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福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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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福临门-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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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儿听到夫人要将自己与主上配对,自知不可,但一时也是无法沉着应对,不觉神情慌张起来。这种事,她一个做丫鬟的,也不好直接拒绝主子的好意。
  眼看着要被人乱点鸳鸯谱,这时,没等罗夫人把话说完,六郎突然起身,举杯对上坐的两位罗家人郑重说道:“这几日来,承蒙两位多方照顾,在下不能再有隐瞒了,我与阿福并非兄妹。”
  “你是……何意?”罗夫子似乎没听明白。
  罗夫人也是一头雾水,两人的双眼在齐福与六郎的身上徘徊。
  六郎轻轻一笑,突然转过头去,注视着同样不知他要做何的齐福,眼神柔情似水:“齐福,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第20章 作死成习惯;前程恐有变

夫子说她是……
  阿福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般突然告白于天下,还是有些小小的惊诧。
  齐福跟着六郎离开罗宅后,一路都想上前搭话,问问夫子为何突然将他们的关系公开?可一想到夫子说自己是他未过门的妻子,顿时又多了份女儿家的羞涩,扭捏着不好意思多问了。
   回到小屋后,望着六郎正要推门的背影,阿福终于忍不住了:“夫子!”
  “有事?”六郎开门的手一滞,微微侧头,并未转过身来。
  “夫子你……你不是一直要隐瞒我们的关系吗,在罗宅时,你为何又要据实相告呢?”阿福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个问题问出,如同押上了自己的自尊心。如果夫子直接 回她,那是因为罗夫人乱点鸳鸯谱,这么说都是权宜之计,她就当场出走给夫子看!
  可一想到那时夫子的口吻曾那般坚定,想起刚刚他说话时看自己的眼神,阿福便会不自觉的心跳加速。
  以为夫子不会说出其中缘由,或者如之前那般搪塞她,打趣她,却是万万没想到,夫子竟然会和她商量:“阿福,我们将成亲的日子定下可好?”
  那出口的声音轻飘飘的,不重,却如同一只鹅毛飞入了齐福的心田,痒痒的,轻柔的……那一刻的恍惚,让阿福欣喜,又有股莫名的恐慌。
  活了十七年,至今还未有一个男子会这般问她。
  见她不 回答,六郎转过身来,向她的方向逼进两步。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见阿福不答,也不恼,而是十分耐心地再一次追问:“我们成亲可好?”
  凝视六郎带笑又极为真挚的眼睛,她分不清这句是戏言,还是认真的问讯。更何况,她那万年笼罩在头顶的“扫把星”的名声,是不会有男子毫无顾虑,勇于娶她的……
  不同于齐福那般胡思乱想,六郎的想法十分简单,既然婚约已不能让阿福安心,那不如就真的把婚事办了!
  六郎是真心的。
  “好是好,可是……”阿福还在游离。
  “十日,你再给我十日时间。”六郎在她提出异议之前,率先说道。
  “十日?”阿福眉头微蹙,还在想十日是否太过仓促了。
  “或许我将能带你 回到我的家乡,见一见我的至亲家人;又或许,十日后,我们依然漂泊。”六郎说到这时,神情落寞,却是在下一瞬,转为让阿福安心的笑容,“但,那时无论我们身在何处,我都将给你一个交代。”
  这几日,六郎也一直在想,若要让阿福安心,对她就不可再有隐瞒。他记得华雪说过,最慢的情况,十日也可得到消息了,这也刚好是个契机。
  听六郎之言,齐福猛然抬头,吃惊的小脸突然撞进了六郎幽深的眼眸之中。
  交代?
  夫子说要给她一个交代,那成亲之事,不是戏言喽?
  从此,他们不再是陌生人、兄妹,或者别的,她不再是无名无分的跟着夫子私奔的傻姑娘了。
  更好的一点是,夫子若是成为了她的夫君,那就再也没人能够抢走了!
  见她迟迟不肯答应,以为阿福的心中还有顾虑,六郎敛去眼中的光芒,又道:“我知道,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八抬大轿,风光的场面;就这般嫁人,又有哪个姑娘肯呢?是我委屈了你……”
  “我答应你!”不知是怕六郎退缩,还是怕给彼此带来误解,就此错过,阿福的答案便在下一秒,急切出口了。
  月光仿佛能洗尽万物铅华,照得人清明纯净。
  她仰头凝视着六郎的双眸。
  阿福的小脸慢慢由平静,到微笑,再到灿烂的笑颜,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苞慢慢在秋夜中绽放,从心底冒出了难以言说的喜悦。
  阿福感觉自己如同在做梦一般。
  她不知道十天之后,这些如同烙印一般刻骨铭心的承诺真的会实现吗?却是不想因为那些扰乱思绪的东西阻挡了实现愿望的机会。
  而知道阿福与六郎是如此关系,罗夫子与夫人不仅没有疏离他们,两家人似乎更加亲近了。一时,两家人亲如一家,事事照料,处处关心,十分周到。
  白日里,六郎到私塾中教城中百姓的孩子们读书,齐福便被罗夫人叫去,一起绣花织锦;晚上六郎归家,阿福或从罗宅带 回罗夫人送的吃食,或自己动手,学着做几道当地的小菜。
  当然,后者不一定好吃,也不一定能吃。
  例如那日,阿福带着自己做的吃食给六郎送晌午的点心后,正要离开书斋,就听一墙之隔的院子外有人在打听六郎的消息:“和您打听一下,可有一位姓萧的夫子在这间书斋中教书?”
  “正是,正是。”这是老管家苍老的声音,“请问,您找萧夫子有何事?”
  “哦,是这样,我是他的表兄……”
  齐福一听,这人竟是夫子的亲戚。还没见过夫子的哪位家人造访呢,那是十分的兴奋与高兴。况且,这样说来,夫子已经在为婚事费心了,这都通知了家人前来,那她可是万万不能怠慢了!
  “表兄好!”阿福疾步从书斋中冲了出来,一把拉住那位自称六郎表兄的公子。
  那位公子是个魁梧大个,足足高走阿福一头多。真没想到,夫子会有这么一位与之及其不相像的表兄。不过,一表三千里,即是表兄嘛,长得不像倒不稀奇。
  “你是?”那位大个公子可是被齐福的举动给弄懵了,顿时一脸的惊吓!
  “我是夫子的娘子!”阿福一开心,把心中的愿望脱口说了出来,说完又马上更改,“不对,现在还不是,不过就快是了,就快是了,哈哈……”
  “哦。”大个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这个疯癫的丫头,似乎在思衬着什么。
  “夫子正在教书,你要想见他,就先和我 回家吧,他一会儿就 回来了。”
  “那怎么好,我就在这里等一下就行……”
  “不行,今天一定要在家里吃饭!”
  “不用了……”
  “不要和我客气,夫子的表兄就是我的表兄!”
  “……”
  望着被阿福强拉硬拽的可怜公子,老管家却是一脸的笑意:“阿福是个好姑娘,对婆家人这么好,萧夫子好福气呀!”
  但,通常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当萧六郎推门进屋时,他是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在这家中迎接他的除了阿福外,还对上了一双锋芒毕露的眼睛。
  那男子本是坐于桌前,见有人进门,起身时尽显高挑魁梧的身型,一身深蓝色的粗布衣衫,看打扮似是这城中再寻常不过的百姓了,却是在抬眼看到六郎进来的瞬间,像是确认了什么,眼底寒光闪现,暴露了他此次前来的目的。
  “夫子,你可算 回来了!”阿福起身,笑着朝萧六郎迎了上来,“原来夫子还有个表兄啊,我都不曾听你说起过?”
  六郎与那大个儿仅是刹那间的对视,很快由森寒之意换成了一副轻松自在的表情,他垂眸一笑,对齐福道:“是表兄啊,你们是在哪处遇到的?”
  阿福正为刚进门的六郎俯身倒水,边手上动作不停,边与之笑言:“说来也巧,若不是在书斋前遇见了,还不知他要在这汇城中寻你多久才能找上门呢!”
  “巧啊,真是巧啊!”当六郎与那人的视线再次相交之时,事态一触即发!
  手中还托着水碗的齐福,突感眼前一黑,似是被何物罩住了视线,看不到前方的景物了:“哎,这是怎么了,天怎么黑了?”当阿福的小拳头正在和头上的东西“搏斗”时,她并不知,屋中已犹如天雷勾地火般,一发不可收拾……
  只见立于对面的大个儿一个箭步跳上桌子,轻功了得,他陡然抽出腰间软剑,率先出手!
  那一剑毫不留情,是直接冲着萧六郎的咽喉刺来的。六郎果断向后退了两步,不见半点犹豫,身轻如燕,轻巧的躲开了对方的攻击,一个错身的功夫,顺手从灶台边的木桶中抽出一双筷子,再 回首时,那大个儿又是一剑刺来。
  大个儿见刚刚那一剑不成,这第二 回可是使出了十成的力道。显然,萧六郎也是早有防备,当这锋利的剑尖离他的眉心只有将将一指的距离之时,那柄剑如同被人生生止住,再难前进一分一毫。
  剑停了?
  只见萧六郎手执一双木质的筷子,刚好夹在了那光洁的剑身之上!
  大个似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对面的这个看起来瘦弱不堪,还透着一股子书卷气的男子竟然用一双筷子止住了他手中的剑!
  或许是觉得匪夷所思,大个儿昴足了力气,再次刺下,可他手中的宝剑仍是一动不动。
  这时,却见对面的萧六郎莫名的勾起唇角,似是在对他微微一笑,还未搞清楚状况的大个儿只听一个清脆的响声之后,手中的剑应声断成了两半……
  “什么声音?夫子,何物发出的声音吗?”挣扎间,阿福也听到了响声。
  “没事,不过是瓷碗碰了水壶而已。”六郎有意将声音掩盖过去,那大个却不让他省心。大个 回手就用拿残剑丢了个茶碗过去,还好六郎手疾眼快,一手接住。
  “夫子,快帮帮我,阿福一定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怎么都出不来了……”听到齐福向他求救的声音,六郎一面应声,一面决心速战速决:“阿福别急,让为夫子看看。”说罢,他几步上前,势如破竹般,反手绞下了大个儿手中的兵器,再见时,他已来到大个后的身后,一手捂上那人的口,另一手在他后颈处致命一击。在见证了这犹如鬼魅一般的身手后,大个儿彻底失去了意识,只剩任人宰割的份了。
  这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间发生的,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结束了。
  当六郎帮阿福取下头上的床单时,她的小脸早已憋得通红,双颊上仿佛是染了清晨雨后的一抹霞光,衬得那清澈的明眸更加纯净。
  “啊,夫子,我以为要被憋死了!”阿福娇声喘息着,她晕头转向的朝四周望了望,面对空了一半的屋子,不禁疑惑起来,“咦,那位表兄呢?”
  萧六郎对阿福温柔笑道:“他说有事,先走一步,改天再来看望我们。”
  阿福一听,心中有些懊恼:“一定是看到我刚刚狼狈不堪,也不好再留下了,怎么说,也应该吃了饭再走的。”这可是夫子的亲戚第一次来家中做客呢!
  她自责的小模样总是让六郎怜惜,劝慰的声音更是柔了几分:“还有机会的。”说话间,六郎稍一侧目,便扫到离阿福最近八仙桌,桌上还赫然印有一个硕大的脚印,十分的显眼。这可不能让阿福瞧见!
  他上前挡住了阿福的身子,轻声问道:“阿福,我有些饿了,可有吃的?”
  “夫子饿了呀?有好多吃食呢,我这就去端。”
  见阿福的视线被吸引过来,六郎也跟了上去,路径桌子时,随手挥袖一揽,如若一切从未发生般扫去了上面的痕迹,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双当作武器的筷子放 回了小木桶之中。
  可算将那大麻烦送走了!
  刚想松口气,坐在桌前倒水喝的萧六郎就听到阿福笑着自语:“夫子说得对,既然是亲戚就一定还会来的,再遇上他,我就是绑也要把他绑来吃饭不可!”
  六郎吓得茶壶差点掉地上……
  

  ☆、第21章 跟踪为何事;情深已成痴

用过饭后,阿福整理桌子时,六郎借故出门了。
  大个儿还躺在院子中晒夕阳呢,得赶紧处理!
  之前,他怕被阿福知晓,来不及将那人捆绑,丢进了冬季储存蔬菜的地窖之中。现下,他都要一一安置好,不露出马脚才行。
  名震江湖的小五仙之一——巨力门神高震到了,那其他四仙也来到这汇城之中了吧?
  以为派人引开了虎狼双煞,可以多在汇城等上几日,现在看来,追踪他的可不只有一波人马!
  听到门外隐约发出的声响,立在桌前收拾一堆碗筷的齐福不禁心中甜蜜,六郎八成又在偷偷打家具了。自从他们定下成亲的时间,夫子嘴上不说,可一切行动都表明他是相当重视的。
  想到那些写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画本子,阿福不禁会心一笑。
  翌日,一夜秋雨过后,犹如万物更新,将尘世间的乌烟瘴气尽数洗净。
  一早起来,六郎就听院子门口有人聊天的声音,只觉离得远了些,听不太真切。他悄悄向前走了几步,刚好听到阿福那明朗的声线:“……瞧你这般风尘仆仆的,可是连续赶了几天的路啊?”
  “近半个月了,若不是遇上嫂嫂,怕是要客死异乡了。”另一人答道。
  “哎,我们还没成亲,就叫嫂嫂……”
  “快了,快了,早晚都得叫您一声嫂嫂,嘻嘻~”
  原来是齐福在和路人聊天,萧六郎放下心来,刚要转身 回屋,就听阿福笑道:“怎么也是夫子的同乡,阿福真是招待不周,我这就去准备饭食,你换了鞋快快进来。”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嫂嫂。”
  见阿福进来,萧六郎一把拉住她,寻问:“那人可说是我的同乡?”
  “夫子,你起来了?”阿福笑着点点头,“还和我说你是孤家寡人呢?都没听你提起过还这么个小兄弟的,我去准备早饭了。”
  六郎不置可否地侧过头,望向院门口。
  同乡?
  他的同乡哪有胆量到这里来找他呢?
  此时的萧六郎内心是崩溃的,却只得在心中淌泪:阿福啊阿福,求你别再带人 回来了!
  待阿福进屋,萧六郎才敛去面上的笑意,面无表情地向院门口走去,路过篱笆围墙时,他随手操起一把耙子,如同是一位要下地干活的年青人。
  院门再次开起,门口那人以为了齐福这个小娘子来了,他弯着腰,头也未抬,一边换下被泥泞小路污湿的鞋子,一边说道:“嫂子别急,我这就好,这就好。”
  “可我不好。”
  却听头顶传来的声音森寒至极。
  闻声,提鞋的瘦小男子索性蹲身,从脚底板抽出一把匕首来,正要起身对抗,突感耳边传来簌簌风声!他再抬头时,萧六郎手中的耙子犹如一把小上几号的方天化戟,朝他迎面挥来!
  那小子毕竟是灵活,一个高跳,勉强躲过了这一下。再看自己手中的小刀,那是骂娘的心都有了。
  为麻出门时不涨点心带个长点的武器呀?
  小刀对长耙,又不是过家家,跟本打不到一块去呀?更何况六郎那耙子耍得虎虎生风,那是真当方天化戟使的!
  是哪个孙子说的,他今日来见的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主儿?
  如今真让人当鸡仔儿给收拾了,也丢尽了他小五仙——鬼手将军云沧海的脸了!
  其实武力不及之时,还可智取,云沧海刚在心中打好了腹稿,一字未说就被萧六郎一个耙子打得烟消云散。最终,也到地窖中和那大个儿做伴去了。
  临送他下去时,六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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