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成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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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爱成瘾-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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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口血水中,林赫舌头上触碰到一个硬物,吐到手里,竟是一颗沾了血的智齿。
    “艹你妈!”这样囫囵的恶骂很快被胡烈接踵而至的拳脚打得声都吭不出了,林赫趴在楼梯口,浑身都疼得像要死,林采从监控视频里看到这种场景,惊恐地推开身下的男人,披上浴袍就往外跑。
    “别打了,别打了,再打我要报警了!”林采的尖叫从楼梯出口处一直传到裹着床单蜷缩在床上的路晨星耳朵里,不停搔刮她的耳膜,却不为所动。
    林采试图拉开胡烈,又因为胡烈甩开的动作而撞到了墙面,未等林采呼救,胡烈一个转身,用手指着林采,又指了指躺在地上已经只能哼哼的林赫,鲜血顺着他的指缝一滴一滴往下流。
    胡烈散乱的发丝,赤红的眼睛,咬紧牙关后紧绷的两腮,让林采不敢乱动的同时,竟然还带有一丝兴奋,这种感觉,随着胡烈一步步我向地下室的背影越来越强烈。
    推开门,路晨星紧裹着床单,像一只蚕蛹,卷曲,无助。
    胡烈走过去,右膝跪在床边,弯下腰,左手撑着,右手探出,拨开她脸上湿透的头发,看清了她空洞的表情,因为刚刚手上的鲜血沾染上她的脸颊,胡烈又用衣袖给她擦去。
    拦腰抱起,路晨星像是找到了依靠,光裸的双臂从床单里伸出来,紧紧搂住胡烈的脖子。拼命让自己更贴近他的身体。
    胡烈抱着她,走出地下室,林赫已经被林采带走,只留一摊血迹在那,路晨星经过时,搂着胡烈更紧了。
    林林在得知林赫重伤入院的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打着石膏吊起的左腿,下肋缠满了绷带,这样重的伤,林林心痛之余,还要头疼自己怎么跟家里的两个老的交代。
    “怎么回事?怎么会被打成这样?医生怎么说?”林林坐到病床边问,又看到林赫连嘴角都涂满了药水。
    林赫并不愿意多谈,只说没事。
    “没事?哼,我看你是没有吃够苦,这顿打还不够。谁下的手?”
    林赫还是不说,干脆闭上眼装死。
    林采这时刚从家里换了衣服过来,手里还拎着保温桶,进门看到林林在就准备走。
    “站住。”林林从椅子上起身,走过去。
    林采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转过去看着林林极其难看的脸色,举手投降的样子,“我坦白,你从宽。”
    林林从出生到现在,没有像现在这么怒气冲天过。
    如果眼前这个还是一脸无谓的女人不是他姐,亲姐,他一定会弄死她。
    “林采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不要招惹胡烈,林家还没到要你这么没脸没皮地去爬谁的床去拉拢,你作践自己就算了,不要再拉林赫下水!现在林赫半死不活地躺在那,你高兴了?你开心了?林家那点脸面,迟早都要被你们玩完!”林林和林采挤在狭小的吸烟室里,林林压着嗓子的怒吼。“你不用再待在国内了,想不要脸只要不在我眼皮子底下就行。”
    林采起先被骂时,还能当个耳旁风听听就算了,到后来听到林林有了要把她“遣送”的意图后跳了脚。
    “我不走。我凭什么走,林林我告诉你,我是你姐,别跟我摆什么家长的谱,送我走?noway!我想在哪就在哪,把我逼急了,脸我还真不要了。”说完拉开门冲了出去。
    林林两指掐着眉头,头疼不已。
    路晨星的状态很不对,其实具体哪里不对,胡烈说不上来,她依旧那样每天除了做家务就剩看书。看很久很久的书,相比之前的寡言少语,现在更像是沉默。
    你跟她讲两句话,好或者不好,她就点头。眼睛也不看你。
    那天他是真的气疯了,回来就扯开了她裹在身上的床单,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光裸的她,仔仔细细地检查,用眼睛,用手。
    这样的动作,姿势,眼神,是求证,更是羞辱。
    路晨星忍着眼泪说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他不相信,没经他自己的手,他不相信。
    里面很干燥。
    胡烈得到了他值得庆幸的结果,再看向路晨星时,闭着眼,面无表情,身体僵直地躺在那,黄昏的光线洒在她近乎于象牙白的躯体上,是一种说不出的荒凉。
    胡烈意识他可能做错了,可是又不觉得是错。
    两个人,一坐一躺,直到深夜。房间里的暖气,厚重的棉被,路晨星这次再没有哭的出来。
    乐极生悲,乐极生悲。
    路晨星睁着眼,看着窗外笔直绵长的橘黄色路灯,视线所能抵达的地方不是尽头,却深黑一片。
    胡烈喉头蠕动几次,声音像砂纸:“饿不饿?”
    路晨星侧躺在那,好半天才有了动静,起身从被窝里出来,站在衣橱前,拉开橱门,拿出衣服开始摸着黑穿上身,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胡烈喉头堵得像要炸开。
    路晨星刚把抽油烟机打开,胡烈就跟出来,关了。
    “别做了,我——”
    路晨星低着头,绕开了胡烈又回了房。
    再后来胡烈就坐在客厅抽了一整晚的烟。
    孟霖被叫了过来。进门就察觉到了气氛不对。
    “给谁看病啊?”孟霖试探地询问。
    胡烈穿着居家服,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指向卧房门。“她好像精神不好。”
    孟霖上下打量着胡烈,看着他下巴上冒出的胡渣,说:“我觉得给她看,属于治标不治本,不如给你看。”
    胡烈将手里的水杯砸到桌上,“孟霖。”
    孟霖伸头翻眼睛:“好好好,开个玩笑都不行,我现在方便进去吗?”
    胡烈犹豫了下,先一步走进房里。
    路晨星正靠着床头闭着眼。
    胡烈走过去坐在旁边,“我让孟霖来看看你,你和他聊聊天,别不说话。”
    路晨星深呼吸后,睁眼,视线落在放置在小腹上的那本《马太福音》上,点了下头。
    胡烈皱眉,抬手想摸她的头,又发现她再次闭上眼。
    这是一种认命的,无言的,抗拒。
    收回手,胡烈没有再继续他的动作。起身出去,没多久孟霖就推开门进来了。
    “路小姐,今年头回见啊,给你拜个晚年?”
    路晨星看着孟霖像是与生俱来的滑头幽默,露出一点客套的笑容。
    胡烈站在阳台吹了两三个小时的冷风,直到孟霖从房间里出来,对着他摇了摇头。
    “怎么说?”
    孟霖看着阳台上放着的水晶烟灰缸里数不清的烟头,好心提醒:“烟抽太多,容易阳痿。”
    胡烈不理,递出一根,刚刚那位“吸烟有害健康”说的孟医生毫不客气地接了过来点燃。
    吐出一口白色烟雾,孟霖“啧”了下嘴。
    “她不太愿意多谈。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刺激过头?”孟霖问。
    胡烈伸手将额前的头发撸了上去。
    “嗯。”
    “大哥,小弟我斗胆问你一句,你就非她不可?除了她,养别人都不行?”
    胡烈嘴里叼着烟,听到孟霖的问话后,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自己僵在那片刻,又回答:“嗯。”
    “你爱她?”孟霖问了一句自己都觉得牙酸的话。
    胡烈反而很认真地回答:“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需要她。”
    “你真是闷骚的可以。”孟霖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我给讲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
    “先说坏的。”胡烈打断他的话。
    孟霖叹了一口气,“你真是消极。好吧,坏消息是,她的心理问题加重了,她选择不停的看书,做家务,睡觉来麻痹自己,其实也是想让自己没有时间去想以前和最近发生的事,而这种情况如果持续加重,我猜想,不多久我就可以开始给你介绍一些好的精神病院了。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建议你给她用药。”
    “好消息呢?”胡烈将燃了半根的烟捻灭在烟灰缸里。
    孟霖露出几分高深莫测的表情:“好消息就是,据我多年的情感经验告诉我,她近期拒绝和你交流的这种表现,应该是你做了什么事得罪了她,她在跟你生气。换种说法,大哥,你可能迎来了朽木逢春的第一个寒冬。”

☆、第49章 你喜欢我吗

胡烈天生对于哄这个技能没有天赋,尤其是女人。就像小时候他不会哄胡靖先高兴,所以整个胡家,他都是个异类,也是最不讨喜的。
    于是现在面对一个跟他冷战到底的路晨星,他也是没有一点办法的。
    从公司出来,胡烈开着车,路过公园,突然看到苏秘书手里正捧着一束红玫瑰,候在公园对面的面包店门口,神色紧张而兴奋。
    胡烈将车缓缓停在路边,没多久就见到一个戴着白色厨师帽,围着白色围裙的女孩子有点不耐烦地出来了,不知说了什么就要回店里,苏秘书赶紧拉住女孩子的手,就地跪了下来,又从花束里拿出一个红色绒布盒,女孩睁大眼愣在那,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直到包围住他们两个人,胡烈就再看不到了。
    花,对,花!
    胡烈像是找到了门路,一脚油门踩下去,直奔花店。
    孟霖开的一些药,路晨星原本是不想吃的,她没病,吃什么药。可胡烈就是能每天按时按点的提醒她吃药,吃得她连味觉都像要失去了。
    最后一碗汤端上桌时,胡烈回来了。手里的那束艳红盛开的玫瑰就捧在手里,路晨星还是没看一眼,转身就去给他拿碗筷。
    胡烈这花拿在手里多烫人?拿不住,又没人接。路晨星心里还是过不去,那么大束花,她当然看见了,高兴?不,只是有点惊讶,心里憋着的那股气,也终于淡去一点。
    胡烈不知道路晨星怎么想的,把花直接戳她手里,差点打翻碗。
    路晨星低着头蹙着眉,还是不说话。
    胡烈憋不住,要先开口。“你要生气多久?你跟我说句话。”
    路晨星抿着嘴,终于肯抬头看他一眼。
    “我没生气。”
    女人的口是心非是通病。
    “小骗子。”胡烈看有了进展,开始得寸进尺,又发现她脸色不对,抬手就去摸她的额头。
    低烧。
    “感冒了?”
    路晨星向后退了一步,把花也给放到了桌上。
    “不知道。”
    胡烈跟上去,说:“去医院。”
    “不去。”路晨星冷冰冰的样子着实很挠胡烈的心。
    就如孟霖所说,他是朽木逢春,好容易等来这个性子慢热得比蜗牛的速度快不了多少的女人能给他一点感情上的回应,头一遭就是“寒冬腊月”,能不能保住,除了听天由命之外,他还要小心捧着。
    胡烈尽量让自己说话的样子更软和一些:“怎么就感冒了,不去看医生也要吃点药吧?”
    “我要吃多少药?”路晨星问,样子还有点不耐烦,就说话的时间里,开始头重脚轻。“胡烈,你是不是觉得我是精神病?”
    胡烈不知道这是哪又得罪了她,就感觉她像是感冒发烧的不轻,说话刁钻性格也有点蛮。
    “谁说你是精神病了。”胡烈听她说“精神病”这三个字很不舒服。“你在发烧,不看医生不吃药,你能自己好?”
    路晨星就觉得自己浑身不舒服都是因为吃那些治“精神病”的药,胡烈说的话她不想听,但是跟胡烈,她的脾气就到这个地步,本来她也不是个会吵架的。所以她选择闭嘴,当作听不到,坐到桌边,给自己碗里盛汤。
    胡烈郁闷起来,几次想发火,最后都憋在心里了。
    这菜吃第一口,胡烈差点没吐出来。
    这么咸?再看路晨星,还在那没知没觉地吃,一手抓住她拿着筷子的手,胡烈又成了以往说话没有商量余地的样子:“跟我去医院。”
    医院里的消毒水味还是原来的味道还是原来的配方。
    就挂个水,胡烈还找人安排了间单人病房。
    两个人在病房里,一时没话,路晨星半躺着假寐,胡烈看她的样子,估摸着还是没消气,找不到话头,抓耳挠腮的。
    时间就像比输液管里好一会才滴下来一滴的透明药水还要缓慢。
    “我去给你买点吃的。”胡烈熬不住这种怪异的气氛,自己走到病房门口,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想抽根烟,又想起这里是医院,只能收回烟盒,两手捂上脸狠抹了一把。
    路晨星躺在那,轻叹一口气。
    她和胡烈之间的关系好像越来越往她不曾料想的方向发展了。
    她控制不住。
    隔着一面墙,两个人各有所思。
    刚入夜幕,医院门口的饭馆里开始穿出饭菜香。胡烈打包了两份鱼片粥和刚要往回走,手机响了起来。
    没有保存,但是胡烈看一眼就知道。
    “胡烈,妈咪来了你怎么都不说一声?”邓乔雪的声音传了出来。
    胡烈忍不住冷笑:“你想从她那下手得到些什么,绝无可能。”
    邓乔雪顿了顿,再说:“我只是尽我一个媳妇该尽的责任。毕竟,也只有我有这个资格。”
    “你想伺候就伺候,没人拦得住。”胡烈挂了电话,像是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路晨星用塑料勺舀起一勺米粥,吹了吹送到嘴里,淡而无味,但是好在是热的,胃总要好受些。
    胡烈在一边剥着茶叶蛋,剥完放到她碗里。
    “吃不起来。”路晨星提醒他。
    胡烈这才想起来她的右手正输着液,左手只能用勺子。接过她的碗,胡烈用一次性筷子给她夹碎了茶叶蛋又还给她。
    “你爸爸对你好吗?”胡烈突然问道。
    路晨星嘴里的一口粥没嚼,顺着食道滑了下去。
    “我爸爸对我很好,他是最好的。”路晨星并不掩饰自己对自己父亲的称赞。
    “那你很幸运。”胡烈说。
    “幸运?”路晨星,有一点嘲讽,“跟我没什么关系。”
    “你恨你妈么?”胡烈再问。
    “恨或者不恨,她都死了。”路晨星突然语气有点疏远有点冷漠。“胡烈,别跟我提这些,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胡烈锲而不舍地追问,让路晨星放弃了进食,又再次闭上眼。
    那你喜欢我吗?其实,这才是胡烈刚刚几欲出口又转了回来的话。
    他的内心害怕她的回答,又渴望着她的回答。
    “胡总,邓女士来了,说要见您。”
    “嗯。”
    邓乔雪学乖了,或者说是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她不得不装乖。
    胡烈坐在那等着她说明来意。
    “胡烈,婆婆让我叫你回去吃个饭。你都不知道,婆婆大早上就去买了菜,忙了一天了,就等你下班。”邓乔雪在胡烈面前表现着她的婆媳情深。
    “你表哥的事,我帮不了,你不用在这跟我装巧卖乖。另外,我留叶美青母子在这,只是个义务,如果哪天这个义务我不想履行下去了,他们也不要怪我不讲情面。这些话你带回去给他们,顺便你也可以听听,我想你应该不希望北苑路的那个人也出什么‘意外’。”胡烈把那个“也”字咬的分外重。
    邓乔雪身上所有的温度都像在胡烈最后那句话之后消散的一干二净。
    她做的那么隐蔽的事,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走出胡氏大楼,邓乔雪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包里电话已经响了无数遍。
    接起后,手机里就急切地询问道:“怎么说?我儿子什么时候回来?我说直接打电话就好了的,你非要去他公司,留我一个人,怎么忙这么多菜,你这么懒,成天就会花我儿子的钱,也难怪我儿子不中意你喽……”
    邓乔雪听了这些话,一时气的说不上来话,直接挂了电话,刁妇!恶妇!老不死的东西!邓乔雪在心里用各种恶毒的话轮番辱骂着叶美青女士,都不能消去她的火气。
    “女士,去哪?”司机小心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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