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宫妖冶,美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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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妖冶,美人图- 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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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居高临下,眯眼望着继晓和湖漪两个人。
  每逢僖嫔来,那继晓就跟个黄鼠狼一样,盯着湖漪,恨不能淌下口水来。
  而湖漪忌惮着继晓的身份,不喜欢他这么盯着她,却也不敢得罪继晓,只得时时处处地闪避。真真儿像是小鸡躲着黄鼠狼,
  瞧见那晚还那么不可一世的湖漪,变成眼前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吉祥便觉得分外痛快。
  可是光是叫眼睛这么痛快痛快可不是她的法则,她必定要狠狠教训湖漪一顿。她要叫湖漪明白,她吉祥本该是高贵的公主,而湖漪则永远是卑微的奴婢。
  。
  继晓名义上是跟皇上打赌,要给皇上演示点石成金的法门,于是皇帝有时想起他来,也说他自己关在御花园里清苦,便三不五时叫御前的人去给送些吃食。
  而这个差事,寻常都落在大包子肩上。
  这日大包子又去给继晓送吃食。因是御赐,继晓为了表达对皇上的忠心,便立时跪倒地上,不管不顾地都吃了。连连说好吃,求大包子回去代为谢恩,还说了一大堆的赞颂之辞。
  大包子面上堆着笑,看他全都吃光喝完,这才退去。
  继晓吃饱喝足睡了个午觉,结果睡到一半便只觉心内翻腾若油煎,怎么也按捺不下去。
  直撑到湖漪午后替僖嫔来取新的“经卷”,他这才顾不得了一切,一把扯住湖漪,将湖漪压入帐中。
  湖漪凄惨的叫声良久不绝。
  只可惜御花园里空空荡荡,再无旁人出现。朱墙边的一排排竹林,被冬日的风吹得呼啦啦歪倒又歪去。
  唯有那高高坐在堆绣山上的吉祥,冷笑了勾了勾唇。
  。
  兰芽索性耐下心思来养伤。
  她并无大碍,只是那天冻坏了,兼之彻夜驰马累着了。不需金石,只是安心休养便好。
  蒙克没叫她见外人,便也多亏了图鲁和乌鲁斯那两个小家伙给了她陪伴和欢乐。她白天与满都海说说话,再与两个小家伙玩闹一场,一天的光景便捱过去了。
  这个晚上有侍女进来给她送进饭菜和新鲜的牛奶来。
  兰芽静静接受,却不想当中的一个侍女跪倒给她倒牛奶,却忽地朝她抬起头来,抛了个媚眼儿。
  -
  【稍后第二更~】

☆、379。15孩子(4。11更2)

  乍看之下,兰芽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侍女也没久留,跟着其他几个侍女一并出去了。
  这个晚上兰芽便怎么都睡不着,脑海中翻翻滚滚地都是那张脸。
  过了午夜,整个营盘大帐都安静了下来。兰芽卧榻旁的帐幕忽地一动。
  兰芽先是吓了一跳,以为是有草原上的胡狼趁夜钻进帐篷里来。可是随即百年定下心来,反倒亲自下地,到帐边去翻开了毡墙。
  一个女子狡黠如胡狼,卷着身子便钻了进来跖。
  兰芽借着月关看见她那张脸,便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哽咽着低唤:“雪姬?怎么会是你!”
  雪姬坐下“嘿嘿”一笑:“那自然要拜你那顽固不化的兄长所赐。彼时在南京怀仁府,他捉了我,又将我裹挟带回这草原来。老娘我现在,哼哼,是你哥的战利品女奴!”
  兰芽听得惊愕,却忍不住眯了眯眼:“这一套说辞,我哥可能会信,可是我会信才怪。这世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定然是大人安排了,你配合着演戏,骗过了我哥和蒙克他们去。”
  她却没有半点猜到的喜悦,反倒垂下了头去。
  雪姬便抱着膀子哼了声:“合着你还记着这世上有大人这一号啊。我还以为被巴图蒙克和满都海,加上那两个小王子合伙给你灌了几天的迷汤,你都忘了还有大人这个人呢。”
  雪姬一直都是这么泼辣,永远不改。兰芽只得叹了口气,无奈地握住她的手:“迷汤谁都会灌,他们会,难道我就不会么?他们现在人多势众,我人单式微,若不示弱,只能给我自己和整个大明使团带来灾难。他们四个人一起给我灌的迷汤,我就也给他们四个一一灌回去好了。”
  雪姬这才正眼瞧了她一眼:“嗯哼,这还差不多。要不然,我真是白来了这一趟。”
  兰芽心下呼啦一热,热切抬头:“如此说来,大人早早在草原埋伏下你这颗棋子,便是测到了早晚有一天我会来这草原。”
  雪姬便咯咯一乐:“那有什么猜不到的,老娘也猜到了啊。你们岳家兄妹还不都是一个德性,还不是都把你们的爹看得比天王老子都重要?他当年来过的草原,你们两个自然都想来;他当年办过的事、见过的人,你们两个一样都想见一见、办一回。”
  “更何况,你们那个爹就是被朝廷判定‘私通鞑靼’才获罪的,你们兄妹两个上来那个迂腐的忠诚劲儿,可不是得救不回来了你们爹的命,却也怎么得救回你们爹的清誉么?”
  雪姬说着不耐烦地甩了甩手:“诶我说你们汉人,有时候那股子迂腐劲儿真是没法说。人命和名誉,到底哪个更要紧呢?”
  雪姬是草原人,虽生活在大明,却也是在风。月场上当鸨儿娘,于是说话做事极为泼辣直白,倒不似读书人一般扭扭捏捏。
  于是她的话,兰芽有些虽然听着刺耳,不过她却也爱听。
  兰芽便陪着笑,上下打量着雪姬:“从上次一别,距今已近一载,你独自在这边,受委屈了。”
  雪姬哼了声:“委屈什么的倒是说不上,再说我本就是草原人,回来也没半点不适应的。只是你那个顽固不化的哥真叫人着急,为了他,我这头上都不知多了多少根白头发!”
  兰芽便眯眼去寻。
  雪姬红了红脸,“咳,我这样儿的人哪儿是能顶着白头发四处走的人呢?我早就一根一根都拔下去了。你们汉人那句诗是怎么说的来着——哦,白发从无到美人。”
  兰芽不知怎地,听着心下便是微微一惊,便笑道:“别胡说。谁还没有将来老了,白发苍苍的一天呢。不过白发也没有什么不好,不是都期冀白头偕老么。”
  “你瞧你叫雪姬,若你将来也能有一头白发如雪,那就又不知是何等倾国倾城的美呢。”
  “屁。”雪姬却半点替补兴趣来:“老娘跟谁白头偕老去?老娘风。月场上打滚的人,早就看穿了男人,看破了红尘。老娘才不会容许自己满头白发才死去,老娘一定在老了之前就先死了。”
  兰芽蹙眉,目光滑下雪姬的小腹。
  这是冬日,穿着的衣裳都厚,雪姬的那处看上去虽略有臃肿,却也说不定只是衣裳的缘故……可是兰芽就是无法忽略掉,晚饭时雪姬跪下倒酒时她是下意识护着那处的;方才从毡墙里钻进来,她还是将手护在了那处。
  雪姬便也察觉到了,霍地侧开了身,避开了兰芽的目光:“你瞧什么呀?”
  兰芽心下便疑心更重,一把捉住雪姬的手臂:“莫非,你已经……?”
  雪姬见躲不过,只得叹了口气:“是。”
  “我哥的?”兰芽眼中闪出一簇火苗来。
  雪姬又羞又恼得咬牙:“豁,原来你真当我是风。月场上过来的人,我就是人尽可夫?这若不是你哥的,别的男人哪个特么有本事沾了老娘的身子?”
  “太好了!”兰芽眼眶一热,一眨眼间,两串泪水已经落了下来。她一把
  抱住雪姬,靠在她肩上嘤嘤哭出声来。
  雪姬不明白兰芽的心情,不知道兰芽曾经对一对小生命充满过愧疚,更不知道兰芽刚到草原的那一天便梦见了他们两个……醒来却是怅惘,以为这一世姑侄缘浅,便连梦里相遇都不能够;哪里成想,一个新的小侄儿或者小侄女竟然已经悄然在雪姬的腹中孕育了!
  这般说来,可不可以说,那天的恍然一梦兴许就是那两个孩子来告诉她,要她不要再想念他们,因为他们已经借由另一个生命,重新回到她身边,重新再来奶声奶气地喊她一声,姑姑?
  雪姬揽住兰芽,听见她在耳边欢喜的抽泣,感受到她小小身子里涌来的开心……雪姬便也心下柔软了下来,终于露出慈祥的微笑,抱紧了兰芽。
  兰芽哭了一会儿,擦干眼泪:“我哥他,是不是也高兴死了?”
  雪姬被问得一愣,迅速垂下头去。
  兰芽的心便也咯噔了一声,忙问:“我哥他,难道……?”
  雪姬便笑了,她虽然努力让这笑显得明艳,可事实上却是凄怆得叫人心疼:“他怎么会高兴,我和这个孩子是他的耻辱。他从未忘记过你嫂子,从不曾放下他曾经的那两个孩子。而我跟他在一起,都是我威逼他的,他不得不就范。实则他心下对我厌恶无比,他对这个孩子更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兰芽一把掀开毛皮被子:“我去找我哥!”
  “你别傻了!”雪姬一把将兰芽拽回来,“你别忘了,巴图蒙克现在还不准你见人。门外还有他的卫兵,你连帐门都出不去。”
  兰芽一窒,转回头来便又两行热泪流下:“雪姬,我哥对不起你。我也对不起你……我岳家亏欠于你。”
  “别说那些迂腐的话,我不爱听。”雪姬坚强地避开去,抱起自己的手臂:“别说什么亏欠不亏欠的,我做的都是我自己该做的,你哥没亏欠我,就更不关你们岳家什么事儿。”
  “我来草原,是大人因我的身份方便,叫我回来护着你们兄妹,方便行事。你哥迂腐进了骨头里,怎么都不肯接受大汗赏赐的女人。一回两回倒也罢了,他十次八次都还是拒绝。大汗起了疑心不说,大汗的部将就更是要杀了他。那种情形之下也只有我跟他睡喽。也没什么大不了,老娘原本就是风。月场上的出身,这世上的男人对于老娘来说便没什么两样,跟谁睡不是睡?”
  雪姬说着将手拢在自己腹上:“所以这个孩子是老娘自己的。老娘自己生,自己养,跟你哥,跟你们岳家半点关系都没有!你也别在我眼前继续那么激动了,我是永远不会告诉她,你跟她之间的关系的。”
  兰芽心痛如割:“雪姬,求你,别这样。”
  雪姬却摇头:“嘿,我凭什么不能这样?草原上部族纷争,女人被各个部落抢来抢去,所以草原上的孩子只认额吉,倒不在乎谁是阿瓦。就连成吉思汗的母亲、成吉思汗的妻子,还有巴图蒙克的母亲也都被敌人抢走过,也都怀过其他男人的孩子……所以我雪姬,不在乎!我雪姬的孩子,也不在乎没有阿瓦!”
  雪姬说得坚强,可是她的面颊浸在月光中却是那样的惨白。
  兰芽一把抱住雪姬,“你别灰心。你听我说!这件事交给我,岳兰亭他要是敢不认你们母子,我就宰了他!”

☆、16求去(4。11更3)

  京师。万安宫。
  已是翌日。晨光初绽,一片青蓝。
  红墙夹道仿佛两带未曾干涸的血痕,湖漪一身凌乱从北疾奔而来。一路奔进万安宫,顾不得宫里人的骋目,一头冲进寝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悲惨大呼:“娘娘,娘娘!娘娘要替奴婢做主啊……”
  僖嫔刚起身,正要叫海澜再去御花园外寻一寻。湖漪从昨儿晌午进了御花园,却直到这会儿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见了湖漪这副样子,僖嫔也是吓了一跳,连忙亲自起身去关严了殿门,回身才问:“你这是怎么了?本宫交待你的差事,你竟然拖到此时,你竟自己晃到哪里耍去了?跖”
  湖漪绝望大哭:“奴婢就是去办娘娘交待的差事才落得这般下场……奴婢没有晃到哪里去耍,奴婢是被继晓那秃驴困在御花园里,直,直从昨日晌午糟蹋至此时!”
  “都是天亮了,他实在累了睡熟了,奴婢才能趁机逃脱。娘娘,奴婢在这宫里人微言轻,奴婢唯有指望娘娘。娘娘你要为奴婢做主啊……拗”
  僖嫔也吓得浑身一连串的激灵。
  这是宫里,竟然出了这样的事!纵然湖漪只是个普通的宫女,不是六宫嫔妃,可是只要是进了宫的女子便都是皇上的后宫人,便绝不可以被其他男子碰触!
  更何况继晓竟然是在御花园里做这件事,他将皇家脸面放在何处!
  此事若传出去,继晓定会被凌迟而死。而湖漪也活不了。
  不光如此,她这个当内廷主位的,便也会因此而获罪。
  更要紧的是,她跟继晓学法子重获皇宠的大计还未成功;况且一旦继晓被捉,谁知道那个花和尚为了保命能胡说出什么来,是不是会将她的事业都供出来?
  那她就完了。即便能保下一条命来,却也在后宫里成了永远的笑柄,皇上也决计不会再宠爱于她。
  她便一个激灵猛地望向湖漪:“住口。此事你与本宫说就说过了,对外头再不准说出一个字去!”僖嫔说完朝外喊:“海澜你进来。”
  海澜惊愣赶紧进来,僖嫔寒声吩咐道:“去给本宫问清楚,方才湖漪奔进宫来,门上院里都有谁瞧见了。凡是瞧见的,你一律亲自去警告,若有谁多嘴敢将这事说出一个字去的,本宫定亲自要了她的命!”
  海澜吓得噗通跪倒,赶紧讷讷称是。
  “还有,你再去问问宫外头,特别寻着那些负责洒扫的小内侍,问问他们当中可有谁在宫墙夹道里瞧见湖漪这副模样的了。若有,你不管使多少银子,一定要将那名字一个一个地给本宫录回来,务必不叫这事有一点机会泄露出去。记住了么?”
  “记住了,奴婢记住了!”海澜吓得瑟瑟发抖,赶紧叩头起身而去。
  走出寝殿门,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叫自己赶紧平静下来。
  今早上,这是运气迎面撞在了自己身上,她就得扛起这个运气来,抓稳了,别再丢了。
  从前这万安宫里,四个大宫女里先是江潆为首,后来江潆死了便是湖漪为首,彼时她海澜永远没机会入娘娘的眼,永远只是跟在江潆或者湖漪的背后。
  可是今儿……上天眷顾,她的机会来了。她看得出,湖漪已然毁了,今儿这事儿的奥秘既然被她亲自经手,那么从今往后娘娘便必须得倚重她,哪怕只是为了掩盖这个秘密。
  于是她此时的心境与娘娘是一同的。她们都不能叫湖漪再有机会东山再起了。
  见僖嫔这般安排完,湖漪便惊了。
  她都不敢再哭,愣怔怔望住僖嫔:“娘娘,您,您这是……莫非,您是要弃奴婢于不顾?!”
  僖嫔冷冷望她,半晌,才叹了口气,亲自走过来扶起她,将她按在绣墩上。亲手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湖漪,本宫与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以为你在这宫里的一切,都得凭着什么?凭着你一副清白的身子么?难不成你还有邀宠之心么?”
  湖漪吓得噗通又是跪倒:“奴婢万万不敢有此念啊!”
  “那么好,你既然不想邀得皇宠,你还留着这副身子做什么用?虽说朝廷有过说法儿,仿佛也是应承多少年放一批宫女出去的,可是你瞧瞧这二十多年来何曾放出去一个过?你的命便也与这二十年来所有的宫女一样,只能老死宫中。既然没机会出宫去嫁人,你还要这身子什么用?”
  “娘娘!……”湖漪撕心裂肺一声哭喊。
  僖嫔却点点冷了下来:“你这副身子既然无法给你带来任何好处,没了便没了吧。你想要一个安稳的将来,你也只能依靠本宫。而本宫是否能给你一个安稳的明天,也得看本宫这回有没有机会重得皇宠;而此事,还要仰仗继晓师父。”
  “本宫此次若能成事,便一定不会忘了湖漪你今日的牺牲,本宫与你发誓,本宫定给你一身,以及你母家富贵荣华,叫你家族因为你而光耀门楣。可是这件事的前提却是——湖漪啊,今日的事
  你得忍下,你得忘了。”
  “你得如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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