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热爱艺术人,而且还是德国人。每年来到君士坦丁堡旅游的人很多,艺术家更多,而因为来到君士坦丁堡,弄得倾家荡产的更不少。这不是我危言耸听,也不是我夸张,事实便是这样。大家都清楚德意志是个什么地方,那种城头经常变换大王旗的地方,一个不留神,自个儿老家就让人端了,偏偏那群德意志贵族就爱到君士坦丁堡和罗马帝国来旅游观赏。
用他们的话来说,呼吸凯撒所呼吸过空气,亲吻奥古斯都走过的每一片领土。不过,老家伙这人渣曾经很不感冒掏着鼻孔对这种类似中世纪朝圣的行为非常鄙视,“一群jīng虫上脑的家伙,谁不知道我们君士坦丁堡有着整个欧洲最大最好的jì院。”
很有种想上去踹这老货一脚的冲动,什么人嘛这是!但值得一提的是,德国这地方虽然乱得不成样子,可出的科学家和思想家倒不少,像尼采、马克思、恩格斯之类的大神就不说了,就连人家丧心病狂的希特勒都是文艺青年出身。不过德国特产的文艺青年有一点不好,就是特能折腾。希特勒。马克思、恩格斯光是这几个,整个世界好十几亿人给他们搞得团团转。而在过去几百年里,在君士坦丁堡混的不错的德意志人不少。
“这你倒没有跑错地方。我们君士坦丁堡建城千年,又是那些学者们口中所谓的文艺复兴的发源地,更有着许多著名的大教堂和剧场、大剧院,你来到这里是不会失望的。”君士坦丁堡最多的就是名胜古迹,哪怕是马车脚下的这条名为杜卡斯的街道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故事,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传奇。
于是,我便趁着有空把这个街道过去发生一个挺有趣的小故事说给两人听,以打开话题。我们聊着就扯到了为什么两人会到温迪尔餐厅闹事的事上。金发腓特烈的解释很简单,他们被自家护卫找到以后,本来是被当场带他们离开的。可是由于还有几天就到弥撒的时间,他成功劝说那几个护卫推迟回去的时间。从过往的德意志商人口中得知了温迪尔的餐厅,他就把他们带了过去。
腓特烈说道:“对了,我只看到两个跑了出来,剩下那两个还在里面。他们会受到怎样的惩罚?只要把钱还上就应该没有问题了,对不对?”腓特烈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
“我和汉斯去了趟马厩,把身上全部的钱都塞给在那里的一个侍者,让他去帮我们结账。趁着他出去,我和他拿了马就跑了出来,躲到街巷边。”腓特烈说道。
“你知道那顿饭多少钱吗?”我对这个德国人高看了一眼。
腓特烈算了算说道:“1000多荷兰盾,差不多1200利佛尔这样,按照你们这边的换算,最多也不会超过1000索里都斯。”
“饭钱是够了。”我笑道:“可是你忘了付医药费。一共有十多个侍者被打伤,桌椅也毁坏了不少。”
“四匹马卖掉就够了!我们的那些可是波兰王国贵族转送的骏马。”腓特烈露出一口白牙,笑的很灿烂,“四匹马。卖掉之后,付掉医药费,剩下的钱还够他们换上一匹驽马拉着小车载他们回德意志和路上消费。当然,前提是他们立刻离开君士坦丁堡,这里的消费可不低。”
这个人很有趣。
我笑眯眯地看着两人:“那两匹马,你们也打算卖掉作为一笔生存在君士坦丁堡的资金?如果你们不介意,我希望买下那两匹马。”
德意志人汉斯露出欣喜的表情,一手激动握住了腓特烈的手掌。
“不过我想你们也清楚,住在君士坦丁堡的花销可小不了。两匹马,节省着用,够普通人在这里吃住好几个月了。但你们出身并不低。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对普通人来说,足够甚至略有盈余的财富对你们两人而言,根本不够。”
两个德意志人,一个露出苦恼的神情,另一个意味深长地盯着我看。我不管腓特烈的表情,递出了我的橄榄枝:“我正好对德意志很感兴趣。”
“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助我们的原因是什么?”
“是的,你的动机值得怀疑!”
腓特烈和汉斯双眼充满了质疑,但第一个发问地居然是汉斯而不是腓特烈。
我理解他们的心情,也猜出到他们从德意志来到君士坦丁堡应该吃了些苦头。我没有做出解释,反而问道:“你们能在君士坦丁堡干什么谋生?”
“腓特烈可以到剧院的管弦乐队应聘笛子手,我可以去教书!做一个私人教师,我会德语、法语、希腊语、拉丁语、希伯来语,教人完全不是问题。”
汉斯信心满满地回答得到了腓特烈的认同,他们有手有脚,如果运气好些,确实完全可以在君士坦丁堡活下来!
“我会吹笛子!很拿手的!”
我为两人的幼稚笑了笑,继续不动声sè地问道:“你们就打算这样过一辈子?放弃家族的领地继承权,让别人谋取属于你们的遗产?想想吧,你们躲得了一时,但你们的长辈会放弃把你们弄回去的心思?以后你们回到领地,如果你们的臣属和领民知道他们的领主、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曾经在君士坦丁堡给大众表演过笛子演奏,给人教过书,他们会怎么样想?”
连续几步尖锐的问题让两个小青年发怔,他们双眼呆滞,显然是陷入深思当中。没错,他们可以为了实现心中的理想和报复跑出来,那么完成了在君士坦丁堡要完成了的愿望以后要怎么办?作为一个贵族,如果他们只是私跑出去,这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错事,但让别人得知他们在跑出去以后在民间做过吹笛手,做过教书先生,事情会很难办,传出去了,贵族不但会耻笑他们,还会以他们为耻,不与他们为伍。要知道,这个世界不是二十一世纪,若不被整个集体接纳,一个领主的统治很难长久下去。
“谢谢你的慷慨,但我还是有着那个原来的问题,为什么要帮助我们?”这次发问是腓特烈,旁边的汉斯想要跟着发言,却让他紧了紧握住他的手掌。
我半真半假地说道:“起先是一点兴趣,但你后面表现出来的仁慈、机智和智慧以及对艺术的热爱让我感到敬佩。最后,同样身为贵族,我并不介意多交两个来自德意志的朋友。”
“既然是朋友,我们总该知道你的名字。那么,能请教你的名字吗?”腓特烈说道。
“尼基鲁弗斯,但朋友们一般叫我尼基斯,腓特烈、汉斯,很高兴认识你们。”
带着两人,我们很快就驶出了餐厅所在的街区,接着一系列古老的建筑进入了眼帘,我给腓特烈和汉斯做起了导游,对窗外的景sè做了下简单的介绍。有碰到我也不大记得的地方,我会问问车外的侍从。
“哇,这里的建筑都好古老啊,看看那些雕像!!这里是那里?”
“君士坦丁堡有个很特别的地方,越是古老的地方,所拥有的雕像就越多。这里,是君士坦丁广场的必经之路。”我可没有忘记我在侍奉圣礼之后的君士坦丁广场有个女孩见,虽说现在距离侍奉圣礼结束有超过三个多小时。
第十五章飞翔的遮阳伞
临近下午时分,我们抵达了君士坦丁广场。
君士坦丁广场以数目众多的jīng美雕像和石碑而闻名,但在第四次十字军之后,这里遭到破坏。在后来,蒙古人来了,他们客串了一把世界拆迁办,从东边一路拆到西边。广场上幸免于难的艺术品又有一部分就这样给拿去当成石材作为守城器具。
如今又是数百年过去,蒙古人退守大漠,象征君士坦丁大帝丰功伟绩的君士坦丁纪念柱屹立在这园型的广场上。
太阳下的纪念柱,倒影如同指针般缓缓地旋转着,忠实地记录着这个古老帝国一步步走过的时光。绿草如茵、葱郁林木替代沧桑的雕像和石碑陪伴在四周,而作为这个城市的主人,城里的人们经常在傍晚之后来到这里乘凉散步。
因为办些事情需要花些时间,我便告诉两眼发直的腓特烈和汉斯他们可以随意下车观赏广场。
漫步在林荫道上,双目扫过巨大的广场,或坐或行走的三三两两人群里,一位握着遮阳伞不住戳树杆的少女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只见她头上戴了顶小礼帽将黑sè的发丝隐藏其中,婉转翻折的鹅绒毛在脑后飘来荡去,淡sè的花边衣裙再加上一套rǔ白sè胸衣和香槟sè的花缎,与今早温迪尔的肃穆雍容,她的这身打扮充满了少女的青chūn和甜美的气息,在林荫道后的大片绿茵草地的衬托下,在柔和光辉的映照下构成一幅优美的图画,迷人至极…。。当然如果不看她手上那把被当成长矛去使的遮阳伞确实就是这么一回事。
“嗖嗖!!”
“哗哗哗!~”
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黑影忽闪忽现,能无师自通地把一把遮阳伞使得跟长矛似的也算少女有才了,而能让我在好几米之外就感受她那浑身上下散发的渗人杀气和有如实质的怨念,我应该称呼她为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吗?
“明明约好的,左瞧右瞧都不见人影,没有信用的坏蛋!恶魔,下地狱的人渣!死混蛋!臭恶棍!敢骗本小姐!我戳,我戳,我戳!!戳!!我戳死你!”
淑女气息荡然无存…
王八之气迎面而来…
一股寒流油然而生…
我张了张嘴,要叫她吗?
算了,我怕那遮阳伞在我开口之后化作一只铁靴以六磅重炮打出炮弹的速度朝我面庞上飞来,我可不敢自比王重阳。
悄悄地绕到少女的背后三米外的君士坦丁纪念柱下方,我坐了下来,耳边不断传来少女小嘴里吐露出来的骂人用词。
“混蛋,我忍无可忍!!。。。我要回家!!!…”
“啊,上帝啊!我都等了那么长时间,不能就这样放弃!他一定要来了!我保证如果下一秒就出现在我眼前,我保证就原谅他那么一丁点!混蛋,可恶的恶棍,你快点出现啊!”
“傲慢!无耻!!坏蛋,坏蛋!!坏蛋!!!【赤】裸裸的恶棍!应该扔到中世纪,让教士扔到十字架上审判的恶魔!!我恨死你了!!!”
女孩是一个家教非常良好的贵族少女,这可以从她那贫乏的辱骂词汇里看出。说来说去都是那几个样子,再陪上那一副甜嫩的嗓音,怎么说呢,有点可爱,软绵绵地。似乎就这样听着少女在几米外的地方用她那副嗓子骂一个下午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我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我看到汉斯和腓特烈两人正向这边走来,他们是从人群里发现了这位非常显眼地女孩也看到了悄悄坐在后面的我,看他们交头接耳交谈的样子,估计他们在犹豫要不要赤手空拳地靠近这位掌握了杀伤力极大武器的少女。
但没等他们两人走过来,意外出现了,女孩在这时转了个头,化作长矛戳来戳去的遮阳伞戛然而止。
只是一瞥,满眼的惊艳。一直背对我的女孩很美,但跟温迪尔的美艳不同。大美女的那种美丽是成熟女xìng的熟美和妩媚,没有岁月的浇灌,可培养不出她那种一颦一笑中荡漾的万种风情,而少女的美,是那种青涩、天真的纯美,美丽地脸蛋白皙粉嫩,虽然明艳却带着点稚气,这个时期少女才特有的青chūn气息展露得一览无余。
但这种惊艳,只持续了一刹那,嗯,就在我自作主张地微微一笑之后消失了。
女孩瞪大了双眼,眸中满是惊恐!当然,除了惊恐,那双眸子还有着很多东西躲藏在后面,尴尬、难堪、悲愤,活脱脱地一副看到鬼的表情,紧接着,只见她小嘴微张,似乎随时就会惊呼出声一般,下一秒,脸蛋刷的一下煞白。跟着又刷的一下有了抹红晕,变化之快,表情之丰富,再过去一秒,估计是惊恐值爆表,她一张口就是一声惊天地泣鬼神,堪比狮子吼,又犹如天崩地裂的干吼“啊~~~”
我大脑受此重击,下意识地就是一闭眼,当再次睁开双眼,我发现,全场都被她给HOLD住了,只是几百道犹如实质的目光却在一刹那之后全集中到我脸上!
那种眼神…怀疑。。敌视…还有跃跃yù试…
我靠。。我不是流氓啊!
那么,这种情况下,其他人该怎么做呢?
我不知道,反正我下意识地就起身想去抓她,带她离开这里!
结果你猜怎么着?
那遮阳伞,敢情是国产凌凌漆的要你命三千的罗马版本,不但能变成杀气凛然的长矛,还能嗖地一下就化作变成六磅大炮shè出炮弹!!
尿都差点给吓出来了啊,木有木啊!幸运的是,我看到一道黑影掠过以及嗖的一声,那遮阳伞砸到君士坦丁纪念柱上。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对面的少女扔出了遮阳伞之后,居然在我踏前一步之后,做出了一个让我目瞪口呆的举动!她提起裙角刷地一下好像兔子似的就逃出了好几米!
她就要离开了吗?
当然不是!如果是这样,那就好了!紧接着她好像反应到为什么要逃以后,她愣住不动了!一张俏脸却带着无比巨大的尴尬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双眸中深深的残念让我胸膛跟着就是一颤,更惊心动魄的还在后面,你猜怎么着?
她“呜”地一声就径直坐在地上哽咽不动了!
被她一系列举动逮走的目光又全回到我身上!
“…。我…”我指了指我。
“这…”我指了指她。
“她…”我又指了指我自己。
算了…百口莫辩啊。。
第十六章文青遇上文青上
“你欺负人!”
一只半大的萝莉眼睑挂着晶莹的泪花如是控诉道。
“你欺负我!!”
一只名为佩妮维斯的过质萝莉含着泪花,那副我见犹怜的泣哀小脸和娇嫩的嗓音,真是令看者怜惜,听者揪心。
“从小到大都没有那样对过我!你个坏蛋,你欺负人!!!你欺负人家!”
萝莉隔着桌子坐在我对面,腮帮子鼓得涨涨的,她继续大声地控诉着我罪状,那副又气又无奈地模样,像极了一只被人惹得恼逮着小球不断撕咬抓挠的小猫。就是说不清楚这样的小猫咪对上了莫里斯那样不会怜香惜玉的恶棍会怎样。那家伙可是要宣称要把人打成猪头的,据我所知,这个家伙一向言出必行,管你是沉鱼落雁还是闭月羞花,一通拳脚下去,该是猪头的还是猪头,不能因为是美女就不会是猪头,最多算一个比较好看的猪头。
我瞥了眼那位佩妮维斯小姐,脑海里立时浮现出一个模样,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你还笑!!!”佩妮维斯这一嗓子地叫喊挺尖锐刺耳,一下就把附近的目光吸引过来,很多人不是放慢了进食的速度就是停止进食。
我们现在在一个餐馆,自从引进了咖啡作为饮料,很多罗马人喜欢在下午回家前来到这里喝上一杯这种苦涩的饮品。
所坐的桌子和椅子是广场附近的餐馆摆放在街边上的,因为距离广场很近,我和她外加腓特烈、汉斯便近就坐了过来。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在当时的那种情况,我不那样做,我很有可能会被大家当成流氓。”
佩妮维斯的手指头嗖地一下在我瞳孔前变得很大,她恨得牙痒痒地说道:“那你也不能叫我表妹!更不能,更不能抱我,转得我现在还头晕!”
佩妮维斯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在她呜呜地坐在地上哽咽,我被广场上的人群注视,群众的气氛正向对我不利的方向发展之际,我一个“表妹”外加“好久不见”就脱口而出。接下来的一切就很顺理成章地。我上去抱着她,装作很欢喜的样子,又像个**一般“哈哈哈”笑着转了两圈才离开。期间,她在哭,但有了我那一个画龙点睛的“表妹”和“好久不见”,她的哭也就成了喜极而泣的哭。
“好了,先不说这个,尼基斯,她,这位佩妮维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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