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岂能不知。就算我碧眼站在你面前,你依旧不会承认。兰公子,你怎会向我承认,你早就对我动了情?”
兰芽拼力挣扎,揣度他的用意,便是心底生寒,忍不住地冷笑:
“大人,司夜染!我知道你精于伪装,若不借助细微光影,我都分辨不出来……所以你今晚故意特地伪装成慕容,你是故意扰乱我心神,这又是你的一招诡计!你以此引我断了将银子给慕容的心思,是不是?”
不是的,绝不是的。适才是她想多了,想错了。或许就如他适才所说,聪明人都愿意臆想大开,将自己想象的当成了现实。
他怎么可能是慕容鹁?
慕容还在南京,慕容是娘临死之前将她托付的人,慕容是——爹爹闪烁之间许了她终身的人啊!
怎么可能是司夜染?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恶名滔天的阉人?怎么可能,是这个亲手屠戮了他满门的妖孽!
爹娘难道糊涂了么?怎会临死之前还要她去找这个仇人?怎会将她许配给这个灭门凶手!
她错了,一定是错了。她不该相信自己的胡思乱想,她应该相信爹娘啊!
。
她绝望,他却不肯放过她。
他的吻渐渐灼热,绵密而深。
他知她必定挣扎,于是他早做好了准备,将她双臂反剪其后,令她身子弓形仰起,他的唇便印下她锁骨处小涡。
辗转低回,百般流连。
兰芽心意如冰,奈何周身诡谲酸软如酥,竟扛不起半分囫囵,只能被他挤压揉拧,毫无力道抵抗。
她羞愤得落泪:“司夜染!要杀要剐,我今晚都由得你。刑具既已备下,又何必还这般对我!”
司夜染喘声渐浓:“我知你不会甘心承认,又不会情愿与我相对。不过若你以为我会放手,那便是你错了。就算让你流泪,就算会叫你疼,我也会强迫于你。”
他眼睛和嘴唇都没有离开她,只闲适向后伸手,便准确捏住事先悬挂于梁木之上的软玉罗。罗如软玉,触手生温,丝滑如肤。司夜染修长手指微微一绾,唇不曾停,便将兰芽手腕卷入绳结。
随之,指尖翻花,兰芽的手腕便已被缚紧。
虽不吃痛,可却失去自由!兰芽拼力一挣:“妖孽,你放开我!”
“不放。”
他的唇终于离开她颈窝,那一处柔软被他染成桃红,他得意地流连,缓缓将目光调回:“兰公子,你既连死都不怕,今晚便都由得我吧。”
说着趁兰芽不备,手腕一抖,兰芽的另外一只手腕也被他以长罗束紧!
兰芽惊恐不已,紧盯住他:“我宁愿你杀了我,也不想你对我这样!”
他轻轻吸了口气,贪婪凝望她因气恼,以及——她也许自己也不知道的兴奋,而柔红一片的面颊,轻轻咬了咬唇:“谬矣。我正好与你相反,我不想杀了你,我只想——对你这样。”
他凑近来,捧起她面颊,唇贴在她耳边。
柔声曼语:“你想死,我知道。每当面对我,每当渐渐熟悉了与我的亲昵,你便愧对你爹娘家人,你便恨不得自己死了……我便成全你。”
“少顷,我必定让你尝到死的滋味就是。只不过,你所以为的死,与我给你的,稍有不同。”
他指尖疼惜却又贪婪地沿着她下颌幼稚曲线滑动,嗓音冰寒绮丽,青涩却又沙哑:“……兰公子,知道我当初不杀了你?只因为我偏要你活着,一生一世,被我这般地‘杀死’,无数次。”
兰芽双手被缚,便抬脚去踢。
他微微一闪,便避了开去。眼瞳如妖火簇燃,冶艳耳语:“我就知道你会踢我。法子,我也早想好了。”
他微微一牵绳结,兜住她腰肢,长罗便牵引着她倏然向上升起!
却并不太高,只恰恰令她足底离地。这般悬在半空,脚底没了根基,便攒不起足够的力气去踢蹬。
这般低低悬吊,虽然有别于倒挂金钟的酷刑,可是兰芽何曾体验过此等滋味?只觉身无浮萍,无所倚仗,于是恐惧万分,只想挣脱。
他都懂。便走上前来,将她踢蹬的双腿捉过来,绕在他腰上。
。
这样的姿势!
兰芽吓得哭出来。
虽则这已不是他这般对她,可是以前的那些回总有差别!她尚可麻痹自己,说他那些都是旁的物件儿……
而上一回在回京路上,纵然怀疑他净身不全,可是毕竟她没亲眼瞧见!
可是这一回,这一回……
兰芽尖叫:“我不要!”
他悠长喘息,缓缓解开衣带。
声音妖冶若花下琴弦:“……从此,便都
,由不得你。”
他深深吸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物件儿,总是外物,还可有托辞。你以为只要我不以真身对你,你便依旧还不是我的。你还可以守着自由的心,你还可以在心里想着慕容。”
他忍不住呲出犬齿。
就是因为他将她的小心思看得真真儿的,所以他才恼得再也无法忍耐。
尽管,他太明白他此时露出真身来该有多大的危险。不必其它,单就这一桩欺君大罪,他便该被凌迟处死!
可是……他就是想,碰她。
忍不住明白地将她占为己有,明白地让她死了对旁人的心!
他就是想,对她使坏。千般万般的招式都用给她,看她恨他恼她,任她打他咬她。他想看她热气腾腾,他就喜欢她活色生香的模样。他宁愿她对他扯去矜持疏离的伪装,
——也不要看着她,明明就在眼前,心却杳远。
伪装,无论是她的,还是他自己的,他都厌了。
就算伪装原为保全性命而设,于是他亦对她戴起面纱。可是此番他逢危机,她却为了救他不顾一切……
她永远不会对他说“钟情”,他明白。他能回报她的,便是摘掉这一层面纱。
。
身子悬空,无所依傍,不管兰芽愿不愿意,都只能本。能缠紧了他的腰。
于是他直直刺来,她便无可逃避。
从头至尾,每一寸热度,每一点轮廓,全都玲珑浮凸地体会到!
她死死闭上眼睛,不肯面对,只徒劳地喊:“这一回你便再无可抵赖。我必定向皇上揭发了你。司夜染,你必定要为此时的一切后悔!”
他抖身重刺:“兰公子你说得对,我是要后悔~不过不是为此时我对你做的事,我是后悔——我竟然直到此时还让你有气力与我斗嘴,嗯~”
他便再使法子。
她的双腕被缚住,不方便动弹,他便退身而出,转而捉住她的脚。
她不知他又要怎样,便惊慌睁眼去看。正见他手指灵活,将她鞋袜全都扒掉。兰芽惊呼:“你要作甚!”
他抬眸望来,瞧见她终于肯睁眼,便邪邪而笑……眼角眉梢,仿佛有桃花,随风飘过。
兰芽心下一惊,暗叫不妙,却还是晚了……就在她没来得及闭紧眼睛之前,他已然昂然站直!
妈蛋,她,她,她还是瞧见了!
他得意一笑,像小孩子使坏主意得逞。不过,却也庆幸她闭紧了眼睛,这才保全了他自己面颊上的羞红……他故意道:“我说了便自然做到。我说要让你瞧‘他’,伺候‘他’,你便逃不掉~”
兰芽羞愤欲死,皱脸喊道:“你做梦!”
看是已然看了,伺候之说,绝不可能!
他也不急,好整以暇捉住她小脚,便——凑而其上。
以她玉足,代替不方便挪动的掌心,将他包绕。
辗转。
摩挲。
环绕……
他放肆地让她听见他的所有反应:喘息、吟哦,若痛实欢。
随着他的控制,她的身子悬在空中前后摆荡。
若秋千,似摇车,还如月下行舟,桨声拨浪。
……
最悸动一刻,他颤抖着咬她的耳:“知道我今晚为何将你吊起?只因为,今晚,我不会再半途而去。今晚,我要,要……”
已不用多说,他剧烈震颤,将今生初次的剧烈,完整地,都给了她。
两人紧紧嵌合,一同登顶。
宛如花火,从墨色夜空淋漓而降,炫彩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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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慕容,冰块的问题,从大家的留言来看,有看懂的,还有米看懂的~~后续还会情节呼应,没看懂的慢慢再看。】
谢谢jenny、cathy、yuling的1888,流年的588
xuanxuan1994的闪钻+鲜花;彤艾猪、林若曦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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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斯夜未央
神智从高空伴随炫彩一同降下,司夜染也松了软玉罗,将兰芽放下。他抱她入怀,送入衾帐。兰芽堕入昏睡,脑海里却莫名想起他曾与她说过的一句话。
彼时除夕,他与她说起在广州见过的洋人的一种大炮仗。是用火炮打上天空,焰火淋漓而下,绘成水墨江山。
此时距离明年之约尚远,可是冥冥之中,他仿佛刚刚便已展示给了她看月。
只是,她却还是会恨他。
恨他。
迷蒙听见他的脚步声,朝外去了。兰芽便翻了个身,抱住一个引枕,藏住眼角悄然滑下的泪。
房间中又安静下来,浓黑的夜色再度将她席卷。
。
却不过一刻,便又有脚步声响起。极轻,步履稳定鹁。
兰芽昏昏沉沉却也分辨得出,这不是双宝,更不可能毛毛愣愣的三阳。
她便一惊,用力睁开了眼睛。
却见氤氲灯影里,还是司夜染。他手上托着一个粉彩瓷罐,朝她走来。
兰芽心下便跟着一紧!
难道,还没有结束?
他已然这般折腾过她,竟然还不肯放过她去?
哦想起来了,他方才只用了软玉罗,还有马鞭与鹿茸角未用!
抱紧引枕,兰芽惊慌后退。
司夜染悠然抬眼:“怎么,怕了?”
退到帐尾,再无退路。兰芽抱紧引枕,仿佛那是一张盾牌。
“司夜染,你又要怎样!”
司夜染跨上卧榻来,扬手将床帐拉严。瞄了一眼她手里死死抱着的引枕,轻轻一嗤:“怎地,难不成这样早便想睡了?”
早?
他方才折腾了她那样久,他还说时辰尚早?
兰芽怒而指向窗外:“大人不妨听听,外头已是什么时辰!”
司夜染当真侧耳听了听外头更夫的动静,傲慢挑了挑眉:“今晚原本,我就没想让你睡。”
他竟然有脸说这话!
兰芽羞恼难抑:“大人说的好笑。小的纵然一晚不睡倒也没什么,大人又当自己是谁!”
司夜染听了非但没恼,反倒盯着她,幽幽挑起唇角。
“兰公子,你倒是对男子,破为了解。”
兰芽的脸腾地便红了。
方才是气疯了,才会冲口而出那样的话。如今听来非但刺不疼他,反倒成了她的笑柄。
兰芽抱着引枕轻颤,却索性以此反击:“大人说的是。小的也并非只见过大人一个男子!更何况,从前一直以为大人是个太监,于是这点子心得原非得自于大人。”
司夜染微微呲出犬齿:“兰公子,你又想惹怒本官。你不如索性直说!”
他又伸手捏住兰芽下颌:“你胆敢望着本官的眼睛说,你是跟慕容——说啊~”
兰芽挥起引枕,将他手臂拨开:“就是慕容。大人难道心下不明白?”
她绝不信他之前所言,绝对不信!就算牙行种种他都有所知,就算她当日与慕容说过什么话,他都知道,那也定然是牙行里有他的眼线罢了。
人牙子刘三夫妇,原本就是做着紫府的供奉,于是司夜染必然与他两口子早就认识;还有牙行里的伙计,谁都有可能是灵济宫的眼线!
更何况,春和当就在人牙子牙行的左近,甚至近到不过只隔着一条街罢了。于是牙行里的一言一行对于他来说,还有何秘密?
他知道她与冰块从前种种,并不稀奇。于是她绝对不肯信他就是冰块!
定然是他骗她。是他想要斩断了她对慕容的心。
她才不会上当。
她与慕容在那柜子中的一晚,才是她今生真正的初次——她自己肯承认的初次!
除此,其它的与司夜染的那些回,她只当做是严刑拷打,别无半点情分可言!
。
她周身都仿佛燃烧起火焰来。透明而红艳的火焰,将她映照得更为明艳动人。
他便咬牙。
他也曾上过当。便比如在马上那次。
他知道那样太过危险,可就是被她气着了。他那一刻甚至忘了自己精通医术,控制不住地顺着她的误导,以为她的呕吐都是来自她与慕容偷偷的亲热,从而有可能珠胎暗结!
那才是他最怕的事情。
于是按捺不住于马上真身要了她,用最直接的感受来安慰自己的心,确定她内里的本能反应,不似有胎。
于是这一回,他虽然还是忍不住动气,却没当真上当。
于是轻蔑一笑:“兰公子,你想的美!他又能教你什么?草原男子在此事上的习惯与手段,这道理我比你更懂千百倍!他们才不会给你这些趣味儿去玩意儿,纵然你想学,却根本学不到什么!”
兰芽有些心虚,便反驳道:“慕容才不是你所说的模样
!他虽然是北元皇孙,可是他原本也是谪仙一般的男子,他的风雅根本在你之上!”
司夜染眯起眼。
虽则动气,这一回却忍住了,只用指尖点了兰芽额头一记:“这句,我便由得你。旁的再胡说,我定不饶你。”
他也承认慕容风雅无匹了么?
司夜染盯着她片刻的愕然,忽地一笑:“倒也有件事,是我与草原人学的。便是骑技……如果不是骑技精湛,我又如何能在马上尝你?”
他浅色眼瞳里,忽有嫣红眼波轻转:“难不成你便是对那一回念念不忘,喜欢我那么对你,恩?”
“你胡说八道!”
眼见他眼瞳里邪光又起,兰芽吓得心魂俱颤。难不成他故意惹她吵架,然后借由斗嘴,而使得“他”迅速复苏,便又要对她做那邪恶的事?!
他伸手,给了她答案……
她抱着引枕,只顾着护住上半身,哪里成想他指尖直接进了——那处。
她紧闭双。腿,便是一声惊叫。举引枕砸他。
他抽出手,却送到舌尖,眸光邪肆锁住她,浅啜慢尝。
“……果有,兰香~”
。
他竟这样狎亵于她!
兰芽羞愤欲死,拼命挥动引枕,恨不能将他砸死在眼前。
可是一切的攻势,却被他轻轻伸手便给化解。他轻易攥紧她手腕,便顺势将她带上他腰间……
他只披着玉色长褛,褛上织金,玉绿陪着金黄,在红灯光影下便是说不出的华贵、妖冶。
可是那华贵的长褛却并未束上衣带,衣襟敞开。她这般坐上来——他便径直与她嵌合……
兰芽只觉身子深处全被“噎住”;吞咽不下,又吐纳不出。手下意识扶住他的剑,已是落下泪来。
却愤恨地主动扭起腰肢,主动将他吸纳!
他倏然一紧,抓过马鞭来轻轻打在她脊背上,喑哑喝止:“妖精!……慢些。”
兰芽愤恨垂眸,眼波与周身都因怒火而红。
她反倒更快。
心下只愤恨暗念:他今晚既然着意将元阳都留在她身子里,那她不如当真与他拼了,就怀了他的胎好了!
到时候,这便是最大的罪证!她不信皇上到时候还会对他网开一面!
她不顾他的鞭打喝止,一径加速,再加速。
终究他狠狠一把掐住她腰肢,嘶吼着奔腾而去!
。
兰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