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反派小叔子(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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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反派小叔子(穿书)-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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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姜媃拉起来,慈爱的道:“你莫给那恶妇求情,过几日昭儿入土为安,无事你就过鹤寿苑来,我孤单的紧,你也好陪我说说话。”
  完了,她又说:“直接唤我祖母,再叫老夫人生份。”
  这话便是要给姜媃撑腰了!
  姜媃从善如流,甜腻腻地喊了声:“祖母。”
  “嗳,”顾氏答应的脆声,心头总算开怀几分,她朝罗氏冷哼一声,一脸嫌恶:“还赖着不走,是想扰了昭儿回魂么?”
  早被吓傻了的四少爷秦枢和婢女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扶起罗氏,夹起尾巴落荒而逃。
  姜媃眸光微闪,嘴角笑意渐次深邃。
  她目送罗氏离开,眼见就要踏出中庭之际,说时迟那时快,斜刺里一道影子如饿虎扑食,凶猛迅疾地撞了过去。
  姜媃心头咯噔一下,瞬时就觉得要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阿家”就是婆母的意思。
  ———
  姜媃:大佬,大佬你要干什么?冷静!千万冷静!


第4章 听嫂嫂的
  变故就在眨眼之间,谁都没反应过来。
  “嘭”的一声,秦枢被扑倒在地,连带着把罗氏也带摔了。
  姜媃定睛一看,背影单薄的少年像匹孤狼,骑坐在秦枢身上,鸦发垂落遮掩了他全部表情。
  他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偶有寒光闪过。
  秦枢看清身上的人,当即哭爹喊娘的怂叫起来:“娘,娘救我!”
  那声音尖利失真,显然怕极了,就差没直接尿裤子了。
  罗氏顾不得疼,爬将起来就要去撕扯少年。
  “噗”拳头和皮肉撞击的声音,少年竟是直接上手,抡起拳头就往秦枢脑门上砸。
  “啊,娘……娘救救我……”秦枢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亏得他还长那么壮实,居然是个绣花枕头。
  罗氏跳脚,她越是接近,少年下手就越凶,她只得在一丈远的距离站定,不敢再上前。
  “秦五,你到底要干什么?”罗氏气急败坏,但又无可奈何。
  “咔”骨头生生断裂的轻响,少年抬头扫了罗氏一眼,那一眼眸光冰冷,阴森如厉鬼。
  老夫人顾氏看不过眼,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是秦枢还是秦野那都是她亲孙子,哪个她都心疼。
  “小五,小五快住手,莫要打了。”顾氏跺翠竹拐杖,周围的仆从硬是没谁敢上前来拉拽。
  兴许这话入了耳,秦野缓缓停手,他扭过头来,散乱的鸦发下,是一张惨白如雪的脸,琥珀眸光从发丝缝隙乍现出来,竟是郁沉如深渊,其中潜藏的凶兽蛰伏蠢动,仿佛下一刻就会跳出来择人而噬。
  妈耶,罗氏这个大傻叉!
  姜媃暗自骂了句,不刺激大佬屁事没有,这下好了,大佬年纪再小,可你大佬还是你大佬啊!
  果不其然,秦野直起点身,勾起嘴角,笑容灿烂,可却无比渗人。
  “我想杀了他。”轻描淡写的五个字,顿让众人脸色大变。
  姜媃毫不意外,往后秦大佬杀人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半点不费力气。
  “秦五你敢!”罗氏整个人都在发抖,这会她才看清秦野手里真的是拿着把匕首的。
  秦野看都不看她一眼,手头匕首寒光闪烁,锋锐尖利。
  他拿着在秦枢脖子边比划,似乎在寻找下刀的角度。
  “别,五弟别杀我,我不想死,我往后再不乱说了……”秦枢眼双腿一抖,一团诡异的湿润水痕从他袍摆上浸出来,还带着隐隐的骚O味。
  他竟然被吓的失禁便溺了!
  顾氏叹息一声,好言好语的道:“小五,你四哥晓得错了就暂且饶了他,祖母也明白你们二房吃了很多委屈,祖母给你保证,往后不会了,你先放下刀子。”
  她说完这话,还把姜媃推出来:“昭儿媳妇,你也劝劝。”
  姜媃懵着一张脸,无力吐槽。
  她僵硬地扯了扯唇角,莫名情绪下脱口而出:“早死晚死都是死,反正他注定要死你手里。”
  老夫人顾氏:“……”
  姜媃:“……”
  她要说她不是故意的,他们会信吗?她真没说谎,就是话说的快了点。
  里,秦野第一次出场的时候,有过这么一句描写——
  “秦野,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是在十二岁,于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将偷摸到二房的四堂兄秦枢揣倒在地,然后捅了无数刀……”
  起因没有提,只说了结果。
  “……你……小叔……”姜媃不得不硬着头皮又说,“不要杀人。”
  声如蚊呐,仿佛被吓坏了。
  秦野看过来,嘴角的笑意一敛,少年眉目阴沉的气质宛如浓雾席卷上来,唯有那双鎏金眸光闪过点滴不为人知的波动。
  在秦野的目光下,姜媃紧紧抿着唇,双腿有点发软,表面看似还稳得住,实则心里慌得一批。
  急!在线求助怎么尬劝反派大佬弃恶从善?
  姜媃恨不能往论坛上嗖嗖发个求助帖子,但现在是秦野眼不眨地看着她,手里匕首一转,轻飘飘的往秦枢脖子上划了一刀。
  “啊!”罗氏难以置信地尖叫起来,她惊慌的整个人都站不稳了,只有靠着婢女。
  那一刀其实不深,只割破了秦枢的皮,细线般的鲜血缓缓渗出来,也没流多少。
  秦野对姜媃又扬起了更为耀眼的笑脸,不带恶意和森冷,有着符合他这个年纪的干净和朝气。
  “凡是惹小嫂嫂讨厌的人,都该死!”他像是在抱怨家常,没有戾气,跟撒娇似的,然而锐利的刀尖下一刻就对准了秦枢的眉心。
  姜媃眼皮一跳,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罗氏反应过来,推开婢女摇摇晃晃地冲到姜媃面前,用力拽着她手示弱哀求:“姜媃,大伯娘错了,大伯娘再也不敢了,我给你跪下了,你救救小四。”
  老夫人顾氏也是小心翼翼的软语恳求:“昭儿媳妇,都是同宗兄弟,你快跟小五说说,莫要动刀子伤了和气。”
  这两人毫不怀疑秦野是真做得出杀人的事,毕竟从前他性子就暴躁又乖戾。
  姜媃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她根本没法把秦野当个十来岁的小少年来看待!
  在她眼里,现在的少年秦野和往后的变态大反派就没区别,里他的手段想起就让人不寒而粟。
  况且她和秦野话都没说上过几句,凭什么他会听她的?
  可老夫人顾氏和罗氏却不那么认为,两人希翼地望着她,殷切巴巴的。
  姜媃吞了口唾沫,慢吞吞地挪蹭过去。
  从始至终秦野都看着她,不催促也不着急。
  半丈距离的时候,秦枢仿佛瞧见了希望,嘶声竭力的哭喊着:“三嫂救……”
  秦野表情陡然阴沉,想也不想,反手就给他一拳头,让他噤声。
  姜媃瑟缩了下,手心汗濡濡一片,冰凉的很不舒服。
  她近乎催眠的做心理建设,好歹大佬如今才虚岁十一,搁现代那就是个小学鸡,而我是个成熟的十八岁成年人了!
  众人就见娇娇的小姑娘迈着小步子,小心翼翼地到少年面前,犹如靠近慵懒老虎的兔子,先是试探地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了老虎毛爪子上。
  姜媃用生平最软最甜的声音,绵绵糯糯的喊:“小叔……”
  她还松松抓着他手腕,结果手太小抓拢不下,只得滑下去揪着对方袖角:“不要杀人,好不好?”
  秦野目光落在袖角那只细白的小手上,白生生的指头尖上泛着一点春桃薄粉,指甲修剪的圆润整齐,小小的圆圆的,精致又好看。
  他记得这只手从前递过一块松子糖给他示好,不过那会他一心认为她是来跟他抢胞兄的,很是不喜。
  见秦野没吭声,姜媃冷汗都下来了。
  她讪讪松了手,苦兮兮地回望老夫人顾氏和罗氏,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谁想,一只阴冷有力的手忽的捉住了她的细腕,好似毒蛇在缠绕攀爬。
  姜媃浑身一僵,大佬……大佬想干什么?
  “听嫂嫂的。”湿热的呼吸喷洒在白到几乎透明的软耳廓边,拂试不去,存在感特别强。
  姜媃偏了偏脑袋躲开那气息,手心一重,她低头——秦野竟是将那把匕首塞给了过来。
  她克制住想一把甩开的冲动,战战兢兢的问:“我……我能不要……”
  秦野阴沉沉地看着她。
  “不是,喜欢!我很喜欢!我想要!”强烈的求生欲让她立马改口,还将匕首死死抱在了怀里。
  姜媃欲哭无泪,她既没捅腰子的习惯,也没割喉咙的癖好,所以大佬给她匕首干嘛?
  秦野谁都不理会,粗暴地拽着姜媃,二话不说进了灵堂。
  罗氏适才敢扑到秦枢身边:“我儿好惨啊,真是命苦……”
  她抖着手,边扶起秦枢,边用袖子给他擦脖子上的血迹。
  秦枢被吓得半死不活,劫后余生地抓着罗氏,老半天都爬不起来。
  老夫人顾氏叹息一声,无奈挥手道:“回,往后无事别过二房来,小四也避着小五些。”
  罗氏磨牙,恶狠狠地剜了灵堂一眼,让人搀着秦枢,朝顾氏丢下一句:“阿家,你心偏的!”
  顾氏摇摇欲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身边亲近的老妈子扶着她手,低声劝慰道:“老夫人,往后大夫人会明白您的苦心。”
  顾氏摆手,她面无表情地扫向一旁的婢女流火:“好生伺候你家少夫人,有事就来鹤寿苑回禀。”
  流火忙不迭地应下,退到一边让顾氏一行人离去。
  她在庭院里头站了会,摸了摸刺痛的面颊,几步上阼阶,还没跨进灵堂门槛就愣住了。
  灵堂里头,姜媃和秦野大眼瞪小眼,两人相对站着,谁都没说话。
  流火踟躇思忖,折身去寻外伤药,她记得少夫人被罗氏拧了好几下,约莫臂膀上有淤青的。
  待她片刻后再回来之时,这两人竟还那样相顾无言的站着。
  流火进门:“少夫人,五少爷这是伤药。”
  两人同时回头看过来,流火身形一顿,迈不开脚了。
  又须臾,秦野开口了,他扬起下颌,绷着脸,生硬地吐出四个字:“离我远点!”
  说完这话,他拂开姜媃,大步往外走。
  姜媃一脸懵逼:“……”
  这什么情况?
  谁想,他走出几步,突然又折身回来,从姜媃手里将那匕首抢了去。
  秦野:“我不是要送给你。”
  姜媃更懵了,大佬难不成是个——
  “神经病!”她小声叨叨。
  秦野脚下一个踉跄,被门槛绊了下,他怒气冲冲地跳起来,嘭嘭踢踹门槛,末了又阴鸷幽幽地盯着姜媃。
  姜媃从头怵到脚,头发都要炸起来了。
  大佬,求放过!
  作者有话要说:  秦大佬:谁说我要送你东西了?
  姜媃:……
  秦大佬……让你保管的。


第5章 你快从我
  “少夫人,其实五少爷只是脾性暴躁一些,喜怒不定了些,本质上五少爷还是好的。”
  流火撩开姜媃袖子,往她臂膀上抹药膏。
  细直白嫩的臂膀上,好几团的淤青触目惊心,瞧着十分吓人。
  流火眼眶红了:“大夫人真是太心狠了,对少夫人下这样的手。”
  说完这话,她反应过来,低垂眼眸又小声说:“少夫人见谅,婢子不该胡乱编排主子。”
  姜媃摆手,并未将淤青放心上,又没出血过几日就能消散。
  她放下袖子,思忖着问:“秦野他……从前也像那样?跟个神经病一样反复无常?”
  流火叹息一声,摇头道:“从前的五少爷不是那样的,五少爷是府中年纪最小的少爷,自小就聪慧还过目不忘,两岁识字,三岁会背三字经,四岁就有书院大儒想收他做学生。”
  这些,姜媃都知道,并且她还晓得,这些天才的属性并不会随着年纪的增长就消失,历经过世事磨难,成年后的秦野反而更厉害。
  “……不愧是有反派光环的男人!”姜媃情不自禁感叹了句。
  流火没听懂这话,她继续说:“婢子斗胆,少夫人您不要对五少爷有成见,毕竟五少爷唯今只有您这么一个亲人了。”
  这等情感,作为孤儿的姜媃是不太能产生共情,遂问:“秦野是何时变成这样的?”
  姜媃在秦野身上总觉得有哪里很违和,他对付秦枢的狠辣,想杀尽大房的心不是假的,他是真在恨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一个虚岁十一的小少年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就会这样,毕竟这个年纪再是天才,其实也是需要三观正直的长辈来引导。
  很显然,日后的反派大佬约莫就是在这个时候没人引导长歪了。
  流火道:“是三年前,先是二老爷在外被贼人杀了,二夫人郁郁寡欢,没多久就自溺荷塘,跟着是三少爷,忽然一病不起,并越来越虚弱,五少爷慢慢的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可以说,秦家二房简直像是倒了霉运,祸事一件接着一件。
  “这和大房有什么关系?秦野为什么恨大房?”姜媃不解。
  流火摇头:“婢子不知,大夫人自打二老爷去后,在吃穿用度上对二房稍有苛待,但也还过得去。”
  这些前情背景,在里面根本没有,姜媃颇为头疼。
  她又想起老夫人顾氏对罗氏的偏颇,都闹腾成那样,人又蠢,竟然还将中馈大权给她。
  “那祖母呢?罗氏对二房苛待,她都不管?”姜媃很不解。
  流火表情复杂:“少夫人有所不知,大夫人娘家是青州城里有名的富户,她又是家中独女,如今秦家的买卖都要仰仗对方。”
  姜媃了然,所以老夫人才心有顾忌,不敢将罗氏得罪死了,只要不危及秦家子嗣的性命,她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天下手抽罗氏,估计是有史以来最厉色的一回了。
  姜媃漫不经心的往火盆里扔了一把纸钱,火苗肆意,她垂眸看着,素白的小脸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流火,你说……”她顿了顿,抿了抿嘴角,“秦野他会不会真听我的话?”
  她想起秦野朝她扬起的笑脸,干净纯然,朝气蓬勃,眉目还带着孩子才有的微末稚气。
  可少年太过反复无常,人前说什么都听她的,人后就让她离他远点。
  流火没法回答这问题,只无声地拍了拍姜媃肩。
  这天晚上,姜媃要守通宵的灵,她背着人少少用了些白粥腌菜垫肚子。
  流火不能和她一起守,勉强捱到戌时末才走。
  白天经历那么一场,姜媃此时竟然没心力去害怕了。
  她面不改色的往香炉里插上香烛,又烧了一沓纸钱,给棺材底下的油灯挑了挑灯芯。
  这盏油灯便是所谓的回魂灯,需得日夜亮着,不然秦昭的魂就找不到路,没法在头七晚上回来。
  整个灵堂里没人,姜媃索性直接坐草蒲团上,时不时往火盆里扔一把纸钱,有火光灼烤才不那么冷。
  时至后半夜姜媃昏昏欲睡,不知打哪来的野猫在屋顶上此起彼伏的嚎叫起来。
  姜媃一个激灵,猛地清醒。
  猫叫声声,粗细不一,或远或近的,摄人心魄,叫人毛骨悚然。
  姜媃起身,扭头往外一探,隐约瞧见有黑影飞快蹿过。
  她搓了搓臂膀,吓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老话听闻,野猫跳死人身上,死人就要诈尸的。
  姜媃不敢出去看,又担心有野猫溜进来惊扰了秦昭,只得麻着胆子蹭到门边准备关门。
  “啪”一只白中泛青的手猛地拍在雕花门板上!
  姜媃黑瞳骤然紧缩,心都跳了出来,她条件反射张嘴就尖叫:“啊!”
  那手推开门牖,穿着僧鞋的脚跨过门槛,脚下踩踏着斜长的影子。
  紧接着是一身玄色长衫,上唇留着短须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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