一本新的去替代。
  只要自己高兴,看着欣喜,就行了。
  可时间久了,他发现,对每一本曾经翻阅过的书,都产生了感情。
  书在不同人的眼里,有不同的意义,可以被印刷出无数本,但唯独曾经的第一本,他拥有过的第一本,能够给他带来欣喜感受的第一本,是第二本第三本第四本……所无法代替的。
  久而久之,阮司南也开始明白一个道理。
  人也是一回事,谁都没法被代替和复制。
  岑凤华无数次劝告他,让他心情好一点,不要因为沈欣媛的事感到悲伤。
  到时候,还有不少个好姑娘等着他,他可以随意地从这些人里挑选。
  如果就喜欢沈欣媛这一款的,那也很容易,岑凤华可以通过全国招募的方法。
  世界这么大,人这么多,总能挑出一两个和沈欣媛年龄相仿,某一个角度极为相像的女性。
  只是阮司南不愿意,他逐渐地发现,沈欣媛是他心中唯一,任何人都没法代替。
  哪怕再像的复制品都没有用。
  那些相像的人,只会在随后成为令他无数次回忆起,他无法得到沈欣媛的痛苦记忆。
  他不需要那样交易得来的感情,那比他单方面地想要强硬地将沈欣媛挽留在身边的手段,还要令他感到厌恶。
  谈话只进行了短短的五分钟,柴火始终在烧,客厅里一片暖融融的感觉。
  可能是在高速上连续赶了三天的路,又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进了大半天的时间。
  阮司南看着看着,书本的字越来越模糊。
  眼皮也越来越沉,竟然不小心睡着。
  沈欣媛坐了一会儿,半天后起身,慢慢地靠近他,他的呼吸很均匀,睫毛轻颤。
  沈欣媛本来想一走了之,可看到他蜷缩着身体,嘴唇在发抖。
  好像做了什么噩梦一样,闭着眼睛,眉头皱成一团。
  又像是坠入了很深的冰窟,深到无法见底的那种,里面有海怪,能够将他越来越深,最后,薄唇紧抿,几乎喘着气不能呼吸。
  沈欣媛停留了几分钟,看着他的睡颜,还是伸手,把毛毯,从他的腿上展开,将阮司南的身体盖好。
  做完这个举动以后,她当真不再逗留,轻悄悄地离开客厅。
  当然那些岑凤华安排过来的人,也不敢轻易去将他吵醒。
  但是沈欣媛走后不久,阮司南忽然睁开眼睛。
  毛毯很暖,暖到他几乎快要承受不住这份温暖,他本以为沈欣媛可以放着他不管不顾,她原也可以这么做。
  但最后,她还是留了下来,为他把毛毯盖好才悄无声息地离开。
  阮司南望着火光旺盛的壁炉,他一个人的影子,寂寞地投映在墙壁上。
  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在黑夜来临之际,也悄无声息地来到他的身后。
  想要趁着黑暗完全吞没整个房间前夕,先将他吞没。
  阮司南忽然抱着毛毯,忍不住,无声地哭了起来。
  毛毯上面有沈欣媛身上幽幽的冷香,火光太炫目,燎得他眼睛生疼。
  有时候,爱是一种原罪。
  不管太爱,被爱,还是不爱,总有一方在默默地叹息。
  因为有时候自以为是爱的爱,不过是自我感动的一种过程。
  最后,被感动的只有自己。
  顾影自怜的,也只有自己。
  ……
  【恭喜宿主,目标人物阮司南的白月光指数,已达88!】
  【再接再厉,胜利就在前方。】
  沈欣媛刚回到房间,就接收到这条信息。
  但是随后几天,无论她怎么做,阮司南的白月光指数都不再增加。
  在山间的日子很清闲,附近的山农们因为稀奇来了新的客人入住,都很好奇地跑来看看情况。
  其中有几户,带了点自家种的农作物,热情好客到让沈欣媛都有点意外的地步。
  小孩子们也带了点自己的礼物,有一些是掏来的鸟蛋,有一些是自己用树枝和鲜花编织的花环,还有一些,亲自到小溪边抓了小鱼过来。
  沈欣媛被孩子们围绕,头上戴着他们做的花环,心情真的好上几分。
  和他们一起去河边赶鸭子,一起采野果,还去农田里面,一起种庄稼。
  一些山农们感到奇怪,沈欣媛的穿着,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但完全不像是娇生惯养的那种娇小姐。
  干什么活都能上手。
  毕竟前世的时候,沈欣媛和奶奶在村里住了那么久,经常跟着奶奶一起下地,是挥锄头的一把好手。
  本来阮司南是让人留在家里的,害怕他受不了外面的风吹日晒,但他坚持要出来看看。
  每多和她在一起一段日子,越能发现沈欣媛的好,看到她和孩子们,相处得那么欢乐,看到她从来不吝啬于将笑容,送给身边每一个人。
  当然除了他之外。
  尽管那些笑容,阮司南只能通过别的人,来收获到。
  沈欣媛的性格很好,属于乐观派,但是她从来不会对着他笑。
  住过来的第七天,他依然陪着她一起采果子,看着她在小溪边,光着脚丫子嬉戏。
  虽然阮司南只能被护工带着,一路勉强地跟在她的身后。
  山路难走,有水的地方更难。
  很容易踩到湿滑的地方。
  路上还有不少折断的枯枝,脚踩在上面,一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像是干燥爆炸的声音。
  不知道怎么回事,阮司南的心境,也在这一刻澄明了不少。
  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感受这个世界的美好,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不再狂躁的时候。
  可能是她在他身边的力量,阳光驱使走黑暗。
  但是到当天晚上的时候,绵城发生了巨变。
  ……
  夜晚,雷电交加,绵城里狂风卷着倾盆大雨,正在席卷整座城市。
  岑凤华站在房间的窗边,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十米以内的范围内,那路灯被风雨吹得忽明忽暗,只能看到斜飞的白色雨点。
  不知道怎么回事,从白天开始,岑凤华的心里就有点不踏实。
  明明打过电话,给阮司南那边,明确地得到了最近他们都很好的消息。
  但岑凤华心里就是一直惴惴不安的。
  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了很多步,她想打电话给比较亲密的人,自从老伴死去以后,身边只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孙子能够陪伴她。
  她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料理阮司南的日常生活上面。
  可以说,这小半生的心血,几乎都在孙子的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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