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在十八世纪欧陆 烽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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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在十八世纪欧陆 烽霜-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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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喜极而泣的哭。

“好了,先不说这个,尼基斯,她,这位佩妮维斯小姐就是你今天要来到君士坦丁广场要见的人?”腓特烈问道。

“是的。”

佩妮维斯忿忿不平地说道:“说好的侍奉圣礼之后在君士坦丁广场见面的,可是你呢?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在纪念柱下面等了你好久!你这个不守信用的家伙。”

腓特烈支持着佩妮维斯:“尼基斯,虽然我们刚认识不久,可是我不得不说你一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很无辜地摊手,然后叫来了经营这家小餐馆的侍者,我问道:“请问,现在算是弥撒结束之后的时间吗?”

侍者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我说道:“是的,客人。”

我掏出了随身带着的纸张,展开,接着指了指上面的字平缓地说道:“上面明明写的是侍奉圣礼结束的午后,又没说是立刻到,我哪里知道佩妮维斯小姐是要我在侍奉圣礼结束后立刻赶来,是你措辞不正确,不能怪我迟到。”

我这算是强词夺理和钻思维逻辑的漏洞,只要佩妮维斯不具备辩论大师的口才,基本上她是无法进行强有力地反击的。

“你…你…你怎么能这样!!!”佩妮维斯看见我逮着她措辞上的漏洞不放和那副说话的语气,便气的的不打一处来,双眼又开始冒泪花。

“我是在阐述事实。”

果然…占据上风…

“他在欺负我!”佩妮维斯在那里“你”了半天,便聪明地只用一句话就拉拢了两个帮手。

腓特烈道:“绅士风度,绅士风度!要在女士面前保持风度。”

“对对对!绅士风度!”汉斯在一旁摇旗呐喊。

被佩妮维斯扳回一局。那句话让一个男人说出来,绝对会毫无效果,如果是普通女人说出来,也没什么,可是眼下对面的那只过质萝莉天生带着一副娇滴滴的嗓音,再叫上一声,杀伤力立刻爆表。失算。女人这种敌人,特别是漂亮女人这种强大的敌人果然是不能用与常理来衡量战斗力的。就当做一个小教训好了,反正我也没有什么损失。

“好吧。我为我误会妮维斯小姐的意思,害她在纪念柱下方苦苦等待,忍受rì晒的煎熬的巨大错误而道歉。你能原谅我吗?”放在桌上的十指合拢着,我笑了笑,等待着那只可爱的小猫一脚踩进我陷阱。

“…就这样就道歉了?”佩妮维斯怔了怔喃喃自语道一句,她好像没有料到我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服软了。不过我捕捉到下一秒,她眸中闪过jiān计得逞的狡黠光芒,“不行,只是一句道歉太没有诚意了!”

“我要做出什么样的补偿才能让你原谅我呢?”我问道。

佩妮维斯张了张口,yù言又止。

看来她很不甘心就这样轻松放过我,看着她那副纠结的模样,我觉得这样逗弄一个过质萝莉是不是太残忍了?要是以后的将来,她走上一条凶残御姐的不归路怎么办?

佩妮维斯应该是恨得我牙痒痒,不满地哼出一声鼻音,她才说道:“今天晚上,塔利亚大剧院会上演很jīng彩的喜剧《伪君子》。我从来都没有在晚上去过大剧院,只要你去我家说一声,说你要邀请我去大剧院,我就原谅你。”

“可以。”

我满口答应下来。目的达成。

“搞了半天,原来你们是在约会啊!”

汉斯的一句插嘴让佩妮维斯噌地瞪大双眼,那只离别不久的粉嫩小手指头又回来了,还不断地哆嗦着。

“谁。。谁谁…跟他约会了!你们别瞎说!”眼看腓特烈和汉斯的眼神因此而恍然大悟,又急又羞的佩妮维斯的小脸涨得通红,她慌忙辩解道,“人家才没有跟他约会!人家叫他来,是有事情跟他商量的!是很重要的事情!!!”

虽然我知道她的真实目的,但我依然笑得很暧昧:“哦,那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呢?反正现在,我们还多得是时间。不如我们先谈谈。”

“不行!那样次序不对,按照计划,那是要在去完…”佩妮维斯一时口急好像把计划彻底给暴露出来,等到她醒悟过来,已经晚了。

“腓特烈,我们好像出现得不是时候。”汉斯笑得很不雅观,牙齿都咧了出来。

佩妮维斯估计是气得连上吊的心思都有了,一张小嘴几次开合,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腓特烈狠狠地捶了汉斯胸口一下,只听到他低声道:“女孩子脸庞薄,你再笑,行不行我把你打成猪头!”

随后,他又转头对我说道:“以我的经验,佩妮维斯小姐的事应当非常重要。这样吧,我跟汉斯就先离开。你们继续。”

“不行!”说话的是那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佩妮维斯,她又惊又急地说道,“你们真的离开了,那我们不就真的成了约会了?绝对不行!你们必须待在这里!”

“你那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怎么办?”

汉斯一张口就挨腓特烈一拳头:“你不说话,没人以为你会是笨蛋。”

我暗暗叹了口气给佩妮维斯解围道:“腓特烈、汉斯,你们从德意志来到我们君士坦丁堡,想领略我们的文化,塔利亚大剧院不能不去。不如这样,既然佩妮维斯小姐说在去玩大剧院之后才能谈起那件重要的事情,我一同邀请你们到看大剧院上演的剧目。佩妮维斯小姐,你看可以吗?”

佩妮维斯错愕地眨了眨眼,她有点猝不及防,但对她而言,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她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不清楚我帮他的原因,但还是答应下来。

这时,大家都没什么要说的。佩妮维斯拿出手帕擦拭完汗水,她说道:“难道我们要在这里坐上大半天直到剧院的剧目开始吗?”

“不可以吗?”我没别的意思,只是顺着她的话说下去道。

“当然不行!”佩妮维斯说着就离开了桌子,“他们是在君士坦丁堡!是千年的古都,君士坦丁堡!怎么能就这样坐在这里,你叫腓特烈是吗,另一个是汉斯对吧,看样子你们是第一次来到君士坦丁堡。趁着时间还很充足,我们可以从君士坦丁广场一路散步到塔利亚大剧院。沿途的街道有很多美丽的景sè和古老的建筑!你们所看到的每一栋建筑都是历史!我们罗马人的历史,我们帝国的历史!一部整个世界文明艺术的历史!”

“也对,既然解决完误会,我们总不能坐在这里干扰别人做生意。”我发现,这个时候都没人理我了,腓特烈进入一种很…那个…怎么说呢…想想狂信徒看到耶稣的样子。。很抽风,很扭曲。。

刷地一下,腓特烈也起身了,很幸运,他没有抽我的意思,只见他单臂一扬,一个“啊”字就出口了。

旁边的汉斯,我从他眼中看到了…残念。

“那不是迟暮者的国度,上帝圣火中站立的圣徒们,光芒如墙上金sè的镶嵌砖所显示。

太阳与月亮在此彼此相拥之时,圣者走出神火,要作为我灵魂歌唱的教师,将我的心烧尽。我,一个衰颓的老人,只是个废物,由件破外衣再支在一根木棍上。我的心,它被绑在一个垂死的肉身上,为yù望所腐蚀,已不知它原来是什么;啊,请尽快,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踏步走进永恒艺术的天堂?

孩子!圣徒对我如是说:

请远渡重洋!

到东方土地上的神圣城市,拜占庭!

树上的鸟,正热烈的歌唱!”

大白天的念诗,又不是在宴会和聚会上,真是有够奇葩的。

“哦,你居然也知道《驶向拜占庭》!太棒了!!!”

佩妮维斯兴奋地叫着,能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一位同为艺术狂热爱好者的人很值得庆祝一番,这不,兴奋的少女竟然当众把一首陌生的诗歌变成婉转的歌曲从她小嘴里朗诵出来。

“清晨葡萄园里的雕花瓷杯湿了公主们的丝裙;

尝一口纯美的克里特岛葡萄酒,人生竟犹如君王。

哦,我的朋友,别担心,皇帝诸王的灵魂在天上与我们共勉,你所在的国度名为罗马!

准备好了吗?我们来了,穿过城市的广场,同处诸贤曾仰望的天穹下。

亚里士多德和苏格拉底,柏拉图与提奥奇尼斯;

四位行为古怪的学者和他们希腊哲学,他们是人生的思考者,整rì思索什么是生活;

什么是智慧?

什么又是美丽?

什么是自然?

什么又是信仰?

满手沾满了墨汁,亚里士多德、苏格拉底不断询问的问题,或许你也问过。

双脚遍布了泥泞,柏拉图、提奥奇尼斯走过的脚步,可能你也走过。

穿过城市的广场,同处诸贤曾仰望的天穹下。

有时在塔利亚的喜剧幕间放声大笑,用严肃的哲学叹息熟调成一碟鲜美的冷盘。

有时到狄俄涅的傍晚安静沉思,用。。。。”

果然当文青遇上了文青之后,双眼里面就只剩下了对方吗?大脑自动给越走越远的佩妮维斯和腓特烈两人背影加上了rì式动漫里那种情景经常出现的彩虹、光辉和哈哈哈的傻笑画面,我望了望两眼发直的侍者,掏出了一枚银钱。

侍者显然还没从两个文艺青年的冲击中恢复神智,他傻乎乎地问道:“客人,您要什么?”

要什么?

“两斤文艺,有吗?给我打包。。。”

侍者几有口吐白沫之势。

第十七章文青遇上文青下

塔利亚大剧院的命名跟狄俄涅街区和某件咖啡屋相同,同样选自希腊神话里的神祗。传说中,主神宙斯与记忆女神谟涅摩叙涅的结合诞生了九位缪斯女神,而塔利亚负责掌管戏剧。

以古希腊、罗马神话神祗和古罗马皇帝命名建筑和街区,这是君士坦丁堡居民在废墟上重新建立起了家园养成的习惯。所以除了在提亚街道的塔利亚大剧院之外,君士坦丁堡里还有十数个叫做塔利亚的剧院。只不过不论是在规模上,还是在表演水平上,一百年多以前拔地而起的塔利亚大剧院远远超过他们。这在中世纪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因为这种行为可以被视为信仰崇拜邪神,而在基督信仰里,崇拜其他神祗就意味着死。

别以为西欧蛮人出身的基督徒才这么干,东边的做得也不少。过去,我以为既然十五世纪开始的文艺复兴是由于得到了拜占庭帝国流失的手稿和逃亡的学者艺术家,那么继承了罗马帝国衣袍的拜占庭帝国文化一定很璀璨,很辉煌。其实,答案是也不是。拜占庭帝国的文化确实很辉煌,但这个辉煌只是片面的。

从罗马帝国立基督教为国教以后直至灭亡,一共一千多年,整个帝国再没出现过另一个写出《诗艺》的昆图斯·贺拉斯·弗拉库斯,没有任何诗人能达到奥维德的《变形记》,《爱的艺术》和《爱情三论》水准,更没有人像普布留斯·维吉留斯·马罗那般写出媲美《荷马史诗》的恢弘巨著《埃涅阿斯纪》。没错,不管是jīng美的马赛克壁画,还是恢弘的大教堂都掩饰不了那一千年的文明里面的拜占庭帝国的文化是被教会用刀阉割过后的文化的事实。

在过去,意大利因为靠近君士坦丁堡又因为坑了罗马帝国而富得流油,后来罗马帝国的崩溃让居住在里面的大量学者和艺术家逃亡到那里,进而让意大利半岛成为文艺复兴的温床。但在这个世界,君士坦丁堡没被攻破,所以在黑死病过后,君士坦丁堡成了文艺复兴的最大发源地。

我那个前任的儿子对此负有很大的责任。虽然他本意是想削弱教会的影响力和巩固帝权,但却间接地推动了教会对信仰控制的削弱!佩妮维斯,不,算了,我觉得从现在开始称呼她为文艺少女比较贴切。文艺少女和一大群艺术爱好者都算是那个家伙一番折腾之后的最大受益者。

脱掉显眼的长袍外衫,放到马车上。我让马夫带着一个侍者回家一趟说下情况,另一个带我的口信搭乘文艺少女家的马车去她家。安排完,我从后面追上前方的俩文艺爱好者。

远远地只见汉斯站在一边,一脑袋黑线,原来却是文艺少女和文艺青年正就着一个很神奇的物体进行交谈。

“在伦理学上,普罗提诺认为,灵魂趋向自然,灵魂从理智中流溢出来。普罗提诺还说过,作为第三本体的灵魂即柏拉图所说的世界灵魂。它是一种能动力量。它的能动xìng表现在变动不居,活跃于各个领域,当它被分割在个别事物之中时,作为推动事物变化的内部动力。”

“没错,新柏拉图主义确信世界有两极,一端是被称为上帝的光源,另一端则是光源照耀不到的黑暗,我们便处在其中,但新柏拉图主义强调,完全的黑暗并不存在,只是缺乏一个契机照耀。我们的灵魂因为最靠近上帝,只要通过感悟和修行便能化身光芒与名为上帝的光源融为一体!”

…。我突然明白了汉斯为嘛一脑袋黑线地站在这里了:“他们是在讨论新柏拉图主义?”

汉斯回头:“我如果没听错,我想是的。”

“可是,这个让圣人奥古斯丁借鉴的学说不是跟构建宗教哲学沾边的吗?一个拎着小**撒尿的喷泉雕像跟普罗提诺的新柏拉图主义有什么关联?”

我忽然发现汉斯的脸跟姚明笑起来的样子好像。

“呵呵呵,是啊,谁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我也不知道啊。”

没等汉斯说完,那边的腓特烈就给出了答案:“雕像实在太美了,雕像的创造者一定是通过自身的感悟,让上帝点燃了他灵魂的创作光芒,才使得他创造出如此美丽的艺术!”

我也跟着一脑袋黑线了!

当罗马的文艺少女遇上从德意志来的文艺青年,两者产生的火花足以用晃瞎眼来形容。

从君士坦丁广场到提亚街,两个人偶遇一家百年老店便能从苏格拉底扯到高卢人,谈完《荷兰史诗》就聊到一本闻所未闻的《十rì谈》,刚才正好撞见一查士丁尼时期的古雕像,现在正滔滔不绝地侃着普罗柯比这位罗马古典末期史学家在《战记》中对查士丁尼大帝的歌功颂德到《秘史》对查士丁尼大帝批判的巨大反差。

我好歹也自问是个上通五千年,下知数百年的有识青年,可面对这两人,我甘拜下风,远远地站在一边,假装我不认识他们。

大剧院到了,文艺少女总算记起来还有我这么一个人,她心情似乎很不错,笑眯眯得像只小狐狸,“还在这里发什么愣,快去买票啊!要四张!上等的!”

现在的剧院形状是从古希腊露天剧院发展过来的,半圆形的结构能让观众不论坐在观众席上那个地方都能看到舞台上的表演。前排的普通票卖得比后排的要贵一些,包厢以及上等厢房数量有限,很少有人能够在不预约的情况下能够买得到票。所以文艺少女着实给我出了个难题,不过我清楚这不是她的刻意刁难。想来是她往常在剧院都有管家或家人安排好了,并不知道剧院的规矩。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们今天来得很早,可包厢的票都卖光了,而普通票倒是基本全空着。

如果莫里斯在身边,这种不是问题的问题的解决办法只有一个。我敢说,那货绝对会立马脱口而出一句“我们去打劫,怎样?找个麻袋,蒙住脸,再在偏僻角落一蹲,拦住马车,票就有了。”嗯,然后君士坦斯就会来上一句“时间仓促,你从哪里来的情报显示那些持票者来往的路上有偏僻角落”之类专门戳人破绽的话。最后,瓦伦斯会结合两人观点给出一个经过修改过后的可行方案“打劫这家剧院的老板或剧组的组头,威胁他们把他们的包厢让给我们。”

打劫这家剧院的老板或剧组的组头这个方案确实可行。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一般剧院开演剧目,剧院老板、剧组的老板都得镇守场内做协调,剧院方面都会特意给他们安排一个包厢。

我哈哈一笑让女服务生一阵莫名其妙,掏出10索里都斯:“给我十张连在一起和视线比较好的入场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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