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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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礼记-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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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一咬牙,又猛加油门蹭了出去。

    “你打我干嘛!”孙嘉树正开在兴头上,被李重年一巴掌乎在后脑勺,很不愉快。

    “你他妈问我干嘛?”李重年只想再来一把掌,“李昂就在右边车座上坐着,你把他的车往右边挤,你脑子锈了吧你?”

    孙嘉树眯眼盯着绝尘而去的小黑车,撸起袖子:“那就冲到他前面,让他没地儿可跑。”几乎是话音刚落,前面那辆车就“轰隆”一声,熄火了。接着大概又打了三次火,都没能把车启动开。趁这功夫,孙嘉树慢悠悠就把车又开到他旁边,看着李重年急切的跳下去,把张拽出来两拳打趴下,又把李昂抱出来你侬我侬。

    古话怎么说的来着?磨刀不误砍柴工?好像哪儿不对,不过大概就是那个意思啦,孙嘉树趴在方向盘上沉思,连车都开不好就学人家玩绑票,这人也是蠢得够呛。

    周意满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紧张地脚底都发麻了,她连一秒都不愿等,坐上车就往李昂那里赶。

    等她赶到的时候,李重年正扛着李昂说话,两张相似的脸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都泛着掩不住的笑意。李重年侧头没看到她,李昂却眼尖的立刻招手喊:“妈妈!”还特意用肩膀捣了捣李重年骤然发僵的脖子,笑得很是意味深长。

    李重年没敢转头去看周意满,但那张侧脸也足够周意满把他看进心里。

    一点都没变。明明过了四年,他的面容依旧精致、身形依然挺拔、眉眼里的那股神气劲儿都跟当年一模一样。可她却变了。哪怕每天都精心打理着身体和脸蛋,健身运动和皮肤护理一样不落,可生过孩子的三十岁女人,每一天都在走人生的下滑路,她甚至能感觉到皮肤水分的缺失和小腹上肌肉的松弛,但她一直都很自信,直到再见李重年。

    周意满突然觉得惶恐,他还在男人最好的年华里,像升入天顶的那轮旭日,而她与他相比,已经是摇摇欲坠的一颗小星星了,甚至连光都快发不出来。

    看两人都没动静,李昂急了。他捏捏李重年肩膀,用了点力气:“我妈妈在那边呢!”你快把我带过去,我们可以一家团聚呀!

    李重年如大梦初醒,猛地转身朝周意满走去。他的眼睛和心里全是她,连呼吸都变得多余。

    周意满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脸,理智告诉她,现在应该得体的去接过李昂然后道歉,但她仍在他的手碰到她脸的瞬间,一头扎进了李重年的怀里。

    李重年的脑子“轰”一声就炸了。

    他曾经无数次设想过这次见面,各种场景、各种方式,他都一遍一遍的做出规划再单方面试验,几次被下属看到自言自语。他想过她大概会礼貌地笑着跟他打招呼,或者装作完全忘了他,但他从来没想过、也不敢想,周意满会像多年前的那个小姑娘一样,再次扑进他的怀里,搂住他的身体。

    “孩子还在呢。”憋了半天,无数准备好的回答全都作废,李重年单臂环住周意满,亲昵地捏捏她的腰。

    周意满收回一只手抹掉下巴上的泪,接着又把手放回李重年腰上,整个身子都紧紧贴住他的,一如当年和他撒娇时的模样。她睁大眼睛,仰头去看李重年,眸子里水光潋滟,竟激得他喉咙发干,脸发热。

    出息……李重年边骂着自己,边把李昂从肩上放下来。见那小子一脸坏笑,李重年朝他屁股上一拍,要他去找孙嘉树。李昂也不抗议,笑嘻嘻地伸胳膊比了个加油的姿势,颠颠就窜进了孙嘉树车里。

    孙嘉树正抻着脑袋偷偷看戏,被李昂逮个正着:“哎嘉树叔叔,你怎么能随便窥探他人隐私呢?被李重年知道,你肯定会挨揍的!”

    “屁!”孙嘉树看得津津有味,一时嘴里没有把门的,“他俩当年比这隐私多得我都看见了。再说,你妈带来的司机,不也在那儿看得挺乐呵?”

    孙嘉树这话其实挺冤枉人,钱百万可一点都不乐呵,不仅不乐呵,还吓出了满头大汗。

    说起这汗,他可真是从早流到现在。自从发现张不见,他就满世界找,累出一身汗;后来知道那王八蛋居然把周意满儿子给拐了,又惊出一身汗;等得到她儿子消息,开车接她去现场,却发现周意满是甩开李嘉和自己溜出来的时候,他硬生生愁出一身汗;现在倒好,全景目睹嫂子小叔子搂一起,而且看样子以前没少搂,钱百万觉得自己快流汗流脱水了。


第 51 章

    周意满窝在李重年怀里的时候,其实脑子里是放空的,什么也没想,就好像当年住在一起时,他累了倦了想撒娇了,就往她的身上一倒一样。等她哭够了,难受完了,才发觉她做了件多不应该的事情。

    “对不起。”她抽抽鼻子,低着头道歉,手还抓在李重年的衣服上,不想放开。

    李重年看着她一晃一晃的后脑勺直想笑,心都被她的体温捂得暖暖的,像是有一团火在烧。那团火把多年来自己用寒冰冻住的那块情感一点一点融了出来,那感情炽热极了,飞快地点燃了他整个人。

    “宝宝,”他弯下腰,嘴唇贴在周意满的耳朵边上,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一点缝隙都不愿留,“我不想听你道歉,你跟我说点别的,好不好?”

    李重年的气息大浪般卷来,周意满像过了电一样猛地撒开手想逃,却被他狠狠圈住,动弹不得。她觉得她的耳朵一定红了,可他非缠着她要话说,她只好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

    李重年听完,低低地笑了出了声,震动的胸腔惹得周意满脸颊滚烫。她拽着李重年的衣服,有点恼羞成怒:“你把我放开!张那边我还要处理。”

    听罢,李重年松了松手,手虚虚环在她腰间却给两人留出了距离。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绑匪,我已经把他打晕捆好扔到孙嘉树车的后备箱了。如果你说的是你那个捂着嘴巴快哭出来的司机,我想凭他的胆量,应该不会把看到的实情说出去。”

    “什么事情?”周意满没跟上李重年的思路。

    “当然是我们偷情的事情。”李重年挑眉,把“偷情”两字咬得很重,看向周意满的眼睛似笑非笑。

    “你别瞎说。我的儿子失而复得,我情绪激动,你刚才就是给了我一个安慰拥抱。”周意满的眉头马上皱了起来,她一边强词夺理地解释,一边把手伸到背后,想扯开李重年的手。

    李重年看她摆出一张冷静到拒人千里之外的脸,心里一不舒服,就把她伸过去的双手给扣住了。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握住她的腰,李重年顾不上她的挣扎,低下头就把她的唇含到了嘴里。

    去他妈的嫂子,去他妈的孩子。

    当初就该用强的把她捆去国外,找个荒山野岭没人的地方跟她过日子。

    当年顾及着李嘉和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觉得她和孩子的父亲在一起会更幸福,再上被周妈妈连哭带求的一糊弄,他就真缺心眼地跑了。可现在呢?李嘉和根本没娶她,连李昂都是挂在周意满名下,李昂丢了,到现在李嘉和都没出现……这些年她都过了些什么日子!

    失望、后悔、心疼,种种情绪敲击着李重年的心,他的眼睛里冒着火,亲吻周意满的力道自然失了分寸,简直像撕咬一般,恶狠狠的,用最原始的方式向她宣誓着他的执着。

    “疼……”在他的急风骤雨下,周意满只能含糊地发出个音,但李重年只停了一下,就又接着碾起发肿的嘴唇。

    这会儿周意满就知道,他大概是又不开心了。她踮起脚尖,主动迎合起李重年的亲吻,舌尖抵进他的唇齿,碰了一下,又赶紧撤了出来,但李重年显然是惊喜了,他立刻放轻了力道,慢慢碰着周意满嘴唇,连唇舌的纠缠都变的小心翼翼。直到周意满真的喘不过气来,他才最后啄了下她的嘴角,抬起头来。

    “放手。”周意满气都呼不匀,眼睛里水汪汪的,说的话自然没什么气势,硬要说,还带点欲拒还迎的味道。不过李重年看她的眼神就知道把她惹火了,老老实实松了手。

    周意满活动着发红的手腕,侧迈一步就要绕开里李重年前。李重年赶紧拦住,拦住了也不说话,就抿着嘴唇盯着她看,星光璀璨的眸子满满全是不知所措,偏眉毛还伤心似的耷拉下去,跟只惹主人生气的小狗一模一样。

    三十岁的大男人卖起萌来,周意满实在招架不住,只好站在原地默不作声。

    好在李重年本性未改,又紧接着加上一句:“你要是因为手腕疼生气,不如我给你吹吹吧?”

    嗯,周意满马上没什么可犹豫的了,推开李重年就往张那边大步走,还很潇洒地回头朝钱百万勾勾手,示意他跟上。

    钱百万看到拥抱就觉得自己前途堪忧,见他们大庭广众直接啃上,更是有一种吾命休矣的忧虑,这些情绪正愁没地儿发泄,周意满就把张扔给了他。

    他一看,好家伙,这不就是把他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吗?上去一句话不说,先给他一脚,力气大到直接把他嘴里塞着的擦车布给踢飞了。

    张一嘴血,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他胳膊肘拄着地,“呸”一口把血沫吐出来,一脸狰狞地瞪着周意满。

    李重年一把把周意满护到身后,面色清冷的看着张:“眼睛不想要了,我可以帮你取出来。”

    张想起李重年把他拖下车时给的那两拳,下意思缩了缩身子,不过他很快就伸直脖子,洋洋得意地大笑起来:“你以为把我抓住,你们那些龌龊恶心的秘密就能永远盖住吗?我告诉你们,做梦!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们好过!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们咱们谁先死!”

    钱百万一听他话说得难听,准备再给他一脚,被周意满拦住。她蹲到张跟前:“你做了什么,现在说清楚,我们还有的谈,如果事情到了不能挽救的地步,相信我,先死的一定是你。”

    张疯狗一样的猛起身想撞周意满,被李重年及时拽住衣服,直接丢到一边。他趴在地上,使劲挺身朝着周意满和李重年吼:“奸、夫、淫、妇!你们……”话没说完,就被李重年抓住脑袋,一把按在地上。

    李重年掐着他的脖子,弯腰凑近他,带着笑意地低声说:“看来你知道我一些事,但知道得不全,今天要不是怕吓到周意满,你的舌头和眼睛,早就不在了。”

    明明李重年还翘着嘴角,张却觉得一股血腥气冲过来,他突然想起他在查李重年资料时,有些没有出处的网页上写着,李重年在南非为了占一块矿,领着人屠了小半个村落。他当时跟本不信,一个跟自己嫂子不清不楚的公子哥儿,哪来的那么大的魄力,可现在,他却被他震得完全动弹不得。

    “重年!”孙嘉树突然从车里冲出来,神色慌乱。他从李重年亲周意满开始,就全心全意地捂住李昂的眼睛,连姜凌波打来的电话都没能接到。幸亏姜凌波随着电话,还发来了一条讯息,他一看到那条讯息,就手忙脚乱的跑去找李重年。

    李重年刚把张交给钱百万,看完那条讯息后,又揪着张的头发把他拖起来。他把他的脑袋凑到屏幕前v,耐心不足地问:“是你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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