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哼!这玩意儿还不全都是靠人那两片嘴皮子说的?你们放心,我已经写信给贝勒爷,让他把此事禀报皇上。哼哼,到时候,皇上肯定会派下钦差来查证,那时只要我们大家一齐作证,包他姓何地吃不了兜着走!”赵四海得意地说道。
“老爷子,你……你写信给那位淳贝勒了?”还没什么反应,刚刚那个穿黑绸祅的中年人就忍不住惊问道。
“那是自然。老夫一辈子未曾受过如此大辱,岂能就这么善了?不把姓何的扳上几个跟斗,老夫出不了这口气!”赵四海冷哼道。
“我说赵老爷子,你,你这可是……唉!”黑衣中年人长叹一声,连连摇头,也不理会别人的不解,径自便起
人做了一个罗圈揖,“诸位,柳某家里还有事儿,就你们慢慢聊!”
“柳文淮!你这是什么意思?”看着那黑衣中年人转身就要下楼,赵四海惊愕之后,就是火气上涌,这家伙分明就是不给他面子呀!
“就是啊……柳兄,干嘛急着走呀?”其他人也是追着问道。
“赵老爷子,还有诸位……”那柳文淮看着赵四海一副惊怒的面庞,还有旁边诸人不解的表情,忍不住又是一阵摇头,“咱们是生意人。讲究的是‘和气生财’。如今的情境,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何必非要闹到朝廷上去?……那个何贵。那脾气可不是闹着玩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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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闹着玩儿地?难道我们就是任欺负的了?”赵四海拿手使劲地拍着桌子。“老夫就是要让他知道知道,这开封府还轮不到他区区一个知府嚣张跋扈!”
“没错。这里确实轮不到姓何的嚣张。可是,人家还偏就有嚣张地本钱!”柳文淮看着赵四海犯犟的模样。一个劲儿直摇头:“诸位难道忘了以前听到的那个传闻?两个巡抚联着手状告何贵,状子都递到皇帝老子手上了,结果还愣是被他反咬了一口,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还连带上了甘肃上下数十位官员的性命!诸位想想,几十条人命啊。这有那位当过总督的勒尔谨,这是多大的关系?要是普通地官员,谁敢结下这么大的仇怨?可他何贵就真敢!……这可是个发起火来敢玩命的愣种!咱们要是现在把那些穷光蛋赶出去,他闻讯杀过来,咱们怎么办?他是新官上任,咱们这么做可就是给他脸抹黑,这可是结仇呀!”
“结仇又怎么样?难道老夫还会怕了他不成?”经柳文淮这么一提醒,众人都是一激凌!他们或许不怕厉害的。还真就怕会犯愣的。因为这种人一旦上了脾气就不会给你讲什么厉害关系。何况何贵目前还是他们的“现管”,真要对付他们,随手一捞就有的是手段!就连赵四海这发起者也是忍不住一阵心虚,不过。自从有了个贝勒女婿,这老头就横行嚣张惯了。又是当着这么多人,自然不肯就这么放倒架子!
“您老当然不怕。您京里有人……可我们不一样!那个何贵的后台多硬?大家想必也听说了!还有这几天地事儿,那新任的提督大人说是在金川立过大功,又是堂堂的御林军都统出身,天子近臣,不也还对何贵言听计从的?人家可是堂堂地一品武官,咱们难道还能跟着比一比不成?”柳文淮又道。
“柳文淮,你到底是哪一边儿的?区区一个知府而已,我就不信他还真能能到天上去!”看着因为柳文淮一通话而纷纷变色地众人,赵四海气得胡须倒立,忍不住叫道。
“人家能不到天上去,咱们不也还站在地上么?再者,何贵也是为了抓捕反贼、救助灾民,事事儿都是站在理上。到时候肯定有功!咱们真要这时候给他找麻烦,那不是把脸凑上去找揍吗?”文淮也不管赵四海心情怎么样,又是一拱手,“诸位慢坐,在下告辞了。”
“柳兄慢走,咱们一块回去!”
“这个……老爷子,晚辈也先告退了!”
“赵老爷,改天请您喝茶……”
“你们……”
一个人打退堂鼓,另外的人也坐不住了,一干人纷纷朝着赵四海作揖告辞,然后便一个个跟在柳文淮身后离去,只气得赵四海留在阁楼上一阵气苦。不过,气苦过后,这老头儿的脑子也清醒了一些!没错,有个贝勒当后台确实能够让人嚣张,可是,大清国的贝勒爷多了,而且,这贝勒再厉害,也还是没有实权,肯定比不得那些朝中重臣……想到这里,看到府里的管家正好走上楼来,他立刻就走过去拽住了对方的胳膊:
“马上叫人骑快马追上去,把我写给贝勒爷的信给追回来!要快,听到没有?”
“追回来?”那管家先是一愣,接着又恭恭敬敬的说道:“老爷……“
“老什么?还不快去?”赵四海急道。
“老爷,咱们的信贴了邮票,用了加急快递,使的是朝廷的六百里加急快马,怎么追回来呀?”管家一脸为难地问道。
“邮票?……”赵四海哑然!
“还有……老爷,知府衙门的那个周通判又来了,现在就在外面客厅坐着呢!说是请您去府衙一趟,您看该怎么办呀?”管家看着赵四海发怔的模样也不理会,又躬身问道。
“什么?”不会是那姓何的收到我想对付他的消息,所以要找麻烦来了吧?赵四海的心里顿时有些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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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我画得好累啊,能不能歇一下?”
“不行。说好昨天就画完的。你一歇就歇到今天。再不完成,让老爷我怎么办?”
从丰升额地突袭营救行动开始,何贵一连好几天都没怎么跟师家姐弟
儿。不过。现在照是照上面儿了,却是逼着师雪韵他画画儿。
“老爷,这左一条线右一条线的,有什么用啊?”
看着师雪韵右手一根削得尖尖地炭笔,左手一把尺子,按照何贵地吩咐在偌大一张白纸上左画一道右描一条的。师小海先向师雨烟问了问,没得到答案,又摸着脑袋向何贵问道。
“这可有大用!”何贵“嘿嘿”一笑,看着师雪韵又停下了手,立即就轻轻一巴掌拍到了这小丫头的头上,“不许偷懒!这可是城西地规划设计图!画好了之后,老爷我过段时间可有大用!”
“规划设计图?这是什么东西啊?”师雪韵又趁机停下手,抬脸问道。
“城西那场大火把两千多民居跟布政使衙门都烧得一干二净。老爷我要组织重建。自然得有个规划设计,这样才不致于到时手忙脚乱……明白了吗?”何贵答道。
“这么费劲干嘛?老爷,在原先的地方上重建不就成了吗?”师小海瓮声问道。
“就是。费这么大劲儿……人家都画了两天了!一会儿这样不行,一会儿又那里不对。还说人家偷懒!”师雪韵嘟着嘴说道。
“不许犟嘴!”师雨烟听到妹妹语气埋怨,秀眉微蹙。斥道。
“耶……”一物降一物!师雪韵不怕何贵,可对师雨烟这大姐却是从头怕到脚,听到训斥,伸了伸舌头,立即就低下了头去,继续按照何贵刚才的吩咐绘图。
“要只是在原地重建的话,岂能显示得出来老爷我的本事?”看到师雪韵老实起来,何贵对着师雨烟微笑了一下,却又认真地解释起来,“而且,那么多东西,如果重建的话,要耗费大量地人力物力。这人力倒是无所谓,一万多人里至少有两千多壮劳力,为自己建房子肯定没的说,不给工钱也行。可这物力就不简单了……老爷我让人算过,这些东西要全部重新建起来,没个十几二十万两肯定不成……”
“老爷,一栋民居,就算要三十两银子重建,两千多栋,也才六七万两,至多不到九万两,怎么会用得那么多钱呢?”师雨烟突然问道。
“呵呵,雨烟你蛮精明的嘛!其实,这么多民宅一起盖,平均下来就是二十两银子也多了,至多六七万两。可咱们不是还有一个布政使衙门吗?”何贵笑道。
“老爷说笑呢。布政使衙门是朝廷官员专属,理应由朝廷另行拨款下来重建才对。”师雨烟认真地说道。
“这个……说的没错。可咱们总得贪污一笔两笔的不是?还有那些别的官员……大家都要贪,这钱如果少了,不够分啊!”何贵又笑嘻嘻地答道。
“老爷你蒙人。你又不缺钱,还有……那位丰大人不是已经把钱还给你了吗?我看到了!”师小海叫道。被乌三娘等人绑架的时候,何贵并没有放弃他们这三个所谓的“下人”,反而是尽可能地考虑他们的安全,自然让姐弟三个都十分感动,再加上又都年纪不大,所以,在自由之后,对何贵的感觉也愈发的亲近起来,说话做事自然也就没了那么多地条条框框。
“丰升额?嘿嘿,老子的五万两银子,这家伙却只还了三万两!哼,真当老子地钱好拿……这回城西重建,不敲他个十万八万的出来,老子怎么能出得了这口气?”何贵气哼哼地说道。他可是穷过的!该花的时候虽然不会小气,可无故的损失也会让他心疼万分!
“老爷,乌三娘身上还有一万两!可能是逃走的时候一起带走了,所以丰大人没能给你拿回来!”师雨烟帮着解释道。
“那还不是因为他的失职?这钱,还得从他身上扣!何况,乌三娘只是带走了一万两,那还有一万两呢?”何贵蛮横地说道。
“老爷,你真要敲啊?那个丰大人可是比你官儿大呢!”师雪韵又翘起脸说道。
“官儿大也敲。不仅敲,还得让他心甘情愿地自己掏腰包!……这两年,这家伙从精品人生赚了起码不下三四十万两的分红,不敲点儿出来,老爷我气不顺!”何贵一瞪眼,又把这小丫头的脑袋摁了下去。
“那老爷你叫周大人出去找人,是不是也要敲他们呀?”小丫头气嘟嘟地拨开何贵的手,又开口问道。
“嗯!没错。老爷我是户部出来的,朝廷有多少银子心里清楚的很。咱总不能一出来就惹那位和中堂不高兴不是?所以,就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要不然,也对不起老爷我‘金点子’的名头啊!”何贵笑道。
“这样能行吗?”师雨烟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说行,他就得就行!这一次,城西重建,灾民的安置,还有兰考雪灾,再加上老爷我自己的政绩工程,这些东西一股脑儿的都要联在一起,而且还不要朝廷出一文钱……”
第二卷:京城沉浮录 第一百五十一章 成亲
更新时间:2008…8…4 20:41:32 本章字数:4409
贵说话算话,真的没有向户部要上一分钱,就连先前赈济兰考雪灾的钱,户部没发,他也没再写折子催。不过,他又确确实实地把所有想办的事情给办完了。
因为他要把开封城西的火场废墟改建成一条“步行街”!
这本来并没有什么可以吸引人的,虽然众人也从何贵的嘴里明白了什么叫做“步行街”,可是,没有人会仅凭这三个字就主动掏钱。就算何贵讲得再天花乱坠也不可能,毕竟,谁的钱也不是白捡来的,当然不舍得乱花。但是,步行街就是步行街,终究与平常的街道是不一样的。见无法说服那些被自己请来的有钱人掏腰包,何贵也不急,而是提出了自己的“杀手锏”,言明丰升额要“自愿”“捐献”出价值二十五万两的瓷砖,并且全部铺到这条步行街上。这一下,不光是这些有钱人,开封府乃至所有听说了这消息的人们都惊动了。
什么是瓷砖?普通老百姓或许有不知道的,但是,只需要一打听,就能明白了。
要知道,自从精品人生首创瓷砖这种奢侈之物以来,一直是供不应求,能够铺得起瓷砖的,也无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其余之辈,顶多只能在自己家里选那么一间两间的屋了铺上一层,踩一踩聊以自乐。
可何贵却说要把这瓷砖铺到街上?
这得是多大的手笔?
那等到这什么步行街建成之后,满天下的人还不都得屁颠屁颠儿地跑到开封来看上一眼?
所以,当何贵说明要将废墟地那片地按照预先的规划。拿出一部分当作店铺的时候。开封地有钱人,郑州的有钱人,洛阳的有钱人。南阳的有钱人,甚至就连附近山东、江苏、山西、安徽各省的有钱人都纷至杳来。这些人都打定了一个主意:就算买不到地,也要看看这条铺满瓷砖的步行街到底要建成个啥模样。
而何贵这个时候却又不急着找人要钱了,反而拿起了架子,又让人四处散播谣言,说什么“不能在天下最为豪华地步行街上立一个柜台。就上不了台面,称不上一流”等等对那些有钱人颇具刺激性的话语,同时,还宣称步行街只出售小部分土地,其余全部用来建设道路以及其他设施……
商人里面的人云亦云之辈不少,爱显富的也是极多,听到这些消息,再加上何贵刻意放出的某些人已经买到了一些地皮的消息。结果,在开春之后,火场废墟的土地价格已经暴涨至每丈一千八百两,换算成米的话。就几乎是一平米二百两。
“现在地价码是一两银子差不多能买一小石大米,就算一石是一百斤的话。跟一百元人民币的购买力也差不多,这么换算过来,这步行街的价格岂不是两万多块人民币一平米?”何贵偷偷地算了一下之后,也暗暗为自己的心黑手狠而微微感到有些“羞愧”,上辈子买不起房,所以对那些房地产开发商恨之入骨。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也会操持一把这种行业。不过,尽管心里稍有些不安,他还是有些后悔,后悔只卖地地皮,没卖房子!因为如果卖房子的话,他就能再按上下层分卖……可谁叫自己手里没钱呢?不卖地皮就什么都没得卖了。
不过,何贵算计那些有钱人算计得爽,却没有料到,一场火已经在他自家的后院突然烧了起来。
开封要建步行街,还要铺瓷砖……河南巡抚刘墉是一个简朴的人,对此举自然是大为不满,多次把何贵叫到巡抚衙门劝说,不果之后便改为训斥,训斥不行干脆直接下令禁止建造,并写奏折上禀乾隆参劾何贵,声称“瓷砖之类本为家居奢物,开封府竟欲以之建造步行之街,此举实乃教天下以奢侈,不合勤俭之道,当禁行之,亦当禁天下人之效仿”!不过,念在何贵也是为了能筹钱做事,这老头儿在奏折里面还留了余地,顺便讲了讲情,还帮何贵叙了叙功,只是请乾隆降旨训斥,没说要严厉处置之类的狠话!
这封奏折传到北京之后,立时引起了不少热议。何贵之名再一次成为北京城人们议论的焦点。要知道,这可是何贵第三次受到一名巡抚的参劾了。一而再,再而三,这好运总不能老是伴着何贵吧?再者,这一回出面的刘墉可是一位大清官,不比郝硕、王亶望那等贪渎无能之辈。所以,不少人都眼睁睁地准备看着何贵倒霉。就连因为某些原因没能谈成生意,不得不艰苦地应付着何家染坊对京城绸布市场的倾销的董庆海,也停下了手段,准备看着何守富还有主动担当何家资金后台的精品人生倒霉。
不过,董庆海打的好主意,却不知道精品人生的那位东家倭兴额正十分得意。虽然丰升额被何贵强逼着免费出瓷砖去铺街道,不过,二十五万两银子的价格只是按卖价算的,实际成本价还不到三万两。而且,如果步行街建成,那里的商家与住户又哪好意思让自个儿的地面连外面的街道也比不上?自然只有买一些更加高档的瓷砖,那时候,他可就发财了。而且,刘这份奏章里面又多次提及了精品人生的名头,言语之中虽然多有“诋毁”,却也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