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一挥刀把她当奸细斩的事情,赶紧抓了一把泥往脸上一抹,好在街上已经有不少看热闹的百姓,混在人中倒不显眼。
郑灵那队人马路过孟夏身边时,孟夏听见郑灵身边的一个女兵气恨地道:"娘娘,明明那人是我们发现的,怎么突然让世子爷给捉住了?世子爷哪有那本事,竟把娘娘的头功给抢了,这东门最难攻,就是因为有那负隅抵抗的。。。"
"先别废话,赶紧过去瞧瞧是怎么回事!"郑灵喝住想嚼舌根的女兵,给了马屁股一下就往前跑。
孟夏吃了一惊,没想到徐泽仪这败家子这么有本事,捉那章飞鹰,就很让人刮目相看,居然连郑灵人盯住的人,不过听到负隅抵抗,孟夏的心又是一紧,也顾不得有可能让郑灵一刀砍了,赶紧跟在那队人马的后面撵。
追到一个胡同,孟夏就听到那个熟悉的阴魂不散的声音正得意地叫着:"孟大茂,只要你把贺中珉那个王八蛋交出来,本世子爷看在夏夏的份上,可以免你少受些活罪,如果你要是。。。,就是夏夏。。。"徐泽仪说到这里,忽问,"四儿,爷让你找的人呢,人呢?"
四儿一听忙道:"爷,本来我们进城是来找孟夫人,不曾想爷有本事一下捉了那只秃鹰,爷就。。。"
孟夏一听很感动,这徐泽仪原来不是进城抢功的,而在这个时候,城里还有许多危险的状况下,他竟猴急急地冲在前面,就是为了来找自己,再看那孟大茂,应该是抵抗了一夜,那头发披散,衣服破碎,身上到处都是血污,被徐泽仪的人五花大绑着,强行压着头跪在地上,孟夏一看果然是孟大茂被抓了,那心绷得紧紧的,又难受又一时想不出法子去救孟大茂。
郑灵驾着马过去一拱手道:"是世子爷!"
徐泽仪也一拱手道:"是娘娘!"
郑灵旁边的那女兵又按捺不住道:"世子爷,这条鱼可是我们娘娘追进死胡同的。"
徐泽仪听了这话怪笑一声道:"这位姑娘,你这话好好笑哟!"
"我这话有什么可笑的,这东门就因为有这条鱼,拼死了抵抗,娘娘为了攻进这东门,花了多少心血,还损失了我们好几个姐妹,世子爷你头功是我们娘娘的!"
徐泽仪一听笑得更抽筋了:"小姑娘,你懂不懂规矩,这在战场,头是谁砍下来的,人是谁捉到,那功劳就是谁的,否则你说你家娘娘花费了心血,她说她家相爷花了力气,那这规矩不全乱套了。"
那女兵一下急了:"世子爷,我们娘娘为了攻下这东门,几夜连觉都未曾睡过。。。"
四儿立刻挺身而出道:"你家娘娘几夜未睡过,我家爷为了立这头功,何止是几夜,这一个月都没合过眼!"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刚才那徐泽仪还在问四儿有没有找到自己,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四儿就将徐泽仪塑造成一个月余未曾睡觉,殚精竭力立大功的光辉形象,就徐泽仪那败家子会不睡觉,怕一晚上少睡半个时辰,第二日都非找地方补回来不可的主,怎么可能一个月没合眼。
不过四儿这番话显然极得他主子的赏识,而徐泽仪又是个有罚立下手,有奖立打赏的习惯,一打响指道:"赏四儿黄金十两!"
第二百五十三章 惊喜连连
四儿激动地赶紧磕头道谢,那女兵还想争辩,郑灵伸手拦住她道:"不过是个蟹将罢了,布王,把布王捉住那才是真正的头功!"
"是,娘娘!"那女兵都要哭了,郑灵一挥手,刚要走,徐泽仪一小跟班狂呼着跑过来叫道,"爷,我们抓住布王了,我们抓住布王了!"
这次不是孟夏不相信,连徐泽仪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今儿的狗屎运这么强大,真是惊喜不断,惊喜连连,所以他听了那小跟班的狂呼,只会不停地眨着着眼睛,半晌没有反应。
郑灵的那帮女跟随不由得叫了起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但没一会,徐泽仪的那群跟班,就把贺中珉拖了过来,贺中珉也被五花大绑着,一拖过来,就让人一脚踹到地上,孟夏没看见孟大茂的脸色,却看见了贺中珉的脸色,苍白得吓人,想着总在不停咳的贺中珉,孟夏有些不忍。
那跟班却极力向徐泽仪极炫耀他的功绩:"爷,我看这个人想往井里跳,觉得不对劲,一把将他捉住了,没想到竟然是。。。"因为太激动,那跟班都讲不话来了。
孟夏想这还真是不能不激动,这么大一件功,足够享用终身了。
徐泽仪终于醒悟过来,他今儿立的可是天字号第一大功,除了徐书同,连布王这么条超大鱼都让他抓住了,他有些让胜利冲昏了头脑,有些手舞足蹈地道:"好,好,本世子一定要重赏你,一定要重赏,赏黄金五十两,再给你说两房媳妇!"
孟夏听了这样的赏,真是哭笑不得,大约从古至今,只有徐泽仪能赏出两房媳妇的,她着急紧张,可是又无计可施,忽听见郑灵等人下马齐刷刷跪下行礼道:"王爷!"
孟夏一抬头就看见了穿着盔甲,骑着战马,英武神俊的贺中珏,她先是一愣,然后眼睛就酸了,见周围的人都跪下行礼,她和郑灵有约在先,更不敢在这个时候给贺中珏添乱,自不敢上前说话,赶紧也跪了下来,因为她怕被郑灵看见,所在的地方在个拐角。
贺中珏一伸手,便有人把大家赶到远处跪下,孟夏所在的地方背一点,没人撵,她反而离得近,只不过有半面墙壁挡着而已,所以贺中珏等人的说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只听徐泽仪兴冲冲冲上去叫道:"哥,全是我捉的,全是你弟我捉的,全是!"
"哦,全是什么!"
"布王,孟老大,秃鹰,全是我抓的!"徐泽仪兴冲冲的扳着手指头,就象一个讨要糖果吃的孩子,大约他没想到自己是有这么大本事的人,所以除了头膨胀,自信心也得到极大鼓励,受他的感染,那些跟班也空前膨胀,抓住贺中珉的那个跟班也冲出来道,"王爷,那个布王就是小的抓住的!"
那跟班的话刚一落音,徐泽仪上前一脚就踢他屁股上,把踢地上后就叫道:"赏赐没了,统统没有了,奶奶的,居然敢抢你爷的功!"
那跟班才想到自己让胜利冲昏了头脑,连他爷的功劳都敢抢,哭丧着脸叫道:"爷,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的只是。。。"
徐泽仪冲那跟班连用手指了好几下才恨恨地道:"五十两黄金没了,两房媳妇没了!"
孟夏相信只有徐泽仪才能上演出如此一幕,有罚就连贺中珏在场,他也要立即付予实施。
徐泽仪把家务事处置完,立刻向贺中珏献忠心、表决心地道:"哥,你不用担心,还剩个徐书同,你弟我出与,不须半日,就能将他手到擒来!"
"你?半日抓住徐书同?"贺中珏点点头,一提缰绳绕着徐泽仪转悠半圈道,"好吧,给你个立功的机会,如果你半日之内抓住了徐书同,本王给你连升五级。"
徐泽仪一听立刻很警惕地问:"哥,我现在官居几级?"
四儿忙提醒徐泽仪道:"王爷曾经只给你封过一个从八品的县令,那地方特穷,爷,你就一直没去上任!"
官阶,徐泽仪还是算会,他立刻扳着手指头一算,就哭丧着脸道:"哥,就算你给我升五级,我。。。我才只有个正六品,我不干!"
贺中珏一听就道:"哦,连升五级都不干,那就不升了,限你半日之内抓徐书同来见本王,如果半日之内没有抓到,本王把你连降五级!"
"啊!"徐泽仪只差没哭了,"那我连个文书都不及了,不给你干了,我还是找我的人去。"
贺中珏才转过身看着贺中珉,贺中珉经这一拖头发也披散开了,只因为他是个王爷,但却是个身子孱弱的王爷,和徐泽仪那些跟班多少打过照面,所以那群跟班没象对待孟大茂一样对待,贺中珏转向他时,他披散着头发坐在地上的。
贺中珏打量着贺中珉,好一会才道:"王兄,咱们又见面了。"
贺中珉轻笑了一下道:"贺中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贺中珏哈哈一笑道:"哎呀,王兄,其实你还进挺有趣的,杀了可惜,剐了,你那身体太单薄,珏弟怕你还没撑到完,就受不住了,所以珏弟不这样对你,你不是想从东城门逃走的吗,你不仁,珏弟却不能不义,就让你在东城门守门吧,天守看着,风吹日晒地守着这扇你没逃得出去门。"
贺中珉听了哈哈一笑道:"贺中珏,你以为你赢了吗?"
"怎么,阿兄还有什么招术?"
"你没赢!"
"阿兄,光逞口舌之强是没用的!"贺中珏说完又转向孟大茂道,"大茂,抬起头来!"
那压大茂人头的人赶紧松开手,孟大茂抬起头看着贺中珏,孟夏见他脸上也全是血污,也看不出他到底伤在哪里了,贺中珏便道:"王兄,这个孟大茂,本王派过不少人劝说过,但他执意要效忠你。"
贺中珉哼了一声道:"贺中珏,你就会使些个阴暗的下三滥招术,你是胜之不武!再说只能有人死心蹋地效忠你,就不可以有人死心蹋地效忠本王了吗?"
贺中珏看向贺中珉道:"王兄,好象你使的手段有多光彩一样,本王之所以告诉你,那是在告诉你,你为什么败了,孟大茂如此效忠于你,可你对他都不信任!"说完贺中珏又转向孟大茂问,"好吧,大茂,你主子是个什么人,你应该很清楚,本王就再给你一次机会,给你两条路,一路回孟家寨,终身不许再出孟家寨;一条跟继续跟着你的主子。你选!"
孟大茂咽了一口口水道:"大茂绝不做二臣!"
贺中珏看着孟大茂,孟大茂昴着头,没有把脸转开,孟夏听见贺中珉的笑声,很有些得意的笑声,好一会贺中珏才一挥手里的鞭道:"好吧,机会,本王给了你一次又一次,是你自己选的,那你就跟着你主子一起守东门吧!泽仪,这就交给你了!记住,第一,本王要他们至少活一个月,第二,任何人求情,都格杀勿论!"说完贺中珏一拍马就带着人走了,郑灵忙拍打着马撵了上去。
"我不是还要抓徐书同那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吗?怎么又把这么不重要的差事交给我来办。"徐泽仪说完转过身就踢了孟大茂一脚道,"你脑袋让猪啃过,是不是?我哥给你条通天的路,你不走,你偏要往死胡同里走,你有为夏夏想过吗,有为豆豆想过吗,我怎么越看你越生气,来人,给吊起来,两个都吊起来!"
看着跟班把两人吊起来,徐泽仪还不解恨地道:"还有,四儿去做两个大铁囚笼,里面给爷装上铁刺,专门用来关这两个想看门的东西!你们喜欢看门,爷让你们看个够!"
四儿赶紧应了就吩咐人去了,孟夏纠结得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求徐泽仪放过孟大茂,显然是不可能,贺中珏"格杀勿论"的命令分明就是针对自己给徐泽仪下的,因为贺中珏是给了孟大茂活路的,孟大茂不肯走这条活路,所以贺中珏生气了,十分生气!
一个淘气小儿,见孟大茂和贺中珉被吊在城门,好奇地拿着手里玩的石头砸过去,见没人管,又砸了一颗,那顷刻就引来好些玩耍的小孩子效仿。
生气的徐泽仪让人搬张椅子一坐,也不管,刚开始只是小孩子砸着玩,后来有些讨嫌的无赖也加入,于是不过个把时辰,那些听说是捉住了叛匪头子的寻常百姓也加入了,烂菜帮子、破鞋子、臭鸡蛋各种垃圾都往两人身上招呼,还有不少人向两人吐口水、骂脏话。
第二百五十四章 逍遥快活
孟夏实在是看不下去,便转身往西城回,一边走一边掉眼泪,她不知道怎么走回西城的,一进门,那抱着孟晓的孟兰兰就急问:"二丫头,你找着大茂了吗?"
孟夏才想着今儿出去一整日的差事就是向孟兰兰保证要找到孟大茂,赶紧擦了一把脸道:"嫂嫂,外面乱得很,哪有那么就容易找着的。"
"你在哭?"
"我哪有哭,外面不仅乱得狠,还格外地冷,我是给寒风吹的。"
"大茂没什么事吧!"
"当然没有,他那么机灵的人!"
"你别哄我!"
"我怎么会哄我。"
"当真!"
"当真,你都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象个孩子,来,让我抱抱晓晓!"
"她好软,好可爱。"孟兰兰立刻被孟夏引到孟晓身上,当然做娘的人,最能引起她兴趣的,自然就是孩子了,孟夏对此是深有体会。
第二日,不管孟夏多累,又痛苦,也一大早起来,撑着出去给孟兰寻孟大茂。
孟夏实在不愿意去看那一幕,虽然家里贫寒,一家人也没少受苦,但余氏心里偏着大茂,那大茂在家可是连水都没挑过的人,小四可以给孟大茂如此巨大的毅力!
孟夏在接近东城门里,犹豫、徘徊了好几圈,才鼓起勇气走过去,昨儿吊着的两个人,今儿被徐泽仪搁进了铁笼子,显然那铁笼子还一定有吊着舒服,反而还更便于那些掷垃圾发泻。
昨儿还勉强可以看清两人的脸,今天让垃圾盖得孟夏都分不清谁是谁了。
铁笼旁边搭起了个台子,台子上摆了一张蒙了老虎皮的椅子,徐泽仪就跷着二郎腿坐在上面虎视眈眈地看着下面,当然贺中珏曾经讲过徐泽仪不能算虎,那就算狗视眈眈吧,不过孟夏不管用什么法子在心里打趣徐泽仪,都高兴不直来,于是干脆往地上一坐就流起泪来。
孟夏正伤心的时候,围观的人群中,走出一个妇人来,她扒开人就往大茂那笼子前一挡道:"不许你们扔,不许你们扔!"
孟夏愣了一下,一看那妇人竟是有三年没见的芦花,愣了之后的孟夏就是吃惊,不太明白这芦花明明被徐书同送回了长州,怎么又在京州,那芦花往铁笼前一挡,一个男人也跟着跑过来叫了一声:"芦花,芦花,这是叛匪,是要被砍头的。"
孟夏再一看那个男人竟然是张婶失踪了三年的儿子方南,芦花力气大,方南没有拉得动她,她依旧往笼子前一横道:"大茂不是什么叛匪,我知道他最恨叛匪。。。,他不是叛匪!"
方南急得直搓手:"芦花,这些天城里都在杀叛匪。。。"
这动静可不小,到底把闭目养神的徐泽仪给"惊动"了,他懒洋洋站起来往台下一看,先是用手捏着腮帮子,好一会看清楚了,便不满地道:"李北,你哪来赶紧回哪儿去,少在这里给爷添乱!"
徐泽仪说完这句威胁的话,见方南没听明白,冲他点头哈腰地道:"爷,我媳妇头脑有点问题,有点问题,我这就把她弄回去!"
这下把徐泽仪弄得一头雾水,盯着方南更加不满地道:"李北,你他娘的跟爷玩什么鬼名堂!"
方南说完那话赶紧去拖芦花,只是实在有些汗颜的是,他的力气远比不上芦花,被芦花一甩手就甩了个狗啃屎。
徐泽仪一见就乐了,一拍腿道:"李北,就你这么个熊样,你居然当年还敢劫你爷的军粮,她不是脑子有问题,赶紧拖走,今儿拖不走,爷给你们俩再弄两铁笼子。"
于是方南和芦花就上演起拖与反拖的戏来,周围本来拿孟大茂和贺中珉取乐的人觉得这出戏,更好看,于是和台上的徐泽仪一起给方南加油,那方南总不是芦花的对手,个个都恨他不象个爷们,"耶""耶"的声音起伏不断。
最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