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那个徐老三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了!”
孟夏一听徐泽仪提及徐书同,那耳朵一下就竖了起来,贺中珏皱着眉没开口,徐泽仪接着道:“枉哥你那么看重他,他居然。。。,那贺中珉,嗖嗖的,打一棍子也只会偷偷放毒屁的人,跟哥你一比,那就是只癞蛤蟆,徐老三都他娘的没半点眼光。”
孟夏听了心一紧:徐书同居然投了贺中珉!
第一百七十二章 飞扬跋扈
贺中珏听了徐泽仪这叽哩哇啦的乱叫,没有吭声,这种没有吭声让气氛变得沉闷,孟夏隔得远也能感觉到这种沉闷,徐泽仪受这气氛一影响更生气,又用鞭子往那花上一挥道:“早知道徐老三是这么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他姐那死就是活该,如果不是看哥你把徐老三当个人物,打死你弟,你弟我才不会去帮他!”
这话,孟夏完全相信徐泽仪做得出来,不过听见徐书同投了贺中珉,孟夏心里特别难受。
那徐泽仪骂完见贺中珏都不吱声,不由得低下声气问:“哥,你没事吧?”
贺中珏还是没开口,徐泽仪又道:“哥,不管怎么样,我得去替你出这口气。”
“泽仪,算了,他长着两条腿,想去哪儿,谁也拦不住!”
“别人,我不管,可他,我不能不管。”
贺中珏不由得摇摇头不屑道:“你凭什么管他!”
“反正这事你弟我管定了!”徐泽仪发狠地哼了一声,孟夏又恍然见看到当初到长州巡视的那个飞扬跋扈的世子爷了。
“好了,讲吧,找你哥,就这事?”
“哥,你这话讲的,我好象轻重不分一样,这样的大事。。。,你弟我都吃不下睡不着了,算了,知道你心情不好,我走了!”徐泽仪说完转身就走了。
贺中珏连叫了两声都没叫住,孟夏等徐泽仪走了,才走出来,见贺中珏用手托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孟夏走过去,贺中珏才抬起头,伸过手叫了一声:“夏!”
孟夏乖乖地走过去,坐在贺中珏腿上,好一会才道:“三哥让你。。。让你难过了?”
贺中珏听了苦笑一下道:“这种事情,没什么可难过的。”
“可是。。。,可是我觉得你没有努力,是不是你对三哥有。。。,所以你抹不开面子?”
贺中珏依旧苦笑,孟夏就急了:“我去找三哥,我去和三哥讲!”说完孟夏赶紧回到房间,换了男妆翻出那块令牌往腰间一挂就到了后院的门口。
那看门的护卫首领立刻出言阻止,孟夏举起令牌道:“这是你们王爷给我的令牌,如果这不作数,哪还要什么作数?”
“夫人,请不要为难我们。”那护卫首领说完,忽跪了下来,孟夏一转头见贺中珏走了过来,护卫首领刚要禀报,贺中珏一抬手摆了两下,那首领忙站了起来,伸手一摆,守门的护卫就让开了。
孟夏得意地收了令牌,心里更得意:贺中珏,平日你不是挺事事都一副了然于胸的吗,终于你也有撑控不了的局面了,在这关键的时候,你挽不回徐书同,知道我孟夏的作用了吧!
孟夏走出大门便拿定主意,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让徐书同回心转移!
上次孟夏是在梅娘家里碰见的徐书同,所以孟夏决定还是先去梅娘家里碰运气。
于是孟夏急急来到了梅娘家,七月的酷暑,她走得一身汗,才到了梅娘家门口。
院门依旧敞开着,院里依旧只有梅娘在摸摸索索地做着事,孟夏刚要往门口走,却看见了徐泽仪那个严肃的爹义天侯徐昭。
在这里看见徐照,孟夏有些吃惊,她只得闪到一边,见徐昭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迈步走了进去,走进去就在那里打量着院子。
梅娘的眼睛不太好,那耳朵就比寻常灵敏,徐昭一进去,她就听见有人,于是便问:“是孟小官人吗?”不过梅娘很快否定了自己的听力,因为来人的脚步明显比孟夏重,于是便站了起来,看见来人是一个成年男子,便问,“是同儿的朋友吗?”
孟夏十万分地好奇,赶紧走到院门口,就听见徐昭回道:“不算是!”
梅娘不由得就笑了起来:“那朋友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不算是’哪算是什么?”
“本。。。,我。。。我只是恰巧路过。”
“哦,官人一看就是不寻常的人,怎么可能是同儿的朋友,倒是民妇突兀了,官人是不是口渴?要口水喝?”
徐昭含糊地嗯了一声,孟夏听徐昭那声音实在不象训斥徐泽仪时那么中气十足,梅娘赶紧把手在身上擦了一把道:“民妇这就给官人打水。”
梅娘摸到水桶边,舀了飘水递给徐昭道:“家里没有什么客人,官人就请将就些吧!”
徐昭接过水瓢,又含糊地嗯了一声,孟夏见徐昭端着水瓢站在那里,梅娘半晌不见徐昭喝水,就急了问:“官人不是口渴了吗?”
徐昭才就着水瓢大口大口地喝起水来,梅娘终于放心地道:“官人饮完水,把瓢放那里就好。”说完梅娘惦着自己的活,又摸到做活的地方,继续忙起来了。
孟夏吃惊地看着徐昭把那一瓢水全都饮尽,按她所看,这徐昭明摆着不是进屋讨水喝的,可是因为梅娘的误以为,这徐昭就把那一瓢水全喝光了,孟夏真担心把这个养优处尊的侯爷撑着了。
孟夏正担忧的时候,那张婶牵着凤奴急急忙忙冲了进来道:“梅娘,梅娘!”
梅娘放下手里的活站起来扶住扑过来的张婶问:“嫂嫂,你怎么了?”
“我刚才在市集里看见南儿了?”
梅娘有些吃惊地问:“同儿不说南儿去了长州,你怎么会在市集看见,你。。。你没有看错?”
“我的南儿,我还能看错,还是凤奴先看见的,凤奴是吗?”
凤奴点点头道:“姑婆,是真的,我正在描叔给写的字贴,一抬头就看见舅了。”
梅娘便道:“既然看见你舅了,你怎么不叫他回家?”
“凤奴叫了,可是舅不搭理凤奴。”
张婶也气恼地道:“不仅凤奴叫了,我也叫了,叫了好几声,他却理都不理睬我,这个孽子,我怎么就养了这么个孽子呀。”
梅娘忙安慰道:“嫂嫂莫急,莫急,南儿这次离家可能稍长点,他会回来的,会回来的!”
“那个孽子,我看他那样,在外面挺逍遥的,不知道又结交了什么样的朋友,是品性好的也就罢了,如果是那品性不好的。。。,这可怎么办,不成,你赶紧让同儿帮想个法子,赶紧把南儿帮我找回来!”
梅娘连连应着,应完又道:“同儿只说他会回家,也没告诉我到哪里找他!”
“这可怎么整呀?”
“嫂嫂别急,容妹子想想法子。”
“你赶紧想法子,赶紧啊。。。”张婶说完那精神又不正常了,梅娘赶紧把张婶扶进房里,一边走一边问,“凤奴那豆腐挑子呢?”
“姑婆,还留在市集,凤奴现在就去拿。”
“你如何拿得动,一会儿姑婆去拿。”
。。。。。。
徐昭喝完水,拿着那水瓢站在院子里看了好一会,才轻手轻脚地放下水瓢转身离开了。
孟夏等徐昭走远了,才走出来,心里有些纳闷这徐昭难不成也是来劝徐书同的?
不过经张婶这么闹腾,孟夏知道徐书同应该不在家,便不想再给梅娘添事,转过来到市集,果然看见那豆腐挑子,孟夏寻了个挑夫,给了十文钱,让送到梅娘家,然后便往布王府走去。
其实孟夏去布王府纯属撞大运,布王府虽不如寻王府,那占地也不是寻常人家可比的,更不是自己站在门口敞开嗓子一叫就可以把徐书同叫出来的。
到了布王府门口,看着布王府门前依旧热闹的做着小生意的人们,孟夏不由得苦笑起来,想当初自己和徐书同来这门口是为了找孟大茂讨过说法,现如今来这里,居然是为了劝徐书同回心转意,孟夏很怀疑自己把贴子递上去,徐书同会不会也打发出二十两黄金来。
孟夏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布王府的大门忽打开了,那原本做着小生意有不小心挡了去路的人们,赶紧闪到两边。
没一会孟夏就见自己想找的徐书同骑着马带着两个随从从大门出来,其中一个随从竟是栓子。
孟夏一阵激动:见徐书同到底比见大茂容易些,自己正愁,他就出来了。
孟夏刚要上前去,却听见徐泽仪哇哇怪骂的声音:“徐老三,你他娘的就一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听见骂声,孟夏自然往骂声方向看了过去,见刚才从寻夏园出来的徐泽仪依旧一身大红、很“正气凛然”地骑在一匹同样打扮得大红的大马上,挥着大红的马鞭堵住了徐书同的去路。
徐书同勒住了马,看清徐泽仪不由得皱皱眉问:“原来是世子爷,不知道徐某又哪里得罪了?”
徐泽仪把鞭甩了个响怒气冲冲地问:“徐老三,你在长州当捕快的时候,是谁人识得了你?”
孟夏一听这徐泽仪又把人徐书同的职务改写了,人徐书同在长州,在认识贺中珏之前,人已经是一捕头了。
徐书同看了徐泽仪一眼,淡淡地道:“这关你什么事?”
“这怎么不关本世子的事,是我哥识得了你,认为你是个人才,栽培你,提拨你,给你机会,让你统军,否则你以为谁能认识你,不就是长州城一个小小的捕快,现如今可好,你一战成名,立刻就忘恩负义,背弃自己的主子,你他娘的不是白眼狼还是什么!”
第一百七十三章 比试比试
孟夏个人觉得徐泽仪这番话又有些替他哥脸上贴金,至少贺中珏没有栽培过徐书同。
徐书同脸色一沉道:“徐泽仪,徐某是不算什么,那你算什么,不就仗着父辈的功劳,有个世子之名,除此之外你还能帮寻王些什么,别在这里一口一个哥的,叫得挺亲热,其实还不如我这白眼狼!”
“徐老三!你。。。”徐泽仪气得甩着手里的鞭子叫道,“有本事,寻处空地,本世子跟你好好比试比试!”说完徐泽仪一夹马就往胡同里去了。
徐书同不屑地一笑,也一夹马追上去道:“徐某倒要看看你徐泽仪有什么真本事,到时候别跟徐某告地求饶!”
只是徐书同刚一追到胡同,孟夏就见徐书同的马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两边一下掉下好些木桶,徐书同大惊,好在实在是本事过人,人起掌落,把那落下的桶一一拍开,不过桶里的东西还是溅了徐书同一身。
孟夏一看那溅出来的东西就不象好东西,因为布王府门前做小生意的人多,徐泽仪与徐书同这一闹腾,动静相当地大,那人等自然就围了过去,徐书同把那桶拍得四散开来,本往前聚的人立刻四散开来,还有人叫着:“好臭!好臭!”
孟夏没想到徐泽仪出这样的损招,连忙逆人群而去,那被徐书同拍落地上的木桶果然装的都是粪汁,除了溅到徐书同身上的,那地上的都发出一阵阵的恶臭,而徐书同就站在这些木桶中间,大约他没想到徐泽仪这么下佐,站在那里悲愤地看着徐泽仪完全消失的红色身影。
孟夏张了张嘴,终没把那声“三哥”叫出来,以她对徐书同的了解,怕这样的状况最不愿意被自己或家人看见。
一直闷闷的天气,在这会儿忽就下起了雨,夏日的雨来得急,颗颗跟黄豆一样大,急打在人脸上还有些疼,围观的人群立马四处去寻找避雨的地方,孟夏怕自己站在那里太突兀,让徐书同看见难为情,也只能随着人们躲到屋檐下。
只是孟夏寻了处屋檐站定,就看见了徐昭,徐昭的眼睛这会也落在徐书同身上。
那暴雨卷起一阵尘土,把一切喧嚣都淹没,就只剩下劈里叭啦的雨声,徐书同迎着生疼的雨点,在胡同口呆呆地站了好一会,栓子牵着马过去叫了一声“三哥”。
徐书同才转过身上了自己的马,一夹马带着栓子和另一个随从消失在雨雾里,那本来开着的布王府大门也关上了。
孟夏轻轻吁了口气,才回过神自己出来的目的是来说服徐书同的,竟然这样生生错过了,那以后如何寻他,正恼时,却见一旁的徐昭还站着。
孟夏有些吃惊,忽想到徐书同姓徐,徐泽仪姓徐,再看看眼下举止有些奇怪的徐昭,想想徐书同给她讲的那番身世,孟夏不由得一个机灵:难道这徐书所讲的生父竟是。。。?这就是徐书同舍贺中珏而选择贺中珉的根本原因?
如果真是这样,孟夏认为自己找徐书同,就算自己把三寸不烂之舌长成五寸怕也没用!
如果真是这样,孟夏认为就以徐书同那性子,在选择了布王后,这徐昭再出来,怕还是没用!
如果真是这样,孟夏认为真该将这徐昭暴的揍一顿!
如果真是这样,孟夏心里痛,为徐书同痛,凭什么他那么优秀却如此坎坷;而那徐泽仪就一窝囊废,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
孟夏还没如果完,就听见元宵的声音:“夫人,下雨了,可别凉着了。”
孟夏再看已经没有徐昭的身影,刚要上轿,那布王府的大门又开了,孟夏不由得就住了脚,却见一辆又奢华又招摇的马车驶出来,有识得马车的人道:“那是布王妃的车驾!”
孟夏一年多没见过方玉雪了,自然也有一年多没见过方云雪了,当然也许还要更长些,毕竟侍候方玉雪后,就少去方云雪的住处,也不知道方云雪嫁给布王后,那性子比之当初有没有收敛。
不过这一切与孟夏关系都不大了,孟夏只是从心里可惜了那个脸色总是有些苍白的男人。
而且出来这一会子,孟夏就累了,只想回寻夏园继续过她那种和猪差不多的生活,这种生活不管怎样肯定都要过到生下肚中这孩子。
孟夏刚一上轿,忽听到有人大叫一声:“冤枉呀!”
这声音有点熟悉,孟夏不由得掀开帘一看,竟是那余顺儿从雨里冲出来一横拦住了方云雪的去路。
孟夏有些吃惊,按理讲,这余顺儿已经离开了相府,而且还娶了桃樱,当然他爹娘将他与桃樱生生拆散,看他在长州对这桃樱的纠缠,明明是心在桃樱身上,怎么忽地又到这布王府门前来生事。
那方云雪的马车受阻立刻就停了下来,孟夏便听见方云雪丫头的喝斥声,然后又听见方云雪道:“把人带回去,本宫要听你到底有何冤情?”
那护驾的人赶紧把余顺儿架到了其中一个护卫的马上。
然后一行人消失在雨雾中。
孟夏愣愣地看着这一幕,她对自己这表兄是一点感情都没有,所以对他有什么样的前程,压根连担忧都不担忧,不过她很好奇余顺儿到底在玩什么,被这方云雪带去,那方云雪是要再续前缘还是为了她布王妃的位置而灭了余顺儿?
不过孟夏真的很累了,实在不想动脑子再去想这些事,便吩咐元宵赶紧回寻夏园。
夏天的雨来得急也去得快,还没到寻王府后院,那雨就停了,只是天气还是闷。
到了寻夏园,孟夏下了软轿,刚走到花墙,就听见徐泽仪的声音,再透过花墙,见徐泽仪正唾沫横飞地的和贺中珏吹嘘着他是如何如何整治徐书同的,那徐书同又是如何如何地狼狈不堪。
孟夏到的时候,那徐泽仪精彩片断正好讲完,于是就象一个等糖吃的孩子等着贺中珏表扬,结果好半天贺中珏才道了一句:“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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