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宫妖冶,美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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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妖冶,美人图-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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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芽这才挑眸朝他望去:“小的唬弄那壮汉,只为脱身之计。怎地,原来大人竟然信了?”
  司夜染忍不住轻轻掀唇,蹲下来盯着她眼睛:“你是在撒谎。不过不是适才,而是现下!”
  他伸手,再度捏住了兰芽的下颌:“……你明明知道了,却不肯告诉我。说,你究竟想替谁藏着这笔银子?——慕容,是不是?”
  。
  若是从前,兰芽极厌烦司夜染这般捏她下颌。他那动作虽微小,实则却彰显他的霸道。仿佛时时提醒于她,她的性命全在他指间,无论她如何用尽心机,也逃不脱。
  可是说不清怎地,这一刻,当他的指尖再度抚上她下颌,那真实的温度、熟悉的触感,却让她不由得——悄然,泪盈于睫。
  于是就算他此时又在她面前咄咄逼人,她也忽地,不那么,恼了。
  她便悠然抬眸,小小挑衅盯住他比狐狸精还要魅惑的眼睛,缓缓道:“倘若小的当真决定了将银子留给慕容,大人此时再问,不是已然太晚了么?”
  司夜染盯着她的眼睛,良久,忽地收了手,又急急背过身去。深吸了口气,道:“算你这回侥幸。倘若你将银子给了慕容,那我必定杀了他!”
  兰芽没理他,只问:“虎子呢?大人又将虎子关押在何方?这一回,虎子没犯任何的错。甚至,为了月船的城门缳首而落了泪。甚至亲自不顾生死爬上城墙,将月船与雪姬的尸首放下来,入土为安。”
  司夜染忍不住咬了咬牙:“……他没死!已然有人送他先行回京。”
  兰芽才放下心来。
  偏首,这才瞧见脚边的物件儿——之前那噗通的一声,原是那孔武有力的,将她的大包袱也同带来了,掼在她脚下。
  她欣喜地抱起来,伸手将包袱皮上落的尘土都给拍掉了。
  她的动静吸引了司夜染的注意,他重又回头来瞧。挑了挑长眉道:“想那几百万两银子,这一个包袱也装不下。那又缘何在船里,你除了护着虎子之外,就是护着它?”
  兰芽悄然吐了吐舌:“自然不是现银,也不是银票。”
  司夜染眉尖挑得更高:“打开,本官要看!”
  兰芽嘟哝一声:“看就看”,便起身将包袱搁在桌面上,当着他的面,打了开来。
  往包袱里一瞧,兰芽便叫了一声:“哎呀!”
  都怪那孔武有力的,刚才使了太大力气,竟然将当中的几个纸包震碎。原本码得整整齐齐的点心包,这一刻看上去东倒西歪。兰芽气恼,咬着唇盯向司夜染:“大人,你手下挑的人一向最有准头,可是方才那人,竟是个什么样儿的!”
  司夜染诧异,缓缓道:“他不是我的人。至于,他为什么那么怕我,倒也情有可原,不是么?”
  兰芽便趁机问:“不是大人的人?那便是陈泰的人?如此说来,陈泰果然已与大人有了默契?”
  司夜染微微扬了扬下巴,目光变冷:“兰公子,你问的太多了!”
  “算了。”兰芽气馁,兀自垂下头去收拾点心包。
  说巧不巧地,碎了的那包,正是一包冰皮裹了豆沙馅儿的点心。原本,她第一回正式见月船的时候,送给他吃的,就是这个。彼时,在月桂楼里挑选的时候,虎子说这个月船最爱吃,说那名字也好,叫“玉壶丹心”。
  也许命里注定,碎了便碎了吧。
  兰芽正想将那碎得不成形状的点心丢了,却冷不防一只手从她肩头伸过来,不偏不倚恰好捉住了那包狼狈的“玉壶丹心”。
  兰芽便恼了,伸手想抢回来:“大人松手!”
  司夜染轻挑着长眉,状似无意地打量这大大的包袱,忍不住嗤了声:“你这么一路上捧着护着的,竟然就是一包袱的点心?而且,说买还买了这么大一包?”
  “是啊!”兰芽白他一眼:“双宝爱吃,我带回去给双宝吃的!”
  “哦。”他面上没什么,手却攥紧了那包碎点心。
  兰芽伸手向他:“大人,还我!”
  他却将那点心背到了身后,冷冷教训兰芽道:“一米一粟,当知农人耕作不易。纵然碎了,亦不该丢!”
  “我不丢总行了吧?”兰芽还是坚持:“大人还我,我回头下城墙去喂马!”
  “你!”司夜染轻霜薄染的面上,终于难得聚集起了一丝真实的怒气。
  兰芽一个没忍住,扑哧儿笑开。
  心下,已然坐实了那个猜测。
  他就是月船,月船就是他。
  司夜染眯起眼睛,傲慢睥睨:“你笑什么!”
  兰芽叹了口气,朝他娇俏一笑:“大人,不如,与小的做笔交易吧:大人若喜欢这些月桂楼的点心,小的便拱手奉上。这一大包,都是给大人的——只是,大人便别跟小的问那笔银子的下落了,总之小的若自己不愿意的话,无论大人怎么着,我也是不会说的。大人看,这笔交易,可还做得?”
  这交易,兰芽自己都并无底气。就算一大包的点心,所费不过十两,与那数百万两的银子如何做比?
  司夜染淡色妖冶的眸子里,却映着脂红的残阳余晖,光芒流转。
  他抿紧唇角,问:“……当真,这所有的点心,都肯给我?一块也不给双宝了?”
  兰芽用力点头:“没错!”
  “哼~”
  兰芽只听见他哼了一声,都没瞧见是怎么发生的,只觉眼前宛如玉色蝴蝶翩然一转,等她回过神来,大包袱已然全都到了他掌中。
  为防备她,他还刻意飘出去十数步远。隔着几个城垛,似笑非笑地朝她偏首望来。
  兰芽心下轰然一声。已不仅仅是欢喜,更有,更有她自己也说不清的震动。
  她红着脸朝他追问:“这,这就是说,大人你答应了?”
  司夜染一手将包袱抱在心口,一手无赖地挥了挥袖子:“本官答应你什么了?本官只是很喜欢这些点心罢了。兰公子,你自南归,还不忘带这些点心孝敬本官,嗯,算你有心了。”
  兰芽只忍不住笑。
  斜阳余晖渐渐淡去,城墙上八面风来,兰芽却一点都不觉得冷,也,不觉得孤单。
  两人都唇角含着隐秘的笑,不再看向对方,而是齐齐望向城下。
  兰芽这才发现,这座名为驿站的大院子,分明是一座小小的城池。四周有城墙、箭楼、角台不说,
  院子当中就更是熙来攘往,热闹不堪。
  下头除了有大量的车马,车上都小山样地堆满了麻袋之外,还有形形色色的商贩,有的索性坐地开摊儿,兜售丝绸细软、针头线脑、钗簪环珥,好大的规模。
  这般从城墙上俯瞰而下,忽地有一种俯瞰山河,主宰天下之感。
  兰芽心口小小跳动,司夜染则在风里悄然偏首来望着她。
  。
  兰芽并非毫无所知,却没转过头去,只轻轻的问:“大人,这一番咱们又要到哪里去?这便回京了么?”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此处是漕运中转,我到此处迎你,只能停留一夜,明日一早必须要回去了。”
  这已然是迟了。与皇帝约定好的归期而不归,皇帝随时可以下令追杀于他。
  夕阳终于落下,月光渐渐升起。
  兰芽只轻声问:“大人,实则小的心下一直盘桓一事:月船他,为何叫月船呢?”
  司夜染哼了一声:“……他原本是想叫‘月槎’的。‘槎’为仙人之舟,飞天奔月。奈何那发音听起来倒谐音于‘越差’……嘁,本官岂能越来越差?纵然槎为仙舟又如何,一样弃之不用!”
  兰芽忍笑:“大人好一段傲骨。”
  “哼~”他偏首来望她。小小玲珑的侧脸,印在幽蓝夜色里,被皎洁月光勾勒,无法言喻的精致与空灵。
  他便叹了口气:“下去吧。城上风已凉。”
  他说罢,自己已然先一步转身,迈步而去。
  兰芽霍地转过头来,朝着他的背影,大声道:“大人!这一回,小的能看见大人平安无恙……小的心下,委实,很是欢喜。”
  她的话音落下,他又连续向前走了数步。月光穿过箭楼飞檐,清冷落在他肩上。
  兰芽自嘲地笑了笑:算了,说了他也不会信。
  却就在此时,司夜染忽地停了脚步,在皎洁月色里缓缓转回身来。
  他的目光绵长地向她罩来,缓缓道:“嗯,我也一样。”
  他又背转身去,却向后伸出手来,淡淡道:“还不快点跟上来?还要本官,等你多久?”
  。
  翌日,一路奔马。
  为尽快赶回京师,兰芽连马车都没得坐,而是被司夜染抱在怀中,两人共骑。
  这是一段最疲惫痛苦的奔驰,也是一段最不敢延迟的赶路,兰芽的身子有些打熬不住,驰过一个时辰,便都要下马去呕吐一阵。
  她总是拼命忍着,远远朝树林深处走,然后接着树丛将自己遮掩起来,才蹲下来吐。吐的时候,虽然五脏早已翻江倒海,却依旧用力压制着,尽量不让动静太大。
  只因为,他是那样冷洁如天山飘雪的人,呕吐于他,太过亵渎。
  可是这点矜持,前几回还能撑住,他也由得她,并不跟过来帮她。到得后来,她自己已然吐得散了脚,站都站不稳了。
  午时,尽管是冬日,可是阳光还是炽烈地穿过树梢,宛如金箭一般向她刺来。刚吐过的她便眼前一白,整个人便软软倒在了地上。
  躺在地上,目光穿过金的绿的落叶,望向等在林边的他。
  他锦袍端坐在纯白如月的神驹“云开”背上。阳光将他周围打出一圈朦胧的晕光,仿佛他便置身明月之中。皎洁无匹,清雅无俦。偏又生就一身邪魅,几分阴鸷……她仿佛永远也看不透他。
  每每怀疑自己,之前当真与他近在身边,与他同甘共苦着走过了这么长的路么?
  耳边簌簌,他已然跃下马来。头微微一侧,便确定了她的方位,身形飘逸而来,脚步毫不迟疑。
  她被他抱起来,更近地看见了他的眼睛。
  他皱眉,向后约略退远些,沉声道:“撑不住了,怎地不喊我来?宁肯自己摔倒了,也不肯叫我知道,嗯?”
  兰芽轻轻摇了摇头:“大人多心了。不是小的故意排拒,而是恐呕吐污秽……”
  “嗯哼~”他抱起她,起身走回马边。
  林子里影影绰绰浮凸出身影来,向这边观望。
  兰芽瞧见了,忍不住低声问:“都是大人的人,还是另有他人监视?”
  司夜染冷哼一声:“都有。”
  兰芽使力坐起,一扫虚弱:“那小的便不能让他们瞧出来半点不适!”
  “嘁……”他倒笑了,将她扶上马背,他倒不着急上来:“不想叫他们瞧出来不适,你又能强撑多远?此时与其逞强,不如乖乖吃点东西。”
  兰芽使劲摇头:“吃了,还会再吐出来。吃得越多,吐得——越脏。”
  阳光穿过树林,斑驳落在他眼睛上,掩映得他目光阴晴不定。他忽地纵身上马,从后面箍她,低声喝问:“……你难道胆敢与慕容同入鸳帐?”
  兰芽一怔,“大人何来此问?”
  “说!”他忽地发狠,掐紧她脖颈:“到
  底有没有!”
  自然有过,柜中那一回,神仙眷侣……她便闭上眼睛,放弃挣扎,更不解释。
  “你好大的胆子!”他手指缓缓收紧:“在哪里?难道你是临离开南京前的那晚,你宿在他府里时?”
  兰芽依旧不肯答。这事情,与他无关。
  司夜染却忽然松手,一只手沿着她的身子滑向下去,罩住她小。腹:“回了京师,我必定亲手了结了你!”
  兰芽蓦地明白了他在以为什么……
  兰芽却也懒得辩解,只缓缓摇头:“大人这样喜怒无常,小的真是累了。”
  她身子一软,又险些从马背上栽倒下去。
  司夜染忙用力撑住,从兜囊中掏出肉脯,递到兰芽嘴边:“吃!”
  这样马不停蹄地赶路,普通的干粮根本就不济事,于是司夜染准备的都是肉脯。可是此时兰芽刚吐完,猛地一闻见肉腥,便又是抵抗不住。她便伸手,用力推开。
  “又胆敢忤逆?”他便他便一把掐住她下颌,将肉脯强塞进她嘴里。
  兰芽虚弱不堪,根本无力咀嚼,大块的肉脯卡得她一径咳嗽。
  她咳得面颊宣红,泪眼盈盈……
  司夜染无奈地轻叹一声,攥住她颈子,将她身子扭转过来,唇覆盖上了她的唇……
  不是亲她,绝对不是!——他在心下提醒自己,不过是为了帮她嚼碎那些肉脯,以免她被卡死——于是他含紧了她的唇,将她唇中的柔如吸过来,在自己的嘴里嚼碎了,再哺喂入她檀口中。
  她也恼了,拼命以丁香小舌抵挡。他便狠狠含住,辗转吮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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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的危机解除,却并不等于司夜染危机解除,这在皇帝的立场上是两回事哟。甜蜜什么的,虽然时间紧,不过也争取完成任务哈~~明天见。】
  谢谢蓝的大把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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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偏欺负你

  早已是口津交濡,随着这般激烈的动作,肉脯化开,肉香渐浓。
  而那浓郁肉香之中,她的小舌清甜柔滑……两厢交映,便已让他无法自持。
  阳光浓烈地倾天而下,四周林影重重包围。若隐若现,更有不知敌友的窥视……可是他这一刻只想什么都不顾了,就这样——将她刺入身。下!
  兰芽无奈之下将那满满一大口的肉糜咽下,恼羞低吼:“司夜染,除非你不想活了!已是最后限期,若再耽搁,就算我不杀你,皇上和那些文武便一样会要了你的命去!桀”
  “就算是又如何?”
  他的嗓音不可思议地绮丽轻扬,含着傲慢:“那也不等于本官今日就会,放了你去。”
  司夜染说着猛地调转马头,避开驿路,反倒朝向密林深处驰去!
  林中没有路。密匝匝的林木兜头盖脸地迎面撞来,云开又绝不减速,便仿佛每一步都要跟林木直直撞上漤!
  兰芽忍不住尖叫:“大人,危险!”
  司夜染淡然冷笑,只轻蔑回眸,目光由眼角掠向身后及左右。那些监视的人,都只顾专心躲避林木,速度渐渐跟不上了。
  司夜染便回转来,贴在兰芽耳边:“有本官在,你又有何怕?”
  兰芽何曾经历过这样惊险的奔马,便平静不下来,一径尖叫:“大人减速!要撞上了,啊,啊啊啊!”
  司夜染轻挑薄唇:“你既然这么怕,那本官倒不如找些事情给你,叫你没工夫再害怕。”
  兰芽攥紧马鞍,扭头望他:“大人要做什么?”
  前方,一根横下的枝桠兜头甩来,司夜染伸手按住兰芽后脑,命令:“伏低~”
  兰芽心下不由一疑。此时情境,他的语气本该简洁短促,可是她却从他嗓音里听出一段旖旎……他又窝着什么心?
  不过情势容不得她犹豫,便在头撞到那树杈的时候,急忙伏低身子,贴紧马背。
  树杈过后,又是一丛丛的林木。枝叶摩擦,沙沙地贴着头顶滑过,兰芽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云开的头。好歹她是骑马人,还可以借助马身稍作躲避,可是云开却只能直面危险,马不停蹄奔驰而上。真是辛苦了。
  却冷不防,腰被捉住,向后提起。
  兰芽一惊,死死抓住马鞍,扭头回望。
  却见那纵马奔驰的少年,面染轻霜,红唇如血,却——眸如秋水,翦翦潋滟。
  兰芽便一声低低惊呼:“大人,你,要干什么?”
  没有回答,只有他指下坚定的动作。
  她下衣的衣摆已然被他掀起,腰带轻易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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