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临风早就等的不耐烦了,龙清风微微点了点头,三人向福王府别院而去,从远处看福王府的别院与近处看,是完全两个概念,近距离的看,才发现原来这座别院更是宏伟奢侈,不知福王府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才建成了这座别院。到了别院大门时,别守卫将三人拦住,道:“三位什么人?”
沐临风道:“在下沐临风,这两位是龙清风、龙清云兄弟,是小王爷带我们一起来的,还请通报!”那守卫打量一番三人,立刻进得院中去禀告,沐临风等三人便站在大门外,沐临风乘机向门内看去,院内是标准的江南园林设计,十分别致,料想这老福王也是个附庸风雅之辈。
不时,通报的护卫回来道:“三位请,小王爷正在大堂等候!”说着领着沐临风等三人进了别院,一路上到处布置着假山亭圆,大巧不工,在月光与灯光的照耀下又多出一丝神秘感。园中还有一道人工小河,弯弯曲曲地延伸到院外,河上有一道汉白玉砌的小桥,过了小桥一道长路直通院内大堂。
带沐临风、龙清风和龙清云三人到了大堂门外,那护卫通报道:“禀小王爷,沐临风沐公子,龙清风龙公子与龙清云龙公子求见!”
龙清云在一旁笑道:“怎么龙二我也成公子了?哈哈!”
那护卫通报完后,就听堂内传来朱由菘的声音,道:“原来连龙舵主都来了,看来沐公子来金陵城十日不久,人缘却极广啊!三位快快请进吧!”
沐临风等人进的大堂,方才看见朱由菘坐在大堂正中,大堂两侧坐着两排人,坐在左首的是锦衣卫头领董力,右侧的则七八位都穿着文官官府的人物,是沐临风没有见过的。
朱由菘见三人,立刻起身刚想说话,却听龙清风道:“客套的话就不多说的,不知小王爷查的如何?”
朱由菘脸色微变道:“三位还是坐下说,坐下再说。”
龙清风淡然道:“以前龙某海上为生的时候,刚开始不习惯,总是晕船,但是龙某强逼自己要克服,天天都是站在船上,就连睡觉都是将自己绑在门上睡,这么多年,已经养成了站着的习惯,若是让我坐下,我怕到时候倒是不习惯的!”
朱由菘脸色甚为难看,却也发作不得,却听董力道:“龙大哥似乎还在怀念当年?如若不是,怎么会连朝廷御封的官职都不要,跑去做起……咳……咳……做起生意了呢?”
董力言下之意甚为明显,就是说龙清风还是怀念海盗生涯,这不明摆着说龙清风对朝廷不瞒,还是想着造反。
龙清风看了董力一眼,淡淡道:“哦?我倒是谁呢,原来是当年给龙某提鞋的董力啊,呦,你不是几年前犯事给砍了脑袋了么?怎么还活生生地站在这?幸亏龙某也是刀山火海闯过的人,不然这深更半夜的还真被你吓出毛病来了……”
沐临风知道他们当年有恩怨,也懒得听他们说下,沐临风对朱由菘道:“小王爷,你若已经查明,就给个准信吧,若是拙荆还在府上,就请将她请出,临风带他回去,此时就此了断,若是不在府上,也请明言,临风再去寻觅就是了!”
朱由菘略一沉吟,沐临风看在眼里,更加肯定陈圆圆就在此院中,沐临风道:“拙荆天生胆小,还望小王爷……”
沐临风话未说完,就听朱由菘道:“令阃的确是在府中!”
沐临风喜道:“当真!”随即道:“那么何以不见……”
朱由菘脸色越来越难看,沉声道:“沐公子,你一会见令阃,一定要冷静……”
沐临风闻得此言,心中一颤,心道:“莫非圆圆她被府中何人强暴?”随即想到:“圆圆半生孤苦,即便如此,我沐临风也不会就此嫌弃于她,若是如此,我沐临风又成什么人了!但强暴圆圆之人必死无疑!”口上对朱由菘道:“只要圆圆无事,临风任何事都不追求,请小王让拙荆出来相见!”
朱由菘看了沐临风良久,终于拍了拍手,这时只见内堂出来几个官差,抬着一块门板,门板之上躺着一人盖着白布,沐临风心下一惊,秉住呼吸,脑子一片空白,眼睛发直的看着模板上的人。
几位官差将门板放在大堂中心,这才退下。门板之上,摆布之下,那人平静地躺着,不再动弹半分,仿佛这个世界的事与她已再无关联。
朱由菘长叹一声,走到沐临风身边,拍了拍沐临风的肩膀道:“沐公子,节哀顺变吧!”
第○88章【怒火中烧,提刀杀人】上
第○88章【怒火中烧,提刀杀人】上
沐临风沉默良久,没有说话,不觉间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沐临风慢慢蹲到地上,伸手揭开白布,白布下的人渐渐露了出来,只见白布之下的人面部已经完全看不清原来样貌,满是瘀伤,嘴唇发黑,身上衣冠不整,从发髻和身上凌乱的衣着首饰可以看出此人恰是陈圆圆,沐临风见陈圆圆尸身如此不堪,试想陈圆圆是受了何等凌辱,摇头道:“不会……她不会……不会是圆圆!”
沐临风虽然想强让自己不去相信面前这人就是陈圆圆,但是无论从身高,身材上相看,都与陈圆圆一般无二,在手腕之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痕,此时已经结疤,料想是陈圆圆不看屈辱,饮恨自尽。
龙清云微微一叹,道:“二弟不必过于悲伤,此刻最要紧的是拿住真凶,查明真相!”
朱由菘道:“真相小王依然查明,凶手也已被小王捉拿,此刻正在堂下,只待沐公子一句话,小王即刻拨了此人的皮,以祭奠尊夫人在天之灵。”
沐临风抚摸着陈圆圆已经扭曲的脸,轻声道“圆圆,临风无能,不能保你周全,正是枉为七尺男儿……圆圆……”说着竟然哭声而出,众人只是看着,也不来相劝,大家都知道,人在伤心之时越劝越容易让人更悲痛,沐临风哭了一会,帮陈圆圆盖上白布,走到董力面前,一把抽出董力腰间的长刀,转身喝道:“贼首何在!”倒是把董力吓得不轻,踉踉跄跄地从座位上摔倒在地。请牢记
在场认识沐临风的人都知道沐临风从来都是笑脸迎人,还是次见沐临风如此动怒,就连朱由菘都不禁大为骇然,被沐临风那一喝吓得倒退几步,连忙叫道:“快,快将……耿达带上堂来!”
不是一群锦衣卫将一人拳打脚踢的带上堂来,那人身材魁梧,却样貌萎缩,满脸红肿,像是被人已然用过大刑,耿达畏畏缩缩地上得堂来,一见沐临风立刻跪倒在地,哭声道:“小人糊涂,小人罪该万死,一念之差铸成此错,小人只求意思,求沐公子成全!”说着跪着向沐临风匍匐而去,抓着沐临风的裤脚,哭声道:“沐公子,小人只求速死……”
沐临风瞪着此人,握刀的手关节嘣嘣作响,两眼瞪的比铜铃还大,突然大吼一声,提刀就向耿达砍去,那耿达也不闪避,闭上双眼,只求速死。却听“哐”的一声,沐临风径直砍下的刀竟然被人用刀拦住。沐临风定睛一看,此人正是龙清云。
沐临风怒道:“二哥,你这是为何,今日任何人阻止临风报仇都是临风的对头,临风决不轻饶此贼!”
龙清风一直在一旁看着,此刻上前两步道:“沐公子此时的心情,大家都能明白,但是却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此案审都未审,就结果了此人,未免太过草率。是不是此人所为,还是未定之事,即便真是此人所为,此案有无同党?有无阴谋?一切都还待审查,沐老弟又何必急于一时?”
沐临风听得此言,逐渐冷静下来,心道:“不错,这贼子一心求死,似乎像是在包庇什么人,莫非圆圆之死,别有隐情?”
龙清风继续道:“况且此案中还有一位受害者郑怜香郑小姐还未找到,如果郑小姐已经同沐夫人一般受害,为何不见尸体?”龙清风一边说着,一边向朱由菘走去,“如果侥幸尚在人间,为何活不见人?也许郑小姐是此案唯一的目击证人也说不定呢?”朱由菘此时已经被龙清风说的额头冒汗,不断地用衣袖擦拭。
沐临风心道:“龙清风说的不错,我倒一时糊涂,差点误了大事!”连忙提起耿达的衣领,喝道:“郑小姐人呢?”
朱由菘一边擦拭了额头的汗,一边道:“别院之中只有令阃,没有发现郑小姐的踪迹……”
耿达一听朱由菘如此说,立刻道:“是……是……小人……小人就抓了尊夫人一人,没有见过郑小姐……绝对没有……”
沐临风提刀冷声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耿达闭上眼睛道:“小人只求速死!”
沐临风一把将耿达摔道地上,冷笑道:“速死?你小子想的倒美……”沐临风说着蹲在地上,伸手握住耿达的手,道:“若是我不杀你,只是一根一根的将你的手指切下来,你说你是什么感觉,据说这十指连心,一定会很痛是吧?”
董力在一旁道:“沐公子,既然此贼已经承认,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沐临风霍然回头瞪着董力,吓得董力霎时脸色苍白,颤声道:“下……下官……下官什么也没说!”
耿达咬死口道:“的确是小人一人所为,绝无其他人有关……啊……”话未说完,就听得一声惨叫,沐临风已经将其小指切下,只见其手鲜血不断,耿达杀猪般地抱着自己的手在地上打滚惨叫。
在场众人皆面容失色,不想沐临风言语之间就将耿达的小指切下,手段之残忍,令人汗颜,他们却不知道在二十一世纪,沐临风不知道切了多少人的手指,往往都是谈笑之间。
沐临风将耿达的小指拿起,随即摔到地上,踩在脚下,喝道:“我看你还是招了吧,免得受伤的指头越来越少,到时吃饭都要人喂!”
朱由菘在一旁劝阻道:“沐公子,我看这事还是交给金陵府的衙门去办理吧!”
董力在一旁附和道:“不错不错,沐公子虽无官衔,但也是沐王府的小王爷,不能知法犯法,滥用私刑吧?”
沐临风冷声道:“此案关系在下夫人性命,在下信不过金陵衙门,只有代劳了!”
朱由菘道:“此人已经断了一根手指,仍是不肯招供,依小王看并无其他内情!若是他被屈打成招,诬陷了一些人,那时不但小王脱不干系,恐怕在场所有人都难置身事外了!”
龙清云哈哈一笑,道:“小王爷多虑的,龙二今日来,就没打算脱了干系!”
沐临风道:“今日拙荆枉死福王府别院,此仇不共戴天,在下誓亲手手刃仇人,事后一切由沐临风一人承担!”
第○89章【怒火中烧,提刀杀人】中
第○89章【怒火中烧,提刀杀人】中
众人见沐临风如此决绝,再加上当中还有龙清风、龙清云二人撑腰,也不好说什么,董力却在一旁道:“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如此擅用私刑与匪类有何不同?董某身受皇上重恩,又为朝廷命官,岂能坐视不理?”
沐临风不知道董力何来的胆子,将刀一横,喝道:“你待如何?”
沐临风如此一喝,将董力吓得倒是连连后退几步,龙清风在一旁道:“好一个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就连昔日的朝廷要犯都可以成为千户大人,又谈何家规国法?”
董力闻言咬牙切齿,脸色不断变化,极为难看。请牢记
沐临风冷哼一声,道:“莫非董大人忘记了方才春香楼令兄弟是如何残废的了?”
董力本也就是装装样子,表现一下自己的忠君爱国,被龙清风与沐临风一糗一喝,一时呆立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沐临风又蹲下身子,对躺在地下的耿达道:“只要你说出幕后主谋,沐临风保你平安,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耿达虽已经不再叫唤,但仍是握着被切断手指的手,似乎又在隐隐作痛,不时惨哼两声,望向一旁的朱由菘。
沐临风看向朱由菘,只见他面色惨白,额头冒汗,心道:“果然有你有关!”表面却假装不知,继续对耿达道:“既然你不识时务,切莫怪在下残忍了!”说着扬起了刀。
耿达吓得大叫道:“小王爷救我!”
朱由菘脸色大变,喝道:“你凌人妻女,十恶不赦,小王也救不得你,幸好你并非忤逆谋反,不是就连家小也不能保全了!”朱由菘刻意将家小两字说的特别重。
沐临风听在耳里,心道:“原来你个小王八蛋挟持了人家的家小,叫人家来做替罪羊!”口上却道:“不错,你若冥顽不灵,就是小王爷也保不了你,若是你一意孤行,非要将罪行染上身,沐临风保证你全家老小一个不得周全。”沐临风虽然对付对手从不心软,但是还没有伤及无辜过,说此言也不过是吓吓耿达。
耿达见识过沐临风的残忍,对此深信不疑,但是又惧怕朱由菘,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沐临风不让他有细想的机会,立刻又道:“你若说出谁是真凶,我沐临风保你全家老小一个不少,若是有一人遇难,沐临风定当为你报得此仇。”耿达一阵犹豫,又看向朱由菘,沐临风立刻又道:“在下只数三声,三……二……”
耿达此刻十分为难,若是说了吧,他日朱由菘定会向他家人报复,但是不说,不是自己又要少了一根手指,还可能连家小都要遭殃。正犹豫间,却听沐临风道:“一!”随即耿达又是一声惨叫。沐临风拿着耿达的无名指,在耿达面前晃了一晃,扔在地上,道:“沐某倒要看看是你手指硬,还是沐某的刀快。”
耿达在地上惨叫道:“小人……小人说了……小人全招了……”
沐临风叹道:“你早说,又何必受此大罪呢?”
朱由菘在一旁道:“耿达,你要小心言辞!”
龙清风道:“小王爷似乎很关心此事嘛?”
朱由菘强笑道:“小王与沐公子虽不是八拜之交,却也是朋友,沐公子丧偶之痛,小王也深感惋惜……”
沐临风拱手道:“多谢小王爷美意了!”随即转身对耿达道:“说,究竟真凶是谁?郑姑娘现在何处?”
耿达由于失血过多,脸色惨白,有气无力的道:“今早老王爷路过夫子庙,正好见着一绝色美女从夫子庙中出来,老福王命小人去查探此女来历,小人多方打探,只知道此女刚来金陵不久,住在金陵西城。”说着对沐临风道:“小人当时真不知道此女就是沐夫人,若是知道,小人就算是掉了脑袋也不敢……”
沐临风喝道:“继续说!”
耿达吱吱唔唔地道:“老王爷就命小人跟在沐夫人身后,欲将夫人掠到此处。小人一路跟踪,不想节外生枝,只得在无人之处下手,却在这时又出现一男一女,那女子似乎与夫人相识,相谈甚欢。小人只得一路跟着,待到无人之处,这才下手,不想那男子却武艺高强,小人险些不是对手,幸好这时一个黑衣人出现,缠住了那男子,小人这才乘机将夫人与郑姑娘抢了回来!”
沐临风喝道:“什么黑衣人?你可认得此人?”
耿达道:“此人武艺似乎在那男子之上,一直蒙着脸,小人哪里认得?小人只以为是老王爷派来接应小人的,就没想那么多……”
沐临风道:“老王爷只是让你捉圆圆,你为何连郑姑娘也捉了?”
耿达道:“小人见那姑娘也是天生丽质,若是一并捉了,说不定老王爷一高兴,就多了赏赐,所以小人……”
朱由菘突然喝道:“一派胡言!沐公子休得听此人胡言,污蔑我父王!”
沐临风冷声道:“是否胡言,临风自能分辨!”接着问耿达道:“你将圆圆与郑姑娘捉来别院后,又发生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