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意满一巴掌打开他的爪子:“胡扯!我脑子抽风了要你叫我宝宝?我怎么没跑大街上组个脱衣舞秀场!”
李重年表情柔软甜蜜的能拧出水来:“自然是你情到浓时脱口而出,你要害羞不愿意承认也没关系,我心里记着呢。”
周意满:=皿=
睁着眼睛说瞎话也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周意满觉得自己真的要认输了。
但其实,李重年这次真的是,是一个字儿也没瞎说。虽然是他坏心眼的把周意满给灌醉了,但看着眼前姑娘扬着红扑扑的小脸儿朝自己乐,那个心里别提有多美了的人差点没忍住化身大尾巴狼。
他难得耐心的哄着周意满,把她拖到自己床上,靠着枕头把人搂在怀里,摸摸头发蹭蹭脸,手黏在她软呼呼的腰上就撒不开,怎么腻歪都玩不够。最后趁着她的迷糊劲儿还没过,干脆就把头埋进了她的脖颈间,用牙尖慢慢磨着她滚烫的肌肤。一边不老实的动手动脚,还一边哼唧:“喝了两口酒就这么勾人,你这样子以前被多少男人看过,嗯?”
周意满被他弄得不舒服:那么大一只,热气腾腾的跟无尾熊一样紧贴在身上,简直就像大夏天被人硬在怀里塞了个火炉,要多烦人有多烦人。她挣扎着就要把李重年往外推。
李重年怎么可能让她得逞多难得的机会才能让她老老实实窝在怀里任他亲近,绝对是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不一次抱个够他就枉为男儿!
周意满大怒:“我热!”
你谁呀赶紧滚开!
可这话传到血气方刚的李重年的耳朵里,马上变了味儿:这分明是花姑娘求亲近的口头禅嘛,除了“我热”还有“不要了”,他都知道!
周意满难受死了,汗出了一身,脖子还被他弄得粘乎乎的,推又推不动,只能软绵绵的嘟囔着骂他,却让他觉得更好玩了。
李重年的眼睛里亮得惊人,长胳膊长腿的又缠上去,鼻尖对着鼻尖,额头贴着额头,呼吸与共的静谧瞬间,他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飞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抱着周意满在穿上打起滚来,压到她身上亲两口,又把她放到上面揉两下,折腾了半天他才放过她,侧搂着,李重年喘着粗气,哑着嗓子恶狠狠看她:“他也这么抱过你吗?也这么亲过你吗说!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怎么对你快说!”
一边问,还一边轻轻的用身体撞她。
周意满烦的要哭了,嘴巴一嘟就要往下挤泪珠,李重年吓了一跳,赶紧把人放开哄:“好了我不闹你了,满满乖,别哭啊……”
周意满脑子里一团浆糊,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李重年的话在她听起来就是只蚊子嗡嗡叫。她驴唇不对马嘴的发火:“不是满满是宝宝!我叫宝宝!”
按平时,李小爷都这么低三下四了却还不被给脸,他早就掀桌子骂人了,可今天,他心里简直美得开了一朵花,试探的叫:“宝宝?”
“嗯……”周意满模模糊糊的应。
他赶紧:“都有谁这么叫你?”
“爸爸妈妈。”
“还有呢?”
“外公外婆。”
“男人呢?有没有哪个野男人也这么叫你”
周意满:(…_…)zzz
“那我以后也这么叫你好不好”
周意满:(′▽‘)?
其实那天,她真的、只是、喝醉了在耍酒疯而已。
所以她完全不记得,只以为李重年又在瞎扯。
于是现在,周意满袖子一撸,咬牙切齿:“我们去洗澡!”
进了浴室,李重年还欢快的跟只麻雀一样,唧唧喳喳的询问周意满刚才感觉如何,周意满黑着脸,一边默念“难忍能忍,难行能行”,一边在心里问候李重年他祖宗十八代,直到李重年一句贱萌的“哎呀我觉得你刚才肯定湿了”出口,周意满连想都不想,直接打开开关,把花洒朝着他的脑袋哗啦啦的喷过去。
“我刚刚湿没湿不好说,但你现在绝对是有够湿了。”
第 6 章
“李大爷你真是贱到极点啦!”
周意满在加油站里火冒三丈,攥着拳头仰天长啸。
姜凌波揉揉耳朵,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看,我昨天说什么来着?本来男人脑袋里就那么点东西,现在大夏天的天干物燥,更是干柴烈火一触即发。你珠圆玉润的往他旁边一靠,谁还能心无旁骛坐而论道。”
周意满被姜凌波成语大杂烩的本事惊得瞠目结舌:“那个……你想说的是‘坐怀不乱’……吧?”
姜凌波本来还有长篇大论,被这一打断思路马上混乱,琢磨了半天才懊悔的一捶桌子:“姑奶奶我大学是学英语的!”然后马上就又反应过来:“你别给我岔开话题,刚才洗澡那事还没讲完呢,你淋他一身水然后呢?”
周意满瞧着姜凌波被那双写满着“八卦八卦我喜欢”的眼睛,无力。
骂了半天男人的女人怎么可以这么善变,刚才还一脸义愤填膺呢,为了点八卦就连道德底线都不管了,这后面明明应该是来同情安慰我的桥段呀(╯з╰)
所以她坚决要岔开话题:“你大学学英语,怎么现在沦落跟我一块打零工了?”就算没学出什么大本事,当个小白领混混年资还是可以的。
姜凌波扶额:“别提了,当年毕业第一份活干同传,生生把“交流”翻译成“intercourse”,发音还特字正腔圆,从此埋下心里阴影,跟那外科大夫手一抖把人静脉割了从此弃医从文是一个道理。好了,接着说洗澡。”
“弃医从文”这种词用在这儿,鲁迅先生会从棺材里蹦出来掐死你的吧?
而且intercourse什么的,完全就是让人往洗澡上想好不好(》﹏
想起昨天浴室里的雾气朦胧,她觉得心底埋了好多说不出口的东西,尤其是出浴后李重年重新睁开的那双眼睛,沾了水的晶莹明亮,狂野、疯狂、隐忍、渴望,那么多不明不白的情绪掺杂在一起,就好像他这个人,万花筒一般的,每当她看明白其中一个画面,都总会有崭新的一面出现,让她永远捉摸不透。
她想,还好她是周意满,人生跟机器似的规划周密,刀枪不入,铁板一块。
不过这些话都不能跟姜迎眉说啊……具体情节完全十八禁的说》_
她想了想,决定八句假话两句真话,反正这年头骗人又不用偿命。
“还能怎么样啊,就洗澡喽。”她说的轻描淡写,表情也云淡风轻的应和,“顺便玩玩水,你淋我,你泼我,跟小时候和泥巴过家家也没什么不一样。”
但事情的真相远比她描述的要有料很多:
李重年被劈头盖脸淋了一身水,一时不查眼睛进了水,揉红了都睁不开。这一下可把周意满吓得不轻:李小爷那眼睛多娇贵呀,当初无聊进厨房晃悠了一圈,被洋葱熏了一下就开始哭鼻子抹泪,闹腾得那是民不聊生,她连哄带骗一晚上才消停。本来以为这就完了,谁知道从第二天开始,李重年愣是一个周没理她,每天什么也不干,就在卧室里捧着镜子对着眼睛左照右瞧。
想到当初那段惨淡日子,周意满马上把花洒一扔,拎过小板凳把李重年往上一按,就弯着腰帮他吹眼睛。他恼着把她的脸往一边拨,她也顾不上跟他闹,轻声细语的劝:“李重年,你别揉眼睛,越揉越不舒服。”
李重年压根不理她,手上使得力气更大。
周意满也急了,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让他揉,李重年哪能如她的愿,拉扯间周意满就歪跪到了地上。脑袋一不小心,好死不死撞到了李重年的胯间。
真的是,一不小心。
真的是,好死不死。
还有,真的是,好大一坨。
意识到状况的周意满脸红着挣扎,可李重年还闭着眼睛以为她想对自己下杀手,胡乱按着她的脖子,根本不让她动弹。
她的脸完全的贴上了他的身体,她甚至能感觉到裤子下面小少爷的温度,这个认知让她的脑袋“轰”一下炸开来。她拼命扭了几下脸,还没来得急说话,就和李重年一起僵住了。
本来软塌塌的小少爷,一下子坚硬的顶到了她的脸上,挺拔的,还在跳。
“周、意、满。”李重年的声音都打了颤,可捏着她脖子的手却没小一点力气,甚至更使劲儿了。
“你先松手!”周意满这几乎是尖叫了,虽然掩在花洒声下变得遥远模糊,但还是在李重年的耳朵里“轰”得炸了一下。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一下子就慌了神,挣扎的更加厉害。这让李重年简直要疯了。
眼睛疼得睁不开,但他知道一定是被欲望逼得通红。对,他是看不见现在的场景,可他能感受到周意满柔软温暖的脸紧紧的贴在他最敏感的地方,挣扎中更是不断挑逗着他紧绷的神经。她呼吸和说话间喷出的气息让他全身的骨头都酥了,下面一下子无可抑制的坚硬了。甚至前面,开始变得湿润。
他咬着牙把吓得软绵绵的周意满拎起来丢开,表情十分难看。
他一点也不想把自己对她的那点渴望表现出来,可现在,她的温度刚消失,他又觉得不满足了,刚才的滋味还在身体里,麻酥酥地一点一点往心头钻,如蚀骨般,欲罢不能。
她比他想的,还要诱人。比他梦里频繁感受到的滋味,还要蛊惑人心。
他只能拼命握着拳,阻止自己一时冲动把周意满再拖过来,用她的温软来缓解自己的心烦意乱。
只是他并不知道,当时的周意满,仿佛醉酒后浮在云端般不知身在何处,酡红着脸,满心满眼只有他一个人。
从昨天的回忆中抽身出来的周意满,瞅瞅眼前“让八卦来得更猛烈些吧”的姜凌波,更加坚定的补充道:“就是玩水!玩水!”
“那你把他扒光了没?”姜迎眉明显不关心这俩人的过家家,直接朝着重点问。
“对呀,就跟幼儿园阿姨帮小朋友脱衣服一样,‘乖乖抬胳膊,咱们洗澡澡’之类的。”周意满一脸认真。
真相是:
周意满:“我帮你把上衣脱了吧。”
李重年:“先脱裤子,内裤箍得太紧不舒服。”
……
太直白了吧!
周意满:“我云英未嫁的,做这种事不太好吧?”
李重年:“嗯,云英未嫁的,勾引人的本事倒是不少,你看我都硬了,”顿一下,“要帮我吗?”
……
原来还有更直白的……
“到底脱了没有?身材怎么样?尤其是那里……哦呵呵,几何几何呀?”这是姜凌波。
周意满骂的撕心裂肺:“他早就找好钟点工了!他根本就没打算让我给他洗澡!混蛋!混蛋!混蛋啊!”
当然,有一件事,她这辈子都不会跟任何人说出口。
她那天晚上,梦到了李重年。
这不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梦到他,也不是最后一次,但这的的确确是一场累人迷茫的大梦,直到多少年后,在她恍惚醒来的朦胧中,梦中的心境,她还能隐约感受到。
她从来不知道一场梦可以清晰到连鬓角的青丝和袖口的金属光泽都看得见,也从来不知道,李重年身上带着柑橘味的香水气已经能勾得她魂牵梦绕,连沉眠里,都载满了这种味道。
她梦到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穿着服帖衬衣的男人腰高腿长,神气漂亮的就那样靠在吧台的转椅前面,似笑非笑的翘着嘴角望着你,仿佛全夜空的星星都挤进了他的那双眼睛里,又好像一把晶莹的碎钻被平铺在了黑洞的入口,把周意满的魂吸得干干净净。
后来呢?她不算笨,知道他像是有预谋的靠近她,可她搞不懂她有什么值得他来耗心,明明他只要勾勾手指头,全家当她都愿意双手奉上,所以不记得聊到哪一句,她便大胆的邀请他来跟自己合租,他点头,然后现在的一切水到渠成。
至于最开始的他的初心,她已经不敢再去深究了,反正他们也只有一年的约定,乐呵呵的过,总比整天玩弄阴谋阳谋得强。
她把他做生活调剂,他把她当居家保姆,各取所需也算其乐融融。
到底什么时候开始亲密得有些过了度呢?其实并没有。李重年举止轻佻些,不过是玩闹,虽然有时折腾得她有些情动缠绵,可他却压根没变过脸色,就像是在玩过家家的游戏,角色扮演,入戏而已,并不入心。
但自己却实在是开始不对劲了。她本来不愿承认,可这个梦却逼得她不得不承认了。因为在梦的最后,她居然已经忍不住想要亲自去偷袭李重年了,男人的不拒绝,异样的热情和惊人的滚烫,都让她在醒来的瞬间瘫软在床头,羞耻的缩成一团,慌张和激动的连手指都在发抖。这真是……太讨厌了~》_
捂脸……
这场梦像军营里吹响的号令,暗示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开端,对一个已经规划好后十年人生的女人来说,这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周意满忖度着,是时候开始疏远李重年了。
第 7 章
最近周意满的日子过得很不好,虽然李重年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就差把石膏一拆。但一直过着悠闲日子的李小爷,突然开始忙碌起公司的事情来。
所以,每天公鸡还没打鸣,拿着文件来找李重年签字的人,就会十分自来熟的坐在她的沙发上喝茶了。
对于这个大夏天紧裹着一身黑色皮衣、嘴唇干的开裂、脸白的几乎没有血色、两个耳朵上戴满了晃得人眼花的耳钉的男人,周意满对他的印象实在不太美好。
尤其是他第一次登门时,周意满正睡眼惺忪的套着她那件海绵宝宝的黄色背心,下身一条小内裤,汲着拖鞋摇头晃脑的去厨房倒水。因为时间太早,李重年根本不可能起来,所以她光着腿放心大胆。
撅着屁股从饮水机里接满水,周意满一转身就看见一个陌生男人大张着一张嘴,痛心疾首的看着她那头鸡窝一样乱糟一团的头发。没等他把眼睛往下挪,周意满就利索地把满满一杯水泼到了他脸上。
说不好当时是怎么想的,她直接无视了那个脑袋还在往下滴水的皮衣男,步伐稳健的一脚踹开李重年的卧室门,特心平气和的把他从被窝里揪出来。
没意识到危险的李重年,一睁眼就看见周意满光着的两条大白腿,平常的起床气都一点儿也没有了。他迷迷糊糊地朝着周意满傻笑,很自然的朝她靠过去,打定主意要把脸往她腿上蹭。
周意满也顾不上什么被看光,抬起一只脚就往李重年脸上踹,还好他反应快,只有枕头被踩扁。
正巧皮衣男跟进来,看见卧室里的情节,马上抱臂讥笑:“李重年你也有这一天?”
周意满眼睛一亮,捂住心口心潮澎湃。
他说的是日语!还是地道的关西腔!
再加上紧身皮衣什么的,代入感不要太强了好不好!
周意满毫不怀疑,这个人随时会从哪里抽出一根皮鞭,对着衣衫褴褛在地上打滚的李重年,一边挥着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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