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心不在焉,究竟是对她有多不屑一顾?
看不起我,我就让你好看!
第二*咬了咬牙,抬手一刀横砍,一击不中立刻翻身向后一跃,袖中飞爪瞬间探出。云飞云侧身一躲,第二*腕间发力,将系着飞爪的铁索向着云飞云闪避的方向横甩而去,云飞云抬腿将其踢落,一个打转踩在脚下,第二*欲将飞爪收回,云飞云确实将其踩得更紧,面不改色地提醒道:“六招了。”
第二*急得直跳脚,站在一旁默默看了半天的梦无马突然出声问道:“是不是不管轻重,只要能伤到你就算数?”
“我自是言而有信,怎么,你要出手帮她?”云飞云的语气中多了一丝不难察觉的愤怒。
梦无马缓缓摇了摇头,道:“与我无关。”
第二*迷惑的回身看了看梦无马,既然与他无关,他问这个问题做什么?
正在她疑惑之时云飞云松开了脚,她立刻将飞爪收回,就在收回的瞬间她感觉手臂上忽有一阵刺痛,瞬间明白了什么,飞身跃至云飞云身侧,一道横劈而去。
云飞云微微皱眉,不耐烦的后退半步,一掌击偏刀面,翻手打在第二*手腕之上,长刀瞬间脱手,他伸手接过,向梦无马的方向掷去,就在此时,第二*抬手成爪,飞速击向他的前胸,正式近战时速度极占优势的鹰爪拳。
云飞云若会伤在这一招之下,那第二*做梦都该笑醒了,事实证明她没有这个笑醒的机会,云飞云立即反应了过来,虽已来不及躲闪,却是在瞬间抬掌相抗,硬用内力接下了这一招,这样纯内力的相拼让第二*瞬间落入下风,被击退了数步,在下一秒又起身一跃,俯冲而下,双拳似爪,疾速如风。
第二*出手虽算得上快准狠,可毕竟根基不足,所使出来的招式在云飞云看来简直破绽百出,完全可以轻易闪过,再接最后一招,便算她输了。
可他已经失去了最后耐性,心中的烦躁之感随着第二*的一招一式变得越发浓烈,此时已是收敛不住,在侧身避过的同时一掌击在第二*前胸,将她瞬间击退数米,嘴角也溢出了一丝鲜血。此时云飞云竟似失了理智一般,瞬间追上前,第二*下意识抬手欲要招架,云飞云的手却是立即变幻方位,穿过她的双手,狠狠一掌由上至下劈在了她的右肩,一声骨头碎裂之声响起。
废了她,便省心了吧!
若是当初将那个人腿脚废去,她便也不会离开了!
第二*的视线瞬间被一层水雾模糊,没能看见云飞云眼中瞬起的疯狂,只觉他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一手狠狠捏住她的肩头,另一手抬起,又是一掌欲要向着她的左肩击下,与此同时,她的袖中划出一枚飞镖,斜斜擦过云飞云的面颊,不是任何特殊手法,仅凭一丝内力掷出,却仍带起一道浅浅的血痕。
而在那凌厉掌风劈下的瞬间有一只手紧紧抓住了云飞云的手腕,正是梦无马。
霎时,仿佛空气也随之一滞,随后则是一阵沉默。
“正好十招。”梦无马率先开口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飞云,你输了。”
“……”
直到此刻第二*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才尽数滑落,视线再次清晰起来,她看着云飞云,咬牙紧忍着剧痛,道:“说好的,日后我要做什么事,只要不损害帮派利益,帮主都不会再管了,生死都是我自己的事。”
云飞云收回被梦无马所拦阻的手,握了握拳,待情绪平复之时寒声道:“随你。”
“谢帮主!”
云飞云不再说任何,只是转身离去。
看着云飞云渐渐走远,梦无马伸手在第二*手臂上拔出了一根细针,然后上前将她扶住,道:“飞云方才很奇怪。”
“有那么一瞬间我都以为我欠了他黄金百两。”第二*无力的吐槽着:“下手那么狠,是想废了我吗……”
“也许是重阳的死对他冲击很大。”
第二*点了点头,她比较愿意相信梦无马这个解释,因为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便会因为另外一个很可怕的原因,而那个原因正是她所不愿去面对的……
“对了,刚才谢谢你。”若不是梦无马暗中以暗器伤她,她也不会想到这个方法,而且他还及时的在分出胜负的瞬间替自己接下了云飞云的一掌,否则她的两条手臂就得一起伤了,到时候要吃饭都得让人喂了。
“我带你去找水凌鄢。”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了让帮主发泄负面情绪,被揍得吐出一口老血,算不算一大贡献?”
“……”
作者有话要说:有木有越来越觉得云飞云内心好阴暗Σ(⊙▽⊙〃a。。。 爬去睡了,困死。。
☆、第38章 莫名醋意
伤那么重还有心情开玩笑;第二*默默感慨自己真是越来越乐观了。
但是乐观不能当药吃;所以她不得不在梦无马搀扶之下,要死不活的找到了水凌鄢面前。
“亲娘哟!昨天你还活蹦乱跳的;怎么才一个晚上不见;你就变成这样了!”水凌鄢惊得合不拢嘴;第二*突然很想找一个鸡蛋塞到水凌鄢的嘴巴里;因为那个大小实在是太合适了。
“你以为我想吗!帮主心情不好;又不好惩罚梦无马;就只好拿我出气了!”第二*无奈的抱怨着;在水凌鄢捣药之时顺便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都告诉了水凌鄢。
平日里无比闹腾的水凌鄢在听第二*说完以后竟是出奇的安静,屋内虽有三人,此刻却只剩下咚咚的捣药声。
第二*记得尉迟真武曾经无意间说过水凌鄢是最近一两年才来帮里的;她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很大大咧咧姑娘;实际上却有些孤僻,入帮以来除了采药买药,基本不会离开帮派,就连离开自己房间的时候不多,每天就研究着做药、医病,同帮之人若要求医,不熟的朋友都还要收费,所以她朋友确实没几个,因为尉迟真武和梦无马的原因,重阳也能算上其中之一。
她嘴上不说,心里还是难受的吧……
这样的沉默久了,第二*只觉心闷得难受,不禁开口道:“我这伤要多久能好?”
“没什么大碍,就是肩胛骨碎裂了。”
“听起来好可怕,你确定没什么大碍?”
水凌鄢点了点头,道:“放心,我又不是庸医,一会儿给你敷药,这个地方不好固定,包扎起来以后你自己注意着不要随意乱动,坚持换药,以你的体质差不多一个月就能痊愈了。至于你胸前那一掌造成的内伤,不轻也不重,我会给你开一个药方,自己回去坚持吃,空闲的时候好好打坐调息,也会好得很快。”
“有个能干的水水真好!”第二*发自内心的感叹。
“我要给*上药啦,你不准看,到屏风外面去。”水凌鄢将捣好的药端到第二*面前,腾出一只手将梦无马推到了屏风之外,回身帮着第二*脱下了半边衣裳,道:“会有一点疼,忍着哦。”说着,将药一点点敷在了她的身上,药敷上身,起先是丝丝冰凉,后来渐渐有了火辣辣的刺疼之感,不过这样的疼痛在第二*看来还不值一提,皱眉一忍便是过去了。
“这件事,你们俩打算怎么告诉尉迟真武?”水凌鄢轻叹了一声,道:“他和重阳的关系一向很好……”
“我真不想告诉他。”第二*无力的哀叹了一声。
只是就算不说,他也迟早会知道,这种事又能瞒得了多久?最多三天,重阳的死讯会传遍整个绝天峰,想不听到都难。与其让别人说给尉迟真武听,倒不如她去说,这样要是尉迟真武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脑子发热想要冲出去为重阳报仇,她好歹还能阻拦一下。
第二*的肩头不一会儿就被药敷满,用纱布层层的包裹了起来,她吃力的穿好了衣裳,走到屏风之外抓起梦无马的衣袖便向外走去,嘴里喃喃道:“陪我去找师兄,如果他冲动了你可得帮我把他敲晕,向北冥南帝敲垂帘一样。”
水凌鄢跟上前几步,对着二人的背影喊道:“你的右臂不要乱动,需要静养一段日子!”
“知道啦!”她才不会乱动,不动都疼,更何况动呢?
云飞云下手竟然那么狠,究竟是有多大仇……
“对于云飞云,你日后还是尽量躲远一些。”
梦无马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第二*不禁微微一愣,转头看向他,道:“怎么,你怕他杀了我不成?”云飞云不可能杀她,晕过云飞云还有理智的话……话说回来,云飞云两次对她下狠手的时候梦无马都在场,他就算真有这个担忧也不是没有任何理由的。
“真武说的没错,你看他的眼神很不一样。”梦无马若有所思道:“怕只怕过去的事还可以重来,别忘了他身旁还有夏紫樱,喜欢他就与飞蛾扑火无异。”
第二*不禁一愣,她知道自己没办法彻底放下,毕竟曾经经历过的太多,那些曾拥有记忆也太过深刻,不是说忘就能忘,说放就能放的。面对云飞云,她总会不自觉的想到很多,如今被梦无马指出,不禁有些心绪惶惶,连忙低头道:“你今天话怎么那么多!”
“对不起。”梦无马摇头轻叹了一声,不再言语,第二*一时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干脆跟着一起沉默。
当两人怀着沉重的心情来到尉迟真武的住处,发现他的心情似乎不差之时,竟是同时尴尬起来,不知如何开口。
见眼前两人欲言又止的样子,尉迟真武一脸疑惑地问道:“师妹你怎么受伤了?”
“这个,帮主揍的,至于原因,咳咳,说来话长……”
尉迟真武伸了一个懒腰,开始揉着自己的手臂:“我知道你懒,说来话长那就长话短说吧。”
“……”
“你们俩怎么了?这表情是怎么回事?才一天就都变样了?愁眉苦脸的做什么!难道有人死掉了吗?”
“……”第二*与梦无马不由得对视一眼。
“喂,你们俩一起哑巴了是怎么回事?逗我玩呢?”
第二*咬了咬牙,道:“师兄,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哦,那就先说坏消息吧。”
“嗯,那我们就先说好消息吧……”
“你明明都想好先讲哪个了,还问我做什么!”尉迟真武怨念的吐槽着:“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垂帘回来了!”
尉迟真武眼中流露出一丝疑惑,显然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消息,垂帘回到绝天峰了,那北冥南帝呢?也要入住绝天峰?那岂不是以后时不时要撞见一次了?仔细想想,这个好消息似乎不算太好?
不过这些似乎不太重要:“还有一个坏消息呢?”
第二*现实把寂云崖的情况尽数说出,随后将自己与梦无马陪重阳去寂云崖找垂帘的事说了出来,最后长叹了一口气,道:“坏消息就是,重阳他……”
不待第二*将话说完,尉迟真武轻轻“哦”了一声,随后沉默起来。
“哦?”第二*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尉迟真武点头:“嗯。”
“完了完了,梦无马,师兄他脑子被刺激坏了!怎么办啊!”第二*有些焦急的伸出没受伤的左手按在尉迟真武的额前,后者默默的将她的手推开,道:“那你说我应该有什么反应?破口大骂还是冲到寂云崖给重阳报仇?”
“反正……反正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迟了。”尉迟真武紧紧握起了双拳,咬牙道:“这个仇一定要报,但不是现在。”
第二*不禁惊讶,她从没想过会因为垂帘嫁人而吵着要退帮的尉迟真武在重阳死后竟然能做到这么冷静,这样的冷静,变得倒有些不像他了:“师兄,其实……其实你真的可以宣泄一下情绪的,你看帮主就很懂得情绪的宣泄。”
尉迟真武抬眼看向第二*,道:“哦,这好啊,我很乐意!我把你左臂也打折了和右边对称要不要?”
“别,求放过!”
“我看你被云飞云揍得很爽啊,是不是哪天被他揍死了你还无怨无悔呢?”尉迟真武这般愤愤地说着,别提有多不耐烦,除此之外还有一丝异样的情绪,像是要将他的情绪左右。
第二*愣愣不知所措,看着眼前的尉迟真武,回思着过往,似乎从未见他用这样的口气说过话,哪怕是垂帘离去之时他也只是萎靡不振,却不曾这么明显愤怒过,而且那么前一秒还故作理智,下一秒竟是这般无理取闹。
梦无马不由皱眉:“真武,话说过了。”
尉迟真武不由微微一愣,苦笑道:“是啊,话说过了。”
他也想不出刚才那一刻莫名的怒火从何处而来,是因为重阳的死,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还是因为第二*所说的话?他可以感觉到自己此刻的心里是愤怒与一股淡淡的醋意相互交错……为何会有醋意?
原来,自己就那么在乎第二*是否有与云飞云经常接触吗……
“没,我没事……”第二*不知说什么才能安慰尉迟真武,于是抬眼向梦无马求救,却见梦无马直接拉起了她的手腕,向外走去,道:“走吧,让他自己一个人冷静冷静。”
“我们真的让他一个人?”
“你还想一直陪着他?你除了是他师妹,还是他什么人?”
第二*被莫名其妙的拉走,又莫名其妙的受到了这种体温,心里不由浮起一丝很微妙的感觉:“梦无马!你今天怪怪的!”
“今天谁都怪怪的。”梦无马闭眼皱眉道:“不差我一个。”
“是吗?”
“……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第二*还没反应过来,便见梦无马转身施展轻功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一时脑中一片雾水。
☆、第39章 年少懵懂
从那一天起;似乎谁都变得怪怪的;在这个情况看起来正常的人反而都不正常。
第二*自觉的认为自己一直不太正常,所以十分自觉的好几个地方来回跑;就是想给身旁几个突然变得心事重重的朋友当一回倾听者;毕竟心事重重还故意压抑是很难受的;这种感受她可是很能体会的。
当然;她愿意倾听并不代表别人愿意倾诉;她估摸着梦无马哪里是问不出什么的;于是在修养几日后跑去找了尉迟真武;结果这位好师兄在与她交流到第三句话时便看穿了她的意图,于是以一句“你先把伤养好了再来找我谈人生”作结尾,将她往房间里赶。尉迟真武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欺负第二*这样伤患简直是一只手妥妥的;于是她就这么被推回了自己的房间,乖乖在他的眼皮底下躺上了床。
“好好休息,不准乱跑。”这是尉迟真武以命令的口吻说出的话。
“哦。”第二*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后在目送着尉迟真武离开后又一次跳下了床,朝着垂帘的新住所跑去,心想着那么久不见,好不容易见一面又是在寂云崖那种紧张的情况,连话都没来得急说上一句,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就去见见她,顺带安慰一下吧。
重阳的死对垂帘的冲击应该不比任何人小,就算她嘴里说不在乎了,想来心里也是一时半会放不下的,这个时候的垂帘最需要人陪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第二*来到了垂帘所住之处,从窗外往里看了一眼,只见红着眼垂帘靠在北冥南帝怀里,北冥南帝似在说些什么,垂帘安静的点了点头,也开口做出回应。至于他们在说什么,她不好奇也听不到,此时只知道了一件事——打断别人你侬我侬是一件很不厚道的事,这个地方不需要她,她必须要在里面两人没发现自己前立即马上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离开。
于是她无聊的晃悠到了水凌鄢的面前,水凌鄢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然后拉进屋中,十分自觉开始帮她先敷药再熬药,最后端到了她的面前。
第二*简直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