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封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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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封禅- 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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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德得到消息之后迎出了营寨。他人长的黑,座下的战马也黑,立在黑夜之中,很难有人发现,而更难让人发觉地是他脸上露出的笑意,他知道刘封会来,特意等在这里。刘封的话虽然不多。但庞德看得出来。这小子极重情谊,即便是他们明天要拼个你死我活,他都会来的,如今果不出所料。

  当一脸笑意的庞德将刘封他们领进帅帐的时候,马超已令人摆下了酒宴,正含笑坐在那里静候,丝毫没有白天的冷峻和杀气,而一旁地马岱则早已扑了过去,冲着刘封就是一拳。

  刘封也笑了起来,他的笑有点含蓄。也很温暖。只是嘴角微微的咧了咧,但却让人如沫春风,对于马岱击来的一拳,他未做躲闪,任由那只黝黑的拳头砸中他的肩窝,看着马岱有些惊讶的面庞,刘封再笑。伸手一拉。便将马岱拉入怀中。

  魏延咧了咧嘴,笑道:“大公子。难道夫人还满足不了你?现在对男人也感兴趣了?”

  一旁地韩风先是一愣,随即捧腹狂笑了起来。帐中几人在韩风地感染下都放声而笑,一派轻松。

  马岱与刘封一拥即开,看着魏延一副鬼头鬼脑的样子,他冲过去对着魏延就是一拳,“大马脸,你是不是脑袋被门板夹过了,还是被驴踢了,怎么满脑子龌龊思想!我与伯威这是打招呼好不好!”

  魏延可不像刘封,看到马岱一拳砸来,他顿时侧过身去,同时一跃上前,一把将马岱抱住,大嚎道:“小子,今晚从了大爷吧!”

  看着马岱一副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韩风笑的腰都弯了下去。

  刘封不理他们,径直走到马超面前,躬身说道:“大哥别来无恙。”

  马超这时却不笑了,魁梧的身躯稳如山岳一动不动,板着脸说道:“伯威既然还认我这个大哥,为什么不将我的话放在耳里?难道你不相信我?”

  看到刘封与马超谈起了正事,魏延也不胡扯了,与韩风一起上来向马超行礼。

  马超微微点了点头,神情严肃。只听刘封长叹一声说道:“大哥又怎么会害我!只不过我实在是逼不得已!”随即他又将前番请辞遭拒的事说了一遍,他至今还在统兵作战,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

  马超站起身来,轻拍了拍刘封的肩膀道:“这样看来,你那个假仁假义的义父是想要杀你!”

  帐下顿时静了下来,因为马超地一句话,让他们凝神细听。

  “刘璋这个人很不简单,不仅选拔官吏将校颇有独到之处,为人处事亦是颇有手段,偌大一个益州被他打理地井井有条,蛮夷归服,百姓安居。如今益州兵精粮足,平白无故向荆州借兵,显然包藏祸心。刘备征伐一生,当然不会看不出这点,但他偏偏还让你领军前来,其心昭然,明显便是想假借刘璋之手置你于死地。”

  刘封苦笑了笑,他知道马超是关心自己,但义父的安排,他实在不便透露,事实上,义父到底有何安排,他也不知道,西进之时,徐庶、诸葛亮齐齐说还未想好,只让他先随张松西进,稳住刘璋。

  看着马超咄咄逼人的目光,刘封只好喃喃道:“义父也许另有安排吧!”

  “安排?估计刘备的安排就是先把你这条命送给刘璋,然后高举着为义子报仇的大旗,起兵西征,一举夺下益州不说,还落下一个仁义之名。刘璋也不是傻子,倒也不敢轻易妄动,不过他先送了我三万石粮食,再把你送到葭萌关,其用意就不用说了吧!”马超的脸上已有些寒意,显然对于这些阴谋诡计极为厌恶。

  刘封表面上还能保持平静,但心中已是七上八下,他心里有点凉飕飕的,不敢相信地问道:“大哥是刘璋请来地?”

  马超凝神看了刘封一会,顾而言他,长叹一声缓缓坐下,轻声说道:“文约先生病故了!”

  马超的话虽轻,但不亚于一声惊雷,刘封等人闻言之声静静呆立在那里,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刘封地眼中顿时映出大河边上,那个慈祥和蔼的老人,那满是关爱神色的笑脸。他与韩遂接触的不多,但在西凉呆的时间也不少,韩遂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光看西凉军士谈起他时肃然起敬的神色便一目了解,韩遂在西凉就是天,就是希望,即便是马超与韩遂有杀母之仇,见到他时,也是恭恭敬敬,俯首听命,其他人莫不是如此。

  去年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韩遂千里突进直下长安,更是将他的声望推到了极点,名震九州,但没有想到,在这个关键的时候,韩遂尽然病逝了,刘封感觉很伤感,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马超这时则是喃喃的说道:“先生去的很突然,他的身体一向很硬朗,没想到说走就走了。先生这一去,西凉眼前的形势就难以掌控了,以前凭先生的威望和实力,西凉各部虽然素有仇恨,但尚能隐忍不发,抱成一团,如今先生走了,他们身上的压力蓦然消失,众人必是为了大帅的位置争的头破血流。”

  庞德这时接口说道:“阎行一直随侍先生身旁,先生病故之后,他不忙着举丧,反而封锁消息,以粮草逼迫各部遵他为大帅,如此短视的作为,实在令人叹息,听说原本屯兵霸上的北宫归虎和李寒玉已经开始绕道撤离了,如今能不能挡住曹操的反扑,实在有点难说。”

  刘封心中了然,长安能守到什么时候,没有人能说的清楚,这个时候马超显然是不会再主动攻击益州了,一旦大军攻击受阻,陷在益州,曹操再攻占长安的话,汉中就有点危险了,这样看来,刘璋所言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骗局,就是想假马超之手,吃掉他们,但他又为什么将葭萌这种险关交由我们守卫?

  沉吟了半晌,刘封问道:“大哥准备怎么办?”

  马超闻言忽然笑了起来,“算你小子命大,刘璋是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刘备虽然知道一点,但显然没有想到刘璋不杀你,而是把你送到葭萌关让我来动手,早知如此,恐怕刘备也不会让你西进了!”

  刘封心中一喜问道:“大哥不打葭萌关了?”

  “打,当然要打,不打的话,刘璋怎么会把剩下的三万石粮食送来,但这个攻城也是很有学问的。”马超说到这里,脸上又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股笑意,让人莫测高深。

  众人心中松了一口气,知道马超既然这么说,这仗多半是打不起来了,他们毕竟也在一起共肩征战过,如果交起手来确实有点难办。这时心中有了底,帐中的气氛顿时又活跃了起来,庞德不待马超吩咐,已朝众人挥手道:“赶快入座,菜都凉了!今天沾伯威的光,可以改善一下伙食了。”

  而魏延则是双眼直沟沟的盯着桌上的那坛酒,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巴,可怜巴巴的看着刘封道:“大公子,这里不是营寨,喝点酒,应该不算违反军规吧!况且马超将军请客,若是不尽兴的话,好像有损两军之间的感情,这个……”众人不由莞尔。

   ………………

  


                  第一百二十三章



  马超说“打”就“打”,毫不含糊,对于眼前的形势,他有自己的判断和想法,马超作出的决定在军中往往就是金科玉料,从来没有更改过,属下只有遵令而行。

  其实喝酒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魏延多半不会这么觉得,但刘封喝了一晚上只感觉一个头有两个大,他带着魏延回到帐中之时,天色已有些微亮,刘封也管不了许多了,倒头就睡,但没有想到,天不遂人愿,半个时辰不到,就迷迷糊糊的听到了惊天动地的号角之声,刘封先还以为是做梦,正在考虑要不要起来之时,孙尚香半醒半睡之间给了他一香脚,身体之中的本能让刘封蓦然从榻上跳起。

  刘封看了一眼榻上的孙尚香,衣不蔽体,娇躯横阵,想了下,小心翼翼的用被单帮她盖好,套上皮甲、背上长剑就往城楼上冲去。

  关外旌旗飘荡,号角长鸣,一队队的铁骑在号角声的指挥之下往来纵横,气势磅礴,遮天蔽日冲起的灰尘,掩映着马上骑士锋利的枪刃,反射出点点寒光,闻听着号角声中夹杂的喊杀之声,在酷热的天气下,城上的荆州军尽然感觉到了一丝寒意,还有一丝迷茫。

  除了刘封等有限的几人外,城头上的荆州军大部分还是第一次见到数万铁骑冲驰纵横的模样,看着战马如风般驰过关前,马上骑士双腿控马,手头娴熟的挥舞着长枪,他们心惊胆颤,实在难以想象,若是此刻身处战马前方结阵抗敌,该会如何?坚固的方阵能不能抵挡住马上骑士的迅猛攻击?血肉之躯能不能挡住战马放蹄狂奔?

  刘封、王威等人也是深陷思索之中。虽然这时他们已经知道,马超不会真打,那连绵的号角不过是作作样子,他们在关上完全可以安枕无忧,但看着铁骑似乎不可阻挡的样子,他们还是有点心悸。

  此时马超选择与荆州军联手,与刘封的关系自然是一方面。但最主要地是,马超现在不想在南面开战,对于刘璋借刀杀人的计策,看的也是一清二楚,韩遂的突然病逝,让马超的布署大受影响,他不得不将重兵布置于祈山、箕谷、故道、南谷口一线防备曹操大军的袭击。对于阎行接任大帅之位后能不能守住长安。马超一点信心也没有。虽然这个阎行武艺不差,作战悍勇,但他阴鸷的性格显然难以像文约先生那般信任手下,听闻先生死后,秦谊领着先生帐下地三千亲卫骑不辞而别便可见一般,这个时候马超的心思全部放在三辅等地,对于益州的事,不过就是从刘璋的手上弄点粮草而已,自然不会与刘封撕破脸面。

  刘封看着那队队铁骑有些出神,这几年腥风血雨下来。刘封变了很多。他也很清楚当前的形势,不由皱紧了眉头,马超和他都在做戏,为的都是麻痹刘璋,所不同的是,刘封是为了保命,马超是为了粮草。至于做到什么时候。刘封心里没底,马超地举动此时完全受着长安战场地牵连。由于刘封此时得不到长安战场的丝毫消息,实在有点难以判断,但这由不得他。

  想了想刘封对着身后吼道:“擂鼓,迎战!”

  “伍峻听令,立即派出斥侯警戒战场二十里,妄图靠近者,杀!”

  一旁的伍峻大声应答,随即一脸凝重,匆匆离去,警戒战场对他来说是再熟悉不过,斥侯以一伍为一小组,如同一个巨网一般撒向远处,目的就是为了劫杀敌军欲进入战场侦测军情的斥侯,对阵的人数虽然不多,但却格外的惨烈,斥侯因其任务艰险,往往都是从各营精挑细选,以武艺最高之卒充担,这种短兵相接,一个不留神便有性命之虞,每次伍峻接到警戒任务,都格外的小心。

  城头的战鼓渐渐响起,低沉有力的声音伴着节奏鲜明地鼓点,如同一个张牙舞爪地金甲战神缓缓走来,城头的士卒在屯长、军侯的指挥之下,也开始挥舞起刀枪,大声喊杀,借着两军对阵的气氛,演练攻防。

  看着伍峻离去,听闻震耳欲聋的战鼓之声,刘封缓缓将目光落到一旁的张裕身上,半晌才问道:“张先生对于此战有何看法!”

  张裕神情萧索,立在庞德身侧,对于眼前这种事情似乎漠不关心,直到一旁的傅彤推了推他时,才蓦然反应过来,有人在找他说话,抬头望去,只见刘封正略带笑意地看着他,“陛……”。

  张裕话一出口便感觉到魏延投来地满带杀气的眼神,看样子似乎想将他直接从城头扔下去,张裕不由一惊,急忙收住口苦笑道:“岂敢当先生两字,会折寿地。”他这句话说的很轻,几乎是自言自语,随即略大声一些说道:“少将军运筹帷幄,成竹在胸。刘益州自做聪明,其实不过引狼入室,自取灭亡罢了。只是不知道少将军有何神通,尽然能说服马超。”

  魏延闻听张裕口没遮拦尽然将他们比做狼,不由大怒,刚想出声便感觉到了异样,张裕身旁的庞统只冷冷的朝他这里看了一眼,魏延便蓦然愣在了那里,半晌不敢动弹,或许是一物降一物吧,若论武艺,恐怕一百个庞统也不是魏延的对手,但魏延见到他却跟老鼠见到猫没有两样,根本不敢有丝毫的反抗意图。

  刘封倒是没有丝毫的不满,淡淡说道:“先生精通阴阳,通晓五行,算不出来吗?”

  一旁众将已有些明白,刘封表面不在乎,可内心对于帝王之相的说法还是耿耿于怀呢,不言而喻,张裕若是一问三不知,那显然什么帝王之相是造遥生事了,也可让旁人尽可释怀。

  张裕再度苦笑,“我若是什么都知道,跟他神仙已没有什么两样了,不过少将军既然问询,我倒可以起一卦问询。

  随即他叹息了一声,轻摇着头说道:“先测个字吧!少将军随即取一字!”

  刘封不懂得许多,看着他一副摇头苦叹的样子,心里有点不忍,不过一想到他前番所说的什么“帝王之相”心里就一阵迷茫,还是狠下心来,沉吟半晌方才说道:“那先生就帮我测测这个字。”

  张裕倒是没有迟疑,随口说道:“秋霜肃、夏日炎、新花鲜了旧花淹,世情看冷暖,逢者不须言。”

  刘封听的一头雾水,身旁众人也都跟听天书一般,只有庞统低下头来,皱眉细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我们都是些粗人,只懂得打打杀杀,对于先生所说,实在不甚明了,还望先生说明白些个!”

  张裕点了点头道:“此所谓夏秋之季,多不吉利。新花稀落落,旧花残败,乃换季之期,青黄不接之运程。此时,多半会看到人家的白眼,霜脸,处处遭际冷遇,缺少朋友缘份,与往常大不相同。人情似纸张张薄,一捅就破。曾经抬你捧你的人,如今都冷嘲热讽,或者掉头而去,或者隔岸观火,漠不相关。这种时候去求告于人,简直不要开口,既无益处,反而烦恼。是那相知的人,古道热肠,不用你开口亦会主动帮助你的,正所谓“疾风知劲草,极荡识忠臣。”为今之计,唯有自己救自己。万不可因一时挫折,便心死如灰,倒了志气。私下作好诸般准备,养足元气,只待春雷滚动,再重新奋起。”

  刘封听了倒吸一口气,迟疑的看向张裕,不知道他这是真的算出来的,还是按照当前的形势,自己想出来的,但看他这种随口而言的样子,心中实在充满了疑虑。

  这时只听张裕又道:“以字询问前途之事,测出的封像倒与前番有些差异,封有言和事占之不吉祥,弟兄有事难商量,交冬方得遂心意,若在春秋有刑伤。此封前半段倒是与上封相若,但反转之机却在冬,实在令人费解。”

  众人更加的面面相觑,对于这种事,他们都是一窍不通,刘封本意本是想考考张裕,没想到他倒说的头头是道,难道他以前的言语倒不是胡扯?刘封想了想,差点就给自己一巴掌,“帝王之相”,自己这副鬼样子,要是有帝王之相那普天之下的人也都有什么帝王相了。

  想到这里,倒只好暗作平静的说道:“胜败之事,在乎谋略,在乎兵士,不管卦像如何,仗还是要一场一场的打的。”

  众将倒是颇为认同刘封的话,说的再好听,不奋力拼杀的话,还不是让人一刀将脑袋给砍了,倒也不再将张裕的话放在心上,目光不由再次投到关前,西凉铁骑依旧如风般驰骋纵横,杀气冲天。

  这时,王威好像想到了什么,附耳对刘封低说了几句,让刘封面色凛然,不住的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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