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这阵子怎么都没见你?”
“想你男人了?”贺中珏避而未答,孟夏一直忙着和徐泽仪周旋,每日过得太充实,都没时间去想贺中珏了,于是有点不好意思地道,“哪有空想。”
“什么,什么,想你男人,还要抽什么空?”
“反正你也不告诉我,你在忙什么!”孟夏哼了一声,贺中珏立刻就笑了起来,“就一段时间没见夏,竟和个怨妇一样。”
“你还没告诉我,你在忙什么。”
“忙什么?”贺中珏苦恼地道,“自然忙该忙的,不过等你男人忙完了,得了空就带你回长州的果岭沟看桃花,咱们走的时候还没开花,开花的时候,你男人又太忙。”
孟夏没想到贺中珏还记得果岭沟的桃花,她一直以为贺中珏早就忘了,不由得就依在贺中珏怀里憧憬起来道:“到时候,我们一起吹你谱的那曲子。”
“那你可得加紧努力了。”
“王玉,你什么意思!”
“你男人。。。你男人有什么意思,不就是让你努力吗?”
。。。。。。
孟夏和贺中珏认识以来,从来没有这么听话过,她每日都乖乖待在寻夏园。
虽然贺中珏并不见得每日都回来,但孟夏却象一个盼着男人出去挣钱回家养家糊口的贤妻良母一样地在寻夏园里盼着。。。
不过到了到了九月底,寻夏园开始不安静了,最先来的自然是郑灵,因为孟夏曾经“欢迎”过。
郑灵依旧是一身彩色的秋衣,一进园子就拿着眼四下瞄起来。
本来爬在书房描字的孟夏只得迎了上来,好在她穿着厚衣服,往四下瞄的郑灵倒也没看出她有些出怀的身子。
客气话讲完,孟夏把郑灵让到了上位,两人便坐了下来。
鲁婆子送来茶,郑灵端在手里闻了一下便问:“有段日子没见着妹妹了。”
孟夏便道:“妹妹这些日子都少有出园。”
“听说你这园子最近热闹得很。”
孟夏只得虚虚一笑道:“娘娘,这。。。”
“你怎么招惹上那个小霸王的?”
“我。。。”孟夏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道,“说来话长,还是在长州的时候认识的。”
“那个小霸王的眼界是很快的,这些官宦家的子女,他没有看上的。”
孟夏觉得这对自己并没有利,于是又笑了一下道:“娘娘,这世子爷肯定是把眼看花了。”
“估计真是,那官家子女看多了,眼花缭乱,也分不清好孬了。”说到这里郑灵话一顿道,“我可不是指你不好。”
“娘娘你放心,妹妹不是那样小肚鸡肠的。”
“看样子王爷还真是中意你。”
孟夏有些吃惊地问:“娘娘,此话。。。”
“如果不中意,照他那性子,早就打发给那小霸王了,否则小霸王闹成这样,对他这么不利,他都没把你打发掉。”郑灵说着眼睛却是盯着孟夏,孟夏好一会才道,“王爷现如今和以前应该不一样子,所以他会注重名声一些,不会轻易做以前那些荒唐事。”
“别说你这么讲也对,现如今他是得注意些了。”郑灵讲这句话时有些象喃喃自语,所以孟夏没去接话,好一会郑灵又道,“你知道那个黄桃樱背后在怎么讲你吗?”
孟夏听过壁角,自然知道桃樱在背后如何讲自己,当然不仅是桃樱,那凤琴、绿蕉也在讲,当然不仅仅是凤琴、绿蕉,孟夏相信这方玉雪、郑灵同样也在讲。郑灵单提桃樱,看样子她对桃樱的气还是没出掉,但孟夏实在不想淌她们的这一趟浑水。
于是孟夏摇摇头道:“妹妹这些日子都没出寻夏园,哪里知道她如何讲,但想来应该也不会是什么中听的。”
“你可真是忍得。”郑灵摇摇头道,孟夏叹了口气道,“娘娘,妹妹不忍又如何?”
郑灵便盯着孟夏看了好一会才道:“难不成王爷就中意象你这性子的?”
“我。。。,王爷哪有中意妹妹这样的,妹妹都讲过,自己不过。。。”
“我知道你讲过你是蒲柳之姿。”郑灵伸了个懒腰道,“既然如此,那本宫告辞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意欲何为
郑灵走了,孟夏还有些没闹清她来寻夏园讲这么几句话意欲何为。
孟夏正坐着回味郑灵的话时,就听见凤琴在外面大呼小叫的声音:“妹妹,夏妹妹可在?”
孟夏站起来往外看了一眼,示意鲁婆子放凤琴进来。
没一会凤琴就挥着小手帕,一扭一扭地走了进来,一边走还一边道:“夏妹妹,夏妹妹,姐姐叨唠着要来看你,没想到这样那样的事一忙活,竟拖了好些日子。”
孟夏想这凤琴忙也是忙着和桃樱、绿蕉一起诽谤自己,虚虚一笑迎上去道:“有劳凤姐姐挂心了。”
“哟,哟,妹妹这寻夏园可真是个好地方。”
“你又抬举妹妹了,就妹妹这地方算好地方,那凤姐姐住的地方不是人间天堂了!”
“夏妹妹,你这地虽没我们几个住的地儿大,但你这里有人气,有王爷的气味。”凤琴说着故意吸了两口气道,“姐姐我一下就闻到了王爷的气味。”
孟夏本来想说“凤姐姐又胡说八道,那王玉不知道有多久没来过了”,不过话到嘴边到底没出口,因为她想起了长州,贺中珏总用她的耳房打掩护的事,于是虚虚一笑道:“凤姐姐讲话总是那么夸大。”
“妹妹,你是有男人不知道姐姐们的相思苦呀,王爷宠你,你好歹也帮姐姐们说几句话,让王爷那雨露各房都给点,否则姐姐们都想死王爷了。”
孟夏脸一红,这凤琴的话也够粗俗,当然不管是桃樱还是凤琴都不是雅人,于是只得一笑道:“姐姐,这。。。这怕妹妹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哟,夏妹妹,在长州时里,你我就交好,而且咱们都是长州一起侍候王爷的,这种事你说什么也得帮帮姐姐。”
孟夏真不知道自己在长州时与这凤琴如何交好了,凤琴与桃樱还不同,当面一套,背地一套,表面与自己亲亲热热,背地里明摆着就在编排自己,也真难为她说起“交好”二字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孟夏只得又笑着应付,那凤琴一边和孟夏说着家常,一边拿眼往寝房里瞧,往书房里瞅,好一会又道:“瞧那屋里没点动静,王爷不象在呀。”
“这大天白日的,王爷不去处理正经的事,在这里干什么?”孟夏回的这句话也极是含糊,既没告诉凤琴贺中珏有在这里,也没讲贺中珏不在这里,全让凤琴自己猜去。
白凤琴在孟夏这里左右问不出贺中珏到底是在寻夏园还是不在,最后寻了个借口走人了。
孟夏刚一松口气,鲁婆子急急走进来道:“夫人,那个桃樱来了。”
这些女人中,孟夏最讨厌最烦的就是桃樱,一听这话便道:“婶子,不是到吃中饭的时候了,等我用了中饭再说。”
“好的,夫人!”鲁婆子挺喜欢孟夏这么副有主张的样子,便吩咐花灯上中饭。
只是孟夏刚把碗端在手里,外面就传来桃樱的声音:“哟,王玉,你这个王八蛋,现在是吃中饭的时候,你不请奴家吃中饭,难不成想请奴家吃闭门羹!”
孟夏没理,那桃樱便在外面唱起了兰坊小曲,孟夏仔细一听,那小曲竟然又是埋汰自己的:“奴家的玉郎呀,你听奴家说,这世上只有奴家对你真心真意,那孟老二蛇蝎心肠烂心肝,迟早要吃了你的肉喝你的血;奴家的玉郎,你听奴家讲,这世上只有奴家对你一心一意,那孟老二眼带桃花腰如柳,迟早都是出墙的红杏;。。。”
这曲子听得孟夏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真想跳出去抓住桃樱一通猛打,明明她薛桃樱才是出墙的红杏,她那前男人余顺儿不满世界地找她,当然现在被那大小姐带走了,不知道还找没找了;还有她那脸皮和心肠才是一等一的又厚又毒。
于是本来还打算与桃樱唇枪舌战一番的孟夏,吃完,干脆来个不理不睬,那桃樱半晌进不来,也不恼,在外面依旧哼着她的兰坊小曲。
孟夏干脆躲回房里睡觉,好在她现在的觉多,也不知道桃樱在外面鬼哭狼嚎了多久,总之她一觉睡醒,园子外面清静了。
孟夏从认识桃樱到现今,终于占了一次上风,当然这次上风,全是因为贺中珏才占的,如果那桃樱不象只飞蛾,死命要来挣这个贺中珏,孟夏觉得自己应该占不着什么便宜,所以她认为这叫胜之不武,也没什么高兴的。
看着清静得有些过头的园子,孟夏不由得有几分怀念徐泽仪日日来吵闹的日子了,当然她更想知道徐书同如何了,投奔布王有没有受到重用,又或受到排挤,一想到排挤,孟夏不由得又往深里想,会不会正受到孟大茂和排挤。。。
孟夏正胡思乱想时,肚里的小东西踢了她几脚,小东西好象是在徐泽仪日日来闹的时候开始踢她的,这阵子踢得更加频繁,孟夏掐指一算,不知不觉小东西竟往那六个月奔去了。
一想到再过三个月,小东西就是出来了,孟夏不由得有些害怕,在相府她就知道方相有两个小妾在分娩的时候香消玉殒了,所以孟夏一直挺怕生孩子的。
孟夏摸着肚子正在各种不安与惙惙中,忽然那院门开了。
贺中珏骑着马就冲了进来,孟夏吓了一大跳,当然冲进来的不仅仅是贺中珏,他后面还跟着好几人。
紧跟在贺中珏身后的竟然是徐泽仪,徐泽仪依旧穿着一身缟素,那张脸也依旧臭臭的,为了配合他这身缟素,他那坐骑也扮得通体地银白,反正就象他家里死了爹死了娘一样。
贺中珏跳下马就道:“泽仪,你带着夏从东门走!”
孟夏有几分没明白,凭什么让徐泽仪带着自己从东门走?
那徐泽仪臭着脸万分不乐意地道:“知道!”
“到我说的地方等着我,我会很快与你们汇合的!”
“知道!”
孟夏还没明白,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的呼喊声:“活捉寻王!”“活捉寻王!”
孟夏才知道这近两个月没见着忙碌的贺中珏,再见着,贺中珏居然把自己忙碌着让人“活捉”了。
孟夏还没开口问,贺中珏就道:“以后再与你解释,现在你和泽仪赶紧离开!”
孟夏听声音,那外面应该已经被人围住了,不知道如何离开。
贺中珏一手牵着孟夏,带着徐泽仪往那书房走,走到书桌边伸手往桌底一探,那日孟夏躲徐妃的书架就移开了,露出一扇门来。
贺中珏把徐泽仪往里一推道:“从这里可以出东门,然后带着夏去我说的地方等我!”
“知道了!”徐泽仪这声音几乎是用鼻子发出来的,贺中珏捏了孟夏的手道,“去吧,你男人还要应付些人,然后与你们汇合!”
孟夏有很多疑问,只是已经没有时间再问,那书架就被贺中珏关了。
孟夏眼前一片漆黑,她刚要叫,徐泽仪划亮了火褶子,孟夏眼前亮起来,心里才略略稳定些,看样子这贺中珏与徐泽仪都是有准备的。
徐泽仪很熟稔地在墙上摸了一会,摸到一个火,点上,才转过身用很臭臭的脸和很臭臭的声音道:“走吧!”
孟夏想起贺中珏曾经讲过,寻夏园离他一处非常重要的地方很近,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指这条秘道?难道这一切都是贺中珏早就安排好的?
因为徐泽仪的脸很臭,孟夏也不好问个子丑寅卯,只得小心地跟在徐泽仪身后往前走。
一条不宽的通道,走完是一间石室,石室里有石床、石凳,孟夏惊奇地看着,徐泽仪终于臭臭地开了口:“这是我哥以前的练功室!”
“哦!”孟夏才知道贺中珏这花花公子为什么会功夫,原来人家偷偷在这里下功夫,听这徐泽仪终于和自己开了尊口,赶紧凑上前去问,“世子爷,刚才。。。,我说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徐泽仪扭过头怪怨地恨了孟夏一眼才道:“你不是不在寻夏园吗?”
孟夏才想到人徐泽仪的心里,这有点象逃亡的事情并不重要,在他心里更恼的是他前阵子每日来寻夏园吵闹,自己没有出面。
孟夏便干咳一声道:“夏是有阵子没在寻夏园,你哥说是什么不安全!”
徐泽仪立刻哼了一声道:“你骗人,你一直就在骗爷!”
孟夏对于徐泽仪这个败家子真是。。。真是无可奈何,说他不务正业,他真对得起这称号,还不务得有点过,有点傻,但聪明的时候却又聪明得十分可怕!
“世子爷,求你告诉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哼!”徐泽仪终于又得意起来,“爷就是不告诉你!”
看见徐泽仪终于又恢复飞扬的那张脸,孟夏松了口气,却见徐泽仪把一个石凳转动了一下,那石床又移开了,然后孟夏又看见一个洞。
徐泽仪跳下去,伸过手道:“这里就好久没人来过了,你小心点!”
第一百八十二章 逃跑的命
“谢谢世子爷!”孟夏说完忙把手递过去,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谢,又触及了徐泽仪什么,那徐泽仪忽恨恨地收回手,孟夏手落空,一下就踩空了,徐泽仪不得不伸手,接住了孟夏。
然后孟夏听见徐泽仪抱着她恨恨地道:“你本来是爷的,本来是爷的!”
孟夏赶紧从徐泽仪怀里挣出来道:“世子爷,赶紧走吧!”
孟夏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徐泽仪不知道走了多一会,终于徐泽仪又拉开一道门。
孟夏抬头一看居然到了北城门外,不过贺中珏的王府本来就靠北城门边建的。
扶着墙,孟夏喘了好几口气才问:“世子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你问徐老三去!”
孟夏有些不解,为什么要问徐书同,不过这真要和徐书同有关,她还真不怕,她就不相信被徐书同抓住了,徐书同会不礼遇她,正想再问个清楚明白时,忽听到城墙上有人道:“那边有人,好象有个穿白衣服的。”
孟夏可不想在没有见着徐书同的时候,就被这些人处置了,不由得跺着脚道:“你穿什么白衣服,在夜里,最容易被发现了。”
徐泽仪一听就委曲了:“你个没良心,你不知道人家为什么穿白衣服!”
孟夏一看这徐泽仪又要跟自己较上劲了,赶紧岔了话道:“人家追来了,还不赶紧走!”
“追上怕什么,死了才好!”徐泽仪哼了一声,孟夏可不想死,不由得打了徐泽仪一拳道,“你哥到底让你到哪里汇合?”
徐泽仪才百般不情愿地带着孟夏往坡下滑去。
以前,这对孟夏来讲,那是小菜一碟的事,但现如今她叫有六个月的身孕,那手脚自然不利索,滑到坡下,还是徐泽仪伸手拦了她一把,否则她非继续往底下的一个烂泥塘里滑去。
徐泽仪抓住孟夏讽刺道:“以前,你不是挺利落,跟着他,连利落劲都没有了。”
孟夏一看徐泽仪又跟贺中珏较上劲了,连“哥”都懒得叫,于是没有搭理徐泽仪,只叫:“快些,别让人撵上了。”
徐泽仪听见果有人追来的声音,便带着孟夏深一脚浅一脚地逃了起来。
孟夏真没想到自己真是个逃跑的命,事隔不到两年,她再一次逃跑,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和贺中珏,而是带着身孕和徐泽仪逃。
徐泽仪喘着粗气停下来时,孟夏发现两人躲进一片树林里,那追的声音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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