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掌心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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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掌心娇-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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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吱呀”一声开了,斑驳阴暗的光影打在徐佑的身上,一阵沉稳阴冷脚步声步步逼近胡聘,接过任和手里的刀,抵在他的脐下三寸处,“朕的女人,你惹不起!”
  “你的女人,呸!”胡聘吊在房梁上,身子打着转儿,“本王没看出她对你有半分情谊,想必你是剃头刀子!他娘的一头热!老子偏就要把她……”
  还未说完,就见晦暗的墙上,一抹暗红的血飞溅,大宛汗王咧着快要崩开的嗓子,大吼:“徐佑,你个不是人的!啊……”


第068章 
  听到那声惨叫; 任和不由自主的捂上了眼睛; 半晌听到大宛汗王冷汗直冒的在地上打滚儿; 这才堪堪移开手掌,只见地上一软血污; 里面包裹着一根染了血的子孙根。
  任和看到那子孙根,不由自主的胯下一痛,他们太监一般在阉割后,会用一个干净的罐子细细的保存住自己跌命根,等下葬时埋在一起,下一世轮回就可以做一个正常的男人,如今看到那一团,下意识的就把它泡在一旁的罐子里了。
  徐佑坐在养心殿; 看着锦衣卫送过来的密信,不由的皱眉,大宛汗王费平日里刚猛善妒; 且自幼习武; 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被人灭了性命; 且专挑来东魏的时节被碎尸,明显这分明就是被熟人暗算的。且那大宛王妃死后; 胡聘直接开口求娶明月; 这事儿让徐佑不由的怀疑起胡聘来。
  虽说话本子里是才子佳人一见钟情,随后小院子密会; 私定终身,只是贸贸然的直接娶一个寡居的公主做大宛汗王妃; 大宛那些贵族怎么会轻易答应……
  这其中必有猫腻,且这胡聘不顾惜月儿的颜面,在长安直接张贴情信,压根儿一点也没将月儿放在眼里。不过整件事儿倒像是有人在背后刻意安排,往后他的月儿还是要小心些保护的。
  只是,孕期本来就容易躁动、心烦,徐明月在宫里闷得快要发毛儿了,徐佑瞧见后便带着她去京郊探望他的姑姑雅君夫人。
  京郊接连下了几下午的雨,如今也没一点儿要晴开的意思,雨水沿着茅草屋的房檐儿一滴滴的滴下来,草窝里的小草不一会儿就被雨丝下的漾起了一圈圈儿水花。
  随后便密密麻麻连一片,赶车的侍卫看到前面雨雾迷蒙,怕出事便请示徐佑是不是要避雨。
  “嗯,先避雨。”徐佑语气平静,对侍卫的语气也极为淡然,只是下车后却颇为贴心的将徐明月打横一路抱到了茅草屋的屋檐下,“听说孕妇不能招雨,也不能踩雨,要不生产时会生疾病。”
  “哪里来的这般娇气。”徐明月太后看看这男人,自打两人关系近了之后,这男人就各种小心谨慎,彷佛随便一个喷嚏都能将她打飞了一般。
  京郊的雨也来的很急,晶莹的雨珠顺着长长的茅草一路流窜下来,毕竟是茅草比不得皇宫里雕栏玉砌的琉璃瓦片,飘进来的细小的雨丝落在徐明月的发上。
  徐佑抬手将身上的黑色的长袍脱下,径直撑起,遮在了徐明月的头上。
  看到他这般举动,徐明月也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情绪,只是一刹那,数种复杂情绪一下涌入心底,她下意识紧紧搂住身百年的男人。
  柔软的身子贴近,徐佑觉得身子一绷,低头咬住她的耳尖,低低道:“要不咱们玩儿会野的?!”
  徐明月摸着下巴,“啧啧,帝王真的是……”随后一只小手径直伸进徐佑的里衣,“看你这般躁动,给本宫暖暖手。”
  徐佑笑了笑,将她的另一只手也塞了进去。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转眼间,天空已经晴开了。
  马车慢悠悠的走在雨后的小路上,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雅君夫人的宅院。
  说起这雅君夫人,徐明月倒是熟悉的很,当年父皇在位时,最先看中的便是才华横溢、又貌美的雅君夫人,甚至专门召见雅君夫人,只是不料雅君夫人却以死相逼,绝不入后宫。
  那年徐明月才五岁,只是记忆中,雅君夫人的容貌还历历在目,长发飘舞,微蹙的眉头,一双睡凤眼,冰冷的丹唇,宛若一朵莲花。如今再见虽说眼睛上有些细小的皱纹,但是却有种成熟女人特有的风情万种。
  雅君夫人见到徐佑,眉开眼笑的话了老半天家常,待看到徐明月时,眼神微微一怔,“每次收到佑儿的书信,字里行间都是月儿,月儿,想必你便是明月了?”
  “嗯。”徐明月温柔细腻,点头之间更是有股子皇家的天然贵胄,不过片刻两人便轻松的聊起书画来。
  “本宫五岁时曾见过雅君夫人一面,如今还记忆尤甚。”徐明月抬手拨了拨清茶,继续道:“明月很少有敬佩的人,雅君夫人您算是一个。”
  雅君夫人微微一笑,“不过是乡野农妇,比不得皇家贵胄,若是当年进宫,想必我也是荣贵一时了。”
  若是旁人听了可能觉得这是雅君夫人的后悔,只是徐明月却唇角漾着笑意,只觉得她是在开玩笑,因为她的府宅里种着许许多多的花草,还收拾的颇为干净利落,东面凉亭里也是用的天然的葫芦制成的水盅,这种采菊东篱下的悠闲,是荣华贵胄远远比不得的。
  “雅君夫人有特立独行的名士风流,荣华贵胄不过是循规蹈矩的俗人玩意儿,便是轮回几遭,夫人想必还是会选择这等生活。”徐明月吹了吹茶汤,一股子山涧泉水的别致香气。
  雅君夫人吹了吹茶杯中的浮茶沫子,一双睡凤眼微微垂着,淡漠的瞧着浮茶在热水中起起落落,随后一张红唇微微一勾,这为人处世就像是茶杯中的茶叶,张牙舞爪奉承人的多半被热水一泡便轻飘飘的浮了上来,而真正名贵有内容的却低调的落在水底,不经意间散发着沁人的香气,就像是眼前的徐明月。
  说实话,雅君夫人并不熟悉徐明月,只听徐佑夸也没看出她与其他妃嫔不同,只是这番采菊东篱下的话,却一语中的,让许久未曾欢笑的雅君夫人,一下感动起来。
  因为这种采菊东篱下的闲适,只有一个人给过她。
  雅君夫人叹了口气,走到书架旁说给徐明月送几本书,徐明月好奇便跟了过去。
  只见雅君夫人将一个镶着汉白玉的红木箱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的摆着十几个竹简,“曾经有个人对我说,看书要看竹简,这是浑尽天然的闲适。如今我已经不再是那个闲适的人……”雅君夫人看着保存干净的竹简,不由的叹了口气。
  徐明月弯腰拿起一卷竹简,刚打开上面的红绳,就见松散的竹简里掉出一张画工精致的画像,里面是一位玉树临风的男子,虽是画像,但是从线条和气质上可以看出这个男子是个仪表端庄,风流洒脱的名士。
  “啪”的一声,雅君夫人手里的另一卷竹简落地,她慌忙抓住地上的那张画像,只是却没有因为慌张而弄坏画像的一边一角。
  徐明月看了一眼便知道这是雅君夫人口中所说的那个教给她闲适的人。
  这是雅君夫人从十五岁就喜欢的男人,一直到二十岁,她一直在等这个男子,只是最后迫于徐家的压力,这才勉勉强强和魏国公府的嫡子成婚。
  看着掌心的那张画像,雅君夫人脸上不由一阵失神,眸子里也是一种对世事无奈的酸涩。
  房门外静悄悄的,几只小鸟用小嘴儿敲打着窗扉,徐明月径直走到木箱旁,抬手将那卷竹简放进红木箱子里,“记忆这种东西,直到老死那刻都不会停滞,既是在乎,又何必放下?”说完,徐明月小心的抽出雅君夫人手里的画像,重新将那画像整整齐齐的夹在地上那卷写着小雅的诗经中。
  方才的雅君夫人有点惊慌失措,可是看到徐明月这般暖心的给她解围,不由的再次打量起徐明月来。
  不过片刻光景,雅君夫人便明白为何徐佑会喜欢这样的女人,做事拿捏有度,让人想一辈子去依靠。
  待用了晌饭,徐明月便和雅君夫人告辞了。
  马车慢悠悠的走在相见小路上,两边儿的小花微微的开着,徐佑拿着一卷子奏折认真的批改着,徐明月想起龙吟送来的朱砂矿的单子,她夺过徐佑手里的朱笔,细细的核对着朱砂的账目。
  身后的长发像是丝绸一般一下落在那沾着墨汁的朱笔上,徐佑抬手温柔的给她把发撂在身后,一双清峻的眉眼不住的打量徐明月。
  原本,这些龙吟、白季上报的东西,她是从来不再他跟前摆弄的,如今不知是一孕傻三年还是别的什么,对他倒是放开不防备着了。
  看到他打量自己,徐明月愣了愣,随后摇了摇头,云淡风清道:“为何想做帝王?”
  “因为一个女人。”徐佑淡淡回了一句。
  徐明月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这丫的无情的男人竟为了一个被自家父皇选的秀女,而夺位,真是够扯的。
  从侧边看去,徐佑的左脸映着夕阳的光,薄唇透着帝王的威严,“当年那个女子是朕的侍女,不想被母后送进宫……”
  “哦。“徐明月垂着眉眼继续批改账目,随后淡淡道:“你的第一个女人”
  徐佑看着徐明月的脸色,随后细细品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道:“是。”
  只是人家批改账目的女人却云淡风清的没有一点儿波澜,徐佑又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朕当年……”话还未说,就见马车一下停住了。
  徐佑脸色变了变,刚掀开帘子,就见一个长相俊俏的男人带着从异域带来的大青梨、明月香稻、画瓶、抽纱刺绣欢喜的跑过来。
  徐明月一看是姚寄,便开心的下了马车,两人欢声笑语的说着朱砂矿的经营情况,徐明月想到姚寄和白秋的婚事,便少不得要问几句。
  半刻时辰还好,这一聊直接半个时辰过去了。
  而且看样子,两人还越聊越起劲,徐佑靠在马车上,一双清峻威严的眸子里透着一股子滔天的怒火和浓酸的醋气。
  徐佑咳嗽了好几声不见徐明月看过来,便伸手拿着匕首往马腿上一插,马车一下窜了出去,徐佑顺势歪在草窝里,兴许是雨后草窝有些湿,还皱眉挪了挪身子,随后装病扮起娇柔来。
  姚寄可是辅国公府的大纨绔,见到这等手段自然是雕虫小技,当年哄娇娘时不知用了多少回了,且比皇上还要精妙几分。
  正要开口继续,却见徐明月一脸慌张的小跑过去,抬手打着徐佑的肩膀,“你这个人!真的是……”
  嘴里埋怨着,一双手却细细的检查着男人又没有受伤。


第069章 
  待回到长安; 大理寺那边儿就呈上了一道新的折子。大理寺卿支支吾吾了半天; 看到徐佑脸色青黑; 这才大着胆子道:“皇上,刚接到的诉状; 扬言要控告大长公主……杀害大宛王妃。”说完看了看徐佑的脸色,继续道:“呈上了大量的证据,还招了百姓在长安府尹哪里闹腾。”
  不过一夜的光景,长安的大街小巷就传的风言风语,说大长公主就是跟大宛汗王喝茶的情妇,大宛王妃的死就是情杀案件。如今闹到这等程度,还关乎大宛和东魏,自然与一般跟案件的审理不同; 大宛的使臣找不到自己的汗王,又不敢贸贸然的往大宛传信儿,所以像是无头的苍蝇; 只能远远站在大理寺的影壁墙边张望。
  大理寺卿受到徐佑的压力; 带着整个大理寺的官员细细的详查大宛王妃私下的行踪; 待查到大宛王妃的尸身时,大理寺卿不由的皱起眉。他私下曾查探过大宛王妃的生平; 虽说这个尸身跟大宛王妃相似; 但是手臂上却没有那个传说中的红莲花印记。
  “陆大人,您看……”仵作拿着小银刀在尸身的胸口扎下去; 只见那尸身里忽然有一片薄薄的刀片稳稳当当的就落在地上,“大人; 这女子并不是直接碎石而死,而是溺水后,被人可以分尸的。”
  大宛王妃身边常年有人,不可能溺水后不为人知。大理寺卿抬手拉上白布,眉头紧紧皱着,若是没猜错这大宛王妃必然没死。
  第二天早晨,大理寺卿便带着官员去了上次徐明月和大宛汗王胡聘说话的酒庄,只见一个穿着半旧袍子的男人在酒庄周围徘徊,酒庄里都是纸醉金迷的欢乐,那个男人却微微索索,一个不注意,有个发亮的小刀片一下坠落在地上。
  大理寺卿瞧见后,立即差人捉住了那个男人。
  猛地一推,男子一些扑跪在了蒙着白布的尸身旁,男子畏惧的后退,“小人是无心的,小人无心推李寡妇溺水……小人原本是要投案自首的,是个女人……她给小人一锭金,让小人不要去投案,小人也不知道李寡妇为何被分尸,大人饶命啊。”那男子被抓进大理寺那刻,就只剩下争取“坦白从宽”。
  大理寺卿忙着升堂,急于摆脱大宛王妃死在死在东魏的事儿。
  接下来第二天,徐明月却每天早上都会收到一封带着血的信,徐明月用小银刀刮下上面的血,看了看白季道:“大宛是苦寒之地,且气候恶劣,现任大宛汗王无才德,多年来都是守拙。如今这几年却大肆购买朱砂和铁矿,起了逐鹿天下,问鼎中原的野心,我倒是觉得有人在幕后指使。”
  白季拿着刮下来的血粉,“奴才已经把那男人弄到了酒庄周围,大理寺的人若是不笨的话,应该现在已经审理了。”说完,听到木门吱呀一声,便点了点脚一跃跳入夜色中。
  徐佑推开门,见到徐明月似乎抱着自己的枕头睡着了,瞧着这个姿势睡着不舒服,徐佑便扯住枕头的一脚轻轻的扯,只是不料不明月却压的紧紧的。徐佑不由的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微微一笑。
  徐佑坐在烛火旁,打开一封密报,上面一行细密的小楷:大宛王妃乔装出现在姬试胭脂铺。
  一大清早,徐佑去上朝了,徐明月百无聊赖的摆弄着刺绣,蓉妞走进来,笑道:“公主,雅君夫人在京郊搬了赏花宴,说请您过去散散心。”
  “嗯,也好。”徐明月放下那未绣完的婴儿肚兜儿,上次她在京郊一处铺子里看到一枚镶着红宝石的扳指,虽说瞧着样式普通,但是那红宝石却是莹澈透明,想着这趟去了,把那红宝石戒指买下来,到时绣在给肚中小宝儿做的肚兜上。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在小路山,一个体型高大的女子坐在路旁,脚踝上不住的流血,似乎受了重伤。
  以往遇见这等,徐明月是不会管的,但是自从怀了孕之后,情绪和母性就有些泛滥,见到路边那个一脸冷汗的高大女子,徐明月便差人停住了马车。
  抬手搭在女人的腕子上,“没伤及筋骨,这是金疮药,好好包扎一下,不会有事的。”说完将一瓶金疮药递给了那个高大女子。
  见到那个女子不接,徐明月这才抬眼打量跟前的女人,只见她二十六岁左右的年纪,一头乌亮的头发,迷人的眸子,柔美的翘鼻子,虽说形体粗大见状,但是一张脸确实是艳若牡丹。
  “果然够美,徐明月?”女子语气像是开玩笑,但是却直接伸手用一块淬了迷药的毛巾堵住了徐明月的口鼻,侍卫瞧见后拔剑冲过来,女子将手扣在唇上。熟练的吹了一个口哨,几十个黑衣人拔刀跟侍卫缠斗起来。
  女子扛起徐明月,将她放回马车,撩起长鞭一下将马车赶得飞快。
  徐佑坐在养心殿心烦意乱的翻着奏折,蓉妞说自家主子被雅君夫人请去赏花宴了,只是大半天了还没回来,徐佑又不想追的太紧,让自家女人觉得被束缚,这才一直等着。
  只是,没等到人,却听到了徐明月被高大女子劫走的消息。
  听到这句话,早上起来还情绪好好的帝王,瞬间就恼怒的黑沉了脸。
  徐佑勒马朝着京郊而去,一双阴鸷威严的眸子等着雅君夫人,“你知不知道大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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