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处还在杀来的敌人,于禁大声呼喝“集结,大军集结。”身旁的士卒扯过脖子上悬挂的牛角号便放在嘴上用力吹了起来。号声响起,仿佛给慌乱的曹兵打了一针镇定剂,四散曹卒同时奋力朝将军战旗下杀进。一时之间惨号连连。突袭的那股士卒之中,统军将领感到了形势危急,这个身长八尺,面如重枣的年轻将领猛的掷出手中战刀,劈手夺过一把战弓,随手捡起一支利箭立即就瞄准了于禁身后吹号的曹兵。这时,刘封终于带人杀了进来。'大家猜猜这人是谁?' ………………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面如重枣的年轻将领身长八尺有余,虎背熊腰身体健壮无比,暴露在空气之中的肌肉黝黑坚硬,一望便知其中隐藏着一股令人恐怖的力量。此刻他正弯弓搭箭,瞄准着于禁身后的吹号士卒,在牛角号声的指挥之下,原本混乱的曹兵正在迅速集结,正在向他们将军大人的战旗之下冲去,一旦让这些骑卒集结冲刺起来,他手下的二百步卒将死无葬身之地,他要先解决敌军的号角手,破坏他们连贯的指挥,然后再将他们分割围歼。这个年轻小将在乱军之中思路依旧清晰,战场的主次分的清清楚楚,小将大喝一声,蓦的松开右手,长箭离弦,划破长空,如闪电般一闪即逝直奔乱军之中那个还在吹着牛角号的曹兵士卒。掷出的战刀抢先一步扎入一名曹兵的身躯,锋利的刀刃撕开曹兵身上的盔甲,撕碎了他结实的肌肉,撕裂了他的胸膛,低沉的号角之声嘎然而止,被战刀刺穿的身躯再也聚不起绵长的气力,再也吹不动低沉的号角。就在这时,另外一个吹号的士卒也惨遭箭袭,小将射出的长箭贯满劲道,带着极大的旋力猛的扎进了曹兵号手的咽喉,喉咙之中的气流急泄而出,两名吹着号角的曹兵瞬间便被他射杀当场,号角之声猛然消失。身陷重围的曹兵失去号角的指挥就像是没头苍蝇一般失去了目标,他们只能各自为战,估摸着将军大人所在的方向奋力杀去,争取集结起来。四周的荆州士卒仿佛被这员将领的勇猛所感染,齐齐放声欢呼,身上腾起浓浓战意,他们悍不畏死的围向马上的曹兵,殊死搏杀。王威瞪着血红的双眼,手执战戟,一路所向披靡,手下无三合之将,状若杀神。挡在他前面的三个曹兵骑卒,只一个照面便被他手中战戟割开了喉咙,在鲜血喷涌之中摔下马去,四散的鲜血淋的王威满头满脸,他看都不看一眼,自顾着杀向前去,那双血红的眼睛里,只有那个刚刚指挥着士卒围杀了少主的敌军将领,他一步步的杀向于禁,步伐坚定有力带起片片血腥,他要为惨死的少主报仇,为死去的兄弟复仇。一旁的斧头看着神情悲愤的王威紧紧的靠了过去,刚才敌骑战马冲锋,王大人能活着出来已经让他们惊喜不已,数十名兄弟永远的倒在了这片血腥的战场之上,他们不愿再看到任何的死伤,他们死死的护住了王威。所有人都笼罩在一片浓浓杀气之中,他们脑海之中早已没有了对死亡的恐惧,在这片纷乱的战场之上,到处都是战刀、四周都是血淋淋的长枪,死战,只有全力死战杀光所有的敌人才有活下去的希望,只有踏在敌人的尸体之上,他们才能活着走出这片战场。于禁也疯了,他也要报仇,身旁的袍泽一个个的倒下去,传令兵、亲卫骑,这些与他朝夕相处的兄弟一个个的倒在他的面前,看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不断逝去,一向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沉着冷静的于禁忍受不了这种血性的杀戮,疯狂起来。双腿夹紧马腹,指挥着战马在乱军之中疾驰,沾满鲜血的长枪如同灵蛇一般四散突击,于禁不顾一切的向被敌人围攻的兄弟杀去,他要救出这些兄弟,带着他们杀出重围。于禁的不顾一切让他顿遭重创,数件兵器一瞬间便刺中他的身体,沸腾的鲜血找到了渲泻之处,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身上沉重的战甲护住了于禁的重要部位,抵住了砍向他身体的锋利战刀,虽然身上遭受重创,但是没有伤到要害。四周的荆州军却没有他这么幸运,他们身上粗糙的皮甲根本抵不住于禁手中那柄锋利的长枪,枪尖过去,于禁身旁的荆州士卒死伤惨重。疯狂的攻击着四周的敌卒,长枪或挑、或刺、或斩无人能挡,于禁手中长枪枪尖之上鲜血碎肉越来越多,血腥之气越来越浓,身陷重围的士卒看着奋不顾身朝他们冲杀过来的将军大人士气大振,返身便迎着敌卒冲了上去。曹兵个人武艺极强,能挑进虎贲营的士卒,皆是曹军各部的精锐士卒,刚刚突然遭受伏击让他们一下子陷入了混乱,但左将军于禁的疯狂冲杀激起了他们的士气,看着浑身浴血的将军大人不顾一切的向他们冲来,这些缓过神来的悍卒顿时疯狂,这些凶悍的曹兵开始进行反击,开始杀戮。越来越多的骑卒冲杀到于禁的身后,在于禁的带领下汇聚成一道血色洪流。王威终于冲杀到了于禁的面前,一路之上,王威的战戟收割了十余曹兵的性命,但他还不是杀的最多的,比他还要疯狂的便是那个身长八尺有余,面如重枣的年轻将领,足足有二十几名曹兵倒在他的战刀之下,他们就如同两台不知疲倦的杀人机器,不断的收割着敌人的生命。王威看到了远处那个正在疯狂杀戳的将领,心中不由一暖,兄弟始终就是兄弟,在自己最危难的关头,早就辞官而去的兄弟尽然会出现在这里,这让他的心中充满着感激。不容王威细想,身前的于禁怒吼一声,挺枪便刺了过来,这个杀了他好几个兄弟的敌人已经彻底激起了于禁心中的怒火,他带着身后士卒狂风般的向王威发起了进攻。王威奋力杀到此地早已力尽,只匆匆瞥了一眼远处的兄弟他便陷入了苦战,扑面而来的压力让他不得不集中精力挺戟应敌,马上敌将那股彪悍的气势已经让他感觉到了敌人的强大。两个人都想为死去的兄弟复仇,他们都想致对方于死地,两个人的武艺都精湛强悍,但于禁却完全占据了主动,于禁虽然也身受重创,但他抢先攻击占据了主动,况且他的座下有战马,凭借着对战马随心所欲的控制,他往往能够籍着战马的冲力,形成强大的劲道刺向王威。王威被于禁的攻击弄的恼火无比,但偏偏又没有办法扳回劣势,高手相争,往往一点点优势就足以决定战斗的胜负,于禁这个久历血战的悍将更不会浪费这难得的优势,长枪在他手中千变万化,战马忽停忽进,完美的配合着于禁进行着狂风暴雨的进攻,数十招过后,王威终于抵挡不住,他的双臂已完全被震麻。斧头看出了王威的危急,他不顾一切的带着身旁兄弟对着于禁冲了过去,他要为大人赢得喘息的时机,为他创造战机。于禁身后的虎贲精骑斜冲出来,死死抵住斧头等人,憋在心中许久的怒火猛然爆发,发出了巨大战力,将斧头等人杀的步步后腿。正在远处厮杀的大汉看到王威身处险境,猛然发力,一刀砍翻了一名曹兵,呼号着向这里杀了过来。战场的重心似乎牵系在他们两人的身上,于禁看着四周疯狂扑来的敌卒顿时明白了眼前这个敌人的重要性,他忘却了身上的数处伤口正在不停的留着鲜血,忘却了已经快要力竭的双手,不顾一切的发起抢攻,想在敌卒赶来之前,彻底解决了这个敌人。长枪再次疾刺,战马猛冲两步,王威的战戟机械般的挡了过去,但是他的战戟挡空了,前跨两步的战马让于禁的长枪避开了王威手中的战戟,直接刺向王威的胸膛。王威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冷汗猛的就从他全身的毛孔之中冲了出来,看着如风一般刺来的长枪,王威全身冰冷,太快了,于禁刺向王威的长枪快的让他连后退都来不及躲避,他忽然之间就放弃了抵抗,一横战戟,猛的朝于禁的刺去,他准备与敌人同归于尽。远处冲来的那个大汉惊恐的吼叫起来,高举战刀发疯一般的朝于禁的长枪之上斩去,隔的太远,显然已经来不及,但他渴望奇迹,他不希望自己的挚交好友就这么死在这里,他们都还年轻,都还有很多事要去做,他不能让自己的兄弟这就样死去。“砰”的一声闷响,震惊了所有人的心灵。于禁挟风雷之势刺去的长枪尽然被一杆长枪架住,长枪的那一头被一个身材高大,面庞俊美的年轻小将紧紧握住,小将散乱的头发随意的扎了一下垂在身侧,全身上下透出一股儒雅的味道。但就是这个看起来稚嫩的小将,只用一杆普通的长枪就架住了于禁借战马之力刺下来的一枪,看着那杆稳稳横在王威胸前的长枪,于禁惊呆了,王威也惊呆了,就连奋力搏杀之中的斧头等人也有略微的失神。只有那个执刀扑来的大汉似乎被王威的险境所惊吓,失去了理智,亡命一般的继续扑来。刘封长枪一震,荡开了于禁的长枪,他身后的伍俊立即裹身朝于禁杀了过去。前冲二步,一个侧身避开大汉劈来的战刀,刘封腾起一脚便向他踹去,大汉慌忙举臂格挡,又是一声闷响,刘封小退一步,前冲的大汉蹬蹬蹬蹬连退三大步才稳住身躯。王威看着扑来的兄弟,尽然跟救了自己一命的恩公拼杀在一起,急的大叫起来“文长,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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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这员被王威唤作文长的勇将呆了一呆,似乎被刘封的一脚正踹所惊醒,又像是被王威的喊叫之声拉回了现实之中。他蓦然之间便发现原本必死无疑的兄弟此刻正在惊讶的看着他,摇了摇头,他确认自己的眼睛没有花,不远处的兄弟清晰可见,没死,他的兄弟没死,他的兄弟正在呼唤他,这一刻他几乎要兴奋的喊叫起来。刘封看都没有看这两人一眼,一抖长枪,挺身杀入战阵之中,他的腹部此刻有些许撕痛,不用看便已知道,硬接于禁的那枪让他腹部的伤口再次裂了开来,但刘封毫不在意,四周浓烈的血腥之气激发了他身上的狂野杀性,让他在这一刻里忘却了身上的伤痛。休养了这么些天,重新杀回到这种血腥的战场之中,刘封忽然间感觉到一种熟悉感,好像自己就是为战争而生,为了这无尽的杀伐。转头的瞬间他便已经看清了战场上纷乱的形势,曹兵经突袭二轮箭袭,死伤惨重,此刻仅余七八十名骑卒还在血战,人数上的差距并没有让他们胆寒,凭借着个人超高的武艺,他们面对一倍于他们的荆州士卒之时,依然能够杀的难解难分。曹兵是清一色的骑卒,如果是在全力冲锋之中,这些荆州士卒在他们铁骑的踩踏之下根本就没有一战之力,光凭战马的冲力就能让他们溃不成军,但此刻接连遇袭的他们已经失去了骑兵最为宝贵的速度,完全陷入了一片混战之中。挥动长枪,刘封毅然下达了攻击命令,大山与季允立即会意,两人各为箭头,领着队下士卒分割穿插,猛的加进了战圈,原来还处在胶着之中的战场形势瞬间倒向一侧,这群悍勇的刘备军士卒让所有人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彪悍,什么叫做勇猛,他们三五成群,互为犄角,以这种简易的小型战阵冲杀在乱军之中,精良的配合,百战余生的经验,强悍的战力让他们所向披靡,片刻之间,便让原本渐渐聚起战力的曹兵再次陷入绝境之中。失去速度的战马陷入乱战,虽然有着居高临下的优势,但是转身不便,目标明显也让他们成为敌人首要的狙杀目标,尤其是躲在一旁抽冷射出箭矢的弓箭手更成了死神的催命符,吞噬着一条条鲜活的曹兵生命。所有的曹兵陷入苦战,而他们的统军将领于禁更是几番险死还生,刚刚勉强挡住了王威绝境之中的一戟,不待于禁回枪再刺,一道人影已经抓住这个难得的空隙贴了上来,一攻即回,一触即收,贴近于禁战马前的伍俊攻防砍杀显得快捷无比,利如闪电。还没有等对手反应过来,他的战刀已经砍向对手的另一个要害之处,于禁突遭这种诡异难测砍杀之术,顿时被逼的手忙脚乱,几次不及时的回防,更是被敌人的战刀砍到身上,虽然伤的不重,但是心理上的那种压力,已经让他接近崩溃的边缘,那柄诡异的战刀让久历血战的于禁陷入无尽的噩梦之中。武艺精湛,经验老道的于禁尽然被伍俊逼的手忙脚乱,毫无还手之力,这让于禁自己都吃惊不已,随丞相大人征战天下十余载,他还没有碰到过这种诡异的形势,明明自己有一战之力却只能被动防守,无处不在的战刀让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别说是进攻,就连防守他都觉得十分吃力。这一刻,丰富的血战经验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战场之上严峻的形势让他渐渐的冷静了下来。看着敌人凌厉的攻势,冷静下来的于禁一下子就想到了破角之法,他选择了稳守,守而不攻,于禁知道,面前这人的这种战法虽然霸道至极但是损耗体力也极快,只要等到他力竭之时,再发起反扑,必能抢占胜机。敌人能看出来,伍俊自己自然也知道,看着守着密不透风的于禁,伍俊只能寻求他法,他知道这样僵持下去,虽然占据主动的是自己,但自己只要有一点的疏忽,便会遭受到敌人强烈的反扑,只看眼前这名曹军将领,稳如山岳的战法,他就知道,这是一个高手,一个一旦对手反扑他根本挡不住的高手。伍峻的目标放在了于禁的战马之上,他在抢攻的同时无情的劈砍着战马的身躯。战马一瞬间惨遭重创,一道道刀痕在强壮的战马身躯上出现,伴随着阵阵悲鸣之声,殷红的血液如潮水般喷涌而出,片刻之间,战马就开始摇晃,开始支持不住了。于禁丝毫不为所动,似乎座下战马的即将死去跟他毫无关系,他只是全心应对着伍俊的进攻,稳如山岳。在战马倒塌的瞬间,于禁跃下战马,挺枪刺向伍俊,他已感觉到了对手动作上的迟缓,看出了战机。伍俊看着刺来的长枪,嘴角发苦。不远处,刘封已冲进了乱军之中,他的目标是于禁后面聚集的精锐曹兵士卒,手中黝黑的长枪已经准备去痛饮敌人的鲜血。但比他更快的便是身旁的雷虎与黑子两人,还没有等刘封的长枪与敌人的战刀相接,他们便舍身忘死的冲了过去,用他们强壮的身躯护在刘封的身前,用他们的战刀接下了曹兵砍来的战刀。刘封摇头苦笑,这两人一左一右紧随自己身旁,根本不让自己有冲杀的机会。伍俊一下子退回到了刘封的身旁,弯下腰去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睛始终紧盯着远处,盯着那个乱战之中的曹兵冷领,他没有想到这个曹军将领的武功尽有如此之高,自己的战刀只是稍露破绽便被他死死抓住,一阵连环枪刺,几乎让他命丧当场,这种守如山岳,攻若雷霆的气势深深震惊了他的心灵,让他恐惧莫名,他还没有碰到过这么厉害的敌人,他还没有碰到在他快刀狂砍之中依旧能够将四周的形势判断的如此精准的敌人。随即,伍俊感激的看了一眼那个正在与于禁缠斗的大汉,正是这个高大魁梧、看起来粗旷无比,被人喊做文长的年轻将领关键时刻挡住了敌将的一枪,在危急关头救下了他的性命,让他撤了回来。如今看着杀在一起的那两人,真是旗鼓相当、风云变色,伍俊心中大惊,他真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能围着他狂攻了那么长的时间。于禁此刻绝不好受,连翻恶战,身体多处受伤,大量的失血,让他的脸色越来越惨白,身体越来越乏力,他感觉自己手中的长枪越来越重,重的连挥舞起来都十分吃力了。接连两次志在必得的刺杀之机都被人挡了下来,连着两条本该成为他枪下亡魂的性命被救了回去。如今敌人尽然玩起了车轮战,更让他无耐的便是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