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红儿心头竟然有一丝的甜意,也有一丝的冲动。
李信看着沐临风,心头却道:“沐临风,你当真也看上红儿了么……下次,红儿当真会不再来扬州么?”
随即李信心头一阵刺痛,一丝忧伤。
沐临风不是笨蛋,自然看出了李信与红儿两人神情的变化,他心中暗暗喜道:“原来红儿已经对我动心了!”
红儿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李信,随即强定了心神,看着沐临风良久之后,才从牙缝之中挤出两个字:“……珍重……”
本有千言万语要对沐临风,但是话到嘴边,却有不知从何说起。
况且马车之上,自己身旁,还坐着一个自己曾经喜欢的男人,即便是心有千千结,此刻也是万般无奈,也只有“珍重”二字脱口而出。
沐临风看着红儿,本也有话要说,但是看到一旁坐着的李信,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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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红儿对车外马夫道:“启程吧!”
却见那马车一抡马鞭,随即一声吆喝道:“驾!”马车缓缓向扬州北门外进发。
沐临风口中“红儿”两字始终没有喊出口,站立在北门之内。
红儿坐在马车之内,心中百般滋味同时涌上心头,却有强忍着不再回头多看沐临风一眼,直到马车除了扬州城。
沐临风站在城内,看着李信与红儿的马车逐渐消失在自己的眼帘内,不禁一声长叹。
却在这时,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沐临风身后的路人纷纷闪避,沐临风心神不宁,一时没有注意。
那骑马之人一声吆喝道:“前面的小子不要命了?”
沐临风这才微微回头,眼见一个高头大马急促地向自己本来,马上一青年男子张牙舞爪地挥舞着马鞭,冲着沐临风大吼大叫,口沫横飞。
沐临风顿感此人十分厌恶,心中本就有一股怨气无处发泄,却见此刻大街骑马,竟然还如此张狂,不顾路人的死活。
沐临风顿时施展游龙步伐,一阵疾风般的跑到那人马边上,一把抓住缰绳,随即用力向后一扯,那马顿时停住了脚步。
马上那人还未看清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胯下的马匹突然停住了脚步,自己本就没有抓住缰绳,一个坐立不稳,径自飞出数十米远,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顿时听见骨头断裂之声,那人还未来的闷哼一声,就已经昏厥过去。
街道之上不少路人看清了这一场面,都停住了脚步,惊讶地看着大道之中,指指点点。
路旁突听一人道:“骑马的好像是钟家少爷钟彬……”
又听一人低声笑道:“多亏他老子给他起了个好名字,看来钟彬真得重病一场了……”
却在这时,大街之上,顿时从后方涌来了一匹人马,各个都是满脸横肉,腰间挎刀,冲了过来,团团将沐临风围住。
其中一个老头连忙跑到钟彬的身旁,查探了一下钟彬的气息,见钟彬还未断气,这才微微放心,随即一挥手,对几个下人叫道:“还不送少爷去郑大夫那……”
几个彪型大汉闻言,立刻上前架起钟彬,将他抬到一顶轿子当中,随即匆匆离去。
那老者一回头,双眼等着沐临风,随即喝道:“你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对我家少爷无礼,你可知我家少爷是谁嘛?”
沐临风一声冷笑,心道:“这扬州城内,还有不认识老子的?真他娘的可笑……”随即冷声道:“爷爷还真不认识你家龟小子是谁……”
路人一听轰然大笑,但是当那老头看向众人之时,路人顿时鸦雀无声。
沐临风看在眼里,知道这钟彬定然是扬州一方恶霸,无人敢惹,心道:“老子今天心情不好,正好逗逗你这龟儿子!”
那老头道:“我家少爷可是城南钟家,钟万年老爷的公子,你小子在扬州活腻味了是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沐临风闻言哈哈一笑,道:“钟万年,还真是千年王八万年龟……”
这次路人倒是不敢明目张胆笑,只是偷偷窃笑。
那老头脸色大变,随即一挥手,对围着沐临风的十几个汉子道:“教训教训他,让他以后上街带上眼睛……啊……不……既然他不带眼睛,留着眼睛也就没多大用处了……废了他那双招子……”
路人闻言大惊失色,纷纷躲开,沐临风看在眼里,知道这钟家在扬州欺男霸女的事估计也没少做。
沐临风心头冷冷一笑,看着那十几个彪型大汉正磨拳擦掌的向沐临风围堵过来。
196章【怦然心动,欲擒故纵】下
沐临风见这十几个大汉,各个人高马大,身材魁梧,心道:“老子的身子骨也好些时候没动弹了,这些日子,尽遇到武林高手了,受了不少冤枉气,这口鸟气正没处发泄呢,若是连你们都摆不平,老子当年的老大就白做了这么多年!”
沐临风想着连忙跳动几下,活动一下身手。
那些大汉见沐临风似模似样地动弹几下,相视而笑,随即一窝蜂般的拥了上去。
沐临风连忙一个跃身,只感觉自己腿部的伤口微微疼痛,似乎刚结好的疤,又撕裂了,随即一个蹬腿踢在个冲过来的大汉脑袋上,那大汉应声倒地。
众人见沐临风竟然如小骁勇,霎时傻了眼,愣在当场,不知进退如何是好。
却听那老头大喝一声道:“怕什么,那小子只不过运气好而已,都被老子上!”
众大汉闻言立刻又拥了上来,沐临风只感觉腿上撕裂的伤口,一阵微痛,心中暗急道:“他爷爷的,怎么这档口来这种事。”
沐临风见众人来势汹汹,也顾不上腿上的伤,随意又是一个跃身,随即踢翻两人,与众人战成一团。
那老者见沐临风竟然如此凶狠,不免也吃了一惊,正暗自焦急,生怕己方的十几个人不是沐临风的对手之时,突然看见沐临风的腿上竟然印出一丝血迹,心头暗喜。
那老头冲着众人叫道:“那小子的腿上有伤,大火招呼他的腿去!”
沐临风低头一看,自己小腿上的裤子已经一块血红,听老头如此说,暗骂一声,连忙施展游龙步,左闪右避。
不过这伤口未破裂之前,倒是无事,一旦劈裂,沐临风的腿脚就再无之前灵活了。
人群之中,三个人影站在其中,正是郑成功与陈晖还有杨耿。
陈晖奇道:“那不是沐临风么?”
郑成功沉默不语,看着沐临风。
杨耿道:“不想沐临风的步法竟然如此精妙……只可惜他的腿伤……”
陈晖正欲上前,郑成功在一旁微喝道:“你要做什么?”
陈晖道:“上去助他一臂之力呀……”随即看见郑成功的眼神似乎不对,连忙又退了回来。
郑成功低声道:“这里是扬州,不是福州……”
陈晖连忙低头道:“是,公子!”说着又看向大街之上,沐临风仍是一味地闪避着众人的追捕,不过步法明显有些错乱。
郑成功见状喃喃道:“看来沐临风还是有些伎俩的……”
杨耿低声道:“是,公子,沐临风的这套步法是云南沐王府的家传密技‘游龙步’,不过据说已经失传很久了,不想沐临风竟然会……”
郑成功闻言不禁多看了沐临风几眼,默不作声。
却听杨耿道:“据说沐家还有一套点穴手,也相当了得,不过看来这沐临风似乎没有学会……不然游龙步配上点穴手,这些小喽啰应该不在……”
杨耿正说着,却见大街之上的沐临风一边施展着游龙步,一边点着众人的穴位。
杨耿不禁惊道:“点穴手他也会?”
随即又看到被沐临风点过的人,根本还是行动自如,杨耿不免微叹一声,道:“看来还是不会!”
沐临风也暗自着急,自己的这套点穴手时灵时不灵的,腿上的上不跑动还好,如此长期跑动,伤口越思越大,腿脚越来越不灵便。这样消耗下去,自己迟早体力不支。
杨耿在一旁奇道:“沐临风若是以游龙步伐虽不能力敌众人,但是逃跑还是绰绰有余的,为何他不逃走?”
陈晖在一旁南岸道:“莫非他的游龙步也和他的点穴手一样?时灵时不灵?”
郑成功在一旁摇了摇头,冷笑道:“他若是选择逃跑,那么他就不是沐临风了!”
杨耿与陈晖闻言看了一眼郑成功,随即又看向街上正在乱奔的沐临风。
沐临风跑动之中,乘机又撂倒一个大汉,而心中却暗自焦急。
众大汉似乎也看出了沐临风的用意,不再追赶,团团将沐临风围在中间,逐渐缩小包围圈。
沐临风见状,不禁暗骂道:“这是老子打仗之时常用的一招,不想被你们这些龟儿子学上了!”
沐临风心头道:“老子绝不能跑!叫扬州的人看笑话!”
但是目前这种状况,当真想不到办法解决,难道真要报出大名,才能吓退他们?
郑成功见状,微微对陈晖道:“陈先生,看来还是有劳你出手了!”
陈晖闻言喜道:“多谢公子,陈某好久也没锻炼拳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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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晖说着哈哈一笑,摩拳擦掌的准备冲上大街,却见大街之上突然一道红影闪现,顿时大街之上出现一道身影。
陈晖见状一愣,郑成功一把拍住陈晖的肩膀道:“看来不用陈先生出手了……”
陈晖闻言愤愤地看向街上那道红影,心中骂道:“他贼娘的,早不来,晚不来,老子要出手的才来,硬生生破坏了老子的好事。”
却见街上众大汉之中,那红影却是一红衣女子,手中一把长剑,傲立街头。
众大汉顿时吃了吃了一惊,不想这时会杀出一人,正犹豫间,却见那女子回头看了一眼沐临风,道:“沐帅,没事吧?”
沐临风自然认识此人,这就是刚刚出城不久的红儿。
沐临风不想来救自己的竟然是红儿,不禁一阵无语,感到自己非常丢脸。
原来红儿与李信出城之后,一直闷闷不乐,也不与李信说话,不时听见路上有人在说,扬州北门处,有个小子站在路中差点被马踩死,不知道施展了什么鬼门功夫竟然将马上的人摔了出去,不过这马上之人的下人就与那小子纠缠不休了,好像那小子的腿还受了伤……
红儿闻言不禁心头一阵,他自然知道沐临风扬州城外与龙清风龙清云那一战之中,腿上中了龙清风的暗器,心中顿时担心起沐临风的安危。
李信自然也知道红儿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在想什么,劝道:“沐临风是何等人物?这里是扬州,是他的底盘,只要他报出大名,谁敢动他?”
红儿本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仍旧还是不放心,立刻叫停了马车,赶回扬州。
岂知红儿刚回扬州,就见北门到处都是人群,正围观街上的争斗,红儿想也不想,拔剑而出。
沐临风看着红儿尴尬地一笑,红儿却没有注意沐临风的笑容,眼睛盯着沐临风的小腿,连忙上前,逃出手帕,掀开沐临风的裤脚,只见沐临风的伤口已经开始化脓,连忙用手帕将脓水擦拭干净之后,在衣角撕了一块布,帮沐临风将伤口重新包扎好。
街上众人见惯了英雄救美的事,不想这次竟然看了一次美女救“英雄”,不禁都呆立当场。
沐临风尴尬地冲着红儿笑笑,道:“你不是已经走了么……”
正在这时,人群外一人冲了过来,叫道:“红儿……”
红儿与沐临风都听出此人正是李信,两人同时看向李信,只见李信站在街头,正痴望着红儿与沐临风。
钟家那老头,看着大街的气氛有一股怪异,随即冲着那帮大汉喝道:“他娘的,看到美女都怜香惜玉了?还不动手……”
那群大汉闻言,纷纷重整心态,顿时满脸狰狞地冲向红儿与沐临风,正在这时,人群之中,有人叫道:“那个不是沐临风沐大帅么?”
众大汉闻言霎时停住了脚步,那老头闻言也是吃了一惊,仔细看着沐临风,随即脸色一变,连忙跪倒在地,道:“沐帅……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众大汉见状皆慌忙跪倒在地,磕头求饶。
沐临风缓缓站起身来,理也不理那帮趋炎附势的猪狗之辈,慢慢走到红儿身旁,轻声道:“多谢红儿姑娘相救……”
红儿见沐临风再无危险,这才缓缓收剑回鞘,转头看着沐临风。
沐临风与红儿四目相对,两人沉默不语,沐临风只感到红儿眼神的深情与两难,红儿只感到沐临风眼中的痴情与无奈。
李信站在一旁看着沐临风与红儿,顿时他的内心的决口一发不可收,彻底地崩溃了。
沐临风缓缓拿下自己手指上的白金戒指,给红儿慢慢带上无名指,轻声道:“红儿,一路保重!”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北门。
197章【南屏晚钟,随风飘送】上
路上的观众见沐临风离去,那帮狐假虎威,仗势欺人之辈仍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行人陆续散去。
红儿站在原处,看着沐临风远去的背影,不禁觉得眼睛的视线逐渐模糊不清,随即伸手擦拭掉眼眶的泪水,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白金戒指。
李信见红儿站在原地不动,缓缓走上前来,看着红儿红润的双眼,本来想说什么,已经记不清了,再看到红儿无名指上的戒指,随即抬头看了看天空,微叹一声,道:“走吧!”
李信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扬州北门,登上马车后,重重地一拳打在车厢内,万分地懊恼,也只能自己承受,他心中道:“一个银戒指就能绑缚你的心了么,红儿?”
红儿站在原地良久后,这才微微抬头,将眼睛的视线离开了手上的戒指,看着路上的行人匆匆忙忙,那帮钟家的打手也早已不知去向,这才缓缓走向北门外,一边走着一边回首翘望。
当红儿走到北门之外时,发现马车早已经不见踪迹,路上一人上前道:“是红儿姑娘吧?”
红儿微微转头,只见一老翁正牵着一匹马,肩上背着一个行囊,随即将行囊递给红儿,道:“这是李公子为姑娘准备的,李公子说他有要事,先回陕北了,至于姑娘有何不解之事,还是等解决了再回去也不迟……”说着又将马牵来,道:“这匹马也是李公子为姑娘准备的!”
红儿接过行囊,牵过马匹,微声道:“多谢!”随即牵着马,面无表情地漫步在扬州城外。
沐临风漫步在街上,心道:“老子的戏已经演足了,至于后果如何,就不是老子所能控制的了!”随即嘴角透露出一丝邪邪地笑意。
沐临风这一次在红儿与李信面前彻底了演了一回戏,不但坐地起价的宰了李信一把,还俘获了红儿的芳心,不禁心中暗暗得意。
其实沐临风当然知道红儿与李信的关系,也自然了解红儿此刻内心的想法,红儿此刻是最左右为难的时候。
如果此刻沐临风若是硬要横插一脚的话,只会让红儿觉得更对不起李信,就很有可能亲手将红儿推向李信的怀抱。
所以沐临风选择了“成全”,表面上是不想红儿难做,宁愿自己受点相思之苦,实则是欲擒故纵的手法。
沐临风纵横红尘多年,阅女无数,又岂会不明白这么浅显的道理呢?
不过沐临风还真是下了本钱,那枚白金镶钻戒指一直是沐临风的幸运物,如果也舍得送给红儿,可见他对红儿是势在必得。
沐临风正漫步在街上,图听身后一人叫道:“沐帅……”
沐临风本想着是红儿会回头来找他,也未听清说话之人是男是女,立刻回头看去,却见此人哪里是红儿,而是方才势必要取自己双眼的那钟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