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周意满还觉得真是缘分啊,看这妹子唇红齿白天真可爱,考虑要不要结拜个姐妹什么的,熟悉了才发现,姜凌波完全就是一披着羊皮的大灰狼,还是头母的。
到后来周意满找了家加油站加油的兼职,事先转悠了一圈确定没发现姜凌波的身影,还很是欢呼雀跃了一番,私以为逃离了命运的磨难。结果上班第一天,她去加油站旁边的快捷超市买水,跟推着车子往里搬货的姜凌波面面相觑时,她们同时发出了难以抑制的、悲伤的哀鸣。
“切,缺男人了就多上街转转,看见好的要个电话请杯水酒也就拿下了,你老盯着一断了腿的小白脸流口水算怎么回事啊?”在听了周意满的难题后,姜凌波怒其不争。
周意满挺为难:“可是满大街的男人都不如李重年好看。”
姜凌波伸手指她,恶狠狠:“你说实话,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周意满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可能不可能,长得那么帅的男生我可不敢想,过过眼瘾摸两把是一回事,真要动心思,到最后受伤的肯定是我自己。”
姜凌波一脸严肃,开始细数周意满跟李重年的点点滴滴:“当初你一聊到他就激动地眼冒绿光,还说什么他随口问你句话,你能头脑空白地结巴半天,你说你觉得他帅吧,又不敢正眼看他,偷偷瞄过去被他撞见,都能脸红到耳朵根。”
“真的?”周意满难以想象。
昨天晚上李重年说他老躺着腰酸,她就隔着他的病号服对他的背又敲又捏的,这么亲密的接触也没让她的觉得害羞。
倒是李重年舒服低哼了两声,用沙哑的嗓子一会儿说让她轻点,一会儿又叫着让她使劲,呼出的紊乱到带喘息的粗气,把她惹得口干舌燥,不过……也就脸稍微有点发烫,手指肚有点使不上力气而已嘛~^_^~
“喂喂,你想到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了?面如桃花三月春。”姜凌波奸笑着去挑她的下巴。
周意满一巴掌把她的手指打到一边,用圈过冰镇奶茶的手捂了捂自己的脸:“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一直都很正经,满脑子不正经的只有你一个吧?你说你只把他当房客,你见过哪家的房东还管给房客做饭洗衣服的?就算他每个月多给你钱,你也不能连吹头发这种事都给他做吧?也亏得那天我给你打电话,才知道那位爷洗完澡就把你往屋里带,还吹头发?谁知道吹着吹着会不会就把你拖床上了!周意满你也有岁数了,怎么对男人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还房东,我看你压根就是被他当成贴身女佣了!”
“他不吹头发的,只用干发巾擦,他说用吹风机会损伤发质。”周意满好容易插了一句连声音都没什么底气的话,她怕姜凌波生气,但也不愿意李重年就这么被人说。
她知道姜凌波说的都是为她好,每一句话都是真心实意的。可是那个人是李重年啊,高高在上的,连睡着了都会让人想看杀卫玠的李重年。
虽然娇生惯养脾气不好,经常莫名其妙发火瞎胡闹,但心眼很好的。他才不会对自己这种扔到人群里都找不出来的人做坏事。
他要她给他擦头发,就绝对没有让她给他叠被子的心思。
不过姜凌波不知道,只发现周意满完全没把她的苦口婆心听进去,恨铁不成钢的灌了一口汽水,败火。
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嘿嘿一乐来了兴致:“要不你就给他洗个澡呗,这男人嘛,一般都是中看的不中用,你把他扒光了仔细品赏一番,说不定没了那种穿着衣服的朦胧美感,你就觉得他也没什么了。”
周意满被她一番话说得,脑袋都快埋到桌子底下了。
姜凌波看她这样,硬是没忍住笑出声来:“你怎么这么可爱。”
***
还是姜凌波比较贴心,会夸她可爱,哪像李重年,只要她不小心搞砸了事,前因后果都不顾,就只会横眉竖脸的骂她笨。
望着暮色黄昏,夕阳西下,一群老人围在树底下对着棋局唧唧喳喳,周意满恶狠狠地往嘴里塞进一勺冰淇淋:岁月明明静好,为什么我的人生就不能平静一点呢!比如出现个长得顺眼的男生说他暗恋我很久了,或者哪家兼职的老板决定增添员工福利,再不济,也好歹有个家政人员跑来主动申请帮李重年洗个澡啊!
果然跟姜凌波聊天是不会有好结果!啊……好烦躁……
可不管她有多自怨自艾,离家门的距离还是在一步一步缩短。
等进了楼道开始爬楼梯,周意满才想起自己大清早就出了门,把李重年扔在家里将近一天的事实。现在她不仅没有解决洗澡难题,更是连做晚饭的菜都没有买,虽然她在快餐店里跟姜凌波解决了饮食,但李小爷好像还饿着肚子,而且还是饿了两顿饭……
想到李重年黑化的面孔,周意满瞬间如一只土拔鼠般瑟瑟发抖。
所以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在用钥匙打开防盗门的瞬间,周意满就瞄准了她的卧室,并迅速地设计出了一条可以避开沙发的最短路线。
但“人算不如天算!”
这是周意满被靠在大门后面闭目养神的李重年揪住衣领时,内心的真实写照。
被李重年拎到跟前的周意满,怀着一颗愧疚的心,完全不敢做出反抗。耷拉着脑袋,连跟他对视的勇气都鼓不起来。
“你今天去打工了?”李重年打量了她一眼,声音波澜不惊。
周意满眼睛嗖得一亮,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对呀对呀,我今天连着跑了两个兼职,从城东赶到城西,你看,我累的肩膀都抬不起来了。”
配上一脸抱怨,周意满嘟着嘴巴,冲李重年晃了晃她的右胳膊,很有撒娇讨好的意思。
李重年撒开手,面无表情撑着拐杖往客厅走。看他一瘸一拐,周意满连忙狗腿的追上去扶他,却被他一把隔开。
李重年神色淡淡:“不是肩膀疼吗?去一边歇着去。”
“没那么严重。”周意满仰着脸笑,瞅着空子硬凑去上,一低头就钻到李重年腋下,半拖半抱,还顺手摸了两把。
感觉到今天周意满的殷勤劲儿多得不寻常,李重年收紧搭在她脖子上的胳膊,从她耳边圈过来的手挑起她的下巴,对上一双睁得铜铃大的眼睛,水汪汪的,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
李重年心一动:“周意满,你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一边说,一边低头向周意满面上压。
看着他逐渐放大的脸,周意满心猿意马。
她的注意力被扑面来的男性气息吸引,这种连脸上绒毛都能轻易细数的距离,让她心跳如鼓,耳根发烫。
使劲舔了下干涸的嘴唇,她结结巴巴:“没有啊,怎……怎么可……能!啊!”
在她否定的同时,李重年还在贴近着她的脸,当她察觉他的长睫毛几乎都要碰到她的了,才回过神向后匆忙避开,却发现她现在还几乎是被他楼在怀里的。
这姿势实在暧昧,她扭着想脱身,李重年意外配合抽手,拉扯间周意满力道没掌握好,脚尖一翘,直接失去平衡向后仰面栽去。
她下意识的去抓李重年的衣服,没想到他居然拐杖一挥把她的手打开了!打开了!
她揉着摔疼的屁股,一边感恩的摸着地面上铺的羊毛地毯,一边瞪着李重年咬牙切齿。但李重年像没事人一样,用拐杖头敲了她两下,直到看她闭着眼睛认命的往边上滚了一圈,才昂首阔步的从旁边走了过去,就差鼻孔朝天。
觉得丢脸丢到家的周意满,把脸埋在地毯里,懊悔的几乎要捶胸顿足。同时她又想:要是李重年腿脚利索地话,他大概会直接从我头上踩过去吧?
……
被深深戏弄了的周意满感到内心受到了伤害。她坚定的拒绝了李重年对她发出的共进晚餐的邀请,连昂贵美味的外卖都不能打动她,一个人窝在卧室里生闷气。
听到门开的声音,周意满迅速用被子蒙住脑袋,全身蜷缩成一团,一动也不动。
李重年完全没有闯入女子闺房的意识,他拄着拐杖几下就来到周意满床前,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感受到床垫凹陷的周意满大惊,吓得连气都不敢喘。可就这么闷着大半天,李重年愣是一点动作都没有。这让她很烦躁:砍头也不过一刀下来头点地,李重年这把刀横人脖子上又蹭又滑但就是不给个痛快的,真是最讨人厌!
而且,被子里氧气不足头好晕啊……
在周意满被热得满头大汗、就要丢盔卸甲的钻出被子时,她听见李重年闷闷地开口:“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腿脚不利索会拖累你,不想让我住这儿了?”
第 5 章
那声音,真是委委屈屈的啊。
周意满都能想到那双跟小鹿一样湿漉漉的眼睛,还有微蹙起的秀气眉头。
本来就头晕目眩、神志不清、正常思考不能顺利进行,这一下子同情心更是不受控制的开始瞎泛滥。
她掀开被子一角,伸出手扯了扯李重年的衣袖:“你别老是胡思乱想的,我今天是真的有事才没赶得及回来。”
“真的?”李重年的眼睛马上变得亮晶晶。
“嗯。”周意满很郑重地点头。
“那是不是就算我做了惹你生气的事,你也不会提要把我赶出去?”
周意满嘴角一歪,李重年还真是给根杆子就顺着往上爬。
不过说起惹她生气,指的应该是刚才看她摔跤没帮忙,还用拐杖敲她的事吧?
哎呀,这事说起来也真没什么,本来就是她有错在先嘛,更何况刚才又得了李重年难得的低声下气,她早就把本赚够了啦,真的是一点也不生气了。
所以她很大方的就答应了:“不会呀,你长得这么养眼,给钱又大方,我脑袋进水才会把你赶出去。”
可是之后,周意满宁愿承认自己脑袋进水,都不想再在自己的房子里面看见那个该遭天杀的李重年了。
“你究竟跟我的老板说了什么,他才会怒吼着把我拉进通话黑名单里?!”周意满杀气腾腾,要不是李重年明智的用手捂住耳朵,她一定会冲上去揪着他的耳朵直到消气为止。
李重年不在意的耸肩:“那种秃顶老男人,整天就知道色眯眯的朝你的胸部看,要不是我今天帮你摆平他,搞不好明天你就会被他潜规则了。光是一想那个场景……”他一抖擞,“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周意满张着一张嘴,说不上是气是恼,总之就是死活说不出话来。
那老板家庭和睦、夫妻恩爱,她想横插一脚人家都不一定瞧得上,哪有闲工夫来对她潜规则?
再说,老板明明是低度近视不愿带眼镜,所以看人才会稍微把眼睛眯起来,色眯眯什么的,绝对是你李重年相由心生好不好!
莫名其妙丢掉一份工作的周意满很沮丧,但一瞧见李重年那个小受模样小攻气质,她又实在是横眉竖眼不起来。不过她为了他付出的牺牲也忒大了点,再不赚点甜头,她觉得自己一定会活不长。
美色当前,最甜的当然还是美色。
她顿时眉开眼笑地朝李重年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手脚麻溜的钻出被窝站到他身后,把手往他肩膀上一搁,殷勤地揉起来。一边连敲带打,一边笑嘻嘻的问他:“你今天早上不是说要我给你洗澡吗?你看这会儿去怎么样?”
李重年也来了兴趣,嘴角一扬十分欢快:“怎么?今天为了不给我洗澡跑了一天,到晚上终于决定面对现实了?”
?
!
所以说……周意满欲哭无泪,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溜出去是为了什么。
合计这半天连打带摔都是故意逗着我玩的,那我干嘛不吃他叫的晚饭,干嘛要把自个儿埋在棉被里晕头转向的捂吧那么久!
李重年装作看不见她丰富的面部表情,胳膊一动,扯着衣摆就开始往上掀,刚露出大片白净紧实的腹肌,周意满就惊得抱住枕头护住胸,连滚带爬的往床另一边蹿。
李重年一把拉住她,没使什么力气就轻巧的把她拖到了跟前。
两根指头捏住她的下巴,盯着她被迫扬起的脸,李重年不怀好意地笑:“这又是怎么了?刚才不是你提出来要给我洗澡,我就脱个上衣你跑什么?”
“哦,我知道了,你听我猜得对不对。”他又恍然大悟一般,倾身朝周意满压过去,侧着脸在她耳畔用嘴唇轻轻蹭,一下一下,好像认真落下了吻,又好像只是不小心碰着了。
周意满一直绷着脸,连眼角都是耷拉着,没有神采的朝下看,一声不吭。
李重年似乎是对她的反应不够满意,松了挑起她下巴的手指,整张手掌都隔着衣服罩在她胸前,大拇指在她锁骨处若有若无的抚了抚,继而加重了力道。本来撑在她身后的胳膊更是收紧,硬是把周意满完全箍在了他的怀里。
周意满拼命掩着的眼睛里渐渐浮出了波光,面色也有一抹动情的惊艳。
李重年仿若未觉,贴着她耳后脖颈的嘴唇依然不轻不重的磨着,不时张开嘴用牙齿慢慢撕咬。一寸一寸雪白娇嫩的肌肤被拈辗出淡淡的红色,极美也极媚,晃得李重年心神微动,一口含住了她的耳垂。
周意满“唔”地一声叫出了声,又马上用牙齿狠狠地咬住了下唇,眼睛里狠决又迷茫。
李重年忽然笑了,温柔又缠绵,他的眼角如桃花般明媚盛开,声音仿若耳语般沉沉的:“你是想亲手给我脱吧?宝宝,这种事你开口就好,我自是愿意的。”
周意满挺直的脊梁一下软了下来,一种无法抑制的酥麻在全身蔓延。
使不上力气,心里也很乱。
胸腔里那股被压抑的悸动又疯狂的破土而出,像只毛毛虫在心口蠕动般痒痒的。
不可否认,她是真的对这个男人动了情,至少这张脸和这个身体是值得被迷恋的。
她推开李重年缠在她身上的所有,抬起已经十分清明的眸子,言词凿凿的一字一顿指控:“李重年,你勾引我。”
李重年这时候倒是老实起来。他顺从的跟周意满保持了点距离,无辜的摊开手:“周意满,你不能因为自己春心荡漾,就随便诬赖一个冰清玉洁的男人。”
接着他又拼命憋着笑:“不过你还真是敏感。我就亲了几下,还什么技巧都没用你就……”
“李重年!”真是越说越没谱了,周意满恨不得堵了他的嘴,没好气的瞪他,“上次在医院的时候我就想问你了,对着我宝宝宝宝的,谁是你宝宝!?”
李重年愣了一下,随即蜷着没受伤的长腿,懒洋洋的倚在床头:“周意满你可真没良心,明明是你自己答应以后让我叫你宝宝的,现在倒耍起赖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又伸手过去,捏着她的鼻子要动手动脚。
周意满一巴掌打开他的爪子:“胡扯!我脑子抽风了要你叫我宝宝?我怎么没跑大街上组个脱衣舞秀场!”
李重年表情柔软甜蜜的能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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